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喲,醒了,比我預想還要醒得快些。”巫琏索性直接将宗珹給龍飛飛。
龍飛飛差點被自家隊壓死,龇牙咧嘴哎呦大叫。
宗珹站直身子,朝巫琏額首道:“多謝。”
巫琏擺擺手,“不用謝,銀貨兩訖而已。你要真想着感謝我,多給點錢就行。”
龍飛飛抽抽嘴角,巫道友真是鑽錢眼裏去了。
若是換作其他人,怎麽也得自家隊長欠上一個人情。偏偏巫道友就是個.......市儈的人呢。
“咯咯咯......”
一陣陰風直直朝他們吹來,還帶着一陣銀鈴般幼童的歡快音律,随後在長長陰暗的走廊響起。
巫琏靠兩人比較前面,陣陣陰風刮起,卷起一些灰塵,砸在各處坑坑窪窪,連兩邊的牆上也有不少的裂痕。
而陰風勢不可擋朝巫琏三人狂卷而來,勢必将巫琏三人卷飛碾壓成血沫。但下一刻,巫琏一只手一擡燃燒的掌心火擋在前面,原本狂風怒吼的陰風竟然和小小一團的掌心火相撞一起,卻是陰風被壓一頭。
陰風轉轉瞬消失,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巫琏的掌心火在黑暗中微微搖曳,火焰明明照在巫琏那張精致的臉蛋上,越發好看了。
龍飛飛被巫琏那張臉晃了晃神。突然,他眼睛眯起又忽然睜大。
大叫一聲:“草!巫道友小心你身後!”
巫琏心悸一瞬,心底湧起絲絲危機感。轉頭用掌心火照明,一面普普通通的白牆。
“沒、沒了?”龍飛飛揉揉眼睛,定睛一看,白牆還是白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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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琏問道:“你剛剛看見了什麽?”
“臉、一張人臉,準确來說是一張小孩子的臉。”龍飛飛道。
巫琏掌心火靠近白牆,仔仔細細照明,手往牆上摸了摸,對龍飛飛搖搖頭。
龍飛飛不信,準備自己摸摸。
冰涼的牆壁,龍飛飛在上面摩挲,白灰灰的牆灰被剮蹭了不少下來。
巫琏放開牆上的手,說道:“牆沒有陰氣,太幹淨了些。”
“剛剛我真的看見了一張小孩臉,她(他)還對我笑。”龍飛飛生怕巫琏不相信,解釋道。
宗珹并沒有上去摸,眼睛不小瞥見,巫琏整理衣袖,露出一截還算白皙的皮膚,而皮膚上有一道很長明顯的粉色疤痕,他深邃的眼神沉了沉。
巫琏的關注點還在牆上,并且是背對宗珹,并沒有發現宗珹在盯着他的手腕處瞧。
就算是巫琏看見,估計也會裝作沒有看見。都是一群大老爺們,看看也不會少塊肉。
****
另一邊,一群穿着道士黃袍的人,争先恐後朝奔跑,長長的走廊,也不是沒有點點光亮,一點點陰綠色的光,大概能看到走廊左右兩邊門上的門牌號。
有個比較胖的胖子跑不動了,彎下腰喘了一口大氣,看了看後面,一道白色矮小的影子正漸漸逼近。胖道士眼神露出恐懼,咬牙追着前面的人,“你們等等我。”
不知過了多久,他們跑不動了,大喘着粗氣。
轉頭看了眼身後的白影子,不知在什麽時候,不見了。
衆人松了一口氣。
胖道士問他前面的身材比較瘦,看起有些猥瑣的瘦道士,“剛剛那是、那是什麽東西,怎麽用打不死。”
瘦道士也就是田慶生,他反駁道:“你問我,我怎麽知道!都問我,你們腦子裏面裝的是豬食嗎,自己不想想,只知道問我!”
胖道士被吼,沾了田慶生一臉口水,也不生氣,讪讪地撓了撓頭。
也有人聽到這話不舒服,立馬道:“田師兄你說這話就不對了,是你讓我們甩掉七組進來,怎麽現在倒怪起我們來了?”
田慶生眯着眼睛,閃着精光,“怎麽,你們不服,是你們自己賣笑求着要跟來的,現在有怨起我來了。這也是,怪你們自己命不好,天賦不夠,師父又沒有本事,教不出什麽天才來,怪不得你們一直都是二星。”
在場有不少人被他一激,心生怒火,“你!”
胖道士這時倒是做起了和事老,“好了好了,都是自家師兄弟,咱們現在不是鬧內讧的時候,真正要我們命的,是後面的白影子。”
提起後面的白色影子,衆人安靜了不少。
那影子可能他們一進這棟房子時,就已經盯上他們了。
最開始他們并沒有發現白影子,而是走了挺長一段路,走後面的人,忽然大叫,“李師弟不見了!”
