第28章 坐懷 速度太快了!

沈淮與沉吟片刻:“如果我說它是被電腦帶壞的, 你願不願意相信?”

杜明茶:“應該不願意信。”

“好吧,”沈淮與面色如常,“那就是被樂樂帶壞的。”

“樂樂還在上小學耶, ”杜明茶脫口而出,“您老編謊話都不考慮一下實際情況的嗎?”

“這的确就是事實, ”沈淮與笑了,“不然呢?你認為會是誰教的?”

他的眼神溫和, 正直。

杜明茶:“……”

她當然不可能直白地說出“你很可疑”這種話, 微微側過臉:“我不在乎。”

……才怪。

這種聽起來像是在床上、沙發上、飄窗上、書桌上進行雙人射擊運動才會說出來的話究竟是什麽情況啊。

“只看到智齒冒了個小尖尖, ”沈淮與說,“很可惜,我并不是牙醫, 愛莫能助,早些去醫院看看。”

杜明茶捂着臉頰,牙齒不痛,只是臉頰發熱,卻想到另一種情況:“帝都拔牙會不會很貴?”

如果很貴的話, 她可以等到寒假回家時再拔。

沈淮與被她這個問題問住, 愣了一下。

杜明茶沒有掩蓋自己的經濟狀況,仔細地計算:“拔智齒的話, 一般的縣級醫院的技術都很好。我爸媽年初幫我繳納了醫保費用——”

“大學生也有醫保, 可以報銷, ”沈淮與打斷她,“拔智齒應該能報銷百分之七十以上, 花不了太多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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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明茶捂着臉頰:“是嗎?”

“牙齒的事不能拖,”沈淮與皺眉,看她的目光如同看一個不懂事的熊孩子, “不怕疼?”

不得不說,沈淮與板起臉訓人時還挺讓人害怕。

像是下一秒就會把她拽過去按在腿上打一頓屁股。

刻在DNA中對老師的恐懼感油然而生,杜明茶往後挪挪步子,老老實實回答:“等元旦過後就去拔。”

沈淮與的手機在這時候響起。

他并沒有避諱杜明茶,接通:“歲和,嗯,我已經和玉棋說好了。”

杜明茶聽不清楚那邊的聲音,只隐約聽見說了些“婚紗”還是“白紗”類的話,沈淮與垂眼,笑了一下:“放寬心,肯定會讓你的小寶貝滿意。”

“嗯,”沈淮與說,“好,八點見。”

後面的話杜明茶沒有再聽,時間不多了,她悄悄退出去,收拾好自己的小書包。

按照約定的時間,搭乘地鐵去君白酒店。

宿舍群裏還在聊。

姜舒華:「我晚餐只吃了一點點面」

姜舒華:「不信這次穿裙子還會有小肚子」

霍為君:「怎麽這次導員這麽看重比賽?都舍得下血本撥錢給你們請專業老師了,以前不挺佛的嗎?」

趙芯見:「還不是和俄語學院的導員打賭,輸了的人要包對方一個月的早餐」

……

杜明茶看了半天消息,也終于明白了。

每次元旦晚會結束後都會在公衆號弄個最佳節目投票,按照票數高低往下分,前五名都有錦旗和小紅花獎勵。

法語學院和俄語學院一直屬于相愛相殺的那種,兩個導員也是,雖然一男一女,但總能在各種事情上激情擡杠。

包括不僅限于之前的運動會,主持人大賽,以及這次的元旦晚會。

為了能激勵學生,導員不僅一改先例向教導主任申請給參與者加學分,還許諾,得獎後還有豐厚獎勵。

訓練上,更是按照每人身材,自掏腰包定制了舞衣,請專業老師來培訓指導——

這也是想找杜明茶頂替曉雪學姐的原因。

意外受傷的學姐身材過于纖細,只有杜明茶能穿上她的舞衣。

姜舒華也是跳舞的人之一。

等到了酒店,還沒來得及和舍友說話,一群人先被嚴厲的老師從頭到尾指導一遍:“節奏卡的不對!重來!力度!力度啊!想象你們是埃及豔後,是女王,給我拿出目空一切的氣勢來!”

