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69

陸淮景無奈妥協,只能順着卓時。

但是,他還是有些不放心讓卓時單獨見祁寒文,于是點了一下小唐助理:“我不進去,你跟進去,機靈點。”

月薪二十萬的小唐助理,這還是頭一次被別人說他不夠機靈。

他敢怒不敢言,只能縮着肩膀,進了會客室。

坐在會客室裏的卓時,看到小唐助理推門進來,猜到他是陸淮景派過來的,卻并沒有把他攆走,放任他在這裏做陸淮景的“奸細”。

小唐助理覺得自己的職場生涯,真的是太難了!

祁寒文是被保镖押進來的,因為他情緒激動很難控制,保镖們把他押進會客廳之後,竟然沒有放手,而是一直押着他。

被禁锢着不能動的祁寒文,顯然不滿意,大聲嚷嚷着:“你們放手!快點放開我!”

喜歡他的卓時,就在他的面前,距離他只有幾步之遙。他明明可以上前,大方又慷慨地給卓時一個擁抱,告訴卓時:“我接受你的心意了,從此以後允許你喜歡我了。”

可惜,他設想的一切,都被保镖們的幾只押着他的大手打破了。

他擡起頭,滿目深情地看向卓時,好像卓時是他失散多年的戀人。

卓時原本見他是為了問一些事,可是他還沒開口,就被祁寒文這種黏人又糾纏的視線看得渾身起雞皮疙瘩,之前想好的拖延時間的臺詞,一瞬間都被他忘光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找回自己的神志,直接開門見山地問:“祁寒文,我今天見你,是想問你一件事,希望你能如實回答我。”

“小時,你問我什麽,我都會實話實說告訴你的。小時,我想清楚了,我是愛你的,我是願意接受你的,我……”

“別廢話!”卓時強忍着惡心打斷他。

一口一個“小時”,也不知道是在叫誰。他現在甚至懷疑,祁寒文被從看守所保釋出來的理由不是假的,可能真的是精神方面有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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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時決定不和他廢話,快刀斬亂麻,直接問:“祁家宴會的那個晚上發生了一件事,你應該還記得吧?當時,我敬了你一杯酒。你把酒杯接過去之後,又趁着我不注意,把那杯酒又換給了我。我想問你,你當時為什麽要把那杯酒再次換給我?理由呢?”

“我……記得。”這件事,祁寒文自然是記得的。

他在保镖手裏掙紮了幾下,想要靠近卓時再解釋。可惜,那些保镖大哥可不是吃素的,祁寒文掙紮了幾下,保镖大哥們紋絲未動。

他只能待在原地,悶悶不樂地說:“我知道,我知道你給我那杯酒是為了什麽,你是想和我在一起。可是我當時,心裏有別人,對你沒那個意思……所以我才将計就計,把酒杯又換給了你。對不起,如果我早知道,有朝一日,我會愛上你,我絕對不會辜負你的好意,我……”

“閉嘴,別廢話!”卓時再次煩躁地打斷了他的話,“我就是問你,你是怎麽知道那杯酒有問題的?”

他眯着眼睛,心裏卻很是疑惑:原文小說中,那杯酒的事,只有原主一個人知道。所以,原主才會設計祁寒文計劃成功。可是,為什麽現在劇情改變了,祁寒文提前知道了那杯酒有問題?還将計就計,把那杯酒換給了原主喝?

而且,和原文小說存在區別的,除了祁寒文提前知道了那杯酒有問題之外,那杯酒裏的藥,也從催.情藥變成了毒藥,有人想要原主的命。如果不是卓時穿進來,現在這個身體早就已經死了。

“小時,你為什麽要問我這個?”祁寒文帶着哭腔,聲音都在發抖,“你是不是還在怨恨我?怨恨我把那杯酒換給了你?小時,我後悔了,我當時真的不知道自己會喜歡上你,我如果知道自己會喜歡你,我一定不會再那麽做的!幸好,幸好那天晚上你沒去張總的那個房間,要不然……我真是對不起你啊!”

那天晚上,他除了換了卓時的酒杯之外,還将計就計,在那個房間安排了年過五十又好.色的張總,甚至還主動安排了更多的媒體記者。

如果,當時卓時真的進了那個房間……祁寒文打了個寒顫,莫名地想到了今天早上他和陸尚香的那一幕幕,立即不敢繼續往下想了。

卓時眉頭微皺,心中了然:顯然直到現在,祁寒文也不知道,那天晚上,原主走錯了房間,去了陸淮景的房間。陰差陽錯,他是從陸淮景的床上醒過來了的,而原主已經死在了那杯毒酒下。

想到冤死的原主,卓時深吸了一口氣,決定不理會祁寒文的胡言亂語,強忍着惡心,繼續逼問他:“那天晚上,你到底是怎麽提前知道,那杯酒有問題的?”

