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清算 獲得光環&圓桌會議&端倪
校慶在順利解決了驚險的“東芒會大戰綁匪”中圓滿落幕。
高中部校園報社由于大膽追蹤前線, 全程直播并錄下了珍貴的影像資料,支持率大升,在校慶社團大比拼中擠進了前三位, 僅次于東芒會和學生會。
難得抓到一個大新聞的校報記者們十分感謝酷帥出場, 将事件勁爆升級的郁秋染,在校報上對她連着吹了一周的花樣彩虹屁。
校園論壇中此事的讨論熱度也居高不下。郁秋染的風雲榜排名從第十六位直接竄進前十, 最後停在了第八位。
神夏九州學院的歷史上, 前三十名內大幅度跳躍,晉升如此之快的人,史無前例。
轉校之後第一次在大規模公衆場合別具一格的亮相,使郁秋染這個郁家嫡系,在上層的各個世家心裏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可郁秋染并沒有覺得高興,因為她被困在醫院已經一周多了。
她當時昏迷後在醫院睡了一晚,第二天醒來沒覺得自己出什麽問題。她活蹦亂跳地企圖出院,卻遭到了所有人的阻攔。
明面上, 醫生檢查出她的心肺功能出現了問題, 嚴禁她以後劇烈運動。
實質卻沒什麽事的郁秋染,躺在病床上百無聊賴:【系統,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系統還在生氣:【誰讓宿主您不老實,總是作死。】
因為世界瘋狂地給郁秋染頭上丢debuff, 她的情況一度很危險,甚至都戴上了“随時嗝屁”的光環。
該光環下, 人會随機出現頭暈眼花、胸痛腎虛、手抖腿瘸等各種症狀,稍有不慎就會直接飛升離開人世。
郁秋染:【可我每次都沒事啊。】
系統憤憤道:【要不是蘇恬恬給了你一個光環, 看您現在還能不能說出這種話!】
沒錯,郁秋染之所以能頂着病弱的身體活蹦亂跳,是因為她收獲了蘇恬恬的感謝, 擁有了另一個光環“錦鯉的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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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光環可以極大地增加她的幸運值,幫她免疫大部分debuff,使她的“嗝屁光環”只能随機抽到“手指長了倒刺”,“掉了根頭發”這類無關痛癢的症狀。
而且得知此光環後,郁秋染立刻下單買了一個盲盒,當天就收到了她集了好久都沒能買到的絕版手辦。
快樂,就是如此簡單。
而且系統自己也說了,此事一出,主角們對她的認同度大幅度上漲,第二個能量球就快要集滿了。
随着能量的積累,她的debuff還會慢慢消退。
這還有什麽好抱怨的,事情不是解決得挺好。
心情愉快的她在病房裏接到了郁爸爸打來的視頻電話。
她住院的這段時間,對方每天都要打電話關懷她。
然而他無法親自到來。因為同樣身體不好的郁爸爸校慶結束後就生病住院,此時正在郁家的私人醫院觀察療養。
電話接通,郁爸爸有些虛弱地咳嗽了幾聲,帶着笑意說道:“小染,萬家那邊的産業我都已經處理好了……”
校慶綁匪事件後來經調查,偷畫的綁匪是從萬家那裏得到的消息。沿着這條線深挖,最後發現最初洩露消息的是當時保管倉庫鑰匙的萬萬。
此事一經查明,牽涉其中的郁、敖、戰三家立刻對萬家實行了全方位的打壓。
其他各家也趁機蜂擁而至,渾水摸魚撕咬萬家的産業。
原本也算排在上層的萬家,在一衆大大小小世家的群起圍攻下,分崩離析。
郁爸爸拖着病體,作為其中的主力軍,吞并了萬家不少産業,現在都将其挂在了郁秋染名下。
郁秋染看着他虛弱的神色,嘆了口氣:“這些都不急。倒是您,要好好休養,照顧好身體。”
郁爸爸有些遺憾地笑起來:“我原本是想等自己控制住家族,再讓你正式在衆人面前亮相。那樣你就無需僞裝……”
他說着說着,劇烈地咳嗽起來。
郁秋染安慰道:“我先亮相也沒關系,到時候再吓他們一跳,不是更好玩嗎?”
