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區別一個胖嘟嘟的心
第51章 區別 一個胖嘟嘟的心
演員請假, 拍攝計劃變更的通知發到了劇組每個人的手裏。
白紅豆年齡小,人又乖還勤奮好學,劇組的都對她很有好感平時也很照顧。宋嘉钰聽到她請假後還特地來問了情況。
“豆豆生什麽病了?我剛才想順路去看看她都沒能進門。”
“不是什麽大病, 小孩子這幾天連軸轉累着了而已。”解釋了一句,白從真奇怪道:“什麽叫沒能進門?”
宋嘉钰拉了椅子坐下,“白建成說豆豆趁着休息想多睡會兒,還沒起床。”
現在是早上九點多鐘,睡懶覺的解釋也還合理。他一個大男人不好意思進人家小姑娘的房間, 關心兩句後就來片場問白從真了。
“那就讓她好好休息吧。小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太累了也不行。”白從真煞有其事地點頭。
白紅豆飾演的衛秋白雖然是女主,但是戲份并不算太多。白從真也早就考慮過白紅豆年齡的問題, 所以一開始就沒有把對方每天的戲份排的太滿。
“從導,不光未成年人需要呵護,我們這些已經成年的老年人也要呵護啊。”宋嘉钰聽完,做作地用手指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淚水。
“你可以把我的戲份排的分散一點嗎?我也不想太累。”
白從真手往資料夾一拍, 笑容十分和善:“把你的戲份直接砍完更輕松,你覺得可以嗎?”
在聽到前半句的時候,宋嘉钰的屁股就離開了椅子, “從導我去對戲了再見。”
白從真哼笑一聲, 想了一下拿出手機給蘇雅雅發了條信息。
忙碌的上午匆匆而過, 中午放飯的時間成了白天難得的休息空擋。蘇雅雅和白從真拼了桌,飯盒放下後沒有先開動而是彙報起了工作。
“《追兇》已經送去蘆竹獎參與審片了, 一月十號左右就能出名單。李瑾瑜對這部劇特別有自信,把能報的獎項全都報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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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雅雅笑了一下,又說:“這幾年網劇層出不窮,三大電視類獎項都緊跟時代步伐,把網劇也列入了評選中。可惜每年優質的好劇都不多, 更別說網劇了。有兩年網劇這項參選的,連入圍的都沒有。”
白從真開玩笑說:“不會今年和去年一樣,一個能打的都沒有吧。那《追兇》豈不是要包攬所有獎杯了?”
“如果說網劇,那确實一個都沒有。”蘇雅雅并不是盲目自信,“從導,就按演員陣容來說,除了獻禮片誰能和你的大手筆相比?”
《追兇》的真容和質量,放在電視劇獎項裏完全就是對別人的降維打擊。這次的蘆竹獎,蘇雅雅敢斷言他們收獲的獎項,比《珠玉雜貨鋪》的會多很多。
“雅姐你可別誇了,要是有個萬一我不得失望死。”白從真趕緊喊停,“說說豆豆的事吧。你查的怎麽樣了?”
白從真還幫蘇雅雅打開了飯盒,示意她邊吃邊說。
“因為紅豆沒有簽經紀公司,所以我能查到的信息比較有限。”蘇雅雅給白從真打了預防針。
“她的住址我沒有查到,只找到了她初高中的學校。我讓人去問了一下教過她的老師們,他們對紅豆的評價都很好。說她雖然會請假拍戲但是在學校的時候都特別乖。”
“并沒有因為拍戲就覺得驕傲什麽的,反而學習上努力成績又好,很受老師們和同學喜歡。白建成也是,在老師們眼中他就是一個禮貌周到疼女兒的好爸爸。”
蘇雅雅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潤喉,繼續說:“我托人問了一下紅豆以前拍戲時的劇組工作人員,說她和現在差不多。有戲的時候認真拍戲,空餘時間就跟着家教和手機學習,寫作業。她爸作為經紀人在劇組忙上忙下,大家對他的觀感也都不錯。”
“是嗎?”白從真放下筷子,表情有些沉重。
“從導,我知道你在想什麽。”蘇雅雅輕聲道:“同組這麽久,我的心裏也有懷疑。但是問了這麽多人大家對他的評價都不錯,只能有兩種情況。”
“一是他表裏如一,身為男人難免粗枝大葉。二是他表裏不一,僞裝的太好。只是這些在明面上看不出錯來,我們也沒有辦法。”
白建成的所作所為她都看在眼中,有些舉動看起來并不像是一個好爸爸應該做的。但凡事皆有可能,一切沒有确切的證據之前最好不要急着下結論。
而且最讓蘇雅雅在意的,就是白紅豆的态度。
如果白建成真的是一個表裏不一人前人後兩個樣子的,白紅豆作為直接受害人,情緒和心态不可能會像現在這樣看起來和常人無異。
壓下心中的違和感,白從真點點頭嘆了口氣:“希望只是我太敏/感,錯怪了白建成吧。”
不過白紅豆都這麽大了,他一個大男人就算是親生父親,在日常生活中有些時候也不方便。昨天白建成來找他請假的時候,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總不能是他太保守了吧?
