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二更◎
在顧枳的小房間裏, 已經成功組隊的顧枳又坐下了，還招呼左思萌一起：“坐呀。”
“謝謝。”
左思萌小心坐下，這個時候是大家熟悉時間, 半個小時以後才一起上舞臺。
直到現在左思萌還不太明白，為什麽顧枳會說她的首選是自己。
對于自己現在的人氣和處境, 左思萌一清二楚, 所以在她心裏, 自己應該是最後的選擇。
說實話, 她選擇顧枳也有這一小部分的原因。
坐在這裏，又不能什麽都不聊，她實在是好奇, 于是忍不住問：“前輩，我能問一下, 您為什麽會選我嗎？”
顧枳：“不要叫我前輩，叫我顧枳，或者枳枳就行。”
“啊？”
顧枳整理着自己的小裙子：“我看過你的表演，所以我還算不上你的前輩。”
左思萌瞬間有點無措, 顧枳的意思是她覺得自己表演比她好嗎？
“至于為什麽選你。”顧枳語氣非常自然, “當然是因為我一眼就注意到你了呀。”
左思萌更加疑惑了。
她之所以人氣墊底就是因為在這些選手中，她算不上出彩，也沒什麽綜藝感。
那自己是有什麽可以給別人記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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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枳：“你長得好看, 第一眼比較合我的眼緣。”
坐在顧枳面前，被她說好看。
左思萌更加臉紅了，自己哪裏比得上她呀。
然後又聽人家說：“而且其他人表演得都挺好的，我一眼看不出來誰跟誰有什麽區別。”
左思萌的心情一下子被打落到地底。
果然。
顧枳看她情緒一下高一下低的, 樂了：“你很不自信？”
“……嗯。”
“拜托。”顧枳驚訝, “你這麽厲害, 為什麽還要不自信？”
厲害？
這下子左思萌徹底不懂顧枳在說什麽了，她的意思難道不是自己跟不上別人嗎？
顧枳伸出手指比數字：“你，全國前八強，知道這是什麽概念嗎？”
“什麽…概念？”
顧枳看她呆愣楞地，忍不住輕捏她的臉：“全國诶，單位是國诶！全國前八，這有幾個人能做到呀。”
這麽一說，好像真的有點厲害哦。
觀衆們也被顧枳這種解釋提醒。
是啊，一層一層地突破上來，能夠成為全國前八那就很了不起了，別說前八，但凡有一個人能進全國總決賽，普通人說出去都能吹很久。
左思萌輕聲問：“可是，人不是要往前看嗎？”
“是要往前看，但往前看的目的是讓你更加努力優秀，你目的都搞反了，這怎麽能行呢？”
左思萌反應不及，愣愣地點了兩下頭。
顧枳：“我選你呢，是因為我唱歌沒你好，跳舞也沒你好，但是我足夠自信，我想我能給你帶來的正面收益就是這個吧。”
“！！！”
觀衆們也驚呆了。
拜托，你是幫唱嘉賓诶！現在說自己只能教人家自信？你是來當吉祥物的嗎？
問題是你當吉祥物也不吉祥啊！
“幫，幫我自信？”
“是啊。”顧枳拍拍她的肩，“選的是你們，又不是我，當然是你表現得越好越成功，跟我關系不大，所以只要你表現好就行啦！”
啊這。
左思萌有點不理解，這是她頭一次聽到這種說法。
觀衆們：“？？”
“顧枳不會是要擺爛吧？”
“怎麽會跟她關系不大？她是幫唱嘉賓诶！”
“你們是不是理解錯了顧枳的意思，她不是說自己擺爛，而是說自己想要幫她的地方是讓左思萌變得自信。”
