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結局
衛雲深派人給蘇昭君喂了一粒藥,蘇昭君從昏迷中醒來,目光看着守在身邊的景秀瑜,神色有些呆滞,她喃喃念道
“秀瑜哥哥,我是在做夢嗎,居然看到你了,你快走回昭君村去,不要娶什麽公主了,衛雲深不是什麽好人”
景秀瑜對她憔悴的模樣心疼不已,明明看着她難受,自個卻幫不上半點忙,只是深深的皺着眉,握着她伸過來的手,在床邊上坐下,用手輕輕撫摸她的頭
“昭昭,不是做夢,我除了你誰也不回娶”
衛雲深在一旁目睹這對久別重逢的戀人敘舊,想到之間蘇昭君拒絕他的要求,看到兩人神态親昵,心裏微微有些不悅
“話也說完了,面也見了,景秀瑜,你該出去了,蘇昭君的體內有毒藥,本王會及時給她服用解藥,她的命在本王的手裏,該怎麽做,你知道的”
景秀瑜抱着她又不得不放下,蘇昭君死死的抓着他的手不讓他走,帶着哭腔說道
“秀瑜,不要聽他的話,你快點走,我死了不要緊,你要是留下來,我們兩個遲早都得死,這個家夥圖謀叛變,他的奸計遲早會敗落,你去揭發他,讓皇帝來懲罰他”
景秀瑜咬了咬牙,最終還是将她的手扳開,并讓她躺好在床上,俯身在她額頭上親了親,安慰道
“昭昭,別說傻話了,相信我,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
誰知蘇昭君不依,翻起身來,死死的抱着他,一個勁的在他身體上亂蹭,又哭又鬧就是不肯,手卻悄悄的從被兩個人的身體遮住的袖子裏伸進去,衛雲深怕再這樣下去景秀瑜會改變心意,揮揮手示意身邊的兩個人去把蘇昭君給扯開
蘇昭君強制性的被離開,哭哭啼啼的看着景秀瑜離開,衛雲深也不再為難她,反正等到毒藥發作,有她好的受,一行人便出去了,只留下幾個帶刀的護衛在院門外看守,随時盯着這兒的動靜。
京城某街上的茶樓內,幾個人關好窗戶,正在裏面商議,圓桌上擺着一本發黃的書籍,絕美的年輕公主看了一眼後連忙別過頭去。
景秀瑜卻盯着那個畫本眼睛始終沒有移開,張澤徽看了半天也沒有從畫上看出什麽名堂來,皺着眉頭說道
“秀瑜,依我之見,此畫的确是罕見的孤本,可是其中卻并無稀奇之處”
衛雲淺的目光又輕輕的瞥了一眼,雪臉微紅,想不到堂堂公主殿下居然和兩個男人在此研究春宮畫,她人生裏還是頭一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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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隔着千山萬水的幾個人,居然會給她的人生帶來一種很新鮮的感覺
她定了定心神,方說道
“有些書暗藏玄機,需被水浸過被火烤過方能露出真面目,我們為何不試一試”
兩個男人都認同她的觀點,于是乎便将桌子上壺裏的茶水往書上倒了一些,果然,原先的畫慢慢的褪掉,露出一個個清晰的小楷來。
幾人幹脆把整本書都放到水裏面浸了,原先書上的痕跡完全消失,字跡清晰可見,累累都是武安候府和二王爺這些年所犯下的罪狀。
本書記載了從元亨年到太寶年之間武安侯所做的惡事,其中還有他和鄰國私交通敵的私信,高粱那老頭子也不知用了什麽法子居然把信完整的鑲嵌在書裏,還有他和黨派官員往來的賬目,每一條都足以将武安侯處死,武安侯倒下,衛雲深便失去了靠山,他手裏的兵權不多,要對付他便能容易很多。
