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夏日之旅(下) 世界好像要抹殺您

郁秋染和敖景羿摔出來疊在了一起。鋪滿墊子的潔白羽毛被他們倒下的氣流一撲, 紛紛揚揚地向上飄飛。

敖景羿感受到額頭上一點濕熱的觸感和她很近的呼吸,陷在羽絨墊子裏僵住了。

郁秋染完全沒注意到他的不自在。

在圍觀衆人此起彼伏的尖叫聲中,她趁着大量撲起的羽毛姑且遮擋了大家的一部分視線, 淡定地迅速從敖景羿身上爬起來。

因為墊子太軟, 她坐起來時還不小心仰了一下,敖景羿下意識地伸手扶了她一把。

然後他又火速收回手。阿染的腰好細。敖景羿努力控制自己像往常那樣, 維持住冷面的表情。

兩人在羽毛堆裏并肩坐在一起, 互相給對方摘頭發上落的羽毛。

郁秋染看着敖景羿表情冷漠,但耳朵發紅,以為他是因為這個裝扮而感到別扭。

她嘆了口氣,既是安慰他,也是安慰自己:“沒事,出都出來了。一輩子很長,很快就過去了。”

敖景羿瞅了她一眼,又迅速挪開視線。

直播彈幕密密麻麻地飄過。

【嗷我死了】

【這是什麽這是什麽, 貓貓狗狗互相理毛嗎哈哈哈】

【剛才親到了嗎!】

【啊——貓貓打噴嚏, 萌得我一臉血】

郁秋染被細小的羽絨掃得鼻尖發癢,打了個噴嚏,激起了更多周圍的小羽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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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見敖景羿眼中閃過笑意,哼了一聲, 從場地裏撿起一片大羽毛,搭在敖景羿手臂上瘋狂摩擦出靜電, 然後“叭”地貼到他額頭上

【貓貓果然很喜歡玩羽毛】

【還要去逗狗狗】

敖景羿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剛想伸手把羽毛取下來。郁秋染就悄聲說道:“別動, 我剛才不小心在你腦門上啃了個牙印,用這個擋一擋。”

郁秋染見他神色一僵,猶豫了一下, 真的放下手,板着臉不動了,心裏暗暗忍笑。阿羿有些時候太好騙了吧。

【我剛來,敖殿腦門中間頂個羽毛是什麽鬼,賣萌嗎】

【哈哈哈郁殿給他貼的】

【敖殿對着郁殿是真的好說話,居然就這樣任由郁殿鬧他】

【一片羽毛算什麽,郁殿剛認識就能給他頭上戴小粉花了哈哈哈】

兩人在羽毛堆中排排坐,吃果果(不是)。

下面的人群雖然沒辦法湊上來圍觀拍照,但場內距離中,也能把二人的神态看得相當清楚。

後排甚至還有未雨綢缪者,自己提前備好了望遠鏡,以便能更高清地看到郁貓貓和敖狗狗。

臺上兩人努力讓自己若無其事地跟對方交談,以此來逃避大家火|辣辣的眼神。

說着說着,敖景羿看見郁秋染臉上沾的假胡子裏,有一根從中間被壓的折起來,變成了對鈎狀翹着,滑稽又可愛。

他笑着伸手去給她調整。郁秋染不知道他要幹什麽,但也由着他在那裏按自己的胡子沒有躲開。

臺下有同學看到了,忍不住扯着旁邊的人瘋狂搖晃:“啊啊啊狗狗幫貓貓捋胡子。”

因為過于激動,聲音太大,郁秋染和敖景羿都轉頭看來。

他們不約而同地按了一下胸前的徽章,開啓擴音。

郁秋染眼神炯炯:“我是獅子!”

敖景羿目光如炬:“我是狼!”

郁 & 敖:這是我們最後的倔強!

