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摔傷

第九章

聽了碧玉的話,白子矜嗤笑一聲道:“不過是摔斷了腿,有什麽大驚小怪的,請大夫了嗎?”

碧玉不知道為何白子矜這麽淡定,二小姐出了事,第一個懷疑的肯定是大小姐,畢竟這些年二小姐處處針對大小姐:“請大夫了,大夫說不僅僅是腿斷了,連手也斷了,臉上還破相了,現在侯爺還沒有回來,夫人在一個個審着下人呢。”

“秋千蕩起那麽高,斷腿斷手算是便宜她了。”

碧玉聽了這話,沒敢出聲,院中傳來一陣嘈雜之聲,白子矜皺眉,起身,只見兩個嬷嬷打扮的婦人不顧悠心閣的人的阻攔,強進了屋子。

那兩個嬷嬷也不向白子矜行禮,站在屋子中間,朝白子矜冷笑道:“大小姐,夫人前廳有請。”

跟在白子矜兩側的是宋安陽身邊的老人,從宋國公陪嫁來的,這兩個人自認是宋安陽身邊的,常常覺得高人一等,對白府下人動辄打罵,前世裏更是明裏暗裏給白子矜使了不少絆子。

來至前廳,不少丫鬟和小厮站在那不敢出聲,只見宋安陽一臉怒氣坐在主位之上,她多年的心血,最引以為傲的女兒,竟然斷了手腳,她如何不怒如何不氣,可是再怎麽生氣再怎麽發怒,她也要利用這件事,她的女兒翻不了身,白子矜也別想翻身!

白子矜來到廳中央,朝着宋安陽緩緩行了個禮,道:“這是怎麽了?”

宋安陽如今一見白子矜如同仇人一般,拍案指着白子矜道:“你到如今還這麽假惺惺的,你妹妹蕩秋千摔斷了腿,你還問怎麽了!”

“正是因為妹妹摔斷了腿,我才覺得好奇,怎麽母親不在吟心居照顧妹妹,反而在這大廳裏疾言厲色。”

“白子矜!事到如今你還不悔改!我問你,前幾日,你從府外帶進來一人叫趙轶的,是與不是?”

“沒錯,他是叫趙轶,我見他可憐便帶他進府了。”

“可憐?”宋安陽陰測測的笑了起來,厲聲道:“将那小子帶上來,可憐?好個可憐之人,可憐就要置我女兒于死地嗎?”

白子矜大驚道:“母親這話說的,他如何就置妹妹于死地了?”

“還敢嘴硬!前天晚上,你院子裏的白修文看見這趙轶在花園鬼鬼祟祟的,今日,子吟就出事了,莫不是你心狠手辣,弄松了那秋千架,子吟又怎會從秋千上摔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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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幾名侯府的府兵将一個人推入大廳中,那人衣裳褴褛,身上道道鞭痕,連臉上也無可幸免,跪倒在地,氣息奄奄地看着白子矜。

白子矜自問心性涼薄,可看到趙轶這般模樣,眼中還是升起了一絲怒火。

“你看清楚了,身邊這白修文可是你院中的人!”

白修文跪在地上不敢擡頭,白子矜冷笑,宋安陽為了對付自己,連白修文都擡出來了,也是,如今白子吟斷了手腳,往後還能有什麽盼頭,如今只能把自己也狠狠踩下去,這樣心裏才舒坦些。

“白修文?”白子矜看向白修文,問道:“你說你看見趙轶前天晚上在花園鬼鬼祟祟的?”

白修文不敢直視白子矜,只是小聲道:“是。”

“那你親眼看見趙轶弄松秋千架嗎?”

“這個……這個倒是沒有。”

白子矜笑了一聲:“這個倒是怪了,你沒親眼看見,又怎麽能斷定是趙轶弄松的呢?”又不給白修文說話的機會,沖着宋安陽道:“前些日子我剛回府,便看見妹妹在那秋千架上蕩秋千,蕩得可高了,還在讓丫鬟再高點,想來這秋千架又未曾經過修理,所以才……”

“你這是狡辯!”

“我可沒有狡辯,敢問母親,趙轶可否認罪?僅憑白修文片面之詞,就想将這罪名按在我頭上,母親是何居心!”

白子矜也說着,眼睛都紅了,她日夜都想着将宋安陽剝皮削骨,但現在還不能将她怎樣,一想到這,整個人都渾身發抖,不是氣,是恨意!

“趙轶不認罪,那是他頑固不化!”

“什麽叫頑固不化,對自己沒有做過的事加以否認這是頑固不化?白修文不過是人證,敢問母親,物證呢?人證物證皆不對,就想将這事按在我頭上,若是父親知道了,恐怕也不會維護母親吧。”

“哼,這小子不認罪,我自有讓他認罪的辦法,來人,給我拖下去,繼續打!”

“誰敢動他,母親濫用私刑就不怕父親怪罪嗎?”

“我女兒還在床上生死不明,只要能查出兇手,就算是濫用私刑我也認了!來人,拖下去。”

有幾名府兵上來,要将趙轶帶走,白子矜擋在前頭,怒道:“放肆!”

宋安陽身側的兩名嬷嬷見了,上前來拉白子矜,力氣之大,抓紅了白子矜的手腕,眼看着趙轶被帶了下去,白子矜猛地掙開,從頭上拔下一簪子,朝着其中一位嬷嬷的手臂狠狠刺去,那嬷嬷呼痛,甩開到一邊去,另一嬷嬷見狀,朝着白子矜的臉一巴掌揮了過去,啪的一聲放佛響徹了整個大廳。

在大廳前見着了這一幕的白子謙氣得渾身發抖,上前來,将掌掴白子矜的那個嬷嬷踢翻在地,見白子矜站在原地,淚流不止,雪白臉頰上的手指印也腫了起來,又在那嬷嬷的心口狠狠踹了幾腳。

宋安陽捂心大叫道:“你們都是要反了嗎!”

“反了?你自己心裏最清楚,我喊你一聲母親,你還真把自己當這侯府的女主人了?一個庶女,小妾,擡上來成了夫人,就敢縱容下人打主子!”

白子謙對宋安陽連明面上的尊重也不願給了,這話說的大廳中的人無一人敢擡頭。

“你……”宋安陽手指着白子謙,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白夫人可謂是好手段,你女兒斷了手腳,也要我妹妹斷了手腳來賠麽?且不說這事并非子衿所為,就算是子衿為之,莫非白夫人還要殺人不成?且看白夫人這架勢,是要屈打成招啊,這等卑劣的手段,還真只有上不得臺面的庶女才做得出來!”

這話正巧被從外聞訊剛來的白子煜聽見了,當即便翻了臉,對白子謙怒道:“你說什麽!”

說着便對白子謙大打出手,白子謙武藝本就在白子煜之上,一番打鬥,白子煜如何能讨得了好,才區區幾招,就将白子煜踢翻在地。

宋安陽連忙出了大廳,如今她的女兒已是廢了,悉心教養的兒子不能再出什麽好歹了,厲聲道:“都給我住手。”

可白子謙如何能聽她的,下手愈發狠了,宋安陽心急如焚,朝着那些小厮喊道:“都杵着幹什麽,趕緊拉開他們啊!”

那些小厮哪裏敢上前,有幾個不怕死的上前拉開,都被白子謙和白子煜踹開了。

“你們在幹什麽,都給我住手,一個個的,像什麽樣!”府門處傳來一個聲音,是白習秉的,宋安陽聽見了,朝着白習秉方向跪下,哭訴道:“侯爺,妾身無能,求侯爺給妾身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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