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嘤嘤寶貝,好可怕啊
第62章 嘤嘤 寶貝,好可怕啊
喬書話音落下, 會客室裏所有人表情各異。
以往最快炸毛的許青頌閉口不言,蘇雅雅坐在一旁面無表情,白從真倒是笑着, 就是那笑怎麽看怎麽都是嘲諷。
“喬老師,我沒聽錯吧。什麽叫追究我的責任?”他雙手抱胸,沖着喬書和蘇立挑眉,“按情況來說我是被騙那個,和你一樣都是受害人。世界上哪兒有追究詢問受害人有什麽責任的道理。”
面對質問, 喬書從容道:“那是我失言了。不過《為臣》是抄襲的總沒有錯,我還可以給從導提供我最早版本的設定和大綱。作為原作者,我要求從導不拍抄襲劇本沒什麽錯吧?”
蘇立順勢把照片從包裏拿出來放在桌子上。
見白從真點頭, 喬書又說:“至于應以柔,她退學後就消失了。不知道從導能不能聯系上她?”
“應以柔只在我這裏賣了版權,其餘的她什麽都沒有管。”白從真喊了蘇雅雅,“雅姐, 麻煩你去把合同拿來,照着上面的號碼打個電話。”
他拿起照片看看确定後,又放了回去。
蘇雅雅起身離開又很快回來, 在四人的目光下翻開合同撥打了上面的電話, 開了擴音。
“對不起, 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白從真嘆了口氣,“真遺憾, 看來她早有準備。”
“從導……”
喬書張嘴還想說什麽,白從真卻故意開口打斷了他,痛心疾首道:“喬老師,還好您只是被抄襲了。我可是被她騙了小幾十萬,也不知道這種情況報警, 警察會不會受理。”
“要是警察受理就好了,不僅我能追回自己的錢,您也能去法院告她抄襲。要不我們先去警察局問一下?”
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看着對面那兩人表情誠懇:“警察局應該沒有下班,我們現在出發吧。”
聽見白從真說要報警,沒想過這個可能的喬書心中慌亂,他繃不住表情不自覺的去瞟坐在自己旁邊的蘇立。
蘇立笑容僵了一瞬,眼睛轉來轉去瘋狂思考對策。
“這個……從導,你和應以柔簽的合同可是白紙黑字。詐騙的意思應該是用欺騙達到目的的行為吧。”
“可應以柔就是騙我劇本是她自己寫的,所以我才會買下來啊。”
“這下子問題不就來了嗎。”蘇立音量大了一點:“劇本就是應以柔自己寫的,這點她也不算騙你。只是其中的創意和劇情是抄襲來的。所以我們還是要先找到應以柔,和她打了抄襲的官司後,才能報警說她詐騙嘛。要不然她一口咬定這就是她自己想的,怎麽辦?”
喬書在旁邊連連點頭。
“原來是這樣啊。”白從真恍然大悟,“真不愧是蘇老師,想的就是周到。那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找到應以柔。蘇老師喬老師你們報警了沒?”
怎麽又扯到報警上了。
蘇立心中暗罵,勉強維持臉上的表情:“從導想的太簡單了。我們和應以柔非親非故,就是想報警也找不到什麽理由。現在只能用人力慢慢找了。”
白從真做出思考的表情,看着對面強裝鎮定的兩人說:“報警說她詐騙?”
“哈哈,從導真是貴人多忘事。”喬書都快笑不下去了,“我們不是剛讨論過沒辦法說她詐騙嗎?”
“那你們說怎麽辦?”白從真往後靠在了沙發上,“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陷入了死循環。”
蘇立見狀搶回了話語權:“從導,我們今天來的訴求其實很簡單,就是想讓你暫停那部抄襲劇本的拍攝而已。”
白從真聽完長長地“哦”了一聲:“看來您二位也是貴人多忘事。我之前不是已經答應不拍了嗎?”
蘇立和喬書表情一頓,想起了他們剛來的時候說了《為臣》是抄襲劇後,白從真的那個點頭。
合着那就是“同意”的意思,而不是“知道了”?
