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章節
臣!”
“大哥,別說了。是我的耳根子太軟,聽不得季經臣求我。”聽了赤狂的話,藍果也很是後悔,“季經臣跪在我的面前,說他不能失去洛心。我以為他的武功那麽好,再加上洛心一定會護着他,他絕對不會死在洛希的手裏,所以我才放他離開的。”
赤狂伸出手擦幹藍果臉上的淚,“怎麽還和小孩子似的?大哥剛才說的那番話不是為了責備你,而是想讓你記住下一次不要再自作主張了。”
藍果連連點頭,“大哥,我保證不會再有下次了。”
“那就好。”赤狂微微嘆氣,像是下定了一個決心,“如果你想見他的話,我可以向主上提議,讓他從宮裏回來看看你。”
“當真?”藍果含着眼淚的眼睛裏閃着星光,但是這一抹光芒卻稍縱即逝,“還是算了吧,都已經忍了這麽久,沒有道理在這個時候惹事。”
“想見不能見的痛苦,你确定你還能忍受?”
“當然能。”藍果的臉上帶着微笑,“雖然過去的七日裏,我指揮進宮的蛇只回來了不到一半,但還是為我帶來了不少關于他的消息,我已經非常知足了。”
和以前一樣,赤狂下意識地問道,“什麽消息?又是怎麽告訴你的?”
藍果的臉色略顯尴尬,“比如說一條已經餓得不行的小蛇告訴我,宮裏的老鼠很少,這說明宮裏很幹淨,他不容易生病;再比如說,一條受到了驚吓的小蛇告訴我,宮裏的守衛很嚴密,這說明在他的身邊保護他的人很多,我不用擔心他出什麽意外……還有很多,大哥你還要聽下去嗎?”
覺得藍果編得很辛苦,所以赤狂搖了搖頭,“不用了。天快亮了,我得回房睡上幾個時辰,誰知道明天還會發生什麽事情需要我們來應對。六弟也早些回房休息吧,季經臣的事情我會如實禀告給主上,但是六弟不用擔心,我不會讓主上責罰你的。”
藍果自然相信赤狂的話,每次闖禍之後,只要大哥說哪個兄弟不會被責罰,那就一定不會被責罰,這是他們兄弟幾個從小到大總是拿來用的且屢試屢靈的咒語。
其實六個兄弟都明白,他們之所以不用受罰根本就不是因為那個咒語真的很靈驗,而是因為原本應該是他們所受的懲罰都施與了大哥而已。
赤狂回房休息去了,藍果在整理好衣衫之後便來到洛天的睡房門口,跪在那裏等着天亮。每個人的錯誤就應該要由他們自己來承擔,藍果也知道自己已經過了那個躲在幾位哥哥的身後尋求庇佑的時候了。
藍果的想法比着以前進步了很多,但是有一點他卻依舊不明白,那就是有的時候比承擔錯誤、接受懲罰更重要的是彌補錯誤。
睡房裏躺在床上的席空一直閉着眼睛,不管藍果究竟是因為什麽而自我懲罰,他都不想放開懷裏的洛天出去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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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天翻了個身,糊裏糊塗地說道,“席大哥還是出去看一眼吧,秋夜裏地面上的寒氣太重,萬一藍果的腿被寒氣入侵,留下什麽病根就不好了,畢竟是練武之人……”
“嗯。”席空翻身下床,打開門問道,“何事?”
藍果立即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你說什麽!”洛天慌慌張張地從屋子裏跑出來,“經臣去找我的大哥了?他怎麽能這麽糊塗!不要命了是吧?”
“莫慌。”席空安撫着洛天,“既然橙顏和黃錦已經帶人去尋找季經臣,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會被安全帶回來的。”
洛天搖頭,“你們根本不知道二哥發起狠來有多麽吓人。席大哥,你還是趕緊把你的人招回來吧,經臣是死是活就全看大哥能不能保得住他了。”
席空立即吩咐藍果,“按照小天說的去做。還有這一次難得你主動承認錯誤,懲罰減輕,杖責五十即可,自己去領罰吧。”
“是。”藍果松了一口氣,才五十棍而已,比想象中的懲罰的确要輕多了。
八十七、不想懷疑
天亮時分,顧淩寒才帶着人回到永樂錢莊裏。
顧花君睡得很不踏實,所以縱使顧淩寒害怕吵醒他而特意輕手輕腳還收斂着氣息,顧花君還是在第一時間便清醒了過來。
“找到蕭妙真人了嗎?”顧花君從床上坐起來,握住顧淩寒伸過來的冰冷的手,“帶走蕭妙真人的怕是個武林高手,你有沒有和他進行正面交鋒?”
