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皇帝帶着興味的打量目光,看得司徒或躍十分不自在,能感覺此時皇帝是用看妹婿的角度在審視着他。

“是很精巧,皇妹何時也幫朕繡一個?”非常滿意眼前所見,霁拓淩一掃先前的擔憂,打趣的問。

“皇上的穿戴有整個制衣局幫忙打理,豈會缺這一個小小荷包?”司徒或躍微微楞住,沒想到皇帝會做此要求,二話不說,即刻幫霁雨回絕。

霁雨幫他制衣縫鞋都讓他心疼不已,他不容許其他人?加她的辛苦,就算這人是皇帝、親哥哥都不行。

“愛卿此言差矣,這荷包雖是小物,但貴在親人所制,重在于心意,朕身邊可沒有像皇妹這樣巧手之人。”一向談漠自持的司徒或躍對他向來恭敬有禮,難得會這麽直接的回絕他,霁拓淩眼中興味更濃。

“皇上,公主鳳體剛康複,不适宜太勞累。”司徒或躍一想到霁雨每天睡眠不足的樣子,堅持不讓步,再次拒絕。

“一個小小荷包應該不會造成皇妹的負擔。”霁拓淩不理會司徒或躍,清亮的黑眸看向霁雨,詢問她的意思。

“皇兄放心,我的身體好多了,也很樂意為皇兄做荷包。”霁雨柔聲回道,發現皇帝哥哥嚴肅的表相下其實也頗有玩心,故意跟相公争着。

其實只是一個小小荷包,根本不會花費太多心力,她有點不明白司徒或躍的堅持點是什麽。

兄妹兩人達成共識,司徒或躍也不好再出聲拒絕,但因為心疼霁雨,于是向皇後發出求救訊息。

華初晴沒想到對人一向冷淡的國師會有這樣一面,他珍寵霁雨的表現讓她欣喜,看來皇帝真的幫霁雨找到一個很好的夫君。

勾住霁拓淩的手,她嬌嗔的笑說:“皇上是藉故嫌棄臣妾啰!”

沒想到皇後會誤以為他是在嫌棄她,霁拓淩一怔,心裏一急,面對心愛娘子的質詢,堂堂一國之君一時之間也百口莫辯。

“皇嫂別生皇兄的氣,這荷包只是身外之物,比不上皇嫂研藥制藥為皇兄強身健體。”霁雨幫霁拓淩說話,深怕皇後真的會因為她而氣惱皇帝哥哥。

“是!是!皇妹說得是,朕絕無嫌棄皇後的意思。”霁拓淩趕緊接口,感激的看了霁雨一眼,又百般讨好的對着華初晴說:“你瞧,朕都将你配制的藥囊随身攜帶,一日沒有聞到這味道就像一日沒有見到皇後,思念人骨呀!”

“哼!油嘴滑舌。”華初晴被他讨好意味甚濃的話語逗笑了。

霁雨偎進司徒或躍的懷裏,笑看着感情很好的兄嫂,“皇兄跟皇嫂的感情真好。”

華初晴雙頰嫣紅,瞋瞪霁拓淩一眼。“皇上真不正經,連雨兒都笑話我們了。”

頓時,整個大殿裏笑語宴宴,充斥着和樂融融的氛圍。

霁雨這才真正放下心防,雖說天家無情,但她何其有幸,能在天家享有天倫之樂呀!

因為考量到太後年事已高,體力大不如前,因此午宴便設在太後的坤寧宮。

太後見到讓她無時無刻不擔憂操煩的女兒恢複正常,心情開朗,精神也比往日好上許多。

用完午宴,她還留司徒或躍和霁雨到禦花園品茗賞花,直至宮門快關了,才依依不舍的讓他們離開。

司徒或躍攬着霁雨坐在裝飾華麗寬敞的馬車裏,看着她柔差的小臉漾着開懷的光彩,他柔聲問道:“累嗎?”

