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着腰的低頭看着他。

他立馬看到了許耀陽夾在食指和中指中間的錢了,他的錢。

靠,他伸手去扯。

那只夾着錢的修長的手卻撤後了,他沒拿到不說,愣是閃了一下腰。

“給我!”喬梁小聲說,說完還不忘了回頭看看講臺上的老師。

許耀陽嘴角一扯,左腳往出一拿,晃了晃,看着他:“這次想刷鞋?”

刷你個大頭鬼啊,喬梁往前挪了一小步,夠到了錢。

但是扯不下來,許耀陽捏的死死的。

兩只手在錢的兩端僵持着,喬梁邊扯邊有點心疼,可別扯壞了。

然後他就感覺突然的往後一仰,麻痹許耀陽松手了。

慣性雖然沒多大,但是喬梁還是碰到了後面的講桌,差點沒把他們化學老師帶來的瓶瓶罐罐給周地上去。

化學老師眼神那叫一個吓人啊,全班只笑了個開頭就結尾了。

“我……我撿橡皮。”喬梁不好意思的站起來。

剛要把屁股挪到椅子上。

“你給我站起來聽課!”

他照辦,站着聽課簡直是他絕活。

Advertisement

“去後面站着!你往這一站後面的同學能看見了嗎!”四十多歲的男化學老師寶貝似的圈着他的實驗器材,瞪了喬梁一眼後,低頭繼續道:“好了,那我們繼續看這個沉澱……”

還沉澱個毛線啊,被喬梁一撞,簡直渾濁了。

于是全班再次注視前方等沉澱的時候,喬梁垂頭喪氣的來到後邊罰站。

剛站穩當,就看見許耀陽回頭看了他一眼。喬梁這個來氣,就特麽賴他。

也就奇了怪了,許耀陽為什麽要整他。還是不動聲色不漏痕跡的那種,莫非他真喜歡夏茹,所以看不上同樣喜歡夏茹的自己?

他管不了那麽多了,擺弄着手裏的一百塊零錢,尋思着,這整一把算怎麽回事啊,還回去也太丢人了。

不行,得換成一張整錢。

去小賣鋪換?那不扯犢子呢麽,那胖女的那麽撒比,肯定不願意給他換,撞那牆去呢,還是問問後面誰有整錢吧。

他小聲喊郭鵬,郭鵬愣是沒聽見。

再看看後面,大熊在睡覺。

再相對于他來講比較熟悉一些,還不至于摳搜的就是這次換座位沒動地方的徐寧了。

一問,果然有。

喬梁興奮的把零錢給徐寧傳了過去,然後接過那一張一百塊的票子往兜一揣。那叫一個神采飛揚的接着罰站啊。

馬上分科考試,可是課間操還是沒取消。洛平真是那種交了學費就算給不了你好成績也會還你強健體魄的二逼學校。

又到了穿毛衣和穿短袖的人擦肩而過互罵傻逼的季節。

間操解散後烏烏泱泱的學生回教學樓的時候,喬梁看見李豐凱在前面不遠處,這逼竟然穿着短袖!

他扯着郭鵬擠着追了上去。

“你他媽竟然穿這麽少。”喬梁一巴掌拍在麥色皮膚的男生後背上。

李豐凱回頭笑:“草,有意見呗。”

“我哪敢有啊,”喬梁嘻嘻一笑,去兜裏掏錢:“錢還你。”

李豐凱笑了:“怎麽,有了啊。”

喬梁點頭。

拿出錢後,他還特意展平,然後用手指彈了一下,剛要遞過去他就收手了。

用手肘怼了怼後面郭鵬,小聲說:“把你那一百先借我,回去我把我這張還你。”

郭鵬覺得莫名其妙,拿了錢給他。

李豐凱接過錢問:“聽說上周你們又跟徐士壯他們杠上了,還贏的很精彩?”

喬梁邊往前走邊攤手:“我和郭子沒參與。”他們去的時候已經完事了。

“那小子挺厲害啊,說是跆拳道黑帶,嘿,有點意思哈。”李豐凱摟了摟喬梁肩膀:“有機會介紹我認識啊,這可是大将,收了多好,以後打架......”

