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坐擠缺席
在顧傾早上醒來的時候在發現他頭痛之前發現了一件更不幸的事情，他落枕了，脖子動一下就酸疼的厲害，極為沉痛了揉了揉脖子，僵硬着走向酒店房間裏的浴室，拿起一次性牙膏正準備擠出時，腦海裏一陣尖銳的疼痛，非常迅速的大概只有三秒鐘，然後就是微微的疼和暈眩，他有些茫然我喝醉了？
這确實是他每次喝醉酒後的反應，他的酒量不算很差，但是每次喝醉後的第二天就會有輕微的疼痛。
顧傾有些茫然的看着鏡中慘白的臉和亂蓬蓬的頭發，腦海裏閃現出破碎的片段，等它們快速的連接成畫面時，鏡中的一雙眼已經變成的燃燒的冰川，顧傾想起秦秦昨晚在自己耳邊說的話； 顧傾，你的眼光一如既往的差啊！
回憶完畢，顧傾繼續手上的動作，淡漠的面容無悲無喜，按下水底的按鈕，水池裏的水，順着中心的一點打着璇兒急速的消失流轉然後不見，拿起挂在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手，是的，他永遠都學不會像那個人一樣，沉浸在骨子裏的百般柔情，千重神色，不需多想，全都可以展現的淋漓盡致，虛假又真實。
洗漱完畢後，他打開電腦觀看了一下自己的論壇，不意外的看見全都是在圍繞昨晚上的事在激烈的讨論，顧傾和秦秦時隔兩年的首次較量，神秘女子現身化解險機？
那張相片就是秦秦微微彎腰與顧傾對視的相片，白染在一旁對着顧傾說着什麽，底下回帖的人幾乎是以秒速在刷屏；
xxx：外外外，那個秦秦這樣看我們家少爺是想幹嘛？
xxx：還能幹嗎，顯示他的海拔呗，切，他以為身高就能決定一切嗎，拜托，我們家小顧論氣場地位甩他幾條街好伐！！！！！！！！！
xx：有沒有搞錯，瞎了我的钛合眼，秦秦能和我顧并稱天王，不過這旁邊的姑娘不是陽光美女白染嗎？
xx：白染，哪裏哪裏，啊，真的，白染不錯的啊
xx：不要啊，我的小顧，我詛咒那個女人，一輩子買方便面只有調料包，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Xx:難道只有我覺得這個角度很唯美，很帶感嗎？
關掉電腦之前顧傾最後看了一眼那張相片，冷哼一聲，慶幸自己的眼裏除了冷漠在無其他後，叫了酒店的快餐，餘光看見桌子上映着藥房的袋子，打開來看是胃藥和醒酒頭疼的藥，他心裏一暖，想必是蘇蘇買的。
打開礦泉水喝完了藥，想了想轉身從枕頭底下拿出手機，開機後連續三十秒的震動結束後，顧傾慢慢看着信息，大多是昨晚一起在那裏的圈類人的問候，其中有一條蘇蘇要自己早上起來後給她電話的信息，還有一條是三分鐘前他的小助理發來的：“顧傾，保重，蘇姐似乎很不爽，關于昨晚上的事占據了今天報紙頭條大半個版面，你好自為之。”
剛看完，就聽見有人敲門的聲音，根據那個力度，顧傾很不想承認就是方才小助理信息中的蘇蘇。
開了門，還沒等他說話，蘇蘇就閃過他走了進去，顧傾認命的在後關上門就看見蘇蘇一臉的陰冷，他十分糾結的坐在旁邊捂着他的脖子，就聽見蘇蘇冷笑起來，然後不知道從哪裏抽出來一疊報紙丢在床上，那是顧傾剛看過的一張相片，幾乎占據了整個版面，深黑加重的大宋體标題：【天王巨星顧傾和秦秦時隔兩年的首次較量，冰與火的碰撞，神秘女子一句話解除危機，又為何般？】顧傾看了一眼，在心底淡淡說了句，标題真長！耳邊時蘇蘇陰陽怪氣的聲音：“你還真會給公司省錢，這下好了，連白染的宣傳都免了，不錯啊，越來越上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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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顧傾如今的地位，在整個亞洲感這麽和顧傾說話的估計只有蘇蘇了，顧傾揉了揉脖子，悶悶的說：“這是個意外。”
