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節
不可自拔地戀上了那個男人的包容。
可他是個可恥的騙子。
一個同性戀。
他與外面的男孩發生關系,回來被女人發現端倪,她懷疑又不敢明問,生怕打碎了她們平靜美好的生活。可越來越多的線索終于指向了令她恐懼的答案,她不敢接受,不敢面對,明知那個男人不知道和哪個男婊/子胡來,她卻選擇逃避,從宗教信仰中尋求寬慰,成為了一名極端的基督教徒。
“同性性/行為是罪。”聖經裏清楚的記載,神厭惡索多瑪男和男行可恥的事,于是降火滅絕了它。
可在宗教與同性戀這一場曠日持久的戰争中,我們常常遺忘,堅持真理固然重要,但愛心與寬容才是應該被踐行的真谛。
耶稣曾在十字架上禱告,請父神寬恕那些逼迫他的人,所以信仰耶稣的人,理應更為寬宏。愛人如己,這個“人”,并不排除同性戀者。
信仰和性向,不應該是對立面。
顯然女人走進了一個偏執的誤區,她以上帝的名義制造仇恨,認為同性戀是一切罪惡的源頭,是她不幸生活的開端,排斥、仇視、給他人定罪,還把這一切灌輸給她的孩子,逼迫曲凡心信教,那個陽臺的角落,曲凡心曾站在那裏,面對着牆壁,複述了三百遍“同性戀的罪。”
曲凡心幾乎要為自己的罪感到羞恥,可他又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麽,好像他什麽都沒做,只是天生喜歡男人,對男人有性/欲,就是錯了。
既然錯了,他就要改。
出于這樣不純澈的原因,他追求了小影。即使并不喜歡她,并不感興趣,也還是追了,結果那個女孩拒絕了他。
好吧,好吧,這樣也挺好的。
就這樣平凡的活下去吧,就像他的名字一樣,凡心,他只有一顆平凡的心,普普通通、随遇而安。
生活卻偏不順人意,一場小意外發生,他還是投入了本真的欲/望,池昭童的性瘾是一個契機,是曲凡心再次坦誠面對自己的契機。
他想起那天宿舍的春情,池昭童頂着一頭雜亂的卷毛,小心翼翼地在他耳邊說,“心心,我有性瘾,一看到你的籃球服,我就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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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就不忍了,不勉強自己,遵從內心去做事,心心,我好快樂啊,你呢?”
他對上那雙亮晶晶的杏眼,血液在全身湧動,沖向每一處末端的血管,不僅是性/欲,仿佛有什麽其他的東西也沖破了牢籠,在天空中炸裂成缤紛絢爛的色彩,曲凡心連手心都在燥熱,嘴唇微微嗫嚅着,他苦苦壓抑的東西就這麽輕易地、毫無預兆地破土而出,帶着壓制四方的力量,盡情宣洩他的渴望。
他愛憐地吻池昭童的唇,像是在吻天上引路的月亮。
舔舐、咬碎、吞咽。
渴望之所以是渴望,就是因為假若得不到,便會成為執念,他想告訴池昭童,他也好快樂啊,就像他的名字,凡心,他也只有一顆凡人的心,想遵循自我、追求快樂,他沒有違法犯罪,他沒有妨礙到誰,那是什麽錯呢?
池昭童告訴他,就像他天生陰柔文弱一樣,那從來都不是錯。
(ps.關于宗教是作者百度的,有不足或錯誤先道個歉,請大家指教,沒有任何歧視引戰的意思。)
17.
他拿過那本《聖經》放在床頭的櫃子裏,母親緊閉着雙眼陷入了沉睡,曲凡心朝她簡單地告了別,也和上帝簡單地告了別。
他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回到房間取了幾樣東西又趕回了學校,推開宿舍門,只有池昭童一個人,他正用水盆泡腳,還滴了兩滴精油,空氣中玫瑰香氣四溢,像是走進了芬芳馥郁的玫瑰花園,池昭童擡起頭朝曲凡心笑笑,“回來啦?”
“嗯。”曲凡心走過去看了看他白嫩小巧的腳丫,蹲下/身握住,揉弄起來。
“呀!你幹嘛呀!”池昭童被吓了一跳,腳心癢得亂踢,水花濺到了曲凡心臉上,他一臉淺淡溫柔的笑意,“幫你洗腳。”
“我自己會洗,心心、別碰……好癢哦。”
“你的腳心好軟,平常都不走路的嗎。”曲凡心捏着那柔嫩細膩的腳掌,竟有些愛不釋手。
“胡說吧,最近你非逼着我跑步,我腳後跟都磨破了。”
“那還是我錯了?”曲凡心說着,也脫掉了自己的襪子,把腳浸入了水盆中,還一把将池昭童抱起來放在自己大腿上。
四只腳疊在一起,盆裏的水都溢了出去,池昭童白/皙的腳踩在他的腳上,襯得曲凡心黑了兩個度,像咖啡灑了一層奶白的糖霜。
兩雙腳輕輕撥動水花,暧昧缱绻的磨蹭,兩人摟在一起,濃稠的玫瑰味仿佛凝成了實體,擠滿了整個宿舍,池昭童察覺到曲凡心有點心不在焉,回頭問他,“心心,你遇到什麽事了?”