喬梁雲裏霧裏,眉毛一挑:“你特麽說的是誰啊。”

“是你班這學期新來的那個吧,”李豐凱看了看郭鵬:“沒有麽,叫許什麽陽的。”

得,喬梁和郭鵬都知道是誰了。

喬梁撇嘴:“拉倒吧,這人多半神經病,甭跟他多接觸。”

到了走廊三人分開了,喬梁擡腿就跑。

“卧槽,上課還有一會兒呢,你跑什麽。”郭鵬後面喊他。

“我想弄明白點事!”

郭鵬一聽,也追了上來。

班級沒回來多少同學,喬梁準确找到了徐寧的位置大步邁了過去。

啪的把剛才那一百元錢往人家桌子上一拍:“徐寧,這錢哪裏來的!”

他這麽一問,不少同學看過來。郭鵬小聲在他耳邊說:“有什麽問題麽,假的啊?”

徐寧正在收拾桌堂,一擡頭,目光有些躲閃:“我媽給我的啊。”

“是嗎?”喬梁彎下腰的逼近:“你用不用想好了再跟我說啊。”

喬梁的語氣多少帶着點威脅,徐寧原本就是柔柔弱弱的小男生一個,此時旁觀者看來。都覺得喬梁有點欺負人了。

“徐寧,看在同學的份上,我希望你告訴我實話!”喬梁又喊了一嘴。

所有旁觀的不說話了,因為徐寧哭了。

嘿,喬梁就納了悶了,有話說話被,哭什麽。

他手一擡,把那錢舉了起來:“徐寧你看好了,你好好看看這錢上的毛爺爺左眼睛上是不是有……”

錢卻刷的一下被一只手奪了過去,然後又甩在了喬梁身上。

喬梁一愣,擡頭問許耀陽:“你特麽什麽意思啊?”

許耀陽站在徐寧旁邊,一字一頓的說:“你沒看見他哭了麽。”

我看見了啊,喬梁心想,我就是想問問而已,你緊張成這個樣子,護犢子一樣的是幾個意思啊。

他心裏莫名不爽,讓他更不爽的是,許耀陽的介入,讓大家好像全部站在了他喬梁的對立面。

整得他像一個欺負弱小同學的大罪人一樣。

喬梁拿起錢手一甩回座位了。

上課郭鵬給他傳紙條,意思是,別問了,事都過去了,也許真是當時徐寧撿到了沒給你,但是也沒耽誤你事啊。

确實,不管怎樣,當時确實是他用了不知道許耀陽撿來的誰的錢買的裙子。而徐寧估計也不會想到他那張錢上會無意識被無心的做了記號。

這些都沒什麽了。

只不過他現在有點不舒服的是,剛剛看到許耀陽護着徐寧的樣子,他這心裏怎麽怪怪的。

喬梁沒再想那麽多,而是把那一百塊錢卷在了紙條裏打算給郭鵬還回去。

習慣性的手往後一伸:“傳給郭鵬。”

然後馬上條件反射的回過身,想把許耀陽已經接在手裏的紙條拿回來。他忘了後桌是許耀陽了。

許耀陽手一攥,把喬梁的兩個手指包在了裏面。

喬梁使勁拽:“靠,松手,你他媽有病啊。”

“生氣了?”許耀陽小聲問道。

媽的,莫名奇妙啊。

喬梁抽回手轉了過去,翻看着桌上那本物理書。

別人是複習,他是預習。

雖說他想留在理科班,但前提是他能留的下才算啊。

要說文科的東西他白話白話還能得一些分,理科都是什麽公式,什麽計算,他根本不會。

明天就考試,他簡直就是直接栽了啊。心底犯矛盾,要不就真的跟郭鵬他們一起去文科班得了。

可是,他不想看不見夏茹。

而,夏茹不想看不見許耀陽。

喬梁越想越鬧心,晚自習下課,郭鵬又來問他到底想沒想好。

他煩躁一推:“你丫怎麽那麽煩,我還沒想好呢。”

“草,你特麽以為你出嫁啊,糾結個雞毛啊。”郭鵬踹了喬梁凳子一腳:“不管,我和大熊拽也要給你拽過去。”

喬梁知道,這次抉擇很重要,關系到以後發展,盡管目前看來他好像也不會有什麽發展。

晚上回寝室後他怕郭鵬他們還墨跡他,于是就找借口避開了和他們一起去洗漱。而是等他們寝室都回來了才去。

他正彎腰洗臉呢,就聽見旁邊洗漱完畢的徐寧說話了。

“喬梁,其實……”

喬梁接着往臉上撲騰水,“行了行了,這事過去了,我今天語氣不好,別往心裏去……”

他說着說着就停了,既然徐寧在,許耀陽估計也在水房。

擡頭眯着眼躲着臉上滑下來的水,回身可哪看。

“你找我?”

