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花家隐秘 有資格覺得惡心的人是我

郁秋染懷疑自己聽錯了, 然而敖景羿神色認真地又重複了一遍:“阿染你會和男生談戀愛嗎?”

“當然不會。”郁秋染下意識地否認道。

她在心中緊急呼叫系統:【系統,是不是我哪裏露餡了?阿羿也開始懷疑我的性別了嗎?】

系統上線道:【應該沒有,您的OOC值目前并無波動。】

郁秋染暗自松了口氣, 對方沒頭沒腦地問這麽個問題, 吓了她一跳。

她拍拍敖景羿的肩膀:“阿羿你想什麽呢!我(目前)的身份,不會允許我跟男生談戀愛的。”

身為“男主”, 光是被迫跟蘇恬恬糾纏不清就夠讓人頭痛的了, 她怎麽可能再去招惹別的男生。

從某個角度講,那豈不是搞基又搞姬,弄得自己裏外不是人。

她猜測或許是剛才的玩笑讓敖景羿對她産生了奇怪的誤解,于是進一步解釋道:“你放心,我近期根本沒有談戀愛的打算。”

包括跟蘇恬恬,她只想盡快走完相關劇情,打出BE結局解放自己。

郁秋染本以為敖景羿會為此感到高興,誰知她轉眼好像瞥到了他疑似被刺痛的難過神情。

她心中一驚, 再定神去看, 卻又恍如錯覺,只見敖景羿面無異色地笑道:“我跟你開個玩笑,你那麽緊張幹什麽?”

郁秋染憤憤地把滾落在桌上的筆塞進他手裏:“工作這麽多還有心思逗我玩!快忙你的吧。”

敖景羿沒再說什麽。

但郁秋染默默觀察了一下,發現他處理文件的速度比往常要慢許多, 似乎有點魂不守舍。

她嘆了口氣,問道:“你是不是昨晚又熬到很晚, 今天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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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敖景羿看着她不說話,像是默認。她勸道:“你注意自己的身體。最近學院的工作都交給我吧, 我再拉上阿朗一起。”

她想了想,把鼻梁上的鏡框摘下來,反手怼到了敖景羿臉上, 哄他道:“這個給你,上面鑲嵌着靈光一閃的祝福,希望能幫你提高工作效率。”

因為沒見過敖景羿戴眼鏡,她還多打量了幾眼,誇贊道:“阿羿戴眼鏡很酷,等阿澄回來,讓他也給你設計一些。”

敖景羿看着她純然好奇的明淨眼神。鼻梁上的鏡托似乎還殘留着上一任主人的溫度,那溫暖蔓延到眼角,竟刺得他眼睛有些發澀。

他閉了閉眼,按下心中驟然翻騰起來的苦意:“好。”

傍晚,花家大宅。

花澄雅出了練功房的門,靜默地在昏暗的長廊上走着。

繞過轉角,他果然看到了蹲在那裏等着他的李狗蛋。

從上一次回來撞上他,想諷刺挖苦但被他怼回去之後,李狗蛋就次次蹲點,每天非要刺他幾句才肯罷休。

長時間高強度的練習,用嗓過度的花澄雅根本不想說話。

他除了第一天聽李狗蛋說郁秋染的壞話,立刻給了她一個沒臉外,之後的時間都直接無視對方對自己的人身攻擊。

畢竟人不能跟亂吠的狗一般見識。

但一直被他漠視的李狗蛋,今天終于再次突破老宅的禁令,踩了花澄雅的底線。

她站起來,惡毒地諷刺道:“你每天跟着你媽那個愛勾引人的下|賤戲子,倒是挺用功。”

花澄雅腳步一頓,停了下來。

見自己的話有了效果,李狗蛋再接再厲:“你學唱曲兒這麽賣力,也是為了方便将來出去爬別人的床吧?”

花澄雅轉頭凝視她:“你現在說這個,大姐知道了還敢帶你回來嗎?”