止住了咳嗽的郁爸爸有些欣慰地看着她:“計劃趕不上變化,你比我想象的還要優秀。”
他壓下喉間泛起的癢意,又繼續說道:“我無法親自到場了,鐘管家會代表我出席。”
鐘管家就是一直為郁爸爸推輪椅的那個老人。他是郁爸爸真正的心腹,在外甚至可以一定程度上代表郁爸爸的權力。
郁秋染點頭表示明白。
因為校慶中意外頻出,尤其是綁匪一事鬧得過大,學校要專門為此舉辦一場圓桌會議,來向董事會說明具體情況。
大部分的校董事會成員都會出席。四大家族中除了花家置身事外,其他三家家族負責人都會在場。
學生這邊,東芒會和校學生會全員出席。
會議還有一項任務,就是審判消息洩露的根源萬萬,弄清楚她到底是如何得知了消息。
東芒會向上承接董事會,郁秋染入校後雖然直接進入了東芒會,但包括校慶之時,她都沒有跟諸位董事真正地照過面,身份上還是缺了一環。
她這次參加會議,算是一個正式的亮相。
郁秋染乘車抵達董事會大樓會議廳。
這是一個圓形的大廳。大廳一層是受審席。二層開始向上呈階梯式環環遞進,這是陪審席。
衆人依次落座。
校長在正前方,宣布會議開始。
他說明了這次事件中各方出現的失誤,甚至點到了破壞安保系統的敖景羿與負責校慶安全工作的戰沉朗。
不過因戰爸爸和淩女士都在席,顯然是為了撐腰而來。
會議中大家便不敢更深地攀扯,快速将重點放在了萬萬身上。
那天倉庫破門時,在場的所有學生會成員都站在了一層的受審席上。
郁媛站在萬萬身邊,看着上面黑壓壓的董事會成員,心中十分驚慌。
校長威嚴地望着他們,道:“你們之中到底是誰把消息洩露給了萬萬?在我加重處罰前,我希望那個人最好能主動站出來。”
場中一片寂靜。郁媛的額頭不禁緩緩冒出冷汗。
校長嚴肅地開口:“那麽,這名同學将失去自首的機會。”說完,他轉頭看向萬萬,打算開始詢問她。
郁媛心中狂跳。那天晚上,她與萬萬不歡而散。以對方刻薄的性格,一定會攀扯她的。
她望着萬萬,忍不住攥緊了手指。
她不停地安慰自己,她與萬萬的那通電話沒有第三人知曉。
萬萬拿不出任何證據,只要她自己不承認,這件事就跟她沒有任何關系。
郁媛正忐忑不安時,她身後一個帶着厚底眼睛的瘦弱男生站了出來。他顫抖着聲音:“對不起,是……是我洩露了消息。”
郁媛驚愕地轉身。“眼睛男”是她的衆多跟班中極不起眼的一個,雖然也加入了學生會日常跟着她行動,但多是幹些雜活兒。
她甚至都沒記住對方的名字。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會突然跳出來承認,但有人頂罪,郁媛還是心中一輕。
她又轉頭看向萬萬。
萬萬迎着郁媛的目光,眼中閃過怨恨和不甘願,可最終她開口道:“沒錯,就是他告訴我的。”
兩人甚至詳細地說明了因何事起争執,又怎樣說漏了嘴,口供完全對得上。
郁媛看事情最終敲定,心中欣喜若狂。
然而她沒高興太久,就聽敖景羿開口道:“此事中還有一個重大纰漏,是郁家的桃花林。”
他起身向諸位董事示意:“郁殿當初來學院,因不熟悉具體事務,桃花林的安保工作就派給了身為學生會會長的郁媛負責監督。可校慶出事時,那裏只在外圍建成了一小部分監控系統。”
敖景羿把具體文件呈送上去。
郁媛慌忙為自己辯解:“郁殿下來學院時日尚短,安保體系的建設需要時間,我還沒來得及……”
敖景羿打斷了她:“即便如此,最簡單基礎的監控全覆蓋,總是能做到的。你完成的極差,根本就沒上心。”
這話沒有留半分情面。郁媛張口結舌。
敖景羿又繼續補充道:“且郁媛在校慶接待外來訪客時出現了嚴重失誤。我借此提議對她進行撤|職。”
突聞此事,董事會成員議論紛紛。但他們看着表情堅決的敖景羿,與坐在郁家席位上八風不動的郁秋染和鐘管家,很快商讨出了結果。
東芒會統領學生會,敖景羿對于學生會事務的處理,董事們通常都不會反對。再說郁家都沒說什麽,他們自然也犯不着反駁。
郁媛眼睜睜看着自己被當衆宣布撤|職。而且校長還指出她需要向郁秋染道歉,反省自己的工作過失。
不敢違逆校長的郁媛磨磨蹭蹭地走到郁秋染席位前,她知道自己這次一低頭,在董事會眼中就再也不能代表郁家第一人行事了。
郁秋染看她極不情願地小聲說了對不起,沒有在意她不誠懇的态度,而是笑着用手指叩了叩桌面。
郁媛不明所以地望向她。
郁秋染淡聲說道:“我可以寬容家徽戴在一個代表郁家,辛苦多年的人身上。但它不能戴在一個被撤|職的人胸前,你明白嗎?”
