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經不起她折騰
大清早,展柔把展建軍從東廂房的睡床上挖出來,展建軍哈欠連天地抱着幾塊石雕件跟在展柔身後,展柔讓他擺哪裏,他就擺哪裏,絲毫不敢有怨言。
因為這丫頭說她在院子裏弄了個風水陣,尋常人進來不礙事,如果是業內同行無意中闖進來,起碼有所忌憚,推斷不出那一箱古董所藏的具體地點。
“二叔,你若是不回家,你就在這裏住下。”
“嗯,又能看門又能漲人氣是吧?”
展建軍自嘲,展柔瞥了他一眼,展建軍立馬露出笑臉,“看,看,看!我侄女不收我房租,讓我免費住這麽大的院子,多讓人羨慕的事。”
昨天下午,霍骁弄來一只剛滿月的馬犬,灰色的毛發,烏黑的鼻子,尖尖豎起來的耳朵,展柔走哪,馬犬就跟着到哪。
展柔給馬犬起了一個怪名,叫基德,展柔一本正經解釋即使是狗,也要遵守基本道德,不得随便狂吠擾民。
霍骁笑而不語,展建軍了解自家侄女,這只狗的名字絕不會是表面釋義那樣簡單。
基德特喜歡躺在人的腳後跟處,他剛拿起掃把,基德就飛撲過來要搶。
“嘿——傻狗!一邊去,否則我踢你了啊——”
“二叔,你和一只狗計較啥,基德喜歡讓你陪它玩。”
“你是它的主人,我又不是,我可沒義務陪它耍。”
“你這是變相提醒我收你房租?”
“……”
展建軍不喜歡養狗,倒不是嫌棄麻煩,小時候他養過一只,後來吃了外面的毒東西,死了,他哭得可難受了,發誓自此再也不養。如果展柔回了金城,那他和這只狗估摸沒法和諧共處。
隔壁院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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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個老人坐在樹下與友人下棋,老人聽到左邊傳來的幾聲狗叫,随口問道身後守着的生活秘書,“隔壁住人了?”
生活秘書給老人涼了的茶杯裏添開水,“哎,前天剛搬過來的,是一對叔侄,昨天霍家小子還送來一只看門的馬犬。”
老人對面的友人聞言一愣,“霍骁?”
生活秘書點了點頭,“沒錯,正是您的愛徒。”
“臭小子突然請了幾天假說有急事——”陳德勝當即丢掉手裏的棋子,想要去隔壁看看,“原來是幫人送狗去了——”
老人連忙叫住陳德勝,“你看啥子看?老不羞,霍家小子成年了,他有自由交友的權利,你是他師父,又不是他爸。”
陳德勝無語,腳步一轉,又落座到老人對面,“我這不是怕他被人騙嘛!別看他平時不愛說話,看着高冷,實際上心地善良,我們所裏多少年輕女實習生盯着他呢。”
老人繼續下棋,“那也輪不到你去管,我可是聽霍老頭說霍骁有娃娃親,霍老頭貌似還很滿意對方,我問他對方是哪家的孩子,霍老頭藏着掖着不肯透露。”
“有這回事?!這不像霍知禮的風格,不會女方那邊還沒成年?”
陳德勝吃驚,他了解霍知禮,但凡得了個好東西都會忍不住向他們這群老友炫耀。
老人呵呵一笑,“也不無可能。”
老人說完又問旁邊的生活秘書,“隔壁叔侄,年輕一些的是男孩還是女孩?多大年紀?”
生活秘書如實彙報,“叔叔帶着侄女,侄女看着像個高中生,那個叔叔,您和陳老都認識,展延慶展教授的小兒子。”
倆位老人異口同聲:“展延慶家的?!”
“是的。”生活秘書眼觀鼻、鼻觀心,權當不知倆位老人與展延慶不合一事。
片刻,陳德勝先嘀咕,“怪不得展家老二不願意回家住,就展延慶那臭脾氣,能容得下離經叛道的展建軍才怪。”
老人卻在深思,半晌又一笑,“霍家小子膽子不小,算計到我頭上,又買四合院又送狗,大張旗鼓的,這是指望王斌幫忙看顧展家叔侄呢。”
生活秘書王斌摸了摸鼻子,原來如此,怪不得霍骁兩次三番掐點路過門外,向他問老爺子好。
倘若院子沒人住,王斌還得負責去隔壁喂狗,管一日三餐。
唉喲,我去,霍家小子表面看着斯文,內裏也是個蔫壞的。
元旦當天,展建軍特地去廚房下了一碗長壽面,端出來給展柔吃,“丫頭,祝你十七歲生日快樂。”
展柔正在院子裏栽花,院子裏除了一顆桂花樹外,沒有其他綠植,她計劃這三天好好收拾一下,等暑假過來,院子裏一片綠意,多好。
“哪有元旦剛到就長一歲的?得過了除夕啊。”
“你說什麽傻話,你生日就在元旦。”
展建軍返回廚房把自己的那碗面也端了出來,給展柔那碗裏加了昨晚打包回來的四喜丸子,他自個的碗裏添了一個大鴨腿。
“哦,我一直都過陰歷生日。”展柔差點露餡,反應極快地找了借口敷衍過去。
她忘了原文女配生日具體是哪天,原文中好像也沒提及。
“快別弄了,趕緊洗手吃面,面涼了不好吃。”
“來啦。”
早上八點,叔侄倆坐在桂花樹下吃早飯,基德蹲坐在展柔腳旁,等着投喂。
“今天二叔帶你去周邊景點逛一逛,再給你買個生日蛋糕,你想要啥禮物?二叔給你買!”
