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十六、同居

? 鐘硯卿再次見到夏寒時,他又是插滿管子躺在ICU裏。

從夏寒的病史上來看,他高中時期就得過一次氣胸,這次算是複發,所以陳述說,夏寒最好要接受一次手術。但是,問題出現了,家屬簽字怎麽辦?

出版社的人頭又開始痛了。糾結了一會兒,大家最後還是一致決定,先簽了生死狀,然後再通知夏爸爸。

誰知夏爸爸一來,就風風火火的給夏寒轉了院。

陳述靠關系找到了夏寒現在的主治醫師詢問病情。而鐘硯卿就只能從陳述那兒拿二手消息。

過了元旦,夏寒還是沒有出院。鐘硯卿也因此不想去參加出版社的年會。不過後來還是被張祈拖着去了,接受了編輯們的魔音洗腦。張祈則一副有難同當的表情。

很顯然,大家都十分想念夏小編輯的茉莉花。

三月初,天氣開始慢慢回暖。

夏寒拖着一個巨大無比的行李箱站在鐘老頭的家門前,他不好意思地笑笑:“那個……我可不可以在你家借住一段時間。我會付房租的。”

鐘老頭抱胸靠在門邊:“我可以問一下為什麽嗎?”“我對我父親說,我想要過真正獨立的生活,想要自己出去租房子住。然後他同意了,但是我發現外面的房租都太貴……”

“我有一點想不明白,你去年病成那個樣子,沒把你爸吓成心髒病就很好了,他怎麽還放心讓你出來獨立?”“因為我巧舌如簧啊。”“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逃出來的。”“不是!”“那我問你,你還有沒有去出版社上班?”“那個,他們說,我在家裏幹活也是一樣的。”

鐘硯卿笑而不語,直接拿過夏寒的行李箱往屋裏走:“進來吧。”

沒想到這麽快就能過上沒羞沒臊的同居生活,鐘老頭暗爽,同時對夏爸爸的好感度上升了八個百分點。真是國民好岳父。

鐘老頭還十分殷勤地幫夏寒整理行李。當他看到夏寒行李裏那三本《逝》的時候,內心很複雜。這個他自封為黑歷史的處女作啊。最後,鐘硯卿把《逝》放回了原處,權當自己從來沒看到過。

為了慶祝他們正式同居,夏寒入住鐘家的第一頓飯、鐘老頭決定下館子:“走,我帶你去吃西湖醋魚。”夏寒聽完微微皺眉:“不要,我吃過,很難吃,很腥。”“你在哪裏吃的?”“樓外樓。”鐘老頭表示很不屑:“那裏的魚還沒有隔壁老吳做得好。吃杭城名菜就應該去‘浙一家’或者‘外婆家’。你覺得魚很腥、可能是因為他們用的是草魚。草魚就是很腥的,做西湖醋魚最好用鳜魚。對了,我們還是去吃東坡肉,我知道夜市裏有一家店做這個超好吃。”

鐘老頭說着就拉起夏寒的手腕往外走。“你你幹嘛?”夏寒明顯被吓到了。“去吃晚飯吶”“別別急,外套還沒帶,那什麽,家門鑰匙帶了沒?錢帶了沒?”鐘硯卿很順手地拿起沙發上的外套:“帶了帶了都帶了。”

下了公交,鐘老頭帶着夏寒走到了那家店。店裏人很多,大部分是杭州本地人。從這家店的位置來看,游客一般找不到這裏。

由于沒有空位,服務員請他們先在一旁的座位上稍等片刻。鐘硯卿像是早就習慣了這種情況,而且早有準備,從口袋裏拿出一本小冊子看了起來。

夏寒因為什麽都沒有帶便無事可做,他又不好意思四處張望或盯着某群吃飯的人解悶,于是他便找鐘老頭聊天:“你在看什麽?”“《史疏》的提綱。”“你要修改嗎?我口袋裏有筆。”“我也有筆,不過我并不是要修改,而是在創作,地二十七本《史疏》的第二十三章。”“你在腦子裏寫了有什麽用啊?”“等回了家再默出來。”鐘老頭的記憶力确實不是蓋的。“你這麽分秒必争的做什麽?”“三月底截稿啊大哥。”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的樣子,服務員理出了一個空桌并把他們帶去入座。鐘硯卿沒有看菜單,很熟練地報出了幾個菜名。

不久,兩人份的東坡肉上了餐桌。

這家店并不是一大盤一大盤的賣東坡肉,而是将肉切成兩寸乘兩寸的大小,烹饪好後放在一個茶色的陶盅裏,正好一人份,小巧又不失美觀。

夏寒用筷子翻看了幾下陶盅裏的肉,一臉憂郁的看向鐘老頭:“怎麽都是肥肉。”“放心吧,一點也不膩的。”

夏寒半信半疑,開始一小口一小口地吃了起來。确實不膩,味道也很不錯,但吃多了難免犯惡心。鐘老頭取笑他:“肉就應該大口大口地吃,你那樣吃,黃花菜都涼了。”說着三兩口解決了盅裏的肉。

夏寒吃完瘦肉,然後把剩下的那塊被咬了兩三口的肥肉推給了鐘硯卿。鐘老頭很高興地兩口搞定了它。吃完後滿足地嘆了口氣:“像你這麽瘦不拉叽的,應該多吃東坡肉。我就可憐多了,為了避免老來三高,一年就只吃那麽兩三回。但是呢,瘦也并不是一件好事。‘瘦’字病字框,瘦是一種病啊懂沒懂。”“知道了,我一定會努力增肥的。”

這頓飯過後,鐘硯卿一連叫了好幾天的外賣。夏寒有些看不下去:“你平時都是吃外賣的嗎?”“對啊,君子遠庖廚。再不然,我可以去隔壁老吳家蹭飯,他做的西湖醋魚,比外面餐館做的都要好吃。”“你這樣不行的……算了,要不然以後我來做飯好了。嗯,還可以用來抵房租。”

“不是,你會做飯?你不是個嬌生慣養的小少爺嗎?”“我還會做很多很多家務。”“真是賢惠”“賢惠是用來形容女人的好不好。”“是是是,我用錯詞了,賢惠是指婦女心地善良、通情達理、對人和藹,沒有善于家政的意思。”鐘老頭剛說完,夏寒就立刻瞪了過來,這其中的風情,啧啧。“那你說要怎麽形容?”鐘老頭笑得十分內涵。“居家好男人。”夏寒認真道。

“好了好了,夏大廚,別光說不練假把式,先做一頓菜來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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