“我好像懂了一點，她的意思是最後觀衆認可的是選手，不是嘉賓。”
但不管怎麽樣，顧枳這番說辭，總讓人有些懷疑她到底能不能幹實事兒。
見左思萌還是懵逼的樣子，顧枳嘆了口氣：“笨死了。”
她找了個比喻：“就這麽說吧，如果我現在是好聲音第一名，來幫你，然後唱得非常好，那跟你有什麽關系？你也能唱得跟我一樣好嗎？”
“或者說我唱得非常好，別人都在誇我，然後呢？難不成還要選我做第一名？”
左思萌搖頭。
“那我來看這裏的目的是？”
左思萌若有所思：“讓我超越過去的自己，變得更好。”
“對。”顧枳滿意了，“在我看來，你現在要超越的就是不自信的你自己。”
這一瞬間，左思萌豁然開朗，精神都要好起來幾分：“我懂了！謝謝前輩。”
“不要前輩，聽起來好老哦。”
“謝謝枳枳！”
顧枳滿意了：“來，跟我念，左思萌是最漂亮的！最棒的！”
左思萌覺得有點羞恥，但咬咬牙還是說了：“左思萌是最漂亮的！最可愛的！”
說完後不知怎麽，好像心裏輕了一點，她忍不住笑：“這不會成自戀嗎？”
“自戀有什麽不好？”顧枳心情不錯，“自己都不喜歡自己的話，怎麽能讓別人喜歡你呢？那也太不值啦。”
說到這個，她就想起了柳玮琪，輕笑：“有些人自戀呢，是因為她雖然自己喜歡自己，但是她也強制要求別人跟自己一樣覺得自己很好，這種人就變得讨厭了，那叫自大。”
好像是的。
左思萌原本以為自己這一次的選擇會是一直沉重下去的，沒想到跟顧枳聊了幾句以後心情卻奇異地好了。
工作人員這時候過來敲門：“兩位，馬上輪到你們出場了。”
現在每個組隊成功的嘉賓都要攜手出場。
顧枳最先起身，朝左思萌伸出手：“走啦。”
左思萌立刻拉住她的手，跟她一起走出房間。
“我怎麽覺得左思萌走近房間的狀态和走出去的時候不一樣了。”
“是的，好像放輕松了很多。”
“嗚哇，可我還是有點擔心思萌，嗚嗚嗚嗚。”
顧枳和左思萌依然是最後一組出去的。
兩人一起站在幕後，等着舞臺的移動門打開。
原本觀衆們已經做好了準備，但随着門打開的一剎那，聚光燈下的兩人再一次讓所有人驚住。
其中最先讓人注意到的自然是顧枳，她實在是太亮眼了，出現的一瞬間全場安靜了一瞬。
主持人還在介紹着顧枳和左思萌，而臺上臺下卻沒有幾個認真聽的人了。
先別管那些有的沒的，就這一瞬間，顧枳就是最美的。
這種視覺上的沖擊遠比網絡上和屏幕裏來得要大，所以在安靜過後，現場再一次爆發出了驚天的掌聲和尖叫聲。
“卧槽，太好看了太好看了！”
“顧枳以前是長這樣的嗎！網上都是些什麽圖啊！”
“這一瞬間我真的心動了，我一個女孩啊啊啊啊啊，真人怎麽這麽優秀！”
就連選手們都愣了那麽一瞬，這是顧枳……
是她們記憶裏的顧枳嗎？
就在所有人都等着顧枳走上前時，顧枳卻沒有動，而是伸出手來，展現出自己和左思萌拉在一起的手。
然後往後退了一步：“你的舞臺，你帶我走。”
這一刻，左思萌心如擂鼓。
在顧枳的眼神裏，她手心都冒了汗，然後點點頭，帶着顧枳往前走。
也是這時候，大家回神看向了走在前面的左思萌。
乖乖地走在前面，拉着顧枳。
有種特別的反差萌。
兩人走到舞臺中間站定，左思萌接過話筒：“大家好，我是左思萌，這是我的幫唱嘉賓，顧枳。”
顧枳這才開了口：“我是左思萌的幫唱，顧枳。”
把左思萌先放在了前面，自己在後面。
所有人都站定後，就要開始接下來的選歌環節了。
一共八首歌，按照慣例，是從上一次的排名結果來選歌的。
所以理所應當的孔舒她們在第一個，左思萌在最後一個，怎麽看怎麽不占優勢。
柳玮琪臉上的笑容都要止不住了，這不就是上天都要幫自己嗎！
