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真相

外間衆人七嘴八舌地讨論,說的話很難聽。

什麽擱在古代,未婚男女進小樹林要被浸豬籠;要麽放到改革開放以前,會在大會上被通報批評等。

眼下,衆所紛纭的猜測也只是猜測,許國強不允許衆人進去,大家夥只能守在門口一邊胡亂嚼舌根,一邊等結果。

室內,展柔一副置身事外的閑散模樣,她斜靠在牆上,要笑不笑地折着手裏的樹枝。

許國強領教過展柔的厲害,見這丫頭不關她事的賴皮樣,哭笑不得。

這孩子顯然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未成年男女半夜幽會小樹林,要被學校記大過的,情節若是嚴重,直接做開除處理。

當然,許國強相信展柔不會做出格的事,她聰明又機靈,與陳剛站在一塊完全不搭,不是說他們的外貌不登對,而是各個方面都不搭。

在他看來,展柔看不上他們大院的任何一個小夥子。

但話說回來,他相信沒用,得讓其他人也相信她,所以他必須有足夠的理由與證據,證明她的清白。

許國強抛給曲曉琴一個眼神,讓她先從展柔這邊突破。

曲曉琴面露苦笑,她能說動展柔才怪,這丫頭嘴裏喊她曲老師,可從未把她這個繼母真正放在眼裏過。

不過曲曉琴心裏萬分高興,這次展柔倒黴,被江豔捉住把柄,就是可惜了陳剛,這孩子明明喜歡莺莺的。

啧,女大不中留,臭丫頭才十六歲就耐不住寂寞和男生鑽小樹林,想必她媽當年也沒好到哪裏去,要不然能讓展建國念念不忘。

“小柔,現在就我們幾個人在,你和阿姨說句實話,如果你和陳剛真的互相喜歡或者已經交往,阿姨不會不同意,只是你們現在年紀還小,阿姨希望你現在以學業為主,戀愛還是等成年以後,或者上了大學之後再談,你認為呢?”

許國強:“……”

曲曉琴這句話真夠絕的,等于直接拍板展柔和陳剛的事,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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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剛急了,立即開口解釋,“阿姨,您誤會我們了!我和展柔清清白白,什麽也沒有!我們只是剛好在食堂門口碰到,又怕被人發現,所以不得已跑到林子裏說幾句話!”

這解釋太差強人意!

許國強腦殼痛,這些孩子一個個能說會道,假的能說成真的,死的能說成活的。

他忍不住插嘴,“什麽話不能在外面說,非要跑到林子裏?現在也不能和我們說嗎?”

“那倒是沒有,只是我說出來了,怕你們不信。”陳剛瞥向展樓,她倒好,他一直解釋,她不吱聲。

許國強氣笑了,“開玩笑,你這孩子可是我看着長大的,人人都羨慕陳司令家的兒子,他從來不撒謊,聽話成績好,陳剛,你說,許叔肯定信你。”

喲,親情攻勢。

“那行,我先問一下展柔。”陳剛苦笑,再次轉向展柔,“喂,展柔,你倒是說句話!你不說他們以為我和你之間真的有貓膩!”

許國強三人再次把視線移向展柔,等着她開口。

展柔本來不想解釋,清者自清,奈何看不慣江豔落井下石,現在陳剛把皮球踢過來,她不接顯得不近人情。

“行,想聽我解釋,可以,不過,許主任,麻煩您把大家夥都叫進來,事關重大,還是一起聽的好。”

許國強挑眉,展柔這樣說,看來是件大事,“陳剛,你認為呢?”

陳剛點頭,話裏有話,“我與展柔的觀點一致,把大家都叫進來,一次性洗清我倆的莫須有罪名,省得再多費唇舌。”

江豔咬唇,心生嫉妒,又不敢和陳剛正面叫板,憋着不爽。

許國強原計劃如果倆孩子萬一真的有什麽,他可以私下悄無聲息解決,對外再換一個說法,既然他們執意如此,那就遵循他們的意見。

“那好,我現在就把大家叫進來。”

五分鐘後,外間等候的衆人不明所以地踏進一樓。

“剛才瞞着我們,現在怎麽又讓我們聽了?”

“不知道,待會兒就清楚了。”

衆人一字排開或坐或站,把展柔和陳剛圍在中間,頗有三堂會審架勢。

展柔不等別人催她,率先開口,“這事與李萍萍有關,李萍萍你過來,你當着我們大家夥所有人的面發誓,接下來問你的問題,你必須如實回答,否則你将來戀愛婚姻不順!”

展柔出其不意的一招讓衆人愣住,什麽情況?怎麽又扯上了李萍萍?難道說李萍萍昨天晚上去食堂偷吃也是另有原因?

事情的發展超乎衆人的意料,一個蘿蔔一個坑,誰知道江豔拔出了展柔和陳剛,展柔又把李萍萍挖了出來。

李萍萍的心狂跳,頂着展柔淩冽的目光不敢動彈,該死的展柔,她怎麽看出來的?!居然還拿她的婚姻做賭!

這節骨眼上李萍萍沒法找借口溜走,所有人都盯着她呢。

李萍萍爸媽也在場,這對夫婦相視一眼,不知道展柔的葫蘆裏賣什麽藥。

“展柔,這關我們家萍萍什麽事?”

“小姑娘講話要有證據,不要亂說。”

江豔見李萍萍爸媽出聲,立馬跟着插話,“對啊,展柔,你不要轉移話題,明明是你和陳剛的事情,你把李萍萍扯進來幹什麽?”

展柔偏頭掃向江豔,目露譏諷,“怎麽你很着急?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和陳剛之間有什麽貓膩,好讓你抓住把柄對吧?如果我說我和陳剛清清白白,你是不是很失望?”