在确定了無法逃脫的羞恥命運後,郁秋染和敖景羿輪番上陣磨蹭花澄雅,最終将貓貓和狗狗換成了“獅子”和“狼”。

但從大家聽見他們宣言後的表現來看,更換效果似乎不大。

在衆人和歡呼和歡笑聲中,主持人開始走流程:“那麽有請敖殿和郁殿站起來,跟我們第一名的小組成員逐個合照吧。”

郁秋染和敖景羿都極其不情願,他們還想坐着蒙混過關。

可同學們已經看破了兩人的謀劃,開始齊聲高喊:“尾巴!尾巴!尾巴……”

在兩人的誓死抵抗中,花澄雅最終沒能按頭讓他們換上整套的毛絨絨服飾。

郁秋染依然是歐洲宮廷風小王子西服,敖景羿是沉穩大氣的正裝西服,然後花澄雅在他們的褲子上縫了尾巴。

兩人站起來,看着同學們一個個興奮地眼冒綠光。

郁秋染:“……總覺得這樣似乎更奇怪,還不如直接穿一整套賣萌的毛絨絨呢。”

敖景羿沉痛地點頭表示贊同。

事已至此,郁秋染破罐子破摔,反而坦然起來。

她把綴在自己身後的尾巴拿過來瞅了瞅,獅子的尾巴是細細的,只在尾巴末端炸出一個大大的毛球。

她捏了捏,感覺不過瘾,轉頭盯上了敖景羿的尾巴。

狼的尾巴毛茸茸的一長條,蓬松又柔軟,看起來就很好摸。

她伸出魔爪。敖景羿一時不察被她揪住了尾巴,明明是假的,可他的耳根卻立刻燒起來。

他輕輕撚了一下有些發麻的指尖,悄悄往旁邊挪動,企圖把尾巴掙脫出來。

郁秋染一把攥住了光滑的毛毛,跟着他小步往同方向挪動:“你再跑,要是被我不小心扯掉了,褲子可是會破洞的。”

敖景羿木着臉站那裏不動了。

郁秋染滿意地開始撸毛。

冠軍小隊的五名成員走上臺,在大家羨慕的眼光和陣陣的歡呼中逐個跟兩人合照,握手。

中間有一個跟蘇恬恬體型很像的嬌小女生大膽地提出要求:“郁殿,我可以摸摸你的耳朵嗎?”

郁秋染看見了她手上因為勞作而磨出的水泡,彎下腰說道:“可以啊,這幾天辛苦了。”

對方興奮地踮起腳尖捏了捏她頭上的圓耳朵。郁秋染還擡眼看着她笑:“毛毛很軟吧?都是阿澄親手織上去的。”

女生被她用這樣從下往上看的無辜眼神盯着,忍不住後退了一步,雙手捂着燒紅的臉激動得說不出話,只能瘋狂點頭。

然後她轉眼看見了郁秋染旁邊的敖景羿正面無表情地垂眼俯視她,眼神犀利又冰冷。

她被吓了一跳,甚至似乎眼花一般,在敖殿身後看見了兇戾龇牙的大黑狼虛影。

覺得自己仿佛被兇猛的獵食者盯上的女生打了個寒顫:戴上耳朵的敖殿變得可愛、溫和、好說話什麽的,果然都是錯覺吧QAQ

冠軍隊的最後一名成員是個體型強健的男生。他與兩人合影後,先向敖景羿表達了自己的崇拜之情。

然後在跟郁秋染握手時,他鼓起勇氣,語速極快地說道:“郁殿我喜歡你,是想叫你歐巴的那種喜歡。”

臺下有同學發出一陣亢奮的呼聲。還有人高聲起哄:“叫什麽歐巴,直接叫老公!”

大家哄堂大笑,各種吆喝彙集起來的聲浪簡直要掀翻屋頂。

閃閃發光的郁秋染維持着八風不動的微笑,從容淡定地回複道:“謝謝你的喜歡。”

然後這位男同學也被“大黑狼”虛影帶着殺意的銳利目光給唬下了臺。

頒獎儀式在大家的歡聲笑語中結束,衆人依次離場。

郁秋染直挺挺地向後倒去,成大字狀陷進軟軟的墊子裏,彈了彈。她長舒一口氣:“可算是結束了,我以後絕不會再穿成這樣了。”

敖景羿撥開空中被她撲起的羽毛群,在她身邊坐下來。他似乎發了一會兒呆,然後随手撿起一跟羽毛,無意識地捏着羽毛尾部的短梗将其來回旋轉。

他看着郁秋染在羽毛堆裏打滾兒,似乎對剛才男生的表白并不介意,忍不住問道:“你不反感男生喜歡你嗎?”