柳玮琪一下子就選中了其中一首很安靜的情歌：“選那個吧。”
“情歌嗎？”孔舒猶豫了一下，“我以前嘗試過，但沒有唱跳的效果好。”
柳玮琪：“你怎麽就知道你不能突破呢？”
“而且我擅長這個，我可以帶着你。”
這是前輩的建議，孔舒想了下，最終還是同意了，選擇了柳玮琪說的那首歌。
前面每個人都有得選。
左思萌緊張地拉着顧枳：“抱歉，我就沒得選了。”
顧枳疑惑：“跟我抱歉做什麽？”
“你是我的隊友。”
顧枳輕啧：“錯了，是我需要配合你，自然是你選什麽我都可以，不用跟我說抱歉，別怕，大膽一點。”
“好。”
觀衆們：“不知道為什麽，總感覺左思萌這一組和孔舒那一組對比有點明顯。”
“柳玮琪是不是有點太主觀了？她是幫唱的話是不是應該要考慮一下孔舒的想法，什麽叫做自己擅長…”
“這麽一看，我好像比較站在顧枳這一邊诶。”
最後落在左思萌頭上的是一首唱跳型歌曲。
她過去沒有嘗試過，因為她主要都想選擇一些自己比較穩的。
既然沒得選了，那就只能好好想想，要怎麽把這首歌表演好。
主持人：“好，既然大家都選擇好了，那麽接下來，我們就期待一周後的公演啦！”
到此，今天的舞臺錄制就結束了。
所有的嘉賓和選手要一起去小別墅。
一共十六個人，兩輛車一起走。
顧枳一上車就在啪啪啪低頭給曉茵發消息，和她隔了一個過道的柳玮琪見狀，問：“顧枳是不是在搜索要怎麽跟左思萌一起完成任務？”
顧枳頭也不擡：“怎麽，你也要跟我們學習一下？”
柳玮琪忍不住：“我跟你學習什麽？”
“是啊，我也很好奇。”顧枳笑了聲，“要說自信吧，你已經足夠自信了，我達不到你的那種境界，所以教不了你。”
柳玮琪不明白，自信是什麽梗？
只有一直在拍攝的PD和左思萌懂了。
之前顧枳說的那個自大。
左思萌好像明白了，自己的隊友跟柳玮琪不太合拍。
偏偏柳玮琪還在問：“什麽境界？”
顧枳打完字，收好手機偏過頭，略微挑眉：“一種，忘我也忘別人的境界。”
好像在罵自己。
自信到忘我的境界，那不就是不把別人放在眼裏？
柳玮琪咬了咬牙：“你這是什麽意思？”
“你不是喜歡在網上研究我嗎？”顧枳說，“到時候看看去看看前情提要不久知道了，這正好是你的特長。”
說完後，轉向攝像頭：“麻煩導演圓一下她的夢，到時候關于這些就別剪了。”
柳玮琪一看她不管不顧的，愣了下趕緊去擋鏡頭：“你做什麽？！”
“幫你走花路呀。”顧枳聲音嬌滴滴的，“我看你這麽積極，自己隊友的事情不操心，反而這麽關注我，一直想來找我掰頭，沒辦法，可能是我熱度高吧，那我就讓你蹭蹭，實在不行，你給導演說一下，幹脆給你開個特殊通道，讓你也跟其他選手競争一下，選擇我做隊友好了，我一定會盡力幫你的。”
其餘幾個選手和嘉賓快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
這麽刺激的嗎？直接不管不顧就開撕？
柳玮琪也被顧枳這種行為給吓得一愣一愣的：“你要不要這麽瘋，我跟你開些玩笑都不行？”
“我不怕呀。”顧枳說，“先撩閑的又不是我，剪吧，還給節目提供收視率的，只不過會多一點黑粉而已，啊對，跟黑粉溝通我也特別擅長，需要我教教你嗎？免費。”
就坐在顧枳身邊的做左思萌幾乎要把自己這一生最難過的事情都要想變了，可是她還是忍不住想笑，死死咬着唇，幾乎要抽過去。
柳玮琪臉紅一陣白一陣。
顧枳這才悠悠收回目光，輕飄飄甩來一句：“跟你開個玩笑都不行？”
左思萌猛地捂住了臉，把自己埋在手心裏。
對不起，真的忍不住。