“意外，什麽意外，你說你啊，秦……秦秦跟誰說話時他的事，你跟着湊什麽熱鬧啊，你說你昨晚喝了多少酒，連白染都看出來了，打我電話讓我接你回去……什麽？人家敬你？拜托，你是第一天混娛樂圈嗎，這麽多年你這麽還是這麽死心眼啊，人家敬你，你做做樣子就好了啊，你喝了酒就還去招惹人家秦秦，你看你那眼神，恨不得直接就上去揍人家了……”
顧傾的酒品蘇蘇知道，他醉酒後一樣和平時沒什麽分別，不會發酒瘋，也不會話突然多起來，只是年紀能一下了倒退好幾歲，人家說話他也照樣接，但是就是有種呆呆的感覺，一般人也看不出來，但是蘇蘇想連白染都看出顧傾喝醉了，那他肯定是有什麽過激的行為，否則怎麽能在那麽多人的場所和秦秦杠起來了。
顧傾扯了扯嘴角，他其實想說我那時沒有醉，他記得清楚，秦秦彎下腰和白染說話時，那樣的姿勢，那樣的表情，那樣的畫面與記憶的的場景重合，他簡直沒法控制他的情緒，在那一瞬間他幾乎下意識的就要喊出了秦秦的名字。
最後顧傾将所有的話掩回了心底，他對着蘇蘇說了句謝謝，蘇蘇聽後用一副你傻了吧的眼神回望過去，顧傾無奈的又說了一遍，其實他不經常将這樣的話挂在嘴邊，他總覺的有些不好意思：“我說謝謝你的藥”
蘇蘇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桌子上已經拆封的藥盒，不在意的說道：“你不應該謝我，你該謝白染，她在我還沒買之前就提醒我要給你買胃藥之類的，哎……我說這孩子心思挺細膩的啊。”
顧傾默默的點了點頭嗯了一聲，白染，哦，那下次見到也要謝謝她，蘇蘇看着一直在揉脖子的顧傾問道：
“你怎麽了？”
顧傾擡頭看了蘇蘇一眼：
“落枕了”
“……”
噗嗤！！！
顧傾無奈，不需要這麽幸災樂禍吧？
“angel！！！！Angel！！！！！！Angel！！！！！！Angel！！！！！！！！”
三天後，偌大的體育場叫聲不斷，座無虛席，從演唱會那最中間的位置的人下去之後開始，到現在這樣的尖叫吶喊已經持續了三分鐘，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着無法掩飾的興奮，激動和堅定，他們的目光神聖，嗓子已經沙啞也不曾斷卻這樣的吶喊，汗水不斷，響徹雲天的吶喊整齊一致，所有的燈光歸于黑暗，只剩下粉色的熒光棒揮舞，現場是一片藍色的花海，怒放盛開，如同海浪一般起伏不斷，潮起潮湧。
然後突然有燈光打開，這時從頭頂的最高端的地方粉色的花雨不斷落下，他們都執着堅定的看着上方，随着那起吊機而下的身影，那人淡漠的面容汗水打濕鬓角，然後有清澈的輕聲哼了起來，就在在聲音出來之時所有的聲音都停止，随着那人冷漠卻溫柔的一句輕哼落下，尖叫四起，幾乎将這偌大的體育館掀翻了過去。
在幾年前顧傾的歌迷都熟知的一件事，那就是當顧傾在認真彈琴的時候，沒有人能無視他的魅力。
因為顧傾從小便是經常接觸樂器之類的，他的手極為修長好看，修剪的整齊圓潤的指甲，泛着淡淡的緋色，他的側臉在燈光下柔和而分明，他的睫毛會随着歌曲的起伏而顫動，他的下嘴唇非常的薄，微微的抿着，随着那歌聲流淌。
顧傾的唱腔多變，随着每首歌的意義不同，會轉化很多的腔調，滄桑的、魅惑的、複古的、深情的、冷漠的、但是當他不用任何的花腔，用他最原本的聲音，那是清澈的，模糊的，帶着少年郎特質般的清亮疏朗，那是一首祭奠青春的歌，也是顧傾的成名曲：
《失去》
