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打假 來啊,直接剛啊

白從真聽到自己的名字,擡頭看去。

來者是個長相明媚,打扮性感的女人。他看着有點眼熟,但死活記不起名字。

看出了白從真的疑惑,女人主動介紹自己:“我是燦陽娛樂的方涵,早就聽說從導的大名,這次遇見了就過來混個眼熟。”

說了名字之後,白從真也終于記得自己為什麽會覺得她眼熟了。因為他在網上沖浪的時候,不小心點進去過對方的一條緋聞熱搜裏,還在裏面翻到了黑粉總結的方涵出道以來炒過的各種緋聞和拉踩通稿。

想到這裏,白從真露出一個微笑,“我剛回國,對娛樂圈裏的明星都不熟悉,剛才沒認出來真是抱歉了。”

方涵勾唇一笑,自來熟地坐到白從真的旁邊,借着斜腿遮擋裙底的姿勢故意把膝蓋靠向了白從真的腿,說話時還微微傾斜身體靠近。

“從導剛回國不熟悉也是正常。再說我只是個普通二線小演員,也就更入不了從導的眼了。”

濃烈的香水味熏得白從真原本微笑的嘴角微微抽搐,在方涵靠過來的瞬間,他動作幅度巨大地往旁邊挪了一下。

方涵的表情愣住。随後又快速地整理好自己,捋了一下垂在胸前的發尾:“我只是來打個招呼,那邊還有人等我。從導,先失陪了。”

說完就若無其事地起身離開。

白從真這才誇張地呼了一口氣出去,“憋死我了,用的什麽香水這麽膩味。”

“你這還是剛有名氣呢,就有人迫不及待地勾搭了。等之後組了劇組,估計半夜敲你門的也不會少。”許青頌幸災樂禍,“樓鶴安慘哦,那麽多人觊觎他老婆的軀體。”

白從真嘲諷道:“這話我也同樣送給你,許副導演。顏值低于我家寶貝的全是醜八怪好嗎,還想占我的便宜,呸。”

許青頌翻了個白眼,“得了吧,你看她剛才過來的時候有看我一眼嗎?我這個副導演才沒你那麽招蜂引蝶。還有,我就欣賞你罵人把自己也罵進去的勇氣,醜八怪。”

“滾!你也醜。”白從真嫌棄道。

怼完人,白從真去拿了瓶礦泉水和空酒杯,給自己倒了杯水慢慢喝着。他不喝酒,但在這種場合拿着礦泉水瓶好像也不太合适,只能拿酒杯裝白水裝作合群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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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有了方涵做例子,接下來雖然有明星也過來打招呼,但都沒有什麽過分的舉動。白從真也樂得清靜。

時間走過一半,酒會的主人把賓客聚集到一處。這場酒會的原本目的也慢慢展露在衆人眼中。

錢興站在場地中央,大聲地介紹着字的主人有多麽德高望重,書法多麽來之不易,自己花了多少金錢雲雲。

端着礦泉水站在外圍,在聽到那個熟悉的名字時,白從真一口水直接嗆住咳嗽起來。

這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身上,錢興更是一臉被打擾的不滿。

成為視線中心的白從真尬笑兩聲,“我久仰關以懷老先生的大名,現在聽到錢總居然能收到大家書法,實在是有點激動。”

錢興面色稍緩,接起剛才的話繼續。

許青頌湊到白從真耳邊小聲問:“關以懷不是你外公嗎,他老人家還賣字?給我整兩張。”

整兩張是不可能的,甚至他外公什麽時候賣字了白從真都不知道。

按下想打電話回去問問的沖動,白從真沒有回答許青頌的話,盯着錢興慢慢打開了卷軸。

這一看,白從真就皺起了眉頭,表情怪異。

錢興陳詞激昂,表情更是激動:“關老先生一生研習顏體,其書法更是筆走龍蛇一撇一捺都頗具顏真卿真意。但關老先生向來視金錢如糞土,從不随意出售字畫,都是直接贈送友人。”