孔舒坐在柳玮琪旁邊，她能感受得到自己的隊友對顧枳的不喜歡，但她不知道在這一次之前發生了什麽，但好像自己的隊友似乎不太占理的樣子。
來節目裏，為什麽要做出這些多餘的事情來？
她不太喜歡不純粹的人。
看向車窗外，孔舒的心情有點複雜。
車窗裏映出顧枳拿着手機低頭跟左思萌在說什麽的場景，兩人笑得很開心，表情很生動。
再看自己和柳玮琪前輩，身旁的人似乎很是生氣。
她試過主動說話，商量一下接下來的節目排演思路，可對方只說了句“有我，你擔心什麽”就沒了下文。
孔舒心裏嘆了口氣，但自己選擇的人自己也要認可。
就這麽到了小別墅，小別墅是全國前五十強選出來後大家一起住進來的，現在選手一個個淘汰離開，現在只剩八個了，所以越來越空曠。
這一次又多了八個人，人氣倒是多了一點。
不對，好像人不止八個？
所有人下了車以後發現小別墅裏多出了不少的人。
孔舒疑惑地問：“今天有什麽特殊的安排嗎？”
節目組的導演姓趙，聲音現在有點生無可戀：“沒有，這是個人的安排。”
大家一頭霧水。
趙導看向顧枳。
顧枳這才在人群裏看到曉茵的身影，反應過來：“有點慢了。”
其他嘉賓問：“什麽慢了？”
“我認為這件事應該在我們來之前就應該完成的。”顧枳擺了擺手，“算了，你們先去準備吧，跟節目組工作人員先确認一下流程。”
那些人得到了顧枳的許可，以及曉茵積極跟節目組的溝通下，從後面的車上搬下來了不少東西。
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些東西，床墊、床品、還有一些大大小小的紙箱。
有選手不解地問：“搬家嗎？”
“沒有呀。”顧枳非常随意地說，“只是一些我日常需要用到的東西，我睡覺的習慣比較挑剔，在這兒要待一周自然就讓人來收拾一下。”
“……”
柳玮琪這下記得自己要小心一點不要落入顧枳的陷阱了，這個情況她都忍不住：“你是藝人，自己搞特殊嗎？”
顧枳點頭：“是啊，你要是想你也可以。”
柳玮琪挺起腰板兒：“作為藝人，時常都要面臨不同的困境，要學會吃苦，我沒那麽嬌氣，我什麽苦都能吃。”
“那不行哦。”顧枳聲音嫩嫩的，“我很嬌氣，什麽苦都不能吃哦。”
“……”
“好奇怪啊你。”顧枳嫌棄，“明明可以不吃，還要自己選擇要吃，你什麽奇怪的體質。”
柳玮琪覺得自己的牙要被咬碎了。
但沒關系，這段播出去，圈粉的一定是自己！
可能是因為顧枳之前說行動慢了，等所有人進了別墅後，那些去裝床的人已經全部弄完迅速離開了現場。
現在是晚飯時間，別墅裏是有“小廚房”的，會準備不同的晚餐給大家，到時候選擇自己要吃什麽。
每個人都自己去小廚房拿了自己晚上要吃的東西，顧枳就拿了一點沙拉水果。
她自己的晚飯一向不吃什麽太多主食。
尤其是知道現在是個女團偶像以後，她就要為了接下來這段時間的自己和這個角色負責。
即使晚上她一般都會很餓。
吃完飯後，大家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或者該忙什麽就忙什麽，接下來的一周時間是個人支配的。
顧枳和左思萌在一個房間，她進門就看到左思萌坐在小桌子前戴着耳機，又聽又記的，于是走了過去。
察覺到有人來，左思萌取下耳機：“枳枳，我在熟悉這首歌的園區，看有沒有什麽地方可以改編一下的。”
“你還會改編？”
“會一點。”
顧枳坐到她身邊，雙手手肘搭在桌面，輕輕捧臉：“你好棒啊！”
左思萌呼吸一頓，臉瞬間就紅了。
被顧枳這麽亮晶晶的眼神看着，她真的控制不住自己，有點飄。