昨天展建軍出去把兩件古董寄給了陳淑琴,然後繞了大半個京城,托史來富替他去轉手另外兩件。
那兩件古董一共賣了六萬塊,他給了史來富一點抽成,又還給霍骁三萬,餘下足夠他東山再起。
“生日蛋糕吃不吃無所謂,禮物我要,二叔,再給我買座四合院,小一點的,一萬塊能買到的就行。”
噗呲一聲,展建軍吐了嘴裏的茶,瞪圓了眼睛,“人家收藏古董可以随時轉手,你倒好,買四合院買出瘾了?你買黃金也好啊!”
“盛世古董亂世黃金,古董我有了,現在國泰民安,我要黃金幹嘛?當然是囤積四合院等着升值。”
展柔又不能告訴他未來四合院價值過億,再說她對四合院情有獨鐘,不管将來賣不賣,多買幾套留着自己住也好。
“确定?雖然一萬塊有點貴,但二叔也不是買不起。”
“我從不說假話。”
展建軍心疼,到手的肥肉還沒焐熱,得,又得飛了。
“行吧,既然你要求,二叔給你去辦,但你戶口不在這——”
展柔向展建軍眨眼,“沒事,就以你的名義買,二叔的院子就是我的院子,咱倆誰跟誰?”
這話怎麽聽得這麽耳熟?
展建軍正要開口,霍骁推開院門走進來,霍骁來得正好,展建軍對霍骁抱怨,“這丫頭鋪張浪費,你小子得多存點錢,否則以後經不起她折騰。”
就沖這幾天霍骁的殷勤勁,展建軍察覺出不對,私下裏打電話回去問展建國,得知倆孩子有娃娃親,頓時看霍骁不太順眼。
“霍骁,你別聽我二叔瞎說,你先坐,我給你倒茶。”展柔不以為意,收拾石桌上的碗筷去廚房。
“我剛吃過早飯,不用倒茶。”展建軍的揶揄,霍骁也沒放在心上,未來是變數,現在說什麽都為時過早。
半小時後,展建軍沒當電燈泡,出門找合适的在出售四合院,霍骁領着展柔去逛景點。
假期景點人多,展柔沒去曾經去過的皇城,她去了國子監,國子監旁的一條路上有許多賣字畫古玩的店,還有不少算命的相士。
霍骁見她來這裏,見怪不怪,她看上什麽東西,他負責給她買。
薛文慧大老遠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她身邊的薛茂文催她快點過來,他們待會兒要去老飯館吃飯。
“你看什麽呢?”“堂哥,我好像看到我的同事了。”
“是嗎?男的女的?”
薛茂文心不在焉,心裏還惦記豬場被挖那件事,牛叔辦事不力,都三天了還沒找到人。
他派人出去打聽展建軍,展建軍那家夥竟然沒回京城大學教師家屬院,最近也沒聽到哪邊收了什麽大寶貝。
一想到展建軍挖走了古董,薛茂文嫉妒得冒火,若是被他逮着那叫什麽紅領巾的死丫頭,他非把對方扒下一層皮!
“霍骁啊,你認識的。”
聽到霍骁倆字,薛茂文回過神,幫薛文慧四處看了看,“走吧,你可能看錯了,他那人出了名的悶,怎麽可能出來玩?”
薛文慧想了想,薛茂文說得對,霍骁若是出來逛街,也不會願意陪女生出來。
她之前求過他,他都沒同意。
在國子監一條街轉了一圈,沒淘到任何有趣的小玩意,展柔失望走了。
那些算命的,都是照書說,瞎貓撞上死耗子,沒幾個真本事。
中午十二點,展建軍趕到霍骁預定的老飯館,京城百年老店,口味一絕。
展建軍剛踏上二樓,迎面遇上站在過道裏抽煙的薛茂文,倆人相視一眼,心裏各自算賬。
展建軍暗道一聲倒黴,臉上笑容滿面,“咦,茂文,你今天也在這吃飯?”
“嗯,陪文慧來吃飯。”薛茂文一肚子氣,站在原地沒動,眯眼,“你在哪個包廂?我待會兒去敬一杯酒。”
“不用客氣,我前幾年就戒了酒。”
“沒事,你喝茶,我喝酒。”
展建軍心裏一咯噔,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笑,“那你不介意,我肯定沒問題的,我不陪你聊了,我侄女等我好久了,待會兒見。”
“嗯,回見。”
薛茂文一直注視展建軍走到最裏面的包廂,他很快滅掉香煙,回到他的包廂,先和薛文慧說一聲,他去樓下前臺打個電話,叫些人過來。
一個人喝酒多沒意思,輪番敬酒才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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