“雅姐,你知道白建成為什麽不給豆豆簽公司嗎?”白從真拿起筷子吃了兩口後,想起了什麽又問道。
白紅豆的演技這麽好,他就不信沒有公司想簽。
“紅豆剛出道到現在确實有很多公司想簽,但是白建成都拒絕了。小的時候他說要尊重紅豆的意願,等她多拍兩部看看是否喜歡這一行業。大了後就說簽公司束縛太多,想讓紅豆專注學業高考後再說。”
回憶了一下自己查到的資料,蘇雅雅說:“雖然紅豆沒有簽公司,但是她畢竟從小就拍戲,白建成也認識了不少的人。偶爾給紅豆接點工作,質量大都不錯。”
“從導想把人簽下來?”
“有點。”白從真提了下嘴角,沒有反駁:“豆豆很有靈氣,好好培養日後絕對有大成就。遇到好苗子當然是能簽則簽。給雲臻多拉點潛力股,就當彌補一下孫總為了這部電影大出血的錢包。”
蘇雅雅失笑,“既然從導這麽為孫總着想,那我就先去和白建成接觸一下混個臉熟,以後好找機會下手。”
“雅姐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如果成功了公司多一顆搖錢樹,我會讓孫總給你加工資的。”白從真不走心地吹捧完,壓低了聲音湊近她道:“順便多關注一下他。”
見白從真仍有疑惑,蘇雅雅就順勢答應了下來。
如果真的有鬼,他們也能早點反應。如果發現他們誤會好人了,自然會找合适的方法道歉。
第二天天還沒亮,片場的燈光就已經亮起。
白從真打着哈欠拉開門,被門口站着的人吓了一跳。
“紅豆?你站在這裏幹什麽?”
門外,正是靠牆站着的白紅豆。雖然起得早,但是她看起來精神奕奕,和滿臉慵懶的白從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從導,我是來謝謝你的。”白紅豆見自己吓到了白從真,有些不好意思地低頭揪住了自己的衣擺。
“謝我?謝我什麽?”
白從真從開門到現在滿腦袋的問號。
白紅豆擡頭看了他一眼又很快垂下眼睛,“爸爸說,從導昨天是關心我的身體健康,怕我太累了才會給我批一天的假。他讓我今天一定要好好謝謝您,所以我就來等着了。”
白從真:“……哦,不用謝。”
雖然但是,白紅豆小朋友你來的也太早了吧。
看着白紅豆跑遠的背影,白從真摸摸腦袋,飄似地去放飯的地方拿了一杯豆漿。坐在許青頌的旁邊喝了一口,然後頓住了。
許青頌看到他着奇怪的反應,打開自己面前的豆漿杯看了看,又小心地喝了一口:“什麽意思,難道你的那杯有毒?”
白從真放下豆漿,看着許青頌的臉面帶嚴肅。
“因為你生病我給你批了一天的假,和因為關心你的身體怕你累着我給你批了一天的假,這兩者之間有什麽區別你知道嗎?”