李狗蛋眼中閃過一絲驚慌。自從花澄雅近半年來社交人脈越來越廣,花家內宅中花夫人的身份也漸漸提高,衆人對她的态度已經大有轉變。

尤其是她身上那些“不光彩的過去”,大家更是諱莫如深。

花大姐以前說得最起勁。但這段時間被花家主冷落放置後,好不容易再次有機會回到娘家給自己顯底氣的她,已經不敢碎嘴了。

這次回花家小住前,花大姐特意跟女兒嚴正聲明,讓她不要再提這個話題。

李狗蛋心裏很清楚,如果花澄雅去向外公和母親告狀,她絕對會吃不了兜着着走。

她忍不住後退了半步,氣勢一下弱下來。

可她看到花澄雅臉上諷刺的神情,梗着脖子嘴硬道:“我又沒說錯!你媽不知廉恥做下的事,還不讓別人說了!”

花澄雅的面容隐藏在廊柱的陰影裏。

沉默了半晌,他冷笑一聲:“我知道你嫉妒我什麽。”

在花家主的觀念裏,他再疼寵李狗蛋,也認為她身為外孫女,是個外人。而花澄雅這個隐形的直系兒子再不值錢,也算花家真正的血脈。

李狗蛋自然感受到了其中的差異。她認為自己身份比花澄雅更尊貴,應該受到更多的重視,故而顯然無法接受外公的差別對待。

但她又不敢對着花家主發脾氣,就只能挑軟柿子捏,來針對花澄雅。

花澄雅似乎有些疲憊。他向後靠在欄杆上,修長的脖頸暴露在血色的夕陽下,如同一只擡首悲歌的優雅天鵝。

他秾麗的眉眼還帶着唱戲的殘妝,眼角飛紅,面若桃李,顯現出一種蘊藉的風流和冰冷的美麗。

即便是讨厭他的李狗蛋,此時看着他盛放的容顏,眼中也忍不住閃過一絲驚豔和嫉妒。

花澄雅慢悠悠拉了拉從肩上滑落的大氅,嗤笑一聲:“你以為誰都稀罕花家的血脈嗎?這種東西對我來說不但一文不值,還時常讓我覺得惡心。”

他的嗓音有些沙啞,拖得長長的,慵懶的腔調中仿佛帶着鈎子,狠狠刺向李狗蛋。

他看着李狗蛋憤怒漲紅的臉色,在對方恨恨的目光中,彎腰逼近她:“知道為什麽嗎?因為你最崇拜的外公,其實是個令人惡心的敗類。”

他在對方加重的呼吸聲中漫不經心地站直,帶着些許隐秘的惡意:“每次看到你為自己身上流着一個強|奸犯的血脈而洋洋得意時,我都會覺得你可笑至極。”

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麽的李狗蛋臉色發白:“你胡說!明明是你們……”

花澄雅打斷了她的話,神色淡淡:“我母親好歹也是正式娶進來的夫人。為什麽之前那麽多年,花家任由圈子裏傳她的謠言。”

這難道不會影響花家主的聲譽嗎,但他還是放任自流。

花澄雅上挑的眼角笑出鋒利的冷意:“當然是為了掩蓋某個地位更高的人,掩蓋他真正犯下的錯誤。”

他憐憫地拍拍李狗蛋的臉:“你以為你外公為什麽疼你,還不是得知真相的你媽第一時間選擇沖在前面,幫他編造謊言抹去事實真相,才換得了他的偏心。”

花澄雅面無表情地與眼神恍惚,一臉不可置信的李狗蛋擦身錯過:

“你可以再去問問,看看到底是誰對不起誰。最有資格覺得你們惡心的是我,而不是你。所以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花澄雅緩步走過長廊,心中翻騰着憤怒,不甘,難過,與些許的快意。

他很久以前就想說出真相了,要不是顧忌着母親的情緒,他絕不會容忍這些渾身爛透了的人到處抹黑。

他們用那套說多了自己都信以為真的謊話,一直壓制着他的母親。甚至還敢在下了禁令後假惺惺地來邀功,仿佛給了他多大的恩惠。

想起母親,花澄雅心中緩緩淌出悲哀。

然後他猛然回首,看到了不遠處的樓梯口,美麗纖弱的花夫人正擒着滿眼的淚水,臉色慘白地看着他。

花澄雅臉上的血色驟然褪去,他聲音緊繃:“您都聽到了?”

花夫人渾身顫抖着後退:“你怎麽知道的?是誰告訴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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