衛雲淺将書帶回皇宮之中面呈聖上,而其他的兩個人怎分頭行動,張澤徽去九王爺府上打算把這事告知衛雲起,雖然他和衛雲深是一母同胞,但兄弟關系處的很僵硬,若是他能站出來反擊,那是再好也沒有了
景秀瑜回到尚書府,處在這層關系上他又不好去麻煩當今尚書大人,尚書夫人卻知道了此事,她打算為這個被她抛棄的孩子做點什麽。
尚書大人本就是個廉潔奉公之人,對武安侯一黨深惡痛絕,只是多年來苦無證據來對付他,如今好不容易好機會,自然願意大力支持。
太弘十五年五月初五,皇帝酒色過度,重病不起,朝中黨派之人演繹得越發嚴重起來,太子之位一直懸而未決,幾位皇位繼承人之間的争奪更是水深火熱,對皇位寶座虎視眈眈,京城朝野上下鬧得沸沸騰騰,唯獨九王爺衛雲起府上十分清淨。
此時此刻,誰會把多餘的目光放在一個終年重病的無權無勢的皇子身上,二皇子幾乎是最受矚目的人,何況天下最有名的賢士站在了他的身後,頓時引起了天下不少讀書人的推崇和歸順,這幾日他忙于朝堂上的事,也鮮少也管理蘇昭君的事情。
朝野上下蠢蠢欲動,随時準備着皇帝死後為了皇位争個你死我活,更有人随時将皇宮裏的消息傳送出去,只是所有人沒想到的是…
三天前,太後下了懿旨,除了她和長公主還有幾個信得過的宮女太監之外就連皇後娘娘也不被允許進出皇上的寝宮,這樣便斷了皇宮裏所有的消息,外面的人壓根不知道皇帝的死活。
皇帝在昏迷多日之後,身體奇跡般的又好起來,原來長公主衛雲淺從宮外請來了一位民間大夫,這個大夫便是張澤徽。
經過張澤徽診斷過後,皇帝原來是被下了一種罕見的毒藥,尋常人很難診治出來,此藥長期服用累擊到一定的分量,便會導致人精神衰竭,昏迷不醒。
張澤徽替皇帝老兒延續了生命,不過私下裏卻告訴衛雲淺,皇上雖然能夠暫時轉醒過來,但是毒藥已經侵入五髒六腑,就算能活下來,恐怕也是時日無多。
而宮門之外,衛雲深等人因為不知道裏面的動靜而越發焦慮起來,皇後在宮裏面也是急的團團轉,卻還是派人安撫自己最有希望的兒子,要他先別輕舉妄動,然而此時,武安侯已調來了大量的兵将,随時準備逼宮。
衛雲淺深知皇帝老兒撐不了多久,外面的将士一旦沖進來,衛雲深得勢之後,他們這些人定然會遭到打壓,何況皇後娘家外戚專橫,若有一日二弟登基,武安侯勢必把持朝政挾天子以令諸侯,何況二弟性子陰狠殘暴,若繼承大統,未必是個明君。
所以長公主殿下在皇帝醒來後的第二天便将武安侯的罪證呈到了皇帝面前,皇帝勃然大怒,險些一口氣沒上來,又要被閻王給召喚過去了。
皇帝雖然疏于朝政卻還不至于老糊塗,也深知朝堂內黨派之争尤為嚴重,只是一直以來苦無對策,如今眼看着自己行将就木,也不忍衛氏江山斷送在他手中,于是密令幾個近臣以及九王爺進宮。
這個消息不知如何傳到了衛雲深的耳朵裏,兩相猜測,衛雲深和武安侯決定铤而走險,帶着一萬将士沖入皇宮之中。
皇帝在宮內秘密下了遺诏,聽聞衛雲深逼宮之事,頓時氣得又昏厥過去,體內被壓制的毒素又重新發作起來,到了第二天已經是氣息奄奄。
衛雲深帶着五千将士沖入聖德殿時,衛雲起領着皇宮的禁衛軍在殿前等候,衛雲深不顧兄弟之情沖殺進去,而景秀瑜伴随着姜家的軍隊從西門進來,與衛雲深守護在宮門外的将士短兵相接,殺的血流披地,從皇宮的最外的宮門到最裏面到處都是鮮血。