許青頌雖然非常疑惑,但是看白從真表情認真不是開玩笑,想了一下還是認真答題。
“前者就是公事公辦,非常符合勞動法的規定。後者聽起來就帶上了私人感情,在我這兒就是暧昧的語氣了。”
拍拍許青頌的肩膀,白從真誇他:“答的不錯,真不愧是情感經歷豐富的許少。”
“不是。”許青頌把肩上的手拍下去,“你為什麽會問這個問題,難道有人在撩你?需要等樓鶴安來的時候我替你彙報一下嗎。”
“吃你的吧,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白從真搶過許青頌手裏的包子,拿着豆漿走遠了。只是轉身的瞬間,他的表情變了一下又恢複正常。
十二月末,劇組在青市醫院和警察局的戲份終于全部拍完,接下來要轉場到某個靠海的小鎮上。
改地方換場景前,白從真按照慣例請劇組的人吃飯。
主桌上,白從真和幾位制片,主演們坐在一起邊吃邊聊。青市臨海盛産的海鮮,和着名的青市啤酒一起,被擺在桌上任人拿取。
白從真不喝酒,但也管不着其他人。自己坐在那裏吃得歡快,聽別人酒勁兒上來後在那胡侃。
他正樂呢,就被人叫了一聲。
“從導,喝一杯?”
白建成拿着酒杯,帶白紅豆過來敬酒。
因為主桌上都是男人,白從真怕白紅豆不自然就把她安排在了女性多的桌上。沒想到飯吃到一半,白建成帶着人過來了。
他皺眉剛想拒絕,白建成手上的酒杯就被白紅豆接了過去,雙手端着湊到了他的唇邊。白紅豆抿着唇,雙眼帶着些期盼和不好意思。
“從導,我敬您。”
白從真的臉瞬間冷了下來。
這麽明顯的表情變化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來白從真生氣了。
主桌上的人逐漸禁了聲,屋裏另一桌的人聲音也跟着小了下去。包廂裏幾十號人的目光全都釘在了這一小塊地方。
白紅豆捏着衣角,小心翼翼地看着白從真眼睛紅紅,表情惶恐。
白建成心中不安,尤其是屋裏嘈雜的聲音消失歸于安靜,這樣的變化給人帶來的心理壓力是巨大的,他僵硬地扯出一個笑來,想伸手拿回白紅豆手上的酒杯。
“從導,是我說錯話了。我自罰,自罰……”
他的手還沒有碰到,白從真就先他一步把酒杯拿走。
晃了晃酒杯,裏面滿當當的啤酒被晃了出來撒在白從真的手上。他沒有理會被弄髒的手而是看向白建成,唇邊勾出一抹冷笑,眼神嘲諷。
“你這都敬了,我不喝好像也不太合适,是不給你面子的表現。一杯啤酒而已,喝了也沒什麽。”
“只不過我這人酒精過敏,要是喝完倒下了,不知道你會不會也躺醫院裏陪我?”
話音剛落,原本安靜的包廂已經能稱得上寂靜,門外人走過的腳步聲都能聽到。
劇組的人還是第一次看到白從真這麽生氣。關鍵是他生氣時表情冷靜語氣平緩,但就是平時喜歡嘻嘻哈哈的人,生起氣來能吓死個人。
坐的遠不知道原因的,心中暗自猜測對方到底幹了什麽。而主桌上聽到剛才那番對話的,看着白建成眼中透露着憐憫和絲絲嫌棄。
但凡關注過從導的,都知道對方從不喝酒。
就算你不知道,過來敬酒就算了,還借別人的手做什麽?那人還是你未成年的女兒呢,這是要打什麽算盤?
“從,從導……”
白建成汗都流下來了。他猛地搶過白從真手裏的酒杯,咕嘟咕嘟地給自己灌下。
“對不起,從導。”因為喝酒太快,他的聲音有點沙啞,“我不知道您不喝酒,是我冒犯了。不過這和豆豆無關,是她看我想和你套近乎所以才跟着來幫我的。”
“都是我不好,您就原諒我吧。”
“從導,對,對不起。”白紅豆的眼淚終于落了下來,也跟着小聲道歉。
“誤會啊。”白從真恍然,伸出被酒液打濕的手拍拍白建成的肩膀,“誤會嘛,說開了就好。以後記得我不喝酒,別再來給我敬酒就行了。別怕啊。”
說完他轉向白紅豆表情和煦:“紅豆也是。未成年人不能喝酒,你知不知道?”
