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們還是隐婚？（二更）◎
新的一天, Fbiuti的豪華宿舍。
“枳枳，起床了！”
“枳枳！不能再睡了！”
“枳……”
房間門口第三個人還沒喊完，門被猛然拉開。
顧枳閉着眼站在門口, 捂着耳朵大叫：“啊啊啊啊啊啊啊！”
面前的三人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等她叫完, 罷了還評價：“氣息還行, 聲音也有力量了, 每天早上可以這麽開個嗓。”
顧枳：“？”
她震驚地睜開眼睛, 看着三個姐姐滿臉不可置信：“你們37°的嘴裏為什麽能說出這麽冰冷的話？”
“醒了嗎？”夏桢笑着說，“我們等你一起練習。”
“隊長。”顧枳扒着門不放，“我在英國很辛苦的, 回來都沒休息，我不想練習。”
“你想的。”寧之妍說, “難道你不想跟我們一起站在舞臺上嗎？”
顧枳：“不是說好了拿個大屏幕放我照片就行了嗎？”
三人幽幽地盯着她：“……”
顧枳被看得有點不自在：“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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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可是。”程宜溫聲說，“我們看到你在英國的路透了，你比以前确實進步很多，唱歌跳舞都有可取之處的, 你不是無可救藥。”
“試試看。”夏桢鼓勵道, “枳枳你其實比你自己想的要優秀。”
顧枳被說得有點臉紅：“我的确是有那麽一點優秀……”
話沒說完就被三個姐姐拉走了：“等下，我沒洗臉呢！嗚嗚嗚嗚嗚。”
宿舍有很多的區域，每天老師們上的課都不一樣。
早上是基本功的訓練, 下午就要開始把已經寫好的歌學起來，不然一張專輯裏好幾首歌，風格不一樣，錄起來一次性是錄不完的。
顧枳被盯着刷牙洗臉, 然後站在了舞蹈房裏。
她木然地看着三個姐姐身體柔軟在旋轉跳躍, 而自己像個木樁一樣動也不能動。
玩得開心的時候她可以随便跳, 但只要一想到這是工作，是要精益求精的，她就覺得自己手腳不協調了。
舞蹈老師倒是格外關照她：“顧枳基礎要差一點，我先給你動作分解。”
顧枳耳朵好像在這一瞬間就立起來了，老老實實站在那裏，像個被教訓的小孩子。
寧之妍看她有點緊張：“你這是什麽表情？”
顧枳吞吞口水，像是學生說小話一樣跟她交頭接耳：“我……有點怕老師。”
“噗哈哈。”
顧枳撇了下嘴：“你們不懂，我不愛學習的，所以老師就是噩夢。”
不管這老師是不是自己請來的，只要戴上了老師兩個字她都緊張。
“所以你更要好好學習了。”寧之妍吓唬她，“不然老師就要罰你，還要請家長。”
顧枳：“……”
要不是她沒有家長，她真就要怕了。
“別聊了。”舞蹈老師說，“你們幾個去練自己的，別在這兒打擾她。”
其他三個成員便走開了，留下顧枳一個人呆愣楞地站着。
老師說：“你別這麽僵硬，放松。”
“哦…哦。”
夏桢用手機悄悄錄下了顧枳在學校跳舞的樣子，越看越覺得可愛：“以前我們不在的時候，她也是一個人這麽練的嗎？”
以前顧枳曾經說過，那時候不敢跟大家說話是因為她覺得自己做什麽都很差，所以想要回避。
“可能是吧。”程宜也想到了，可顧枳現在的樣子就像是普通的小女孩，又小心又努力，看得人心軟，“其實我們對她的關注也不夠，以後多幫幫她吧，一定不能讓她偷懶！”
顧枳哪裏知道自己已經被幾個姐姐安排上了。
三個小時的舞蹈課下來，直接跌坐在地上動也不動。
夏桢拿着水過去：“喝點水。”
已經累得神志不清，四肢都仿佛散架的顧枳現在哪裏還顧得上什麽形象，她接過水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眼淚花在眼睛裏直打轉：“我早就說了，娛樂圈不好玩，做明星不好玩。”
