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意外 兩難的選擇
因為不想白天出去遭人圍觀, 所以東芒會在傍晚時間才收拾好出門。
随着夜色降臨，中心廣場以及整條街上的燈串都已經點亮了，每個攤位前又各有代表自己社團元素的花燈。
他們抄近路直接到達樂游原, 花園內人群熙熙攘攘。
今天活動中不強制穿校服, 所以同學們或着華夏古式禮服，或穿精心準備的私服, 三三兩兩結伴同行, 嬉笑玩鬧。
小美牽着敖景羿和郁秋染的手，走在兩人中間，一開始還是對人山人海的場面感到緊張。
但發現大家都忙于游樂，并不在意人群中的自己。而且每個人臉上都洋溢着歡快的笑容，小美便漸漸放松下來。
觀察到她漸漸變得松弛的神情，郁秋染跟敖景羿交換了一個眼神，相視一笑。
敖景羿在糖畫社的攤位上給小美買了一個糖人。小美指定要曾在萬象園見過的“海盜染”造型。
負責畫糖畫的同學實在想象不出小王子郁殿扮成海盜的模樣。
敖景羿鼓勵小美勇敢地跟對方描述。
小美結結巴巴地小聲說了兩句，環境嘈雜, 糖畫師聽不清楚, 也沒法get到狂野的郁殿究竟是何樣。
眼看小美快要急哭了，擔心妹妹與人溝通受挫後會縮回去的敖景羿深吸一口氣，從褲兜裏摸出手機，在相冊裏點了幾下, 給糖畫師看了一眼，又迅速收起來。
糖畫師一臉震驚地猛然擡頭：“這、這是……”
敖景羿板着臉：“就照着這個畫。”
糖畫師由于過度吃驚, 甚至一時喪失了語言能力。她磕巴道：“敖殿下，您收的太快了, 我沒看清，能不能再來一眼。”
敖景羿面無表情：“不，你看清了。如果畫不出來, 今天你們社的攤子直接關門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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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圖再一次觀賞從沒見過的狂野郁殿的小心思被識破，糖畫師讪讪地笑了幾聲，趕緊低頭作畫。
小美看着畫板上的海盜染逐漸成型，興奮得眼睛閃閃發亮。
在等待糖人的間隙，郁秋染撞撞敖景羿的肩膀，打趣道：“阿羿，你手機裏為什麽會有我穿海盜服的照片？”
敖景羿輕咳一聲，是他向西爾維娅要的。
但他當然不能說實話。于是他挪開視線：“就是上次去萬象園游樂場，幫小美在海盜船旁邊拍照留下的。”
騙人！低頭作畫的糖畫師趁着兩人不注意，偷偷擡眼迅速瞄了一眼敖景羿。
敖殿拿出來的照片，明明不是游樂園的場景，而是在類似歐式宮殿的內部，郁殿的單人照片。
看着并肩站在攤位的燈籠下，被昏黃的暖光萦繞的兩人，糖畫師嘴角勾出一個詭異的微笑。今晚的帖子，她又有新料可以發了。
她一邊熟練地把成型的海盜糖人從板上鏟起來遞給小美，一邊從旁邊展示架上的成品中挑出一朵玫瑰糖畫送給郁秋染。
“郁殿，一點小心意，請您收下吧。”
郁秋染笑着接過。敖景羿掃了一眼價格，堅持把這份“心意”也付款買單。
然後還沒離開攤位兩步，他就很自然地從郁秋染手中取走了這朵“玫瑰”：“你愛看新鮮，一會還要玩別的東西。舉着這個不方便，我幫你拿着吧。”
郁秋染沒有多想，由着他拿走後，就拉住小美興沖沖地往下一個攤位上去了。