馬不停蹄地操練了近一個小時,專業的舞蹈老師才讓人稍稍休息。

杜明茶坐在木質地板上,小口小口地喝着水。

姜舒華氣喘籲籲,坐在她旁側,嘆氣:“給我們定的舞服一色的埃及風,我原本以為咱們要跳什麽‘法老的寵妃’呢,沒想到定位竟然是女王了。”

這次鄧斯玉負責演唱,法語歌曲《Christophe Maé》,剩下的人都是伴舞。

嚴格來講,舞服并不是所謂的“埃及風”,只是定做了亮閃閃有漂亮鈴铛的裹胸和燈籠裙,配着金色的定制臂環和腿環,的确有那麽點異域風的意味。

杜明茶說:“做女王比做寵妃好多了啊,女王可以随便包一堆男寵,不用看男人眼色,多香啊。”

姜舒華肅然起敬:“看不出來啊,明茶,志向遠大。”

說到這裏,她又皺眉:“你看到了嗎?剛剛我們穿裙子去衛生間的時候,還有個男的,就站在門口色眯眯的望……還對你吹了口哨。真惡心。”

姜舒華忍不住,做了個嘔吐的動作。

談話到這裏,鄧斯玉穿過休息的人群,看着杜明茶,眼睛閃閃:“可以借一步聊聊嗎?”

她是歌手,穿的衣服和她們也不同,白色的曳地禮裙,有股聖潔高傲的美。

杜明茶将杯子擰好,放在腳邊,站起來。

一直走到避開人群的角落中,鄧斯玉才給杜明茶遞了張房卡:“……爸爸讓我今晚務必騙你去這個房間。”

杜明茶沒接,只看着那張房卡:“什麽意思?”

鄧邊德又在搞什麽鬼?

鄧斯玉垂眼,苦笑:“對不起啊明茶,我也沒有辦法。你知道,我……我本身就是他們收養的,很多事情上都做不了主。”

她捏着房卡的手指做了美甲,甲片上的鑽石在燈下折射出清亮的光輝。

鄧斯玉低頭,看着木質地板的紋路:“從小到大,我所有的吃穿住行都是爸爸供給,包括現在的學費、生活費。我不能違背他的命令……但是,今天不一樣。”

她看着杜明茶:“爸爸想讓你和沈少寒拉近關系,他想要你嫁到沈家。他正在往這邊趕來,就訂在你手中房卡的隔壁。計劃裏,他先哄你進房間,再打電話叫沈少寒過來。等你們倆單獨談話時,就打電話舉報嫖|娼。”

杜明茶逐漸明白了:“他想把事情鬧大?”

“嗯,”鄧斯玉說,“等警察來了,他們會找人假裝圍觀群衆拍一些視頻,想方設法散播出去——”

杜明茶知道了。

一旦這些視頻播出去,肯定會起什麽“帝都富N代放|蕩夜生活”之類的标題。

說到這裏,鄧斯玉咬咬唇:“到時候,就算是為了平息輿論壓力,爺爺和沈既南也會商量着澄清,澄清你和沈少寒是情侶……”

這麽一來,說不定鄧老先生就不得不默許他們兩個人交往。

對沈少寒而言,這種事情對名譽的損傷并不重;可對杜明茶來說,就嚴重多了。

社會輿論對女性總是多一份惡意。

“我實在沒辦法,”鄧斯玉說,“如果我不幫他做事,他就打我……”

她打了個哆嗦,将自己的裙擺往上提了提,眼睛含着淚,給杜明茶看自己腿上的淤痕,聲音輕到不自然地發顫:“你拿着房卡,随你怎麽處置……但別和爸爸說,好嗎?”

杜明茶接過房卡。

她說:“好。”

“我也悄悄給沈少寒打了電話,”鄧斯玉說,“他說了,今晚不會再過來——”

杜明茶問:“他虐待你,你沒想過要報警嗎?”

鄧斯玉迷茫地看她:“為什麽要報警?報警後,萬一爸爸棄養我了呢?我的學費,生活費……就都沒有着落了。”

