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危機(終) 大戰綁匪

校慶第二日, 郁秋染自覺她已經在昨天“出盡了風頭”,拒絕再出去被衆人圍觀。

所以她送走敖景羿和戰沉朗之後,又來到老根據地桃花林躲懶。

她躺在枝杈上睡得正香, 突然聽到系統慌忙地呼喊道:【宿主快醒醒!蘇恬恬被綁匪劫持, 已經快到您這裏了!】

郁秋染睜開眼坐起來,睡懵的大腦反應了片刻, 才費力地分析出這段話的含義。

她透過枝葉的縫隙看清了下面的狀況, 頓時震驚道:【這又是在搞什麽!怎麽莫名出現一段女主被綁架的劇情!】

作為真正的未來綁架犯,要關女主小黑屋的“黑化郁殿”還沒上場呢,誰這麽大膽敢跟她搶戲!(不是)

郁秋染隐匿在樹影裏,迅速掃視人群,同時問系統:【你能幫我确定綁匪有多少人嗎?】

系統一邊掃描周圍給她腦內成像,一邊有些不安地問道:【宿主,您不會是想參與救人吧?】

【那不然呢,】郁秋染在心裏思索着計策, 【我目前在樹上是個變數。綁匪退到樹下, 極大可能會擡頭看見我,然後在驚慌之中危害到蘇恬恬,事情不就更糟糕了。】

【還不如趁他們沒發現之前出手,或許可以出其不意地制服綁匪。】

可是參與進去會很危險, 系統勸道;【或許宿主可以試着悄悄撤離。】

來不及了,郁秋染看着挾持着人倒退, 離她所在的這棵樹越來越近的綁匪。

而且她已經發現除了明面上的兩個,還有另外兩個綁匪藏在不遠處的樹林裏, 也在警戒着伺機而動。

她現在稍有些動靜,都可能會驚動對方。

她安慰系統:【放心,我心裏有數。】

系統很緊張, 又找出了另一個理由勸她:【可您看校報正在直播,您跳下去救人,在大家面前會嚴重OOC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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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秋染在腦內成像上放大綁匪,觀察他們的裝備,【憂郁體弱又不代表懦弱。如果之後曝出我躲在樹上不敢露頭,我這個郁家嫡系還有什麽臉面在學校立足?】

況且,郁秋染看着一個持槍隐在暗處的綁匪(A),他背上背着一個扁平的大木箱——是那種用來運輸畫作的規格。

合理推測,這群人可能是得到了美術館安保被破壞的消息,趁着校慶人員流動大,混進來偷盜。然後不知道為何撞上了蘇恬恬,為了逃脫追捕,劫持了她做人質。

說到底,這裏也有她的一部分責任。因為她陰差陽錯地被困倉庫,才致使敖景羿破門,進一步發展鬧出了眼前這一出。

作為劇情變動裏的一環,她怎麽可能做到對着這樣危急的情況袖手旁觀。

郁秋染坐在樹上靜待時機。

綁匪一共有四人。除了剛才持槍背畫的A,還有一個手持短匕首的B。這兩人都隐在暗處。

明面上有拿着小刀架在蘇恬恬脖子上的C,和與他背對背用槍比劃着警衛隊及周圍人群的D。

綁匪A、B、C身材都比較高大強壯。唯有D看起來相對瘦小。

幸而四人手中的刀具和槍支都是小型的。可能是因為正值白天,他們混在人群中溜進來,無法帶太顯眼的武器。

這無疑令她的計劃有了更強的可施展性。

系統還在苦口婆心地勸她:【這太危險了。】

它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說道:【其實蘇恬恬作為女主,有錦鯉氣運加身,遇到危險會逢兇化吉。她總會被救下的。】

郁秋染看着越來越近的人群:【可這是原書中沒出現的劇情,大家都無法确定萬無一失,你怎麽保證她的逢兇化吉指的不是經我搭救呢?】

【生命是不能拿來賭的。】她淡淡地勸服了系統。

緊接着,她與扛着攝像機的校報團隊對上了視線。

校報記者表情一驚,但很機敏地在她微微的搖頭示意下迅速調整了表情,努力維持鎮定。

後方正密切關注着直播的衆人,有眼尖的同學已經開始驚呼:“郁殿!郁殿在樹上!”