白紅豆弱弱地點頭,眼神怯懦:“知道,我不喝酒。”
白從真滿意點頭,露出一個笑臉擺擺手讓白建成回去:“那就回去坐着吧。”
“大家也是,都吃飯吧。菜涼了可不好吃。”
白建成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快步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這個動作像是個危機解除的訊號,包廂裏也重新熱鬧起來,仿佛剛才無事發生一樣。
只是在心裏,大家都有各自的思量。
十二月二十九號,樓鶴安25歲生日。
也是《心盲》劇組第一次轉場後的第二天。因為場地和拍攝之間要磨合緣故,前幾天的拍攝安排并不算多。
于是白從真有了空閑的時間,親自去機場接了樓鶴安回劇組。
接到人後,兩人一上車先是一個緩解思念的吻,氣喘籲籲地結束後才是話語的慰藉。
“寶貝,我只能陪你到回酒店了。今天下午還有戲我走不開。”
白從真可憐兮兮地“嘤”了一聲,樓鶴安還沒反應呢他自己受不了了。抖抖一身的雞皮疙瘩,語氣輕快:“不過我今天沒有夜戲,晚上可以和你一起出去吃飯。”
樓鶴安用鼻尖蹭蹭懷裏人的後頸,趴在那裏沒動。
“等你。”
白從真“嘿嘿”笑了兩聲,伸手揉亂了樓鶴安的頭發。
把人帶到酒店房間囑咐了好久,白從真才回到了片場。他速度快又掐着點,正好趕上劇組休息時間結束,沒耽誤拍攝。
等好不容易挨到晚上,白從真看過沒有問題後把善後的工作交給許青頌,自己一溜煙跑了。
許青頌撇撇嘴,看看白從真離去的方向又看看歐铎的背影,心中不住吐槽。
真就單身狗沒人權呗。
回酒店洗澡換了衣服,又打理好發型,白從真和樓鶴安牽着出門吃飯。穿過走廊來到電梯前,兩個帶着口罩和帽子的人已經在那裏等着了。
“寧君詞?”
正是寧君詞和歐铎兩人。
白從真快步走過去,驚訝道:“你怎麽來了?”
不是說不能來,而是為什麽要和樓鶴安同一天過來。
“當然是給我親愛的發小樓鶴安過生日啊。”寧君詞拉下口罩,露出一口白牙,“當然,這只是借口。”
原因呢,自然是因為劇組太忙他過來探班也是添亂。只能趁着白從真這個魔鬼導演有空了,來和他家男朋友好好相處一番。
而樓鶴安的生日,就是最佳的時機。導演都開始摸魚了,演員摸魚才沒什麽問題。
“從導。”歐铎點點頭打了招呼,看了一眼白從真旁邊的樓鶴安後就收回了目光,沒有多嘴。
白從真白了寧君詞一眼後,拉着樓鶴安站到另一邊。
兩撥人雖然碰了面,但是目的地卻完全不同。
在市裏一家口碑好的餐廳吃了飯後,白從真和樓鶴安沒有打車,而是慢慢地走在街道上。
冬日的夜晚,青市的街道上行人并不多。兩人帶着口罩穿着同款大衣在街上閑逛,緊緊牽着的手更是讓不少人側目。只是他們都沒有理會旁人的目光,緊握地手也沒有放開過。
街邊五顏六色的彩燈閃爍着,打在路過人的臉上帶來奇怪的光暈。
白從真看着樓鶴安泛着紅色光的臉頰笑彎了眼睛,擡手戳戳引來對方疑惑的眼神。
他沒有說話,而是松開和樓鶴安交握的手擡高,拿出了手機。
“來,寶貝。比個心。”
樓鶴安笑了一下,配合着白從真的動作。
相機裏,一只黑色一只藍色的手套合在一起比了個胖嘟嘟的心。快門鍵落下,照片定格。
壓了會兒馬路,看天色不早白從真和樓鶴安就回了酒店。
忙碌的浴室裏水聲陣陣。空蕩的房間中,大床上的手機屏幕亮了幾秒又很快恢複平靜。
在諸多的信息提示中,只有微博和蘇雅雅的微信最矚目。
不要叫我白導V:祝我家大寶貝25歲生日快樂,又長大了一歲![比心照片]
[雅姐:阿頌給我打電話說,白建成在他的房間借着商量劇本和戲份呆了很久,言語間全都是暗示。他裝作沒聽懂打發了白建成。PS:阿頌說他不想打擾你和樓總所以就讓我來發了,從導你不要扣我工資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