裏面的衛雲深占了上風,很快便将衛雲起給抓起來,并沖入皇宮之中,揚言要皇帝立下遺囑立他為皇帝,皇帝氣的老淚都流出來了,接連吐了好幾口鮮血,大呼孽子,雙腿一蹬,鼓着眼珠子就去了。
正當衛雲深想殺了所有的目擊者時,姜家将帥帶着軍隊沖進來,将他擒住,衛雲深先前還大怒,在老臣宣讀先皇遺诏之事,頓時覺得大勢已去。
三天之後,武安侯以叛國通敵,篡位奪權之事滿門被抄,家中女眷淪為官妓,而二皇子逼宮弑父,也是死罪一條。
九王爺衛雲起被立為皇帝,朝堂內有尚書,大将軍坐鎮,便是有人不服也不敢輕舉妄動,皇帝登基之後,立馬派人去王府将蘇昭君給放了,那時候蘇昭君毒藥發作,痛的暈過去了。
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尚書府上,身旁有景秀瑜,有張澤徽,還有一個陌生的女人。
那個自然是景秀瑜的母親。
她體內的毒經過張澤徽救治後便已得到纾解,只需慢慢服藥,一個月便可痊愈,景秀瑜數日懸在心頭上的石頭終于落地了。
五月中旬,一切都安定下來之後,景秀瑜便帶着蘇昭君告別他的娘親,架着馬車打算回昭君村,景秀瑜的娘親站在門外看着他們離開,遠遠的望着,一夜之間似乎老了許多,而送他們出城門的人卻只有張澤徽和衛雲淺兩人。
到了城郊之外,幾人話別,景秀瑜微笑着看着昔日的好友
“玉明,你真的不回去了嗎?”
張澤徽笑了笑
“秀瑜,如今我亦有了我想保護的人”
兩人離馬車有一段距離,所以蘇昭君和衛雲淺兩人根本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麽?
等了一陣,兩人終于回來了,景秀瑜跟衛雲淺道別,衛雲淺笑了笑
“秀瑜,你還欠我一個條件,可記得麽?”
景秀瑜挑挑眉
“當然記得,公主殿下想要草民幫你做什麽?”
衛雲淺湊過來笑嘻嘻的在他耳邊說了一句,然後擡頭朝蘇昭君那個方向看了看,蘇昭君則一臉茫然的對着他們?
秀瑜和那個美麗絕倫的公主在說些什麽呢?
馬車終于駛入官道中,陽光從清脆的樹葉裏斑駁下落
蘇昭君始終按捺不住心裏的疑惑,便忍不住問
“秀瑜,剛剛你和公主都說了些什麽呢?”
景秀瑜揮着馬鞭子,聽她一問,便回過頭來,嘴角揚起一絲微笑
“她說,你若不嫁給我,她便要我娶她為妻”
事實上,公主所說的是“如果我現在要你娶我,你會不會答應?”
他說“會,不過可能不會愛上你,雲淺,以你的身份何必強求一個不愛你的人”
蘇昭君自然不樂意,趕緊撲過去從後面抱住他,撅着嘴不依道
“誰說我不嫁給你,我不嫁給你,誰也不許嫁給你,秀瑜哥哥,你是我的…”
“回家之後,我們便成親…”
蘇昭君在的背後抱着,嬌哝軟語吐個不停,反正就是不許景秀瑜惦記別的女人,景秀瑜心底一片溫柔,馬兒遙遙遠去,兩人依偎着,泓州慢慢的消失在一片煙塵之中。
- 全書完 -
作者有話要說:
總之結局了,說沒有情節其實也有一點情節,反正感覺兩個人還是經歷了許多,這是一個關于山野鄉村恬淡溫馨的愛情夢,我覺得故事到這裏基本已經完結了,至于昭君村的一切前面都安排好了,不需要再交代了吧,某夜寫文沒什麽邏輯也沒什麽情節,總之總之很感謝能看我文的讀者,還有一直給某夜留言打氣的秋雁逸雪,今年還有兩個多月,還會寫一個文吧,也許是武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