她的耳垂上,刻着celine标、經典星球造型的耳墜輕輕搖晃。

這樣一副耳飾,價格比一學年的學費還要高。

杜明茶頓了頓,沒再多說。

每個人有自己的選擇。

杜明茶手中仍拿着房卡。

雖然父親一直教導她要寬容仁愛,可惜杜明茶并沒有遺傳到這點,她從小就知道以牙還牙,以怨報怨。

可以選擇不在意,但更不能吃虧。

聽鄧斯玉的話,沈少寒應該不會來。

杜明茶低頭看着手中的房卡,沉思一陣,有了主意。

鄧邊德接到鄧斯玉電話的時候,剛剛在大廳前拿到房卡。

這事辦的不光彩,他心虛,直接拒絕了服務人員的帶路。

房卡被裝在邀請函模樣的函套中,拿着房卡的手有些抖,鄧邊德擦着額頭上的冷汗,踏入電梯中。

杜明茶必須得嫁給沈少寒。

鄧老先生至今遲遲未立遺囑,也握住大權不肯放,鄧邊德早就看穿他的心思,多半是想着将來留家産給杜明茶。

先前鄧邊德和他母親故意在老人家耳邊吹耳邊風,話裏話外都是杜婉玲間接害死鄧扶林,想要離間他與杜明茶的感情。

誰知道這才過去多久,鄧老先生仍舊巴巴地往杜明茶學校裏跑了。

甚至開始不在意她與杜婉玲相似的長相。

鄧邊德只能孤注一擲,想方設法早早地将杜明茶嫁出去,最好還是個有些權勢的家庭——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假如嫁到這種家庭中,鄧老先生頂多給她些嫁妝補償,難道還會将全副身家都留給她?

沈少寒是個再好不過的人選。

背靠着沈二爺,但沈既南又不怎麽像話,屬于那種背靠大樹好乘涼的家庭。

況且清晨時分,沈少寒親口允諾,只要杜明茶同意與他交往,他也會說服長輩,給予鄧邊德更多利益……

這樣想着,樓層到了。

鄧邊德邁步出電梯,冷不丁和人撞了下,那人手裏的書包掉落,東西噼裏啪啦散落一地,連帶着鄧邊德手裏的房卡也撞到跌落。

鄧邊德剛要罵,看清人後,大吃一驚:“明茶?”

明茶在舞蹈服外套件黑色的羽絨服,她正低頭撿着書包裏的東西,不冷不熱地叫了聲:“德叔。”

鄧邊德驚詫:“你不是——”

杜明茶低頭整理着羽絨服:“跳累了,下來買瓶水喝。”

鄧邊德心裏有鬼,只焦急地在地上找着被撞掉的房卡。

等杜明茶慢吞吞将東西都裝好後,才終于看到地上躺着的邀請函及房卡,匆匆撿起來。

怕被她看到房間號碼,鄧邊德笑着打了兩句哈哈,加快步伐離開。

杜明茶拿着調包的房卡,重新上了電梯,往練舞室去。

沈少寒的短信在這個時候發送過來。

蠢貨:「如果鄧斯玉給你房卡,千萬別去」

蠢貨:「如果沒給,就當我沒說」

叮。

到了。

從電梯到走廊大約五米,先前姜舒華口中色眯眯的中年男人,正依靠在包廂門口,沖着杜明茶吹了聲口哨:“丫頭,去哪兒啊?”

聲音依稀有醉意。

杜明茶朝他笑了一下:“你猜呢?”

一笑讓那人晃了神,他愣住了,直起身體,只見杜明茶已經離開了。

她走過的地方,只剩下一張房卡,孤零零地掉在地板上,邊緣閃着誘人的光芒。

中年男人四下逡巡,發覺無人注意到,立刻走過去,眼冒精光地撿起房卡,捏在手中。

他信心滿滿,暗暗想。

這個小丫頭已經被自己的男人味給征服了。

她一定想要從他這裏得到點什麽。

訓練結束後,杜明茶和同學分批下了電梯。

在停到鄧邊德入住的那一層時,電梯口打開,杜明茶清晰地看到鄧邊德衣衫不整、腦門上頂着牙印,他身邊站了個同樣淩亂不堪、腫了只眼的男人。

鄧邊德正面紅耳赤地朝警察解釋:“警察同志,我真的沒有嫖|娼啊,我怎麽可能會嫖男人……”

身側聚了不少看熱鬧、以及受鄧邊德購買、特意跑來拍攝的營銷號,雖然站的遠,仍舊錄的火熱朝天。

鄧邊德急的臉都紅了,他嘴唇被咬破,恨不得拍大腿,又羞又怒:“真的,我不知道為什麽這個男的進來就又撲又咬……”

電梯門緩緩合上。

杜明茶往後站了站,隐藏在人群中,忍俊不禁。

活該。

電梯到了一樓,穿過某包間時,門大開,杜明茶無意間窺見裏面有熟悉身影,愣住。

沈淮與、沈歲和與另一個高挑的陌生男人。

幾個人都站在門口,似是談話結束,正準備離開。

沈淮與只露了個側面。

姜舒華順着她的目光看了眼,定住,忽而激動到握緊杜明茶的手:“卧槽,江玉棋耶。”

杜明茶問:“江玉棋?”

姜舒華拉着杜明茶往側邊走了幾步,壓低聲音:“一個超火超貴的婚紗設計師,不過偶爾也做做定制禮服……還記得你上次主持人大賽時借來的禮服嗎?都是江玉棋的手筆。”

杜明茶愣了下。

超火超貴?