“這不,我剛從鑒定字畫的專家那裏把畫拿回來,就請大家到我這裏來開眼了。”

衆人都十分識趣的開始稱贊吹捧。

不管懂不懂書法,只要誇它寫的好就對了。當然,誇字的同時也不忘吹捧一下錢興對關老先生的“真愛”之情。

錢興滿面紅光,仿佛那字是他寫的一樣,享受着衆人誇耀的同時還裝模作樣地謙虛兩聲。交流中他環顧人群,最終把視線停留在了剛才冒失的人身上。

剛才這人好像說他自己也推崇關老先生的字畫?

既然是同好,那麽這人肯定對書法也有研究。周圍都是一群不會欣賞的,沒有一個能說出這字好在哪裏,錢興其實稍微有點不滿。

在他看來,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字,應該有更專業的人士來品評才對,但無奈來的都是滿身銅臭的商人。現在有了這麽一個例外,他當然要把人叫過來詢問對方感受。

這樣才能襯托自己的愛好風雅和不俗的收藏能力。

這麽想着,錢興對着白從真笑笑:“這位先生剛才說久仰關老大名?不知道怎麽稱呼?”

再次成為衆人焦點的白從真沒有了上次的狼狽。身處視線中央,他也不慌不忙,從容有度。

“白從真,一個小導演而已。不過關老的顏體可是衆所周知的珍寶,我今天有幸看到關老墨寶實在是心情激動,剛才還想着怎麽才能讓錢總同意我近距離欣賞一下呢。”

這話說的正中錢興下懷,他故作大度道:“書畫本就是給人欣賞的,我雖然僥幸得到了關老的墨寶,但遇到同好當然十分高興。白導演既然喜歡,就過來看吧。”

這下子,有些人的目光就帶上了點羨慕。有了這一出,這個小導演可是在錢興面錢挂了號。

白從真微笑着上前,彎腰認真觀察起紙上的字來。半晌,他才從卷軸裏擡起頭來。

“這字怎麽樣,白導演說說?”錢興眼含傲慢。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導演而已,恐怕連買下字畫的錢都沒見過這麽多吧。

“衆所周知,顏體方正具有端莊之美。這幅書法字體的結構确實和顏體的別無二致。”

白從真說完,錢興滿意點頭。他剛想再問兩句,又聽白從真說:“但是……”

“顏體所書更要筆力雄厚,氣勢挺拔開闊才能具有陽剛之美。錢總的這幅字,我看着筆力一般,轉折有些許的綿軟啊。”

錢興瞬間拉下了臉。

白從真這話說的什麽意思大家都清楚,不就是委婉的說錢興買到假貨了呗。

看熱鬧歸看熱鬧,畢竟是酒會的主人,圈子裏有頭有臉的人物。有人見錢興臉色不好,就開腔說了兩句,主要還是指責白從真。

“這個白導演?飯能亂吃話可不能胡說啊,你才多大就敢鑒定字畫了?”

“就是。這可是專家看過的字,你是想說專家沒你這個當導演的靠譜?”

“白導演到底年紀輕,口無遮攔。”

……

被衆人變着法的說教,白從真也不理會耳邊的聒噪。他對着錢興挑挑眉,繼續拱火:“關老書畫向來只贈朋友,不過為顯鄭重向來是書畫一體,絕對不可能單獨寫一幅字。看來錢總雖然喜歡關老的作品,但是功課還沒做好,沒打聽到家啊。”

“當然,錢總最重要的應該是提高一下自己的品鑒能力,不能光顧着收藏不管真假。錢多也不能亂花。”