夏桢摸了摸她的頭：“但是你堅持下來了。”
顧枳委屈得要死：“那老師一直看着我，不堅持的話我害怕。”
夏桢想笑又心疼：“那你也很棒啊，你其實能做到的，枳枳你讓我太驚喜和意外了。”
顧枳轉過頭：“真的嗎？”
眼裏露出一點點期待。
“當然是真的，之妍和程宜都在誇你。”
顧枳這下子心裏才好受一點。
她是一個很喜歡人家誇自己的人，這讓她能夠得到認同感。
“你看，我給你錄下來你最後連貫的那幾個動作了。”夏桢把手機拿給她看，“是不是很棒？比起你之前真的進步很多，像個偶像了。”
不知怎麽，顧枳腦袋裏突然就浮現出以前陸寧淮的那句話，明星是要給人家做榜樣的。
她別別扭扭地看過去，在跳舞的時候她什麽都沒想，這會兒看到成品裏的自己，動作被糾正後跳起舞來還真的有幾分像模像樣，雖然比不過三姐姐，但是比起之前那些黑料視頻裏僵硬的肢體，已經好很多了。
顧枳驚奇道：“居然還有點好看。”
“我沒騙你吧？”
“嗯。”顧枳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隊長，你把這個視頻發給我吧？”
“好。”夏桢把視頻發到她手機上，又說，“之前你在國外不知道，公司總部新調來了一個負責人，挺厲害的，給我們又開了一個新的微博賬號，這個正好是屬于我們團體的，就叫Fbiuti，平時是我在管理，因為要發二輯，所以現在這個賬號要陸續營業，發一些我們準備二輯的日常，給以後做預熱。”
顧枳正在看視頻，聽得有點懵：“然後呢？”
夏桢指尖點了點視頻裏正在跳舞的她：“你看這個視頻，是不是可以在上面？”
這個視頻居然要發微博？
可是自己跳得也不是很好吧！
偶像包袱比山重的顧枳無意識地捏着自己的耳垂：“可是我跳得不好。”
“你這是第一天練習，已經很好了。”夏桢打開微博賬號給她看，“這裏還有你程宜姐姐摔跤跟錯拍的視頻。”
“欸？”
既然是這樣，出醜大家一起出，顧枳覺得沒什麽問題了。
她又再一次站起來：“不行，再錄一遍，這次我認真一點。”
夏桢忍俊不禁：“好。”
很快，Fbiuti的新官方賬號又發布了今天新的日常。
這裏聚集的是一群以前的老粉，FBbiuti的粉絲名叫大漂亮，因為以前組合走下坡路的關系，粉絲人數不是很多。
顧枳那些黑粉最近忙着在各種她吹唢吶的視頻下蹦跶，也沒有摸到這邊來打擾人家其他成員的生活。
所以這個視頻第一時間看到的是那些團粉。
夏桢最終發的視頻不是顧枳又一次跳的那一版，而是顧枳在認真上課時的哪一個。
粉絲們點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先是一個背影，綁着馬尾，腰線分明，正在跟着老師的拍子跳舞。
老師：“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來，試試自己喊。”
“一二三四五六，哇老師對不起！我踩錯了。”
“沒事，再來一遍。”
“好的，一二三四五六……”
老粉們都是一路上看着Fbiuti過來的，以前的老粉其實都不怎麽喜歡顧枳，因為顧枳不僅業務水平差拖後腿，跟團裏人的關系也是肉眼可見的不好，每次活動看起來跟其他人格格不入。
這是一個組合，團魂是很重要的，要是沒有團魂，你就會得不到人家的認可。
你顧枳要業務沒業務，要團魂沒團魂，你要粉絲們怎麽承認你？
但現在視頻裏還有其他三個姐姐小小的笑聲：“枳枳這小腳步也太可愛了哈哈哈。”
“別讓她聽到，現在都這麽累了，等會兒再生氣了更難哄。”
雖然說是難哄，但依然聽得見大家聲音裏的笑意和縱容。
所有的大漂亮都是一臉懵逼。
這怎麽跟以前不一樣了？
難道是以前沒有團體號，所以看不見她們的日常？
而且視頻裏的顧枳雖然動作看起來生疏，但确實是在認真跟着老師學習的，每次犯錯也第一時間老老實實認錯，然後記得改正。
轉過頭來時滿頭都是汗，小臉白裏透紅，軟呼呼的。
【家人們，我受到了會心一擊，好可愛好漂亮，這是不是素顏？】
【沒想到私底下的顧枳是這樣的，每次犯錯還害怕的樣子像極了我看到老師哈哈哈】