那他們還在這裏兜什麽圈子。
不過既然目的達成,他們也不用再在這裏浪費口舌。
蘇立能屈能伸,對着白從真就是一個不走心的道歉,“那還真是我們兩個老了,話都沒聽全。從導大氣,謝謝你維護文化圈的一片純淨,抵制抄襲。”
“還有最後一件事,就是要盡快找到應以柔,讓她承擔該承擔的責任。從導你被騙了那麽多錢,總該要回來不能便宜了小偷。我們這邊會盡全力尋找的,要是從導有什麽消息希望能不吝啬地分享。”
“嗯。”白從真随意點頭,開口就是送客,“那我就不送兩位老師了,您二位慢走。”
屁股還坐在沙發上,沒有要站起來的蘇立和喬書:……
行吧,走就走,只要目的達成就行。
那兩人一走,全程沒有說話的許青頌第一個動作就是掏出自己的手機,按下了暫停鍵。
“媽的憋死我了,看見那兩個孫子的臉就來氣!”許青頌快氣死了,“早不說晚不說,偏偏等劇本通過了審核,我們把前期籌備都快弄完了才來說,故意讓我們白下功夫的吧。孫子!”
蘇雅雅察覺出點什麽:“事情應該不會那麽簡單。”
如果他們真想往死裏整白從真,完全可以等劇都開拍,演員找好後再說。按照白從真的脾氣,知道劇本是抄襲的絕對會暫停拍攝,這樣才會讓他們損失更多的錢。甚至還可以等劇都開始宣傳了,直接在網上公開發表。
他們偏偏挑了個能讓白從真有損失,但是損失不大的時間,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白從真和蘇雅雅想的一樣,“雅姐說的不錯。不過我更偏向于他們還沒有放棄拉我入夥,這次只是一個警告。如果我再拒絕,更狠的才真正要來了。”
這次的事情更像是一個威脅。
威逼利誘,總要一一試過才能完全确定一個人的想法,然後再決定去留。
“想不到你在他們眼裏的價值還挺高啊。”許青頌表情誇張:“上次都把付超民得罪地死死的了,還能讓他忍着不出手,再來試探一次。”
“畢竟商人最想要的還是賺錢。”蘇雅雅勾勾唇角,“從導可是娛樂圈難得一見的全才,就連臉也長的不差。要是能把從導拉入夥,那賺到的錢翻倍都是少的。這樣一個招財貓誰不想要?”
許青頌插嘴:“可惜老白不肯和他們同流合污。”
“對。資本們連手用了好幾年的時間,才把影視圈和粉絲流量打造成了一個完美閉環,在裏面躺着數錢。從導一個人就把這個閉環打破了,引起他們注意是理所應當。對于破壞規則的人,要是能一起賺錢他們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不能……”
“他們只想把打破規則的人掐死,把閉環重新合上。”白從真輕笑一聲,摸着下巴感慨:“想不到我這麽牛逼。”
“那這麽牛逼的你,想到應對方法了嗎?”
許青頌說着把手機扔給白從真:“錄音自己扒,弄完了我要把錄音删掉。這東西留在我手機裏會讓我折壽的。”
蘇雅雅也看向白從真,期待能從他這裏聽到一個答案。
誰知白從真疑惑地眨眨眼睛,來回看了看兩人,說:“看我幹嘛。我又沒有預知能力,還能知道他們下一步要怎麽對付我。”
“可你總要有個章程吧?”
許青頌覺得自己是皇帝不急太監急,“他們兩個瞎扯一通,不就是想用找應以柔的說詞來拖住你。難不成這段時間你要任由他們拖着坐以待斃?”
蘇立和喬書一直在阻止白從真報警,用腳趾頭想都能明白他們是一夥的。找人是假,拖延時間是真。
如果真的像白從真說的那樣是為了威脅他讓他同意,那總不能順了他們的意。
“誰說我要坐以待斃了。”白從真白了許青頌一眼,“既然他們的理由是應以柔,那我們就找到應以柔啊,一個大活人總不可能憑空消失。有了她,他們的騙局不久迎刃而解?”
“他們想要拖時間,我們就利用這段時間提前做好防範。”嘆了口氣,白從真表情惆悵,“微博的網友們接下來可有的忙了,這段時間的熟瓜可不要太多。”
蘇雅雅表情空白,相當無語。這都什麽時間還能關心微博的網友們有沒有瓜吃,該說這真不愧是從導嗎?有背景的人說話就是硬氣。
許青頌搓手期待:“那我們第一步先做什麽?”