那……淮老師一定花了不少錢吧。

她後期想要将租衣服的錢還給沈淮與,但他只象征性地收取了兩百塊。

兩百塊,肯定不夠的。

沉思間,姜舒華已經拉着杜明茶偷偷走開,她仍舊沉浸在見到名人的喜悅中:“值了值了,這趟值了。”

姜舒華激動不已,實在壓不下,跑去自動售賣機買冰飲料。

杜明茶坐在大堂的沙發上等她。

剛等一陣,只聽見鄧邊德妻子一聲尖叫:“杜明茶!是不是你搞的鬼???”

杜明茶擡頭看,只見嬸嬸氣勢洶洶地跑過來,臉沉的如冰。

大概是剛剛趕來,她連墨鏡都沒摘,一副恨不得要吃了她的模樣。

人不能和瘋子纏鬥。

杜明茶果斷轉身,下意識朝沈淮與所在的包間方向跑。

嬸嬸踩着近八厘米的高跟鞋,跑不快,嘴裏還在罵罵咧咧:“你個小賤人,和你那個賤皮子……”

走廊很長,她的聲音停在轉角處。

方才的房間門仍舊半開,杜明茶經過時,看到沈淮與獨自一人,站在門側,朝她笑了笑。

沈淮與擡眼看她:“有人追你?”

“來不及解釋了,”杜明茶大喘氣,脫下笨拙羽絨服,和包一起放在椅子上,四處尋找可以暫時躲避的地方,“您能讓我先躲躲嗎?”

她仔細打開櫥櫃,遺憾地發現裏面擺滿了餐具,即使脫掉羽絨服,也完全容納不下她的身體。

杜明茶也沒有注意到,随着她的俯身,裙子開衩處松開,露出雪白的大腿,以及開衩邊緣、束縛在大腿之上的金色腿環。

燦爛輝煌,将她肌膚壓出輕微紅色的痕跡。

惹人憐愛,同樣惹得人……想要去摧毀。

脖子上、手腕上的小鈴铛叮鈴鈴地響,杜明茶剛剛合上櫥櫃的門,帶着金色臂環、手鏈的右手忽然被人捏住,拎起來。

她只來得及發出沉悶錯愕的一聲嗯,纖細的腰肢被大手攬住。

整個人都落在沈淮與掌中,他輕松将杜明茶拽到自己懷中。

沈淮與坐在椅子上,杜明茶坐在他的腿上。

舞裙松散開,他的西裝褲一絲不茍,而她裙角淩亂,雪白的大腿壓在他的西裝褲上。

她怔怔與他對視:“您想做什麽?”

“不是說要我幫你藏起來麽?”沈淮與說,“看過電影嗎?過來,假裝我女伴。”

杜明茶迅速理解。

就像小時候看過的港片大片小黃片一樣,在被人追殺的時候,孤男寡女可以通過假裝親吻、擁抱、醬醬釀釀來躲避警察追捕。

她已經脫掉羽絨服,如今穿着的是極為浮誇的舞服。

只要背對着門,就算嬸嬸闖進來,也認不出她。

生澀地伸手摟住沈淮與的脖頸,杜明茶不敢過多觸碰他,只悄悄将臉貼在他胸膛處。

他的身體好暖和。

耳側只聽見沈淮與嘆息,指點:“腰往下,往我身上再貼近些,臉靠過來。”

唯恐亵渎他的杜明茶終于稍稍放心,她伸出罪惡的爪子,謹慎貼近他堅實的背部,心跳怦怦怦,強自鎮定:“是這樣嗎?”

沈淮與按着杜明茶的後腦勺,要她整個人都抱住自己,冷靜:“就這樣,很好,再抱緊些。”

杜明茶心裏面像偷偷打翻檸檬水,咕咕嚕嚕冒着酸酸的水泡:“您怎麽這麽熟練啊。”

“沒吃過豬肉,總看過豬跑,”沈淮與淡淡開口,“你連豬跑也沒看過?”

他的手指移到杜明茶大腿上的金屬腿環上,垂下眼睫,指尖在有着她溫度的金屬邊緣描摹。

“誰說的?”杜明茶不服氣,她竭力回想起電影中的情景,放軟身體,嘴唇貼到他耳側,聞到他身上好聞的草木氣,極力證明,“豬跑不就這樣?”

正展示着閱覽成果,沈淮與忽而一手按住她的腰肢,另一只手按住她套在大腿上的金屬腿環。

手指掐着肌膚,按出小小的痕跡、凹窩。

“別亂動,”沈淮與沉聲說,“你這豬跑速度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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