郁秋染停下來,發現他似乎在糾結什麽,以為他被剛才的事驚到了。

她拍拍他的肩膀:“雖然異性戀是極大多數,但喜歡同性的人并沒有錯,平常對待就可以了。”

她從空中抓住一根飄飛的羽毛,也學着敖景羿捏住轉起來:“嗯,我覺得學院裏或許也有男生喜歡你。”

說起這個敖景羿倒很鎮定:“可能吧,反正沒人敢跑到我面前說。”

郁秋染大笑起來:“因為阿羿你對外氣勢迫人,太難以接近了。你沒發現嗎?校內明明是你人氣最高,但跑來跟你告白的人卻最少。”

東芒會的信箱裏偷偷塞進來的告白信,給敖景羿的占絕大多數。

但論起被當衆告白的次數,連最沉默寡言,對外以冰山著稱的戰沉朗也比敖景羿多。

更別提相對容易親近的花澄雅和郁秋染了。

敖景羿看着她輕松調侃的神色,突然鬼使神差地說道:“如果我說喜……”

這時,蘇恬恬出現在後門:“殿下,花殿下讓我來叫你們,晚飯做好了。”

敖景羿止住了被打斷的話,如夢初醒。

沒聽清的郁秋染轉頭疑惑地問道:“你剛才說什麽?”

敖景羿臉色發白。他頓了一下:“沒什麽,回去吃飯吧。”

兩人起身向外走。郁秋染站在場地邊,拍打着身上蹭得到處都是的羽毛。

她擡頭看見蘇恬恬正眼巴巴地望着這邊,一副很想過來又不敢的樣子。

郁秋染瞄了一眼從剛才開始就異常沉默的敖景羿,沖蘇恬恬招手:“蘇同學,你要過來合張影嗎?”

蘇恬恬十分驚喜。她有些難以置信地反問道:“真的可以嗎殿下?”

“沒關系的,你跟着阿澄為我們做晚飯,忙了一下午也辛苦了。”郁秋染笑眯眯地示意她過來,讓她站在他們中間。

因為是自|拍,蘇恬恬個子矮,冷臉的敖大爺顯然使喚不動,所以郁秋染伸手代勞。

敖景羿看着郁秋染很自然地接過蘇恬恬的手機,另一只手搭在她肩上湊近了鏡頭。

他心中慢慢勸說自己。

阿染喜歡女生,他也喜歡女生。他與阿染相處融洽,是因為與對方性情相投,大家都是好兄弟。

他不喜歡蘇恬恬靠近,是因為她只會拖阿染的後腿,或許還有一點作為兄弟的占有欲?

而且阿染已經有了未婚妻,不該和蘇恬恬有過多牽扯。

可能他的理想型正是類似阿染的性格,這并不能代表他對他是那種喜歡。

他不會,也不該對男生産生類似戀愛的情緒。

拍了幾張後,郁秋染見敖景羿跟她們保持距離一動不動,只露出半張臉,扭頭催他:“你往這邊來一點,看鏡頭啊!”

蘇恬恬連忙扯扯她的衣角:“不用麻煩了,殿下,這樣就可以。”

郁秋染看着手機裏的照片,這簡直就是她和蘇恬恬的合照,敖景羿反而像個亂入的路人。

她問蘇恬恬:“不然你跟阿羿站一起,我再幫你們拍一張?”

蘇恬恬連連擺手:“不用不用,這樣真的很好了。謝謝殿下!”

郁秋染看着毫無表示的敖景羿,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他一眼。

好不容易給他找到了跟女主單獨合照的機會,他竟然跟個木頭似的站在那兒發呆。他到底什麽時候才能開竅啊。

兩人去更衣室換衣服。

因為惦記着豐盛的大餐,郁秋染麻利地收拾好自己出來了。結果敖景羿卻在更衣室裏不知道磨蹭什麽,遲遲沒動靜。

她與蘇恬恬坐在院中等待。

趁着兩人獨處的時間,蘇恬恬踟躇着低聲傾訴道:“殿下,我好像說錯話了,惹得花殿下心情不太好。”

郁秋染思忖片刻,問道:“怎麽說?”