話音剛落,別墅裏頓時安靜下來。

衆人面面相觑,不知道這個小導演哪裏來的勇氣和錢興作對。這話,幾乎是指着錢興的鼻子罵了吧。

許青頌在後面看好戲,李瑾瑜的神色更是游移不定。

他雖然知道白從真有背景,但是并不知道具體情況。要是對方有這個能力處理今晚鬧事的後果還好,要是沒有……李瑾瑜垂眸,掩去眼底的晦暗。

希望錢興不要搞連/坐那套。

“呵。”錢興擠出一個笑,看着白從真咬牙切齒,一字一頓道:“白從真,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知道啊。”白從真雙手抱胸,看着錢興的時候滿臉嘲諷:“我跟你不一樣。我不僅仰慕關老還能把關老的資料倒背如流。雖然不知道你從哪裏弄來的野雞書法‘大作’,但冒充關老的名號給他抹黑在我這就是不行。”

“這錢不是小數目,雖然錢總家大業大,但遇到詐騙最好還是去報警的好。”

白從真其實并沒有什麽品鑒書畫的能力,但關以懷不同啊。作為他的親外孫,顏體從小到大不知道看過多少遍,小習慣更是熟的不能再熟,是不是真品一眼就能看出來。

他知道在錢興的宴會上直接拆穿對方買假貨不好,但他無法忍受有人訂着外公的名號造假。

更別說錢興根本不是真的喜歡,甚至連面子工程都懶得做資料都不查。只是想把字拿出去招搖炫耀,給自己貼個好名聲。

至于後果,白從真敢做,那他就擔得起。

面子被人毫不留情的拆穿扔在地下踩踏,錢興怒極反笑。他不再看白從真,讓助手把字軸收起後,對着大廳的人說:“今天出了點意外,酒會要提前結束。很抱歉讓大家有了不好的體驗。”

衆人自然是說着體諒的話,然後逐漸散場。

臨走前,不少人都把目光掃向了造成現在這個局面的白從真,眼中隐含惋惜和幸災樂禍。之前和李瑾瑜交談時有投資意向的幾個老板也紛紛收起了心中的念頭。

別人的想法白從真一點也不在意,出了別墅後不僅神色如常,甚至還有心情問許青頌要不要吃宵夜。

李瑾瑜看在眼裏,也不知道該不該感慨這位導演的心大。

“從導,您今晚有了這一出,咱們的投資估計很難拉到了。”

白從真很輕松:“拉不到就拉不到吧。李哥照常準備,按咱們之前談好的來就行。”

許青頌也跟着寬慰:“李哥不用擔心。”

李瑾瑜擔心的并不是資金。而是錢興插手娛樂圈良久,和不少投資商,娛樂公司交情不淺,圈內那一套玩的更是熟練。使絆子都是小事了,就怕他會給別人通氣,直接“封殺”白從真。

蘇雅雅知道了今晚的事情後,對錢興的動作一直有所防備。

果不其然,在綜藝節目播到第三期的時候,網上突然冒出了許多節目嘉賓的黑料。

陳年黑料,胡編亂造。

“他這是看你剛回國還沒怎麽發展,找不到你和節目的黑料就迂回了一下,散布嘉賓的黑料先把節目的名聲搞臭。”蘇雅雅對這一套顯然很熟,“之後可能還會找關系卡一下你之後幾期的審核。”

“哇,他還能卡廣電的審核?”白從真驚訝極了,“這麽厲害?”

蘇雅雅面對着莫名興奮的白從真非常無奈,“從導,不僅綜藝,你之後要拍的電視劇過程估計也不會順利。”

所以能不能适當的表達一下自己的擔憂,害怕?

白從真害怕不起來,他攤攤手:“不就是錢氏,在我這裏真的算不上什麽。”

蘇雅雅半信半疑:“真的?”

要是真的,那白從真背後的能量可能就不止孫同輝了。蘇雅雅難得的有點好奇,但她并沒有出口詢問。

“騙你做什麽。”白從真安慰,“節目宣發照舊,黑料你和嘉賓的團隊溝通一下,看着處理就行。反正綜藝都拍完了,他想搞什麽動作也只能在線上搞。”

“至于電視劇,編劇還沒把劇本寫好呢,拍攝場地和其他一系列籌備工作當然也沒辦法進行。我現在就是一閑人,錢興能對我怎麽樣?”

蘇雅雅聽完作罷,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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