“沒有。”
“不像沒有的樣子,是和宇哥有關嗎?還是和小雪有關呢?最近宇哥很用功,經常往圖書館跑,不然就是請假去校外,都不知道他幹什麽,不過沒見他有什麽反常,是小雪吧?小雪這個月找葉老師‘補課’的頻率太高了點。”池昭童一邊說一邊思考,摩挲着下巴,像個小智者,不得不說他猜的非常準。
曲凡心微弱的反應被他捕捉到,他立刻就知道這事與蘇雪崇有關,忙問:“心心,小雪怎麽了?”
“……”
“你快說話呀!你這樣就是讓我擔心!”
曲凡心猶豫了許久,他在想要不要為蘇雪崇保守秘密,雖然這是一場陰暗的交易,但那也是蘇雪崇的隐私,他應該………………算了!都賣屁股了還算什麽隐私!他必須要把那個家夥從火坑裏拉出來!他的計劃還需要別人的幫助,如果這個人是池昭童的話,也不是不能接受。
曲凡心深呼吸,堅定地把蘇雪崇被葉老師包養的事說出來了,還講述了他的計劃,池昭童瞪着眼睛,在最初的驚愕後也冷靜地做出了選擇。
18.
這天,蘇雪崇提前從家裏來了學校,他的養父養母并不在意他什麽時候走,只是敷衍地問了一句缺不缺錢,蘇雪崇搖搖頭,就沉默地走了。
他已經兩個月沒有向他們要錢了。
他們并不是克扣他的生活費,只是蘇雪崇不喜歡養父落在他身上的施舍目光,那目光仿佛在說,要是沒有我,你早就不知道在哪餓死了,他把自己當做賜予他人生命的上帝,一番教導和訓誡後,再掏出兩張鈔票,共計人民幣二百元。
他也不喜歡養母問東問西的盤查,這五塊花在了哪裏?那十塊用到了什麽地方?哎呦二百塊怎麽一周就花完了?這麽大還不懂得節省。
聒噪的聲音來自四面八方,蘇雪崇的偏頭痛又犯了,他穿着一身黑色運動衣,一步一步遠離陰冷壓抑的方向,将自己置身于暖陽下,抱着膝蓋坐在樹下休息,溫柔的風吹過,好像愛人的手,拂去疼痛和憂傷,迷迷糊糊地讓人想要長眠。
他再次睜開眼,發現自己出現在了宿舍,手和腳還被綁住了,兩個室友像審犯人一樣看着他。
“……”
蘇雪崇第一次有種想吐槽點什麽的沖動。
他抿抿嘴唇,“你們要幹什麽?”
曲凡心冷笑,“你自己心裏沒數嗎?”
“…………如果是無意義的争吵就放開我。”
“不,這對你來說絕對有意義,而且是105%的意義。”他朝池昭童挑挑眉,“童童,告訴他我們的目的。”
池昭童打開了一個文件夾,站在宿舍中間宛如站在主席臺,架勢和腔調拿捏的有種王者風範,開始認真宣讀:“《包養協議》——————
甲方:童心未泯組合,乙方:蘇雪崇先生。
為了維護各方利益,響應文明校園文明宿舍的號召,構建和諧幸福的集體,甲乙雙方經過再三思考,特制定以下協議:
一、甲方每月支付乙方生活費,費用人民幣兩萬一千元整;
二、乙方在包養期間有義務陪侍甲方,滿足甲方各種需求;
三、乙方不得在包養期間與甲方之外的任何男性或女性上床;
四、……”
十分鐘過去,一連串的要求讀的池昭童口幹舌燥,他喝了一口水,念出了最後一句,“以上協議望甲乙雙方共同遵守,彼此理解。”
蘇雪崇:“……”
一時間他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于是問出了一個最不着邊際的愚蠢問題:“童心未泯……是什麽?”
池昭童友好地和他解釋,“是童童和心心的組合名稱哦,童童出資57%,心心出資43%哦。”
蘇雪崇:“……”
曲凡心拍了一下池昭童的頭,有些難以言喻的羞赧,他本想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