白從真微笑:“等。”
“等?”
“等他們聯系我,威脅我。”
白從真以為他們最起碼會等個幾天才來裝模作樣地表演,誰知當天晚上蘇立就打來了電話。
在床上枕着樓鶴安的大腿側躺着,白從真開了擴音和他一起聽電話裏,蘇立那威脅與引誘摻雜的話。
“……就是這樣。你只要同意和付總合作,上次的事他可以既往不咎,以後他和其他的老板還會照常捧着你。從導你總要給彼此雙方留一個餘地。就像這次的事一樣,要不然,那就不能怪我們絕情把從導拉下神壇了。”
神壇。
“神壇”都用上了,可惜他并不想當聖父去普度衆生。
摳着樓鶴安居家服褲腰上松緊帶的褶皺,白從真漫不經心地道:“蘇老師把話說的這麽直白,就不怕我按了錄音嗎?”
蘇立一噎,壓低了聲音,“如果你敢放出去,那以後娛樂圈都不會再有‘白從真’這個人了。就算有雲臻護着你又怎樣,難不成雲臻能抵得住業內外好幾個公司的連手打壓?”
“你說說,要是真到了危急關頭,孫同輝還會護着你嗎?”
“确實,蘇老師說的在理。”白從真語氣平淡地誇了一句,話鋒一轉:“不過蘇老師話說的再好聽,我的答案還是那樣。我的戲,只能我或者雲臻當第一位投資人。其他的,免談。”
“當然了,如果付總想當第一投資人也行,就是要和我簽個拍戲期間絕不插手任何劇組事物的合同。如果他能做到,我也歡迎他來找我拍戲。”
但是怎麽可能。挑選演員這個過程本身就是一種投資,最後選誰上裏面能賺錢的門路可海了去。
尤其是再不能百分百保證電影票房一定大賣的情況下,先前賺一筆小小地回本可是事關重要。
蘇立也明白其中的道理,明擺着不可能的事他怎麽可能會和付超民提。
“白從真,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不好意思我不喝酒。不過我倒是想讓蘇老師替我轉告付總一句話。”
摳了一會兒衣服褶皺覺得沒意思,白從真又用食指塞進樓鶴安的褲腰帶邊緣勾起,然後松手讓它彈回去,發出一聲小小的悶響。
“……什麽話?”
“有自信是好事,可自信過頭就變成壞事了。”
搗亂的手指被人捉住握在手裏,白從真換了另一只手,沒等蘇立回答就直接挂掉了電話。
他坐起來,翻身跪坐在樓鶴安身上,摟着他的腰演戲假哭。
“寶貝,好可怕。你聽到了嗎?他居然威脅我說以後娛樂圈不會再有‘白從真’這個人了。”
樓鶴安拍拍他的後背,從善如流:“別怕,我幫你報警。”
顯然是模仿白從真下午見蘇立他們時說的話。
白從真聽了瞬間破功,從“嘤嘤嘤”變成了“哈哈哈”。想不到樓鶴安居然靈活運用,和他玩梗。
“不過明天我還真的要去警察局一趟了。”
案件特殊,應以柔的行為也不知道能不能被定性為詐騙。
雖然樓鶴安已經讓嚴钰出手找人了,但是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要去警察局問一問。兩線并行,找到應以柔的可能性才會更大。
要是真的不能報警也沒什麽,左右是為了堵住別人質疑的做法。只是報了警才會更加有說服力而已。
樓鶴安聽了,主動道:“我陪你?”
白從真有些驚訝:“你明天不忙?”