江豔的媽媽大步上前,一把揪住江豔耳朵,“你這孩子別插話!”

許國強拍拍桌子,“好了江豔,你別胡攪蠻纏,你先讓展柔問李萍萍。”

展柔走到李萍萍面前,眼也不眨地看着她,“昨天晚上你說你去食堂偷吃,那你有沒有遇見另外一個人?你看着我的眼睛回答。”

衆人嘩然,什麽意思?李萍萍也背着爸媽搞對象?

哇,事情搞大了。

李萍萍呼吸一窒,心跳漏跳半拍,惱羞成怒,“我沒有,你別瞎說!”

展柔不說話,眼神直勾勾地鎖着李萍萍,李萍萍被展柔盯得毛骨悚然,不禁後退了幾步。

李萍萍的爸媽也急了,李父一個箭步上前,火大地推搡了一下閨女,“死丫頭你是不是背着爸媽與人偷偷談戀愛?!”

“我沒有——”無奈之下,李萍萍老實交代,“我的确看到了一個人,我看他進去偷吃,然後我才進去的,但我沒看見他長什麽樣。”

陳剛适時插話,冷笑,“你撒謊,如果你沒看見他長什麽樣,你今天為什麽一整天都魂不守舍?而且食堂裏蒸饅頭的屜子,單憑你或者對方都搬不動,顯然你們倆一起合作了!否則我為什麽大半夜不睡覺特地去蹲守?”

原來如此!

衆人恍然大悟,陳剛的這句話算是直接摘掉他的嫌疑,那麽展柔呢?她也是懷疑李萍萍,所以也半夜去食堂堵人?

“嗯,我溜進食堂,那人又回來了,我吓得要尖叫,他好像說不出話,指了指屜子裏的饅頭,想讓我幫他——我覺得那人像二傻子李福全,但又不像,我不敢對外說,你們知道的,莺莺去年差點被——”

李萍萍的話戛然而止。

衆人面色凝重,事情的走向越來越奇怪,不僅拽住李萍萍,現在又牽扯到李福全身上。

農場隊長王征來晚上不住在這裏,他要回家照顧老母親,其他大人建議去把王征來找來,畢竟對方摸到食堂偷吃,而且不止一次。

“許主任,農場有小偷,本不該我們三一六大院處理,但現在牽扯到三個孩子,我們必須把王隊長找來。”

“夜路不好走,誰去找?”

大人們在商讨誰去找王征來,那邊江豔又朝展柔發難,“李萍萍和陳剛說的話對上了,但是展柔,你還沒解釋你為什麽與陳剛跑進了小樹林?”

衆人絕倒,江豔這孩子真是不撞南牆不回頭,都這時候了還追究這個!

“唉喲,我的豔兒,你快住嘴吧!”江豔媽媽差點沒被自家閨女的一根筋氣死,連拖帶拽要把人弄出去。

江豔賴在原地不肯走,她極度不服氣,總覺得展柔還瞞着他們什麽。

“展柔你說啊——你怎麽這麽巧就跟陳剛撞在一塊了?你們倆還去了小樹林,這個事情完全可以回來跟我們大家一起讨論的!”

“臭丫頭你再多嘴,別怪你媽扇你——”

風向被江豔一帶,衆人又開始懷疑展柔的動機。

饒是好脾氣,從來不發火的陳剛也怒了,“江豔你今天怎麽回事?你非要把我和展柔送做對?我再重申一次,我和展柔之間清清白白,另外,我陳剛發誓,我沒碰展柔一根手指頭,如有違背誓言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剛子!”

“陳剛!”

“剛哥,你和江豔發什麽毒誓?!她蠢你也蠢啊!”

曲莺莺心裏踏實了一些,陳剛發誓時,一直在看着她。

江豔依舊得理不饒人,“陳剛你發了毒誓,我相信你,但展柔萬一找對你有非分之想——”

“你他媽屬銀河的是不是?!你想讓我也發毒誓,憑什麽?你是我的誰?你是我爸還是我媽?你給我錢花了?你管的真寬!”

展柔忍很久了,忍無可忍無需再忍,直接一個踢腿,踢壞了旁邊的小凳子。

“我告訴你,江豔,我喜歡誰、不喜歡誰都是我自己的事,我愛和誰鑽小樹林你管不着,你要是不服氣,從明天開始,我把大院裏所有的男生都喊到小樹林走一遭,看你能拿我如何!”

“向輝、魏東來,你們願意嗎?”

向輝、魏東來異口同聲,“願意!”

馬曉玲撲哧一笑,她就說嘛,展柔不怼人不符合她的性格,簡直大快人心。

不等江豔和許國強等人回應,展柔直接砸下一串話,“我好心被你們當成驢肝肺,我不說出來是為了你們好,既然如此,你們今晚誰都別想睡個安穩覺,許主任,麻煩您打電話報警,農場莊子上有命案!”

好家夥!

命案一詞霎時撼動在場所有人,膽子小的女生們吓得倒抽一口涼氣,齊刷刷躲到大人身後。

江豔還是不屈服,梗着脖子笑,“你別故作玄虛,哪裏有命案?我們都好端端地站在這裏,不就是有小偷偷吃東西嗎?”

有些人真是欠揍。

展柔邁步走近江豔,停在她面前,居高臨下,而後陰恻恻一笑。

她用所有人都能聽見的聲音說:“李福全的妻子周巧良沒有和人跑,她死了,被人埋在李家老屋門口那個三角塘裏,殺人犯或許就是來食堂偷吃的這個人,而且這人不是李福全,哦,你們今天中午吃的龍蝦就來自李福全家的三角塘,龍蝦會吃腐肉哦——”

“嘔——”

有人吐了。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純屬胡謅,小龍蝦蠻好吃的,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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