大家在不安的騷動中,看到屏幕一角的郁秋染,很愛惜地摸了摸手中厚厚的《浮士德》,手指在它精美的封面硬殼邊緣輕輕滑過。

然後她擡手将書用力擲了出去,磚頭一般的書本,似乎裹挾着風聲,直沖持槍的綁匪D頭部而去。

厚重又鋒利的書角狠狠擊中了綁匪D的太陽穴,然後又下落重重砸在他的手腕上。

他痛喊一聲,眼睛一翻被砸暈在地,手不自覺地松開了。

手|槍掉落。

而挾持着蘇恬恬的綁匪C,下意識地捏緊她的脖子,持刀的手猛地向後揮,想要警戒和攻擊後面襲擊了同伴的敵人。

然後他瞥着身後空無一人的樹林,愣了一下。

刀離開了蘇恬恬的脖子,正是此刻!郁秋染扶着樹幹,手臂一撐,從樹影中一躍而下。

她的鬥篷高高揚起,席卷着漫天的花瓣,出現在了所有人的視線裏。

綁匪C來不及反應,就被她借下落的沖勢踹到胸口,向後仰去。

郁秋染一腿屈起,一腿前伸地落下來。在伸長的右腿踢中綁匪C後,她借力在空中轉了個身,屈着的左腿膝蓋又猛然重擊綁匪C的頭部。

增補的一擊,确保強壯的C直接吐血昏倒。

她借踩踏綁匪緩沖了下落的反作用力,輕盈地落在了地上。

事情發生在須臾之間,衆人還沒有反應過來,郁秋染已經一把抓住蘇恬恬的肩膀,帶着她換了個方位。

郁秋染借助粗壯的樹幹,與暗地裏持槍的綁匪A形成視線死角。

移動中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攬着的蘇恬恬,眉頭微皺。對方的脖子上還是被劃出了一道細細的血痕,而且衣服的領子和肩部被劃破,胸口大敞。

暗中持短匕的B已經揮着刀具沖了過來,似乎還想趁機來撿掉落在郁秋染腳邊的手|槍。

郁秋染頭也不回地腳尖猛然一踢,掉落的手|槍“咻咻咻”轉着圈從地面高高飛起。

綁匪B試圖去夠住的手抓空了。他怒吼一聲,沖着二人猛然揮出匕首。

郁秋染在蘇恬恬驚慌的哭聲中,按着她的肩膀向下,兩人一起矮身躲過這一擊。

期間她一手推着蘇恬恬示意她往旁邊躲開,一手解開了胸前鬥篷的領扣。

然後她一個幹脆利落地轉身,鬥篷在空中飄揚散開,撲着灑落的花瓣,兜頭罩住了胸前走光的蘇恬恬。

而旋身脫下了鬥篷的郁秋染,以一個帶着破空之聲的回旋踢,力道兇猛地踹在了人高馬大的綁匪B臉上。

綁匪B被踢得後退了幾步,吐了口帶着牙齒的血沫,對着身形“瘦弱矮小”的郁秋染目露兇光。

可他還沒來得及再次上前,就見郁秋染右手向上一舉,剛剛被她高高踢起的手|槍正旋轉着掉下來,直接落進了她的手裏。

槍在她白皙修長的手指間靈巧地調換了一個方向後,槍|口直接瞄準了綁匪B的額頭。

綁匪B身形一僵,立刻被蜂擁而上的警衛隊制住了。

郁秋染盯着B,肩膀松懈,手似乎要放下來了。可下一秒,她就看也不看地對着側方迅速擡手開了一槍。

子彈擦過樹幹,射進林間。

“Shit!”以為她不知道自己而放松了警惕的綁匪A,捂着膝蓋從樹後倒了出來,他一邊調整自己的姿勢,一邊端着手|槍想要反擊。

然而郁秋染又比他快了一步。她已經轉身“咔”一聲重新上膛,沒有絲毫停頓和猶豫,十分果決地又開了一槍。

綁匪A的手腕被擊中,他哀嚎一聲,手|槍落地,随即被沖上去的警衛按在了地上。

危機解除,無論是在現場,還是在後方關注着直播的人,都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敖景羿和戰沉朗在郁秋染睜開眼的那一刻起,就心急火燎地朝着桃花林趕來了。