蘇恬恬絞着手指:“其實我也不是很确定,花殿下他只是問了一句我以後想做什麽……”

半下午的時候,戰沉朗幫着山莊內的農民爺爺去山上放羊,郁秋染和敖景羿來中心院落做準備。

東芒會小院裏只剩下了忙碌收拾各式食材,開始籌備晚上大餐的花澄雅和蘇恬恬。

一開始蘇恬恬很緊張,因為她總覺得花澄雅雖然笑得溫和,但對她似乎有些戒備和疏離。

可随着她在廚房洗菜,切菜,腌肉……慢慢沉浸在做飯的快樂裏之後,她就完全忘記了最初的不自在,甚至不再介意花澄雅的存在。

各樣菜色基本都完成的時候,她又取出一個小盆揉面,盤算着給郁秋染再加一道點心。

蘇恬恬一邊從櫥櫃裏取出幾種不同的糖,放在手中逐個嘗味比較,一邊不由自主地哼起了歌。

這時她突然聽到有人問:“你似乎很喜歡做飯?”

蘇恬恬吓了一跳。她反應過來,看着花澄雅正在把熬得濃白的魚湯依次盛進小碗,好像只是随口一問。

她取出選好的糖,小小聲回答道:“是很喜歡。別人吃我做的飯,如果他們覺得好吃,我會很高興。”

尤其是吃飯的人還是她喜歡的人,這份快樂就會翻倍。

蘇恬恬看花澄雅專門将一碗魚湯裏的枸杞挑出來,好奇地問道:“殿下您這是?”

花澄雅将那碗魚湯單獨放好,又在分裝成小份的麻辣魚片中取出一份,開始挑揀裏面的花椒。

“阿染不喜歡吃枸杞和花椒,但做菜熬湯不放這兩種香料調味,他又會覺得不好吃。我把它們挑走,他看見自己碗裏沒有,就不會鬧了。”

花殿下也很關心郁殿下呢。蘇恬恬抿唇笑着,覺得對方似乎變得親近起來。

于是她語調歡躍地問道:“您對郁殿下的口味很熟悉,又能熟練地做出這麽多大菜,是也很喜歡做飯嗎?”

花澄雅淡淡笑了笑:“一般吧。”

蘇恬恬這才驚覺自己有點得意忘形了。她立刻惶恐地止住話頭,埋頭揉面不敢擡頭了。

反倒是花澄雅見似乎吓到了她,又溫和地找話題:“你很擅長做點心。”

緊繃的氣氛緩和下來。蘇恬恬松了口氣,立刻積極地解釋道:“因為我爺爺是甜點師,我小時候喜歡黏着他,在廚房看他做甜品。”

為了不再回到那令人不安的氛圍中,她不敢停下:“後來他去世了,我和奶奶都很想念他,就按着他留下的手稿一起在廚房研究,久而久之,我也會做一些了。”

“不過我學會的多是華夏的傳統點心,我爺爺最擅長的其實是西式甜點。聽說他年輕的時候還在國際上拿過大獎呢,可惜家裏并沒有找到這類的手稿。”

花澄雅見她眼中流露出向往,笑着問道:“看你這麽在意,你将來是想繼承你爺爺,成為一名甜點師嗎?”

然而蘇恬恬卻搖了搖頭:“雖然我也很喜歡這個職業,但我更想像奶奶一樣,做一名幼兒園教師,然後當上園長。”

“然後我可以一邊陪伴孩子們,一邊給他們做點心啦,兩全其美。”

花澄雅看着她露出幸福和期盼的笑容,眼神恍惚了片刻,輕聲笑着:“要繼承的東西和你喜歡的完全重合,真幸運啊。”

蘇恬恬覺得這話說得有點古怪,她轉頭想細細打量一下花澄雅。但對方沒有給她這個機會,只語氣溫柔地囑咐她去叫郁秋染他們吃飯。

“事情就是這樣,”蘇恬恬有點憂慮地問郁秋染,“我是不是惹花殿下不開心了呢?”