最近樓鶴安又忙了起來,各種大會小會不斷,每天帶回家的回家都有一大摞。
“忙完了。”樓鶴安說起這個突然笑了一下,“明天陪你。”
“寶貝,你這一看就是有鬼啊。”白從真坐直了身體,掐着樓鶴安的下巴眯起眼睛仔細端詳。
眨眨眼睛,樓鶴安沒有回答而是湊近他的唇畔,喊了一聲“老公”。
聲音低沉溫柔,帶着蠱惑白從真的力量。讓他直接淪陷進樓鶴安的愛意裏,軟了手腳,掙紮不開。
不過既然有樓鶴安陪着,第二天白從真就沒有叫蘇雅雅,而是和樓鶴安一起去了市公安局。
結果是在白從真預料之中的沒有成功,所以他并沒有覺得失望。
畢竟性質特殊,喬書那裏只有一個大綱而已,就算應以柔是抄襲來的,但劇本确實是她自己寫的沒錯,不是直接偷盜。抄襲詐騙這種事除非打官司贏了,證明她确實是抄襲後,才有小小的可能立案調查。
要不然只憑着空口白牙,其中可鑽的漏洞也太多了。
雖然白從真也想過是不是喬書和應以柔聯手詐騙,或者應以柔被脅迫,但還是那句話,需要證據。
找到應以柔才是關鍵,現在他們只能提前預防,先下手為強。
去了工作室,白從真和蘇雅雅在辦公室商量具體流程,樓鶴安坐在一邊旁聽。
而外面,工作室的所有員工都在竊竊私語,眉飛色舞手指在各種通訊軟件上動的飛快。入職這麽久,他們自然知道白從真的愛人是男性。但他藏得嚴實,除了蘇雅雅誰都沒有見過。
今天,有生之年啊,他們終于見到了從導愛人的真面目!一個超級無敵帥還賊有氣質的混血大帥哥,和從導站在一起配一臉!
他們正讨論着呢,辦公室的門打開了,所有人瞬間收聲齊刷刷地看了過去。被他們望眼欲穿,又齊齊失望的眼神看的毛骨悚然的蘇雅雅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稍微一想就知道了原因,她心中好笑,揚聲道:“別看了,準備工作。”
因為白從真又要發微博了。
當然,還有白從真工作室,雲臻娛樂的官微一起聯動。
倒不是說白從真喜歡什麽事都往微博上發,而是作為國內最大的社交平臺,微博上所有的信息的傳播和發酵是非常迅速的。
再加上微博數據的可控性,它想讓你看到的信息永遠被挂在最前,所以很多人都會被某些信息誤導信以為真。不過網絡擁有記憶和實效性,先下手為強的做法永遠都不會出錯。
微博。
這個月正是《安息》的宣傳月,粉絲們都沉浸在各種宣傳照裏不可自拔。作為導演,白從真的微博他們自然也不可能放過,有事沒事就要去刷新一下看看他更新了沒有。
所以當白從真發微博的時候,第一時間就發現的人還是很多的。至于慢了一點的,也都從熱搜裏點過來了。
“看完之後我只想說:從導實慘。”
“應以柔也太可惡了吧,居然用抄襲劇本賣版權騙錢,還退學消失了!這肯定是計劃好的。”
“從導不僅被騙了錢還賠錢了啊,前期籌備都做的差不多了。違約可是要賠錢的。”
“嘤嘤嘤,太慘了。所以從導《安息》快點上吧,我多買兩張票支持一下。”
“樓上夾帶私貨的叉出去!”
“難受,這種抄襲賣劇本的事居然不能立案調查。”
“從導真是太好了,這種人就應該把她的照片也曝光出來。我就不信我們這麽多人還找不到她!”
……
白從真的一篇長微博給蘇立和喬書打了碼後,原原本本的敘述了事件的經過。不僅成功賺了一波網友們的同情,還因為堅決不拍抄襲劇又收獲了一波好感。
看着網絡上的輿論風向,蘇雅雅很是滿意。白從真心中卻有些疑惑,看蘇雅雅沒說什麽,他就把疑惑壓在心底,沒有再提。
“這次的事算是過去了,還成功給你吸了不少好感。也不知道那邊賠了夫人又折兵會是什麽心情。”
“雅姐,我的損失也很慘重好不好!”白從真挨着樓鶴安大聲嚷嚷:“我平白賠進去了好多錢呢。”
想吐槽,但是礙于樓鶴安的氣勢蘇雅雅又把話咽了回去。
白從真看到蘇雅雅憋悶的表情,對着她做了個鬼臉。
蘇雅雅表情瞬間核善:“從導,要是沒什麽你就和樓總約會去吧。趕緊的,請!”
“我不……寶貝?”
樓鶴安摟着白從真的腰把他從沙發上托起,成功阻止了沒說完的後半句話。對着蘇雅雅點點頭,牽着白從真出了辦公室。
路過外面斜眼快斜出天際的工作人員,樓鶴安帶着白從真下樓塞進車裏,一氣呵成。讓司機開車後,他搶占先機吻住了白從真的唇。
“帶你去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