路上看到她通過一系列毫不拖泥帶水的打鬥,瞬間扭轉了局勢。他們的心緊張提起又放下。

車到了桃花林外,還沒徹底停穩,敖景羿的手已經放在車門把手上。

他急匆匆地下車,轉頭卻發現戰沉朗還坐在後排,看着手機上回放的錄像,有些發愣。

“阿朗,”敖景羿皺起眉頭催促他,“我們還是先盡快趕到郁殿那邊,事情還沒有完全解決。”

戰沉朗回過神,緊跟着他下車,往事發地而去。

他們剛抵達現場,就看到郁秋染臉色慘白,嘴唇泛起淡淡的紫色,扶着樹捂住了胸口。

“郁殿!”敖景羿臉色一變,火速撥開人群趕到她身邊。

郁秋染正強行忍着心口的絞痛,聽系統給她瘋狂播報:【人物OOC值嚴重超标,世界将強制執行人物運行程序!】

【病弱debuff * 1、病弱debuff * 2、病弱debuff * n……】

被瘋狂套debuff的郁秋染頭暈眼花,還沒聽清系統最後播報的結果,就陷入了昏迷。

頭上頂着鬥篷的領口,整個人從頭到腳,十分有安全感地被裹在裏面的蘇恬恬,呆呆地望着衆人推着郁秋染的擔架匆忙離去。

護士姐姐上前來輕柔地幫她處理脖子上的劃傷,還有心理醫生給她溫暖的鼓勵。

她站在原地,看着林間靜靜散落的花瓣,絞着手指,晶瑩的眼淚滾進了風中輕顫的落花裏。

另一邊,敖景羿與戰沉朗又跟着大部隊來到校醫院。

戰沉朗看着郁家的醫生不動聲色地擠開其他人,接手了郁秋染的擔架,“密不透風”地擁簇着她進入了急診室。

他想起了之前沒注意到的一些東西。

郁秋染的襯衫領口總是點綴着繁複的裝飾,堆疊在她頸間,被她扣得一絲不茍。

她偶爾露出的喉結并不明顯。

因為她體弱,戰沉朗以為她是不想讓別人看到她發育慢,沒有男子氣概。

包括郁家專門派來跟着她的醫療團隊,他之前從沒有在意。

但是現在……

戰沉朗看着手機裏還在重複播放的“郁殿大戰綁匪”的視頻錄像。

郁秋染的攻擊以腿部為主,敏捷度高但力量感相對不足。

雖然這也可以用“他”遭受過意外,身體不好來解釋。

可戰沉朗精于武學,他總能發現別人看不出的東西,比如就算是同樣的招數,男性與女性在打鬥中發力方式也會有微妙的不同。

再比如,他能看出兩性持槍時細微的差別。

鈴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花澄雅打來電話,穿着戲服的他出現在屏幕中,眉頭緊蹙:“阿朗,我剛比賽完得知消息,現在怎麽樣?”

戰沉朗簡單地說清楚狀況,又跟他提起了敖景羿的動向:“郁殿現在在加護病房,阿羿正守在門口等結果。”

花澄雅注意到他孤零零一個人站在醫院大廳,并沒有跟着敖景羿去陪郁秋染。他眼神微動:“怎麽了?有哪裏不對嗎?”

戰沉朗沉默了片刻,回複道:“沒什麽。就是看到郁殿開槍,有些驚訝。”

花澄雅也看過了錄像。視頻裏郁秋染對人射擊時表情平靜無波,持槍的手沒有絲毫顫抖。

他眯了眯眼睛,笑起來:“是啊,你稱贊過的這位‘好人’,非常出人意料呢。”

戰沉朗看向病房的方向,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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