“我不累。”她搖了搖頭,內心洋溢着澎湃的情感。

原本只是模糊影像的家人,此刻她真實的感受到他們的存在,過往的一切記憶漸漸變得清晰,母後的慈愛、皇兄皇嫂的關懷,讓她真正感覺到自己就是霁雨,是那個身份尊貴又備受嬌寵的王朝公主,不再是那抹在忘川前徘徊、嘗盡悲苦相思的孤魂。

“以後我可以常進宮嗎?皇嫂要我教她繡荷包,再加上母後近年來身體不太好,我想多盡點孝道。”她詢問着司徒或躍。

“當然可以,皇宮和府裏的距離不遠,盡孝道也是應該的,況且皇上想要的荷包由皇後攬下,不僅是皇上開心,我也很開心。”

“不過就是一只荷包,也不會花費多少心思,相公怎麽就不讓我做呢?”

她一想起當時司徒或躍直接拒絕皇上的樣子,便忍不住為他捏把冷汗,若皇帝哥哥是個霸道昏君,他這樣大不敬,肯寶會被降罪。

但她看得出當時皇兄玩笑的意味甚濃,再加上經過今日的相處,她更加清楚皇兄的性格,是個明辨是非、英明睿智的好皇帝,莫怪霁氏王朝在他的統治下愈來愈富庶安定。

“你最近太勞累了,夜裏睡得少,白日應該多補點眠。”他在她的耳畔低語,熾熱的氣息吹拂着她的耳朵。

“那……人家晚上睡得少,跟做女紅又沒有關系……”她的臉龐染上一層美麗的紅霄,耳根子發燙。

司徒或躍修長的手指擡起她潔美的下巴,大拇指撫模着她柔嫩的紅唇,眼裏流露出笑意。“既然你現在不累,那我們來做點其他事吧!”

霁雨的臉蛋更紅了,怔怔的看向他染着深意的銀灰眼眸,讷讷的嗫嚅,“相公……我們還在馬車上,這……這……”

他低下頭,高挺的鼻尖輕觸着她小巧的鼻頭,薄唇幾乎要吻上她,低聲的說:“在馬車上很好呀!只有你和我,外人窺探不到。”

“可是……”她的心跳得好快,腦袋一片混亂,話都說不完全。

“可是什麽?”他露出戲谑的笑容,唇瓣貼在她的唇上,印了個密密實實的吻。

霁雨的臉龐像是着火一般燒紅,猛地推開他,害羞的嚷道:“相公,不行啦!這太悖德了。”

“吃個冰糖葫蘆而已,沒這麽嚴重吧!”司徒或躍的手上不知何時拿了串冰糖葫蘆,滿臉笑意的看着她。

“你……你逗人家……”霁雨看着他手上的冰糖葫蘆,頓時杏眼圓睜,又羞又惱。

早些時候在進宮的路上經過市集,正好聽到小販叫賣着冰糖葫蘆,霁雨對那酸酸甜甜、冰冰脆脆的口感念念不忘,她說在幾世前他們的生活不若現在富裕,最愛的和奢侈的甜食就是冰糖葫蘆。

司徒或躍早就不記得前世的自己是否愛吃,不過見她想吃,他樂于滿足她的想望,但礙于進宮的時辰已晚,便作罷。

進宮前,他私下吩咐馬車去去買,準備給她一個驚喜,只是剛剛逗她逗得過火,反而惹得佳人不理他了。

收斂戲谑的笑意,他軟聲讨好,“好娘子,別生氣了,快嘗嘗,否則化了就不好吃了。”

“哼!”她別開頭,不理他。

他不屈不撓的将冰糖葫蘆遞到她的面前,她的臉撇向左邊,他就将冰糖葫蘆遞到左邊;她的臉撇向右邊,他也跟着遞到右邊。

重複幾次之後,霁雨突然覺得她跟他的動作似乎挺幼稚的,板着的臉漸漸軟化下來,嘴角悄悄上揚,透露出絲絲笑意。

司徒或躍敏銳的觀察到她氣消了,再次将冰糖葫蘆遞到她的嘴邊,誘哄道:“來,咬一口!酸酸甜甜的很好吃,包準娘子吃了就不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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