一直默默關注着兩人的糖畫師看到敖景羿嚴防死守的這一舉止，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呵，敖殿，經不起試探的男人。
因為剛才畫糖畫排隊時間比較長，東芒會的滞留還是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被很多人明裏暗裏的關注打量着，東芒會四人倒是習以為常，但小美又開始有點驚慌。
于是郁秋染帶着她到面具社的攤位，提議大家都戴上面具混入人群。這樣會自在很多。
敖景羿把小美抱起來方便她近距離觀看，郁秋染興致勃勃地低頭挑選，三人湊在一起笑着讨論買什麽面具，畫面異常溫馨和諧。
一直默默跟在他們後面的戰沉朗此時突然出聲：“我看樂游原裏的人流量比我們想象得還要大。”
郁秋染拿着面具轉身掃視了一圈，贊同道：“确實。”
因為東芒會撥款資金充足，學生會将這個活動辦得很隆重。
今天又恰逢周末，這片地界雖然屬于高中部，但小學、初中、大學部也有不少同學來湊熱鬧。年紀小些的孩子家裏人不放心，家長又跟了過來。
所以現場人流量翻倍不止。幸而學院面積廣闊，學生會和各社團又緊急備案調派人手，才到目前為止都一切順利。
戰沉朗繼續說道：“學生會那邊估計安保壓力很大，我打算去看看，就不繼續逛了。”
他看着前面的“一家三口”，沖他們點點頭：“你們好好玩。”
然後他就迅速消失在了人群裏。
花澄雅躊躇片刻，本想同樣離開。但看着擁擠的街道，他又擔心郁秋染和敖景羿兩個人顧不好小美。
而且他一時沒想到什麽好的借口，太過刻意地離開會引起這兩人的警惕。
郁秋染還不知道自家小夥伴的糾結，她有些摸不着頭腦地目送戰沉朗遠去後，就又轉回來挑選。
她突然看見一個美貌的狐貍面具，摘下來遞給花澄雅：“阿澄，這個很稱你。”
花澄雅今天穿了一身紅色系的交領袍外搭大袖衫，腰間束着金色的宮縧綴白玉流蘇禁步，再斜斜戴上狐貍面具站在古香古色的街道上，恍若狐仙。
郁秋染掏出手機咔咔幫他拍了幾張照片。
她旁邊的小美擡頭觑了一眼自家哥哥的神色，伸手扯了扯郁秋染的衣袖：“染哥哥，我想要那個面具。”
郁秋染只來得及稱贊花澄雅一句，就被小美纏着去給她摘面具。
花澄雅笑了笑，到旁邊的攤位去給他們買團子吃。
小美最後指了一個兇神惡煞的鐘馗面具。即便是成人面具太大戴不了，她也堅持要買這個，還迫不及待地頂在了頭上。
郁秋染一路看着，倒沒選出自己想要的。
不過她找着找着，突然樂了，指着不遠處的架子示意敖景羿看：“阿羿，這裏還有羅密歐與朱麗葉，這倆也能做成面具，他們也真夠有才的。”
敖景羿頓了頓，問道：“你要選這個嗎？跟你的衣服倒很搭配。”
郁秋染和敖景羿今天都是白襯衫加黑色西服外套，跟平時沒什麽兩樣。
郁秋染搖搖頭：“七夕節還是別戴這一對了，寓意不太好。”
旁邊的面具社社長見他們逛了一圈，都沒選出想要的，瞅準機會上前來推薦：“兩位殿下要不要試一試我們社主推的牛郎織女面具？”
因為要應和節日主題，這套面具是描畫制作最精美最用心，購買人數最多的。
面具社社長拿起兩個牛郎面具：“買的人多，戴着不紮眼，殿下要是選了這個，更容易藏進人群，可以好好游玩燈會了。”
有道理。郁秋染沒有特別想要的，就同意了這個提議。
面具社社長眼睜睜看着郁秋染從桌上成摞的成品中，拿起了英俊的“牛郎”戴到了自己臉上。