卧槽,許耀陽就在他右邊。

“我特麽發現你就一神經病。”喬梁故作鎮定的接着洗臉。

等那倆人洗完了,喬梁也沒洗完,主要是他不想跟他們同行,想等他們走了他再端盆走。

沒想到等他出來的時候,徐寧已經不在了,而許耀陽在門口站着呢。

麻痹這場景有點眼熟啊,那天晚上他想給許耀陽點顏色看看就是現在這樣的布局。

別再是那個走向就行。喬梁緊緊端着盆,學聰明了的小步走了出來,生怕再滑倒了一下子幹牆上去。

許耀陽明顯是在等他的樣子,站在那看着如履薄冰的喬梁。

喬梁直發毛:“草,看什麽看。”沒看過帥哥啊。

許耀陽轉身走:“一會兒天臺見,我有事說。”

卧槽,你他媽以為你是誰啊。

喬梁脫口而出:“不去!”

“你不來也可以,那明天我就去給夏茹回複了。”許耀陽回過身歪頭看着喬梁眉毛一挑:“就讓她做我女朋友怎麽樣?”

不怎麽樣!

喬梁快走幾步把許耀陽扔在了後面,回屋把盆子哐當一下往床底下一扔。

因為明天考試,室友都早早躺下了,被他一弄都罵罵咧咧的。

郭鵬看了看他:“發什麽神經呢,上去睡覺。”

喬梁在郭鵬床邊坐了一會,爬了上去,爬到一半,又下來了,嘟囔道:“我去廁所。”?

第十六話

? 要說喬梁對這個破天臺是特麽多少有陰影的,除去那傳說中的吊死鬼不說,起碼之前還摔了個半身不遂。

他不知道許耀陽找他要說啥,心裏尋思着整不好是又要刁難埋汰他關于那晚的那檔子事。

破鐵門依然一如既往的吱呀着,喬梁探出上半身的看了看,黑漆漆。

他因為顧忌那個吊死鬼,愣是沒敢邁進去。

後悔剛才路過許耀陽他們寝室的時候進去瞅一眼許耀陽在不在好了。

于是他咳嗽了兩聲,想着如果許耀陽來了,聽見聲音應該會喊他過去吧,畢竟是他他媽的有話說的。

但是沒動靜。忽然就覺得怎麽跟小年輕約會對暗號似的呢。

心裏還罵着真他媽的喪,幹雞毛要大晚上來這聽他情敵發表言論啊。

他靠在牆上,一點沒耐心,打算默默數它五個數就下去,反正許耀陽只是說他不來就答應夏茹的追求。又沒說來了不許走。

他來了,天地可鑒。

沒等數呢就被人從裏面拽進去了。

“卧槽,”他驚呼,看清是許耀陽後,手一甩:“來了你不說話。”

許耀陽一個轉身把他固定在了牆上,死死的。喬梁愣是沒掙開。

“許耀陽,你他媽怎麽回事啊,”喬梁瞪着眼,“就是看我不順眼是吧。”

“我要說不是呢。”許耀陽擡起了喬梁的下巴,對上他的眼睛:“是相當不順眼。”

靠,喬梁真是語塞了。總覺得被許耀陽這麽看着怪怪的,一甩頭,把下巴掙脫了出來。

“說吧,你到底要說啥,”喬梁看着地面:“要是讓我放棄喜歡夏茹就算了吧。”

不知怎麽的,他說完這句話,許耀陽手上加了力度,他感覺他都要被按進牆裏了。

“你有話說話,松開我。”他又試着掙了一下,依然無果。

許耀陽高他大半個頭的身高,此時的注視多少有點居高臨下。

喬梁不知道為他媽啥自己不敢看許耀陽那雙眼睛,他視線慌亂的四處看:“別他媽告訴我你叫我來