“小時……”

“別叫我小時,我不是小時!”卓時忍無可忍,終于怒了,氣得站起身來吼他,“問你什麽就你就答什麽,廢話那麽多!你說不說?你不說,我可就請保镖大哥們動手了?!”

大概是第一次看到卓時發怒,祁寒文瞬間就吓住了,震驚地張着嘴巴,好半天才回過神,磕磕絆絆地回答:“那個……是我大哥,是我大哥先發現了你的意圖,發現你那杯酒有問題,他提醒我的。”

“你大哥?祁家老大?”卓時滿臉茫然,一時摸不到頭緒。

在原文小說中,祁家老大是個短命鬼,活了沒多久,就因為突發心髒病去世了。他去世之後,祁寒文才變成祁家的繼承人,開啓了身為主角攻的事業線。因為所有親人都已經不在人世,祁寒文自己一個人在商場中搏殺,拼出了一條血路,也勉強算得上是一個美強慘人設。

卓時以前從來沒有關注過祁家老大,沒想到原主被毒殺的這件事,竟然還和祁家老大有關?

“小時,你問我什麽我都告訴你了。”祁寒文小心翼翼地看着卓時,神情忽然認真,語氣深情,開口問卓時,“我現在這樣,你還願意喜歡我嗎?你還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他這話一出,原本寂靜的會客室,瞬間更加寂靜了。

小唐助理加一衆保镖,都在心裏默默地倒吸了一口涼氣,眼神亂飄,大氣都不敢出——這個祁寒文膽子可真肥啊,這可是在陸總的地盤,他竟然敢明晃晃地給陸總帶綠帽子啊?

卓時也沒想到,這個祁寒文竟然不要臉到這個程度,口口聲聲含着他“小時”,還能有臉和他表白。

他滿臉嫌棄地看向祁寒文,把他上下打量了一遍,譏諷道:“祁寒文,你清醒清醒,很久之前我就告訴過你,你長得這麽醜,我卓時怎麽可能看得上你?我卓時,從來就沒有喜歡過你,你不要再自作多情!滾!”

“你……不喜歡我?”祁寒文急忙搖頭,不敢相信,自我催眠,“不不不,你不可能不喜歡我,你以前明明喜歡我的。祁家宴會,你不是還在那杯酒裏給我下藥了嗎?”

卓時斂起了所有表情,目光陰森地看着祁寒文,語氣前所未有的森冷。

“既然你問了,那我告訴你。我給你的那杯酒,沒有下藥。但是你把那杯酒換給我之後,那杯酒裏,裝的是毒藥,能要人命的毒藥!祁寒文,有人要殺我,而且是通過你的手,來殺我的。這是我今天見你審問你的原因。你聽好了,祁寒文,我對你,從來就沒有好感,你不要自作多情了!我看見你,就覺得惡心!”

“什麽?!那杯酒裏是毒藥?不是別的藥?”祁寒文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事,滿目震驚。

卓時只是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忽然就笑了,緩緩開口,卻是對押着祁寒文的幾個保镖說的:“他昨天在醫院樓下花園裏故意傷人,拿着視頻證據和急診室搶救記錄,以夏夫人的名義,把他送進看守所吧。保釋期間,再次犯罪,我就不信,你還能以精神疾病被保釋?就算你下次被保釋能離開看守所,你也只能進精神病院了!”

祁寒文大驚:“小時……”

“再和你說一遍,我叫卓時,不是小時,不要再叫錯名字了,你不配!”卓時惡狠狠地說完,大步走向門口,拉開門,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祁寒文呆呆地愣在原地,失魂落魄,似乎受了很大打擊。

卓時走出會客廳門口,就看到陸淮景在走廊裏等他。

他臉上繃着的表情,瞬間就消散了,繃緊地脊背也緩緩放松了,就好像外出的小鳥,忽然回了巢似的,終于安心了。

陸淮景擡頭看他,視線和他相對,然後擡腿邁步,主動向他走過來。

卓時站着原地,沒有動,就那麽等着陸淮景靠近,竟然有點狐假虎威,典型的恃寵而驕。

陸淮景也不計較他的态度,走到他面前,停住腳步,擡手寵溺地刮了一下他的鼻尖。

“我們家小時寶,真兇啊!”

卓時:“!!!”

果然,會客室裏發生的事,陸淮景知道的一清二楚。

卓時當機立斷,決定甩掉這個“兇”的名頭,表情立即180大轉變,瞬間笑眯眯的,捏着嗓子撒嬌,黏黏膩膩地說:“好哥哥,我現在這樣,你還覺得我兇嗎?”

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的陸淮景:“……”

卓時這樣故意捏嗓子撒嬌說話,一點都不正常,還不如剛才兇巴巴的小模樣可愛!

快,快,快變回去!

他還是喜歡兇巴巴的小金絲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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