原本已經打算散會的董事們一下都有些訝然地望過來,他們沒想到郁秋染會在這種場合突然發難。
郁媛臉色發白,抖着聲音問道:“你做這個決定,伯父知道嗎?”
郁秋染饒有興致地笑起來:“你當初戴上家徽的時候,都沒有過問他的意見,怎麽現在要取掉,反而想起來了?”
郁媛啞口無言。她眼神憤恨地扯下家徽,重重地拍在郁秋染面前的桌子上,哭着跑出了會議廳。
董事會成員觀看了郁家的一場鬧劇,有好奇的董事發問:“秋染是準備自己戴上家徽了嗎?”
郁秋染微笑站起來:“入學已經有一段時間,确實該戴上象征身份的東西了。”
但不是家徽。雖然家徽是無辜的,可這個紋樣被郁媛以第一人的名義佩戴過,同輩的郁秋染再戴上,總有種微妙被壓一頭的感覺。
董事們也在觀望,看她如何破局。
面對他們審視的目光,郁秋染鎮定地伸手,她身後的鐘管家将一個小盒子放上她手心。
她打開來,拿出一枚黃金為托,鑲嵌整塊紅寶石的楓葉胸針戴在了衣襟上。
東芒會成員的家徽都是貴重金屬鑲嵌寶石制成,像造型美觀的飾品。
但它們同時又是科技産物,擁有很多可使用的功能。
所以制作起來耗時很長。
郁秋染的這一枚楓葉胸針,雖然外觀不是家徽,但功能與其他人的無二,從她入校起開始制作,直到今天才剛剛做好。
郁秋染笑着調整好胸針的位置,對着席上的諸位董事微微欠身:“郁家郁秋染,之後就勞煩董事會關照了。”
諸位董事一時都有些驚愕。
郁秋染說着代表郁家,戴上的卻是隐含自己名字的象征,表明自己完全不将家族的其他同輩看在眼裏,甚至敢于個人跳脫于家族之上。
這是何等的自信與狂妄。
淩女士看着郁秋染,目光冰冷。而戰爸爸卻哈哈哈大笑起來:“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得了!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會議結束散場,敖景羿和戰沉朗走過來。
敖景羿笑着對她伸出手:“恭喜你,阿染。”
郁秋染表情微動,擡眼看向他。
稱呼改變了,這是在進一步表露出接納的态度。
她笑着回握對方:“多謝你,阿羿。”
兩人如重新認識一般握了握手。郁秋染又轉向戰沉朗,主動伸出了手。
她有一陣子沒見到戰沉朗了。
從她住院起,敖景羿每天不管風吹雨打,都會抽空來探視她。
但奇怪的是戰沉朗居然一直不見蹤影。
敖景羿說因為戰沉朗負責校慶的安保工作,出了纰漏心生愧疚,一直在忙着處理後續事務。
郁秋然想起戰沉朗一愧疚就自閉的習慣,還想等出院後怎麽打破僵局,沒想到他竟主動來了。
戰沉朗有些遲疑地走了過來,低頭看了她一眼,緩緩伸手回握。
可郁秋染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她垂眼一看,發現戰沉朗只握住了她手指的部分。
在正式的社交禮儀中,男士與男士握手,是手掌緊緊相握;而男士與女士握手,則一般只虛握她前面的手指部分。
咦?有點意思。
郁秋染眉頭微動,擡頭看向戰沉朗。
而向來憑直覺行事的戰沉朗看着她對自己露出觀察的目光,視線下移看了一眼,才發現自己握手禮上露出了端倪。
他的神情頓時變得有些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