而敖景羿一邊低頭掃碼付款，一邊乖乖任由郁殿把美麗的“織女”扣在了他頭上。
膽大包天的郁殿一邊給敖殿調整耳邊的帶子，一邊還樂不可支地調笑道：“織女更好看，正好配上我們最好的阿羿。”
面具社社長手裏舉着的面具哐當一下掉了。她左瞅瞅敖殿面具洞洞裏露出的溫柔帶笑的眼睛，又看看郁殿扯好面具帶子，好像還偷偷捏了一把敖殿的耳朵。
她拼命抑制自己內心想要雞叫的沖動。
郁秋染轉眼看見她一副呆呆愣愣的模樣，就彎腰撿起掉落的面具遞還給她。
社長眼神恍惚，臉憋得漲得通紅：“謝、謝謝郁殿下！”
然後她就在敖景羿冰冷垂下的眼睛中打了個激靈。
她立刻向後退一步遠離郁秋染，并秒變立正姿勢，大聲說道：“殿下，祝您和敖殿玩得愉快！”
她很快|感覺到敖殿的眼神溫度有所回升。
郁秋染沒有察覺到湧動的暗流，她見花澄雅買團子回來了，看了一眼時間，招呼道：“我們預約的明滅樓參觀時間快到了，趕緊走吧。”
雖然作為東芒會成員，他們可以不受預約時間的限制。但今天游客猛增，郁秋染不想節外生枝，就依從規則老老實實領了號牌約好時間。
小美被她拉着向前，又眼疾手快地抓住自己哥哥的手。
敖景羿被小美拽着，看似很随意，實則腳步輕快地跟上她們。
花澄雅則站在郁秋染的另一邊，從七彩團子裏紮出她喜歡的顏色。本想遞給她吃，但發現礙于面具，此時吃東西不便。
郁秋染揮揮手：“到明滅樓裏再吃吧。”作為特權階級，他們預約的那段時間，樓內會自動為他們空出最好的包廂。
幾人一路搜刮吃食，大包小包地到了明滅樓。
他們在一樓大廳撞見了蘇恬恬。
蘇恬恬原本正擡頭觀賞樓內的花燈，結果擡腿時被激動着跑去參加巧手競賽的小朋友推了一下，一個趔趄前撲倒在了恰巧經過的郁秋染身上。
她聞到了那股熟悉的檀木加薄荷的香味，慌慌張張地站正後，果然擡眼看見了郁秋染面具下的金色眼睛。
郁秋染正滿心想着上三樓包廂品嘗買來的各色小吃，突然有人撲過來，吓了一跳。
她習慣性地扶了一把，等對方站穩，才發現是蘇恬恬。
看着對方有些害羞的神色，郁秋染暗中感到頭痛。這段時間沒有固定劇情，她都是避着蘇恬恬走的，今天可千萬不要給她再扯什麽關系了。
蘇恬恬小聲道謝，郁秋染趕緊讓她別客氣，然後就想扯着小夥伴溜之大吉。
不過上樓前，她環顧了一下樓裏，微微皺起了眉頭。
雖然敖景羿之前已經制定了策略，通過發號和限制參觀時間來控制明滅樓的人流，但因為今天的游覽人數激增，樓內的人群依然很擁擠。
郁秋染看了一眼三樓一排排巨大又華麗的燈牌，想到原本的劇情，忍不住多囑咐了蘇恬恬一句：“你上樓參觀時，別離燈牌太近，小心安全。”
看見蘇恬恬因郁秋染關心而亮起的眼睛，敖景羿擡腳就走。他一邊腳下生風地上臺階，一邊催郁秋染：“阿染，走了。”
郁秋染迅速和蘇恬恬告別，轉身快步跟上敖景羿：“阿羿你走那麽快幹什麽，等等我！”
花澄雅将他們送到包廂，把手裏買的東西放好，略略坐了一下，就起身道：“學生會發消息說一樓大廳的巧手競賽忙不過來，想請我下去搭把手，做評委。”
他話音剛落，小美就小小聲接上：“我想出去玩，花哥哥可以帶上我嗎？”
敖景羿怔了怔。雖然很信任花澄雅，但人太多，花澄雅又要去學生會幫忙，他有點不放心小美跟出去。
他轉頭問郁秋染：“阿染，你跟我們一起去嗎？”
郁秋染正一邊遠眺觀賞河燈，一邊啃熱乎乎的肉丸子。聞言她有些猶豫：“我不太想出去。”