“來，一起聽嘛。”顧枳指指一旁的小音響，“可以告訴我一下你的想法嗎，我也想聽一聽。”
左思萌連上藍牙：“還沒有什麽思路，我們一起。”
兩人翻來覆去聽了這首歌好多遍，顧枳也沒有說什麽，只要左思萌要跳到哪裏她也跟着跳到哪裏。
顧枳不懂改編，但是她經常跟在二姐姐旁邊聽着二姐姐寫歌，而且二姐姐總是要拉着她一起聽，要讓她進步，所以耳濡目染下也有些基礎。
“這麽聽下去不是辦法。”顧枳提議，“你先告訴我，關于這首歌或者這個風格你有什麽思路嗎？”
“我不太擅長唱跳。”左思萌認真道，“但是這首歌不唱跳就感覺沒什麽氛圍，主要在于一個氛圍感，我在想有沒有什麽方法，可以既能保住我的長處，又能不那麽突出我的短處，最大程度把這首歌的特點展示出來。”
顧枳：“你的長處，唱歌？”
左思萌點頭：“嗯，雖然能跳舞，但是肯定不是很專業，我怕自己到時候顧頭不顧尾，什麽都做不好。”
“我懂了。”顧枳點點頭，“我們認真分析，你剛才也說了，這首歌突出氛圍對不對？”
“嗯。”
“那麽我們優先要做的就是，把氛圍的優勢最大化，你覺得她的氛圍是什麽？”
“不顧一切的熱烈，在這種熱烈裏體會愛而不得更難過。”
顧枳再一次星星眼：“哇，你對歌曲的靈魂了解得好深刻。”
左思萌又一次被會心一擊。
跟顧枳聊天，心情真的好好。
她突然有了點自信，于是又試着說：“枳枳，我有一個想法。”
“嗯嗯，你說。”
“就是，如果我們換個思路呢？”左思萌試着說，“既然跳舞是一個突顯這種感覺的方式，那我們把它改成唱歌來突顯，重心從跳舞變成唱歌，你說怎麽樣？弱化一下跳舞帶給大家的視覺沖擊，改成歌詞和音樂帶給大家的情感沖擊。”
顧枳默了三秒，左思萌看着她的表情也慢慢變得忐忑。
忽的，顧枳猛地傾身抱住了她，驚喜地說：“天吶，你怎麽能相處這麽優秀的主意！好厲害。”
左思萌身體有點僵，但忽上忽下的心卻突然落了下來，非常充實。
這時候，她聽到顧枳笑着問自己：“你相信自己能把這個歌曲的情感沖擊表達完整嗎？”
左思萌咬了咬唇，點頭：“嗯！”
“太棒了！”顧枳松開她，“那你就一定能做到！”
這下子就算左思萌再怎麽遲鈍，也明白顧枳一直這麽誇自己的原因了。
她是在樹立自己的自信。
如果沒有這份自信，她可能不敢去冒這個險，或許會選擇循規蹈矩，那就是最危險的辦法。
可是自己的優勢就是唱歌，如果不發揮自己的優勢，把短處變成長處，那就只能原地踏步。
左思萌大大地吐了口氣：“我好像明白了。”
“至于跳舞這方面。”她這下就更加有勇氣說出自己的顧慮和想法，“我想，也不能這全都丢掉，這樣的話改動就很大，而且沒有最初的感覺了，不過，要怎麽去簡化動作呢？”
顧枳說：“我給你一個建議好嗎？”
“好。”
顧枳：“你覺得歌舞劇的形式怎麽樣？”
這是左思萌從來沒有想過的方向：“歌舞劇？！”
“把那些舞蹈動作變成一個故事，這樣的話舞蹈動作的規範性要求就沒有那麽高，而重心就是這個歌舞劇的故事內核，這時候你可以盡情在你的故事裏唱歌，而你的舞蹈動作只需要表演出這個故事就好。”
左思萌思路一下自己就被打開了，嘴巴微微張大。
這是舞臺上沒有出現過的表演形式。
只要她敢。
她……
她還有什麽不敢的呢！
“很對！”左思萌激動地起身，“我覺得好有意思！那我是不是該去找點歌舞劇的曲目來學學，完整一下故事情結，不對，應該先把歌改了。”
“我學過，你改歌的期間我可以試試。”顧枳也跟着她一起站起身來，“故事用原曲的背景，我可以設計舞臺動作，到時候給你看看你覺得合适的話我們就采用一下，如果你覺得哪裏需要改，那就按照你的意思來。”