郁秋染想起昨天晚上敖景羿說花夫人打來電話,商量戲曲彙演的事。

今天花澄雅沒有提及此事,也沒有表露出異樣情緒,明顯不想對人談論,她就沒有刻意去問。

郁秋染幫他掩蓋,笑着安慰蘇恬恬:“沒有的事,你不用多想。只是因為我們多多少少都會子承父業,見你能這麽開心地繼承長輩的職業,他感慨一句而已。”

很信服她的蘇恬恬立刻放下了心中的包袱。

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郁秋染又挑起另一個話題:“你爺爺還在國際上拿過甜點大獎,難怪你做的點心好吃。”

蘇恬恬有些害羞地笑道:“我只繼承了一點點。我聽奶奶說,爺爺當年還在歐洲某個國家做過皇室的禦用甜點師……”

敖景羿在更衣室靜|坐了一會兒,原本已經努力平靜下來的心情,在出來看見兩人相談甚歡後,再次起了波瀾。

他看着郁秋染轉頭望來,露出閃耀的笑容,口中親近地抱怨:“阿羿你怎麽這麽慢,走了!”

他壓下心頭那一點點不明的澀意,告誡自己兄弟如手足。他們之間的感情是不會因為對方談戀愛之類的原因發生變化的。

所以他應該鎮定。他吐出一口氣,也笑起來:“走!”

旅行第三天,大家可以自由活動。

昨晚五人一起吃了豐盛的晚餐,在送走蘇恬恬後,東芒會又一起打游戲消食,鬧到很晚才睡下。

所以郁秋染睡到太陽高挂才懶洋洋起身。

說好去果園摘桃子和甜瓜的,居然也沒人叫她。

她走到正廳,發現只有戰沉朗在。他正神情嚴肅地編着小竹筐。

郁秋染問道:“他們人呢?”

戰沉朗放下竹篾:“阿羿和阿澄起得早,遇到蘇同學來。他們說讓你多睡一會兒,就先動身去果園了。”

戰沉朗邊說邊走過來,掀開飯桌上罩的紗網,裏面有花澄雅給她留的粥和小菜。

郁秋染坐下:“你們給我留個信兒就行,你怎麽還單獨留下來了。”

戰沉朗偷偷瞟了一眼她的神色,見她沒有為蘇恬恬跟着兩位兄弟出去而生氣,不由得松了口氣。

他說道:“我幫放羊爺爺把這些小竹筐編完,給他送去,然後約好今天幫他放牛。”

郁秋染掃了一眼這一地編得歪七八扭的小筐子,唯有幾個比較齊整的,應該還是昨晚花澄雅心血來潮幫忙編的。

看着戰沉朗認真的神色,她心裏嘆了口氣。山莊裏的老人為了哄城裏的瓜娃子們,也是不容易啊。

郁秋染快速吃完飯,起身說道:“我出門轉轉。”

戰沉朗以為她要去果園找蘇恬恬他們,應了一聲,就繼續專注小竹筐了。

郁秋染走出小院,沿着山莊的大道出了圍牆,跑進了山裏。

正好沒人管她,她要去找找這裏還有什麽小動物。

可她一路走着,發現樹林越來越密,不但沒有任何小動物出現,甚至連鳥鳴都漸漸消失了。

她覺得有點不對,皺眉返程,但方向感極強的她居然迷路了。

她呼叫系統:【我這是又被屏蔽了嗎?】

系統上線:【确實不太對,可您沒介入什麽劇情啊。】

郁秋染沿着林間小路走,突然聽見系統喊道:【宿主小心!】

然而已經晚了,她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直接一腳踩空摔了下去。

她一路骨碌骨碌滾到坡底,癱在山谷厚厚的落葉層上,向上望着陡峭的山坡,非常确信自己剛才看到的就是平地。

她喘了口氣,活動着四肢,有些生氣地問道:【怎麽回事?】

這麽高的地方摔下來可是會死人的,所幸她恰巧落在了落葉堆而不是撞上旁邊的大石頭。

估計是蘇恬恬給的“錦鯉光環”加成,才僥幸只是一些擦傷……還有腳腕骨折。

她活動了一下左腳,感受到一陣鑽心的疼痛。

看來她暫時失去了行動能力,不能靠自己找路爬上去了。

她摸了摸口袋,發現手機也不知何時掉了出去。

這時,系統十分嚴肅地說道:【您的命運線正在劇烈波動,世界好像要抹殺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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