【誰能想到怼媒體怼的人家啞口無言的人私底下還會糯叽叽紅着臉道歉呢？】
【“你們小聲點，被枳枳看到了又要哄了。”】
【我不喜歡她是因為她差也不努力，可是看到她這麽努力我突然怪不起來了。】
【這一次她應該不會像以前那樣吧？】
【其他的不談，我最近每一次都會被枳枳的顏值給驚豔到，有點轉粉了，我果然是個顏狗。】
不知道自己現在居然還能收獲粉絲的顧枳好不容易睡了個午覺起來就被汪橙抓了起來。
她黑着臉被汪橙推進衛生間洗漱：“我真的要生氣了。”
“好好好，對不起。”汪橙嘴上這麽說着，手裏卻在指揮曉茵去給顧枳準備衣服，“你先氣着，我們邊氣邊說。”
“……”顧枳轉過頭，“你是不是太荒唐了？”
汪橙：“臣有要事相商。”
顧枳輕哼：“什麽事？”
“杜連凡老師，就是跟你一起上綜藝那個，他想跟你合作。”
“？？？”顧枳頓時清醒了不少，“杜老師？”
“是啊。”汪橙說，“他原本是想先跟你說一聲的，但提前從我這裏了解了一下你最近的檔期和安排，給你發消息你沒回吧？”
“我一直在上課，上了課又睡覺了，哪裏有時間看消息。”顧枳很快洗漱完去看手機，上面果然有杜老師發來的消息。
她有點受寵若驚：“杜老師诶，那個唱歌很好聽的杜老師要跟我合作？”
“對。”汪橙說，“所以下午去公司面談一下？”
現在的顧枳就忘了自己還在生氣的事情，立刻點頭：“好。”
這不是合作，這是老師對自己的認可！
這是什麽意思！是表現優秀了！成為老師眼裏的好學生，老師的小助手，給你一個班幹部做，或者給你一張獎狀了！
她很快收拾完跟汪橙一起去了公司，甚至都沒仔細化妝穿太隆重的禮服，在老師面前不要太嚣張了，不然老師會不喜歡。
到公司會議室的時候，除了杜連凡還有另外一個陌生的年輕男人，顧枳沒見過，不過她沒那麽多心思去看了。
“杜老師！”顧枳進了會議室就變乖了很多，“您找我呀。”
“是的。”杜連凡起身，“不知道你今天在訓練，所以給你發的消息。”
“沒事沒事。”顧枳還怪坦誠的， “正好我偷一下懶。”
杜連凡：“……”
“啊不是不是！”顧枳怕自己給老師一個不務正業的形象，“我的意思是……”
嘶，要怎麽說來着？
獎狀還有沒有？
杜連凡倒是不在意這些，在英國後面那幾天他都是跟顧枳她們一起去“巡演”的，所以也大概熟悉了她的性子，笑道：“沒事，先坐吧，我們慢慢談。”
顧枳當即雙手擺好坐下：“好的。”
“是這樣的，我現在正在籌備一首新的單曲，是國風主題的。”杜連凡進入正題，“之前一直覺得缺點什麽，但在英國聽到你的唢吶以後，覺得或許唢吶會很合适，你願意來試一試嗎？”
顧枳：“……”
唢吶？
她覺得好玩所以學來玩那個？
“當然，因為你也是女團成員，所以如果試音可以的話，我也很歡迎你參與唱歌的錄制。”
“……”
唱歌？自己平時也是唱着玩。
顧枳激動的心冷卻了下去，有點失落：“可是唢吶和唱歌，我都不專業。”
“啊？”杜連凡疑惑，“你覺得你的唢吶不專業？”
“嗯。”顧枳誠實地說，“這是我之前學着玩的。”
“可是你的氣息和音準都很好，我聽得出來。”
顧枳茫然了一下：“是嗎？”
難道是自己以前跟着的那些老師的關系？那些老師倒都是專業知名大家。
“嗯，我相信我自己的判斷，所以你可以不用妄自菲薄。”
“是呀。”汪橙這時候适時開口，“杜老師都說可以了，你怎麽還顧慮。”
顧枳：“我怕拖老師後腿。”
汪橙：“你以前不也拖……”
話沒說完，收到顧枳的死亡視線後她立刻改口，“我是說你現在有進步了。”
杜連凡知道顧枳有點忌憚老師，所以笑說：“試試看？而且不用把我當做老師，當做哥哥怎麽樣？以後我們還會合作很久，一直這麽客氣的話不是不親近了？”
顧枳愣了一下，哥哥這個詞對她太有意義了。
許久後，她輕輕點頭：“好。”
“正好，你們公司許總在這兒，我們可以先聊聊合同。”
許總？
這下顧枳才把注意力放在旁邊的年輕男人身上，長得還不錯，很端正幹淨。
“這是公司新來的負責人，許閻許總。”
顧枳點了下頭，對這人沒有一點印象。
許閻也只是微微點頭，而後道：“合同要怎麽拟？你們有數嗎？友情價還是市場評估？”