這話在人群中激起千層浪,大家又倒回去找了一段,但始終沒有發現那個李師弟。
所以他們又轉頭往走廊深處走去,希望能碰見失蹤的師弟。
又走了一段路程,斷後的胖道士忽然聽見他身後,有什麽東西跟着。
胖道士也沒說害怕,他突然叫了一聲:“李師弟你幹嘛去了。”
開始衆人罵胖道士發什麽癔症,直到後面真的有人回答他的話,大家像被掐住脖子禁聲。
後面的人,喉嚨裏面發出嗬嗬聲,掐着嗓音,“......不小心、心迷路了.....”
剎那間,陰冷怕滿全身,胖道士只覺得自己脖子後面也是一陣陣發涼。
他悄悄往袖子裏面藏了一道符,電光火石只見,直接轉身将符紙貼往聲音處一貼。
“啊啊!!”
符紙短時間發出的紅光讓所有人看見,眼前這是個什麽玩意。
是個人,慘白的臉還有鬼斑,喉嚨處還被割開了一道口子,裏面血管翹起冒出頭。他的身上正穿着他們天師府的道袍,腰間還佩戴着二星天師證木牌。
——是李師弟!
“李師弟!”人群中有人大叫道。
然後,那個所謂的李師弟,已經成為一具被-操控的屍體了。
他額頭上貼着的符紙紅光消失後,那具屍體也砰的一聲仰倒在地上。
只是起屍,沒有怨氣,那就不怕他變成僵屍。
就在衆人放松警惕時,一名道士靠着白牆,大喘氣,後背被什麽東西拉扯了一下。
沒等他叫出聲,就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把桃木劍孤零零躺在地上。
“走吧。”田慶生在前面吩咐一聲。
就在所有離開時,斷後的胖道士似乎踩到硬硬的東西,低頭一看,是一把桃木劍。
誰的劍啊,丢在這?
胖道士撿起劍,跟着大部隊而去,走在隊伍中,胖道士開始問道:“你們誰粗心大意竟然把一把幾百年的桃木劍扔在地上,敗家子。”
“沒有啊。”
“我的劍在手裏,沒丢。”
“你們誰的?”
衆人搖頭,沒有人承認是他的劍。
胖道士心生疑惑,“沒有人回答,那這把劍誰的?”忽然他想到什麽,吼了一聲,“誰不見了!?”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人群中有人驚呼:“張師兄不見了!”
就在這時,一聲突兀的尖叫打斷了吵吵鬧鬧的一群人。
中間又有人不見了。
咕嚕咕嚕,白牆蠕動。
胖道士以及所有聽見聲音,眼光紛紛朝白白淨淨的牆上看去。
只見一張小孩的人臉,眼睛咕嚕咕嚕在他們身上轉來轉去。
“咯咯咯咯......”
“那是什麽東西!”
衆人看到白牆裏面的小孩,手裏拖着什麽黃黃的東西,仔細一瞧。
那是兩張扭曲的人臉,并且是在場所有人所熟悉的人臉。
“那不是張師兄和王師弟(桃木劍的主人)嗎?”
所有人頓時覺得那面不起眼,現在有着一張詭異小孩的人臉的白牆,此時盯着他們瞧毛骨悚然。
小孩小小的嘴巴,掃了一圈牆外面的所有人舔舔嘴巴。
紅彤彤的小嘴,像染上一層血紅血紅的人血,才襯着那張小嘴紅紅的。
“咯咯咯咯.....”
***
巫琏盯着白牆,看了半天沒有思緒,索性便不看了,轉身過來,瞧見宗珹薄唇有些脫皮,臉色有點蒼白,他戳了一下宗珹的腰。
“怎麽,不舒服?”
宗珹腰上被輕觸一下,頓時僵硬,等好一會兒,他才搖搖頭,“并無。”
兩人聊天的話題一下子聊死了,場面頓時尴尬。
巫琏刮刮臉,正欲說什麽時,他猛地轉身,“快離開那!”
龍飛飛聽見巫琏話,指尖正好接觸白牆,懵逼一臉,“什麽......”
頓時,白牆肉眼可見的蠕動,一個只短短的小手,從牆裏冒出來,在龍飛飛懵逼時,直接拖進了牆裏。
巫琏快步走到白牆邊,白牆已經恢複正常了。
他輕蹙眉頭,一道金色道印打在牆壁上,白牆沒有絲毫變化。
“不怕道印?”怪哉?
宗珹抖了抖右手,一只明豔鮮紅的小蛇從他的衣袖裏面游到袖口,順着他的褲子爬下來,游到牆壁邊,它擡了擡小腦袋,嘶嘶叫喚。
巫琏感興趣低頭看着小紅蛇的動作。
宗珹瞥了一眼巫琏,手指動了動。小紅色得到他的召喚,蛇尾拍打牆面,牆面劇烈震動,連帶着整棟樓房。
巫琏在房屋晃動時穩穩了身,見宗珹身子晃動,他伸出一只手,扶着宗珹,以防止他倒下去。
是一條小拇指粗細的小紅蛇,蛇尾巴竟然只是輕輕拍打牆面,牆邊就跟地震一樣。
巫琏對地上那條小紅蛇露出幾分感興趣的表情。
幾分鐘後,白牆沒有動靜,反而是小紅蛇慢悠悠又爬到宗珹身上,躲在袖子裏面去了。
“這牆裏面有很多污穢,邪氣,很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