蘇恬恬在外面，今晚的劇情到底怎樣還是個謎。她就怕在外面閑逛一不小心觸發出什麽。
敖景羿一時左右為難。小美噠噠噠跑去牽住花澄雅的手：“哥哥，你留在這裏吧，我不怕。”
可小美越這樣說，敖景羿越擔心。
而且，他看了看眼神無辜，神色坦蕩的郁秋染。
自那次戲曲彙演陰差陽錯的“告白”，又被她誤解後，他就有點不知道該如何跟阿染獨處了。
尤其是剛才見過蘇恬恬，想到郁秋染對她戀戀不舍地關心和叮囑，敖景羿垂下眼，有些煩躁和挫敗地說道：“阿澄要去忙，還是我帶小美玩吧。”
說着，他似乎是怕自己反悔，又像是怕別人反駁，拍了拍郁秋染的肩膀後直接邁出了包廂，沖小美招手：“走吧。”
郁秋染放下丸子，有些疑惑：“我怎麽感覺阿羿好像有點不高興，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
花澄雅看着她臉上純然的疑惑，有些頭疼地嘆了口氣，問道：“你一個人在這裏可以嗎？”
郁秋染快樂地示意他不用擔心：“沒事你忙去吧。我在這裏等你們回來。”
郁秋染在包廂裏獨坐了一會兒，觀賞完河面的畫舫游行表演。
她轉過頭來看着桌上琳琅滿目的小吃，突然覺得它們好像沒那麽香了。
她有些百無聊賴地戳了戳團子，想到敖景羿剛才突然變得不太好的情緒，猶豫了片刻，還是站起身，打算出去找找他們。
他們預約的時間剩的也不多了，可以一起看看樓裏的花燈，然後離開。
正這樣想着，郁秋染聽到手機響起來。
接通後，裏面傳來敖景羿焦急的聲音：“阿染，我和小美被人群擠散了。她現在在二樓，你能去接一下她嗎？”
“你把小美的定位發給我，我現在就去。”郁秋染連忙拿起外套，邊走邊問是怎麽回事。
原來敖景羿跟小美在一樓大廳觀看巧手競賽。一輪比賽過後，正好是上一波游客離開，新游客迫不及待入場的時間。
兩人莫名就被人流擠着沖散，敖景羿甚至被直接推擠着帶出了明滅樓。
所幸小美給他打電話報平安，雖然驚慌之中說話很小聲，但最終說明白自己上了二樓。
敖景羿擔心小美獨自一人在人群中，會勾起她的心理陰影。
他重新入場還需要時間，反而是在裏面的郁秋染去找可能會快一些。
郁秋染按照定位提示，快速在人群中穿梭。然而在終于下到二樓時，她卻接到了蘇恬恬發來的短信：
【郁殿下，我在二樓碰上獨自一人的景美小姐，她似乎有點害怕，想讓我帶她去三樓包廂找您，我們已經上樓了。】
因為明滅樓空間很大，為了避免大家再彼此錯過，郁秋染直接一個電話打回去，約好一會兒包廂見。
同時她還在電話裏确認了小美的狀态。
大概是暑假一直吃蘇恬恬做的點心，又在敖景羿生日宴上有過革命情誼，小美對蘇恬恬不算排斥。有熟人帶着之後，她的情緒還算穩定。
郁秋染松了口氣，給敖景羿打電話彙報情況。
敖景羿決定把事情交給她，因為他可能沒辦法再次入樓了。
樂游原中，距離這裏有點遠的明滅樓對角線處，那邊水池旁邊的展臺突然傾斜，上面玩的小孩子掉進去兩個。
雖然安保措施到位，人及時救了上來，但孩子的家長情緒激動，很憤怒。
事情引起騷動，學生會鎮不住場子，緊急聯系了敖景羿。
敖景羿不得不即刻動身趕往那邊，聽到郁秋染說交給她沒問題，他勉強放下了對妹妹的擔憂。
郁秋染挂斷電話，心中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今晚的事太巧了，而且她最終還是跟蘇恬恬扯上了關系。
她剛想問問系統，就聽到樓上一聲巨響，然後人群開始此起彼伏地尖叫。