“不要錢了吧。”顧枳立刻說，“杜老師…我是說連凡哥發獎狀怎麽還要錢呢？友情出演不行嗎？”
杜連凡驚訝：“給你錢你都不要？”
“我不缺錢。”顧枳眨眨眼，“但是能和連凡哥合作我很高興的，我也想知道自己能做成什麽樣子，到時候會有我的名字嗎？”
“當然會有。”
“那就好啦。”顧枳說，“合同就寫加上顧枳名字就好。”
她很期待自己的名字會标在某一個物體上，這也算自己留下的痕跡。
雖然顧枳是這麽想的，但杜連凡死活不肯讓她吃虧，最後拟定的合同裏還是給了她一定的報酬，看到電腦裏的合同模板時顧枳還覺得有點不可思議：自己好像除了玩，真的能做成事情诶。
“對了連凡哥。”她想起什麽似的，“我姐姐們唱歌都很好，你如果還需要人合作的話可以考慮一下她們嗎？”
杜連凡覺得她事事都想到自己成員們的這種想法很好，至少證明她是一個善良的人，所以也樂意答應：“後期合适曲子的話會考慮。”
“好诶！謝謝連凡哥。”
雖然是認識的關系，但合同還是要請雙方的律師先看完，到時候再敲定下來簽署，這倒是不急，事情說完約定好簽約時間後杜連凡就走了。
汪橙也拿着合同去找公司的律師。
顧枳坐在會議室裏等她回來送自己回去，這時候還覺得這件事夢幻，自顧自地傻笑。
許閻也沒走，好奇地問：“笑什麽這麽開心？”
“得到獎狀了當然開心。”說完後反應過來，疑惑，“許總你還沒走？”
“別叫我許總。”許閻翹起二郎腿優哉游哉地坐着，“也是好久沒見了，聊聊天。”
顧枳：“？”
什麽叫好久沒見了？
“你不會把我忘了吧？”許閻扭過頭，“你來公司是誰讓你來你忘了？”
真不記得了。
顧枳：“……誰？”
許閻：“……”
“你？”顧枳回想，“但不是說，是陸寧淮的人……噢對，你的确也算陸寧淮的人。”
“不是吧？”許閻跟顧枳是見過一面的，在安排她進公司之前，怎麽這會兒說忘就忘，自己長得也沒這麽普吧，好歹也算集團裏數一數二的。
他翻了個白眼：“算了，跟陸寧淮比起來，我長得的确不如他。”
顧枳：“這倒是。”
“……”
“你跟陸寧淮很熟悉嗎？”閑着也是閑着，顧枳就聊起來了，看他這語氣，不像是把陸寧淮當做上司。
“大學同學，室友。”許閻放下了腿，“畢業就被他奴役了。”
沒辦法，自己只是普通人，陸寧淮卻是身家不知道多少億的，那時候得知自己能給陸寧淮做助理，他求之不得，也沒有什麽覺得不好說的。
顧枳配合道：“噢，那你們關系一定很好。”
“快瀕臨破裂了。”許閻冷笑，“他倒是放心把國內的事情交給我，自己跑了那麽久，現在還讓我來這個小公司收拾爛攤子。”
“……”顧枳指指自己，“禮貌問一下，你說的爛攤子，是我嗎？”
“不是。”許閻說，“你可是跟他正正經經領過證的，我哪裏敢說。”
顧枳斟酌了一下：“你這語氣怎麽那麽像吃醋。”
“……”許閻做了個yue的動作，“可別。”
“好叭。”顧枳問，“那你想跟我聊什麽？”
“我知道你在英國都是住在他那裏的，我有耳目。”許閻說，“我聽伊森說他在整理那邊的工作打算回國了，是不是真的？”
顧枳：“？”
“要是真的那我就輕松很多了。”許閻哼哼着，看顧枳一眼，“陸寧淮他倒是好，跟你領了證你美滋滋，我給他做牛做馬，終身大事還沒解決呢，你趕緊催催他，讓他快點回來。”
顧枳：“……”
她還沒說話，門口傳來砰的一聲，兩人吓了一跳。
到門口一看，汪橙扶着門一臉恍惚。
“枳……枳……啊。”她結結巴巴，吱得像只老鼠，“誰，誰領證了？跟誰？”
“哦豁。”許閻抱着手看熱鬧，“原來你們對經紀人也隐婚。”
汪橙嗚咽一聲：“……救救。”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04-22 18:22:50~2023-04-22 22:10:5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蜘豬俠 50瓶；哈哈 2瓶；中系少女5t5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