左思萌驚訝：“你還學過歌舞劇嗎？”
顧枳說：“以前在威尼斯那邊的劇院學過。”
左思萌：“你也好厲害。”
“我們都很厲害。”顧枳跟她擊掌，“來，一起加油吧！”
兩人把接下來幾天的安排統一規劃了一下，這才滿意結束今天的行程。
睡覺的時候，攝像機不能再錄。
顧枳洗澡比較忙，洗完澡後還要護膚，還硬拉着左思萌起來，給她分享自己的護膚小妙招：“你要上鏡，不能對自己馬虎！”
左思萌平常也會護膚的，但沒有顧枳那麽精細，也沒有研究得那麽透徹。
原本看顧枳對生活要求那麽高，自己會與它有隔閡，可是她做什麽都不會落下自己，把自己填得滿滿的。
兩人扶着面膜躺在顧枳那張超軟的床上，左思萌滾了滾，有點後悔了：“早知道你問我的時候我就說要了。”
之前在車上，顧枳拿着手機就是問她要不要也準備一下，所有的東西都是顧枳買單。
顧枳當時說：“要休息得最好，才有精力去準備努力的每一天。”
左思萌不好意思，但這時候睡着顧枳超舒服的床，半開玩笑地說真的好羨慕。
顧枳一點也不介意：“我們一起睡！”
“我，可以？”
“當然可以。”顧枳說，“有小姐妹一起睡覺多幸福啊，而且這也是為以後負責呀。”
“我以為你可能會介意什麽的。”
“你這麽優秀诶。”顧枳又比了個八，“以後出去我就說，我跟全國第八名睡一張床過，你加油再往前走，我說的時候就越高了。”
左思萌被逗笑，笑了好一會兒後，說：“有件事，我想跟你說對不起。”
“嗯？”
“我當時選你的原因。”
“什麽原因？”
左思萌坐起身來，認真地看着顧枳：“當時知道我不占優勢，所以在選擇嘉賓的時候是在投機取巧。”
顧枳挑了下眉。
“在知道你是嘉賓的時候，我也知道你在網上的熱度都是不太好的，但，終歸還是有人在注視着你，即便是黑粉。”左思萌說，“以我現在的排名，要是跟其他人選擇了同一個嘉賓，那麽很大可能是會被刷掉的，所以我想選擇你，即便你幫不了我什麽，那些關注你的黑粉也是很大一部分流量，而我需要流量。”
顧枳聽明白了，板起臉：“噢，所以當時在你眼裏，我還不如我那些黑粉呢？”
左思萌很認真地道歉：“所以，對不起。”
看她那麽小心翼翼的樣子，顧枳也不吓唬她了，撲哧笑出聲：“這有什麽的，也是實話。”
“不過你可能沒怎麽關注我，我現在也是有粉絲的。”顧枳揚起下巴，“之前還有粉絲集了十萬塊幫我做慈善呢。”
十萬……
左思萌回想着顧枳吩咐人的場景，覺得十萬塊在她眼裏應該只是個小數字，但是她卻很認真的在意。
看來她很在乎自己的粉絲。
“不是你的錯。”顧枳說，“其實你做得挺對的。”
“什麽？”
顧枳是真的覺得左思萌沒有什麽錯，任何人在面對困難的情況下，都會給自己找到一條最佳的選擇，而左思萌不過就是在這個環境下想到了對她有利的方向而已。
如果換做是原主，那的确這個方法還不錯。
但如果是原主，好像也不會有這個機會來到這個節目，畢竟原劇情裏沒有。
“你看，其實你是在想方設法的想要晉級對不對？”
“嗯。”
顧枳示意她安心：“你又沒有傷害到誰，你當然沒錯。”
左思萌被顧枳的胸懷感動到了，她見識過顧枳在車上怼柳玮琪，所以也做好了準備自己會被顧枳仇視，但是她還是選擇了說實話，因為顧枳對自己的确很好。
“別想那麽多有的沒的。”顧枳取下自己的面膜，“快，洗洗臉睡覺，你要想的是怎麽把接下來的任務做好，加油努力！”
“好。”
第二天，所有人一大早開始就忙着排練自己的歌曲。
顧枳和左思萌還埋着頭在房間裏，改歌的改歌，設計舞臺的設計舞臺。
