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萬人血書,仙君下凡

楚辭沉默地點了下頭,而後緩緩道:“北鬥天宮裏有禁書區,師尊從不讓我去哪裏。他說只有成為二十八星宿天宮之主才有資格踏足。”

溧陽笑看着他,“楚辭,你會不會被我帶壞?”

楚辭道:“我只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溧陽聽他如是說眼裏多了幾分釋然,看來這人還不算個書呆子,就算一直待在北鬥天宮被他師尊灌以詩書禮易仁德博愛的大同思想,終歸遇事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判斷。也是,作為下任二十八星宿天宮的繼承人,要是能力不夠,可鎮不住場子。

楚辭沉吟了一會兒,擡頭直視他,聲音淺淺道:“麒麟神族可有想過激流勇退?”

溧陽歪着頭看他,“如何激流勇退?若你是那寶座高高在上的帝君,你會相信一個綿延了數萬年,手握重權數萬年的臣子突然間說自己要卸甲歸田了?這話就算放在凡間又有幾個帝王會信?

更何況是眼下這種如履薄冰的情況,要真想做到激流勇退就得拿麒麟一族上上下下的性命去賭,這是一場豪賭,賭贏了自然是皆大歡喜,一旦賭輸,就是人頭落地,永無翻身之日。

與其去做這種勝負一半一半的事情,倒不如留存實力,要真到了魚死網破那天,至少還能有自保的能力。”

說到這,溧陽嗤笑一聲,“要我說,咱們現在這位天帝野心比天高,能力比紙薄,終究是德不配位。”

他伸了伸懶腰道:“仔細想想,還是你們二十八星宿天宮好啊,遵天地之命,自行其道,沒那麽多束縛,當真羨慕。”溧陽長嘆一聲随後道:“不說了,走。”

說着便從枝幹上一躍而下,又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朝着那即将被打死的人走去,懶洋洋地喊了句,“各位,再打這人可就死了。”

那幾名正揍人的皇族子弟聞言停了手,轉過身來看着這憑空多出來的紅衣男子和白衣男子,嚷了一嗓子,“你是溧陽吧,少他媽多管閑事,有多遠滾多遠。”

溧陽嘻嘻笑道:“沒想到我名聲這麽大,竟然連各位皇子都聽說過我。不過不知道我旁邊這位北鬥星君的關門弟子各位可也有聽過?”

“楚辭!你、你是楚辭!!”

楚辭冷着一張臉道:“上天庭還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受益匪淺。”

帶頭的二皇子見楚辭腰間佩戴着獨屬北鬥天宮的七星玉佩,當即那嚣張氣焰就收斂了幾分,“原來是北鬥天宮楚仙君,本皇子這廂有禮了。不知楚仙君這次來上天庭所謂何事?”

楚辭十分簡短道:“路過。”

二皇子幹巴巴地笑了兩聲道:“路過啊,那還真巧。”

溧陽笑眯眯道:“不知各位因何緣故把這人打得半死不活?”

二皇子狠狠地瞪了一眼溧陽,冷笑一聲,“這人手腳不幹淨,偷了我東西,被我逮住,這才教訓一下,也算是讓他知道什麽叫天網昭昭,疏而不漏。他要是能從此改邪歸正,也不枉我教導他一番。”

溧陽心照不宣地笑了笑,“二皇子果真是宅心仁厚,是我輩楷模。”

二皇子向來最喜歡聽別人對他的溢美之詞,這不被溧陽一誇贊,頓時便昂着頭,揚聲道:“過獎,過獎。”

溧陽道:“既然這人二皇子教訓也教訓了,這次就饒過他,讓他有機會去改邪歸正報答您的大恩大德,您看如何?楚辭你覺得呢?”

楚辭看了一眼那被打得渾身是傷的人應了聲:“嗯。”

二皇子回頭剜了一眼地上的人,重重地哼了一聲,“算你走運,這次就算了。”又對楚辭道:“楚仙君,來日有空歡迎來我仙府賞玩,我府上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說罷也不等他拒絕就帶着自己的人大搖大擺地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溧陽看着楚辭道:“既然人都走了,我們也走吧。”

楚辭又掃了地上的人一眼,而後便徑自往前走,旁邊溧陽依舊嘻嘻哈哈地跟着。

而在他們身後,那倒在地上,一身黑色皇子服早被灰塵和血污弄髒的劉秉澈緩緩地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整了整衣襟,卷起衣袖用手臂擦了擦嘴角的血跡,陰鸷的雙眼緊緊地盯着那兩個漸行漸遠的背影……

溧陽跟着楚辭來到凡間,落地處不是什麽需要降妖伏魔的窮山惡水,而是一片随風搖曳的金色麥浪。

此時秋收将近,放眼望去,一整片長勢頗好,顆粒飽滿的麥田正散發着細細麥香,聞着就讓人心情大好。

溧陽笑看着楚辭問道:“我們來這幹嘛?幫農民伯伯收割麥子嗎?”

楚辭十分無語地暼了他一眼,“你要想這樣做沒人攔着你。”

說罷便一馬當先地朝着麥田走過去。

溧陽環顧了下四周,屋舍俨然,一派祥和,但是就是太過祥和了,祥和得莫名有些詭異。明明是黃昏時分,整個村子卻不見一絲人氣,白發老人沒有,垂髫小兒也沒有,就連村中的最為常見的莊稼漢都沒有。要說這是一個正常的村子,誰信?

溧陽跟上楚辭問道:“這裏發生了什麽?”

楚辭順着麥田裏被修整出來的彎彎繞繞的路一步一步慢慢地走着,“昨天在師尊閉關後,北鬥天宮收到了自人界傳來的萬人血書的訴求。”

溧陽聞言一怔,“什麽事這麽大陣仗?”

楚辭道:“說是有人借麥田做法保風調雨順,糧食豐收,代價是用活人獻祭。每月獻祭一人,幾十年來已經有無數人死于獻祭。”

溧陽蹙眉道:“什麽陣法這麽邪門,不僅要活人獻祭還要每月一人?”

楚辭繞着麥田裏被有意圈出來的路線走了一遍,而後手中銀光閃現,手裏霎時多了一本本子和一只筆。

溧陽在田壟上坐下,支着腦袋看着一身白衣翩然的楚辭在本子上寫寫畫畫,忽然問道:“你怎麽不坐下寫?”

楚辭暼了他一眼卻沒有坐下的意思,依舊做自己的事。

溧陽看他一身白衣纖塵不染,戲谑道:“你不會是怕髒吧?”

楚辭:“……”

溧陽拍拍身上的站灰塵站起身來胳膊肘搭在楚辭肩膀上,湊過去看他畫的東西,“你畫的什麽?”

楚辭眉頭一皺,退開一步拉開和他的距離才把手裏的東西遞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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