風來時破碎、
吹動十七歲時蟬的翼、
我僥幸後退、
偷偷藏起稀薄的年歲、
房檐敲打着雨水美的很回味、
燈光下的倒影逐漸拉出距離、
怎麽會、怎麽會、
我明明藏了很隐秘，誰偷走我的小年歲、
在春秋開落裏敗退，地下逝去的小雨水、
看到沒、看到沒、
教師的第二排座位，第二顆紐扣的破碎、
悄然在煙火裏消退，那記憶丢失的很狼狽、
我們的年歲一曲終了，寂靜許久的體育館猛然爆發出更大的尖叫聲，熒光閃爍，最後一句在全場所有人的吶喊中結束，這時候整個現場的氣氛完全燃燒了起來，接下來快速激烈的節奏和歌詞，全場響起了大合唱，轟轟烈烈的氣氛幾乎都要脫離了座位站了起來，即便你不是顧傾的歌迷在這樣的場合下你也無法控制自己，随着所有人吶喊尖叫，歌唱，拍痛了手掌如何，嘶啞了喉嚨如何。
當白染跟着所有的前來的人退出體育館時，還有些恍惚，心底的震撼久久不能平複，為顧傾那淡漠低語間就無法掩蓋的壓迫氣勢，那個人如此的高高在上，随便一個動作就能引發全場的尖叫，她的偶像如此耀眼，白染想她會努力，她總會能觸碰到那人的肩膀，或許有那麽一天她能與他并肩翺翔。
這裏位于新加坡體育館，之所以白染也在這時因為在趕拍她的主打歌MV，本來定的地方是國內，不知道為什麽前天接到通知突然輾轉國外來了，白染的經濟人袁傑說起時還有些茫然，正好顧傾要過來這邊繼續他的世界巡演，所以就一起過來了，不過白染知道是怎麽回事，昨天出發前她瞧見顧傾的護照竟然就丢在公司的休息室，她追出去的時候顧傾已經帶着口罩走了好大一截，然後步伐一頓忙不失疊的往回走，白染順手拽住他，問道，你是在找這個東西嗎？
顧傾眼裏一亮，很是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聲音透過口罩有潮濕的悶重：
“嗯，我忘了。”
白染繼續黑線，我忘了？這話說的這麽剛強有力是要鬧哪樣啊，正當白染暗暗悱恻的時候又聽見顧傾說道：
“謝謝。”
“額，不用客氣，順手而已。”
顧傾點頭又說道：“還有那天醉酒的事。”
說完不待白染回答，轉身就快步離開，白染到嘴邊的話讪讪的又收了回去，她想說，你不應該謝我，是秦秦要我給蘇姐打電話給你帶回去的，她想着又在心底悶悶的加了一句，買藥的事也是他說的，她當時根本就沒看出來顧傾喝醉了，應該說沒有人發現吧，除了秦秦，那個讓顧傾笑着寵溺，最後卻恨着說不再是朋友的秦秦。
那天的事，她記得清楚，她看見在顧傾出現後秦秦轉身時一瞬間的倉惶欣喜，他看着顧傾時的眼是柔軟的，那不是他以往的招牌微笑，那笑裏有些不知名的情緒，不夠驚人卻很真實，而随着顧傾的那句秦先生後，他豎起了所有的防備，滴水不漏笑的惑人，而顧傾，那個無論何時都淡然冷靜的顧傾，眼裏的的怒火都要燃燒起來，白染覺得她似乎闖入了一個塵封陰暗的角落，她窺探了其中的一角，前面迷霧彌漫，有着未知的誘惑在想她招手，而她不準備抵抗。
白染記得那是在她剛參與顧傾的MV拍攝後的第三個月，有一天學校宿舍裏的電視正在放一個綜藝節目，那一期的嘉賓是顧傾。
那個節目的主持人拉噓頭讓顧傾随便用一位觀衆的手機打給他周圍的朋友，看看誰能憑一個字就知道顧傾是誰，當時顧傾都沒有考慮直接就說打給秦秦，然後電話接通顧傾只說一個喂，然後那邊停頓了一會，秦秦帶着疑問的聲音傳來：
“顧傾？你換號了？怎麽是北京的？”
主持人當時一陣驚訝，還說這真的不是預謀好的嗎？
白染當時卻只有震撼，這是怎麽深厚的感情啊，只憑一個字便能在千萬人中聽出他的聲音，她那時從沒想過在幾個月後會聽到兩人決裂的消息，而現在兩年已過，那些感情和默契真的就此煙消雲散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