顧淩寒搖頭,很是疲憊地躺在顧花君的身側,“我帶人把這座城翻個底朝天的目的并不是要找到蕭妙真人。”
“嗯?那是為什麽?”
“邢安邦失蹤了,你知道嗎?”
顧花君的心裏立即咯噔一下,卻緊接着不慌不忙地搖了搖頭,“不知道,難不成他出事了?”
“我懷疑他已經被人殺死了,但是沒有找到他的屍體,我暫時也不能确定。”
顧淩寒在腦海裏梳理着最近幾日發生的事情,突然發現有一處很是可疑。那一日君兒讓他喝下撒了迷/藥的茶水,難道真的只是為了幫助洛天離開嗎?邢安邦究竟是在第二日失蹤的,還是在他昏睡的那半日失蹤的?顧淩寒記得他清醒之後把永樂錢莊檢查了一個遍,卻惟獨漏掉了牢房。現在想來,似乎一切都很可疑。
顧淩寒不是沒有設想過邢安邦是被顧繼學派人殺掉的這一種可能,但是他很快就把這種設想推翻了。因為在顧淩寒喝掉茶水昏睡之前,顧繼學曾來永樂錢莊和他大吵了一架。在怒氣沖沖的情況下,兩個人都說出了不少對方瞞着自己做出的事情,并且雙方都供認不諱。邢安邦暗地裏替顧繼學做的那些偷錢莊銀子的事情也都被顧淩寒說了出來,顧繼學居然也都認了。這樣一來,顧繼學哪裏還有殺掉邢安邦的必要?是吧?
考慮來考慮去,顧淩寒雖然不願意卻也不得不再次把懷疑的目标定在顧花君的身上,誰讓那一日的茶水實在是太過古怪!
顧淩寒一直閉着眼睛,但是不知為何顧花君卻總是覺得他在用審視的目光盯着自己,所以難免心虛。
“怎麽手心裏全是汗,比我的手還涼上幾分。”顧淩寒把顧花君抱進懷裏,說道,“看來你的身體還是虛寒,需要喝一些湯藥來調養。秋天已經過去了一大半,再不抓緊時間把身體養好,冬天又該受罪了。”
躺在顧淩寒的懷裏,顧花君覺得渾身都不自在,“我沒事。天已經亮了,你忙了一個晚上肯定累壞了吧,還是趕緊休息的好。我餓了要去吃些東西,就不在這裏陪你了。”
顧淩寒抱着顧花君不撒手,癡纏道,“我可是餓了這麽多年一直都沒吃到嘴裏啊,之前你說要我等一段時間,我答應了。但現在我倒是想知道,我究竟還要等到什麽時候?”
顧花君說道,“如果沒記錯的話我也曾經說過只要你想要,我就會給,這句話現在依舊作數。”
“君兒!”顧淩寒突然有些生氣,“你還不明白嗎?!我要的是你把心和身體同時交給我,而不是單單一個身體!”
“哦,”顧花君輕描淡寫道,“那恐怕還得再等一段時間。”
顧淩寒的心在抽着痛,臉上的表情卻只是無奈,“罷了,早知是這種結果,我又何必自找苦吃。”
顧花君想要撫平顧淩寒的眉頭,但是想了想卻又作罷。不知從什麽時候起,他開始害怕與顧淩寒進行身體上的接觸,似乎每一次的接觸都能讓他的心跳加快,這種感覺他真的很不喜歡。
顧淩寒覺得不管君兒對他是真的感情還是別有陰謀,他總是要弄清楚的。所以話鋒一轉,顧淩寒問道,“君兒不想知道昨夜我究竟做了什麽嗎?”
“嗯……”顧花君配合着猜到,“你找到了顧繼學藏着糧草的地方,對不對?”
“不對。他藏糧草的地方并不在城裏,這個我早就知道。”
“如果和糧草無關,卻又能讓你花費了一整夜的時間,那可能就是你找到了顧繼學藏銀子的地方。”
“有點意思了,昨夜我的确是做了一件和銀子有關的事情。”說完這句話,顧淩寒便緊緊地盯着顧花君,生怕錯過他的臉上任何一個表情。
顧花君眨着無辜的眼睛,疑惑道,“那究竟是什麽?”
顧淩寒沒能從顧花君的表情裏分析出什麽隐藏的信息,反倒被他眨眼睛的俏皮動作弄得心潮澎湃,真想撲上去咬一口來解解饞。
“快說啊。”顧花君催促着。
“其實不管蕭妙真人在哪兒都與我沒有多大的關系,我又不能殺了她。等她的傷好了之後,以她的武功我派多少人也攔不住她,所以她被人救走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