三樓角落一個巨大的燈牌突然傾斜掉落，然後砸到了旁邊兩層樓高的燈架。燈架轟然倒塌，一路帶下來很多其他小的燈牌和燈架。
電光與火光一起閃爍，輕薄的飄帶和帳幔等裝飾被點染，火勢一下蔓延起來。
郁秋染心中一跳：【系統，你能查到蘇恬恬的位置嗎？】
系統及時上線，标出方向為她引路。
她看了一眼，果然就在事故的中心方向。
小美還跟蘇恬恬在一起！
郁秋染一邊吃力地逆着人流往那個方向趕去，一邊給一樓的花澄雅打電話：“阿澄，你在樓下趕緊組織大家有序撤離，注意安全。”
花澄雅語氣焦灼：“你在哪？小美和阿羿他們呢？”
郁秋染撥開慌張的人群：“阿羿沒在樓裏，我現在正去找小美。沒時間解釋了，總之樓下交給你……”
她話沒說完，突然看到樓梯上擁擠的人群中有一個小孩被推到。她一個箭步沖上去把人薅起來，避免了一場踩|踏|事|故。
然而她的手機卻因此脫手而出，從樓梯上被人踢着踩着掉下去，瞬間不見了。
花澄雅聽着那邊驟然變成的忙音，看着樓上樓下都在拼命往外湧的人群，強行忍住心中的不安，開始招呼學生會成員一起維持緊急撤離的秩序。
郁秋染沖上三樓，樓上的警衛隊正在搶先用滅火器和消防栓小範圍緊急滅火，搶救被困在火場的游客們。
看到郁秋染後，他們緊張地攔住她：“郁殿，這裏危險，我們要趕緊撤退了。”
郁秋染問警衛：“樓上的人都撤走了嗎？”
警衛隊長點點頭：“現在剩下的都是被困在火裏剛救出來的。”
然而郁秋染并沒有在驚惶的人群中找到蘇恬恬和小美。系統再次指引方向，指向了一片坍塌的燈牌燈架廢墟。
郁秋染剛往那個方向走兩步，一個燃燒着的橫木就墜落下來，隔開了她跟警衛與獲救人群。
大家都害怕地驚叫起來，幾位警衛臉色大變，立刻要沖上來救郁秋染。
但郁秋染隔着熊熊燃燒的火焰，示意他們先帶着那邊更多的人群撤離。
“我這邊目前沒有燃起來，穿過這片廢墟，可以從樓的另一側下去。你們人手和滅火設備不夠，先護好同學們，別在這裏浪費時間了。”
說完，她不等警衛隊長拒絕，就直接掀着燈牌撐着支架，在廢墟裏面穿梭着，往另一邊走去。
警衛隊長停留了片刻，見郁秋染确實安然無恙地穿過了大半的廢墟，那邊的安全通道目前還沒有燃起來。
而他自己這邊撤離的道路上火勢眼看要越來遠大，隊長咬咬牙，只能聽從郁秋染的意見，帶着大部隊從三樓趕緊往下走。
三樓變得空蕩蕩的，郁秋染一路翻找，終于在系統的幫助下發現了蘇恬恬和小美。
兩人被壓在一塊巨大的燈牌下。位置淺一點的蘇恬恬陷入昏迷，而小美埋在深處，正緊緊抱着鐘馗面具哭泣。
小美似乎因為受驚過度發不出聲音了，只能看着郁秋染無聲呼救。
難怪警衛隊長會漏掉她們兩個。
郁秋染一邊安撫小美，一邊踩着燈架小心靠近。
她叫了幾聲，蘇恬恬轉醒。
因為壓着她的燈牌幸運地被一個破碎的燈架支住，除了卡在裏面無法動彈，以及頭部受到撞擊有點發暈之外，蘇恬恬沒有明顯外傷。
小美則是腳被燈牌砸傷壓住，爬不出來。
郁秋染迅速觀察着。如果她要救蘇恬恬，掀開支架後裏面會坍塌，把小美完全埋住。
可如果她先救小美，這邊的支架可能會戳進蘇恬恬腹部，而且原本支撐的空間倒塌，蘇恬恬同樣會被埋住。
這是一個兩難的選擇。
郁秋染試着擡了一下，心中評估過後，使用了技能卡“灰小夥的玻璃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