柳玮琪有心想要窺視一下這兩人的進度都沒有什麽辦法，只好先把重心放在和孔舒的訓練上。
“這首歌有點太安靜了。”孔舒還是建議，“我們要不設計一點舞臺動作？我覺得如果單純唱歌，我可能唱不出那種爆發力。”
柳玮琪：“我可以教你啊。”
孔舒噎了一下：“這樣舞臺不會太單調嗎？”
柳玮琪嘆氣：“那就是你自己爆發力不夠啊，有這個時間，怎麽不好好練一下呢？”
“你設計舞臺動作，歌曲的改動也會更大，七天的時間到時候你覺得你兼顧得過來嗎？”
孔舒抿唇，第一次反駁她：“為什麽不試一試？”
“試？”柳玮琪有點沒了耐心，又說，“我的特長是唱歌，我是來幫你的呀，如果你設計了，我跳不好，那不就成了害你了。”
“而且當時我是靠着唱歌到了走上去的，所以唱歌當然能行，只要你認真練了。”
孔舒疑惑了一下，可是自己比賽，應該優先考慮的不是自己的特長嗎？
晚上吃飯的時候，大家表面都有說有笑，但實際上都在觀察各自的狀态。
柳玮琪看到顧枳和左思萌兩人似乎沒什麽交流，而且話都比較少，神色特別凝重，一看就知道遇到困難了。
她自信地對孔舒說：“你看，今天一天都沒看到她們去哪一個練習室，她們選的歌動靜那麽大，她們身上清清爽爽的，一看也沒練習，她們你不會沒信心贏不過吧？”
“至于其他人，你也大致看到了她們的練習進度了。”
當然看到了，每次練着練着，柳玮琪就總是想一些辦法到處走，就想看看別的組進度。
孔舒被她喊出去了好幾次，其他組的倒還中規中矩。
孔舒目光看向左思萌那邊，又很快收回來，她不太想關注別人做什麽，她只想自己要怎麽做到最好。
倒是柳玮琪還沾沾自喜。
又過了一天，大家吃完早餐，孔舒正準備去練歌的時候卻忽然看到了二樓左思萌她們的房間門口，她們的房門沒有關。
孔舒路過時，忽的聽到裏面的歡呼聲。
她下意識往裏面一看。
左思萌坐在書桌前，猛地跑到窗前抱住了正在走來走去擺弄的顧枳：“枳枳！我寫完啦！”
顧枳愣了一下，然後也一臉激動地回抱住她：“你好棒啊！我就知道你一定行！”
“我也弄好啦！”顧枳高興地說，“先看你的！先看你的，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好！”左思萌把顧枳拉到桌前，給她戴上耳機，說，“我放給你聽一聽。”
孔舒聽不見她們在聽什麽，但還是在那站了兩分鐘。
然後看到顧枳認真聽完了，摘下耳機，雙眼明亮：“這個思路好厲害，真好聽。”
左思萌大松一口氣，忍不住笑：“謝謝你，要不是你的鼓勵，我都不敢放開去改。”
顧枳放下耳機站起來：“還是你自己有想法才有用啊，對自己自信點。”
“正好，我的這部分也結束了，給你看看。”
孔舒沒有再看下去，而是垂眸無聲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柳玮琪看到她回來：“去哪了？我把我們的部分重新劃分了一下，來試試吧，規避掉了你上不去的地方。”
孔舒在門口站着，她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錯誤的選擇。
又或者是，她期待的人好像并不是自己想象中那個樣子。
短短兩天，左思萌整個人蛻變得跟顧枳一樣，似乎都在發光了，可是自己，好像一直被柳玮琪的陰影籠罩着。
沒得到回應的柳玮琪不解地看過來。
“前輩。”孔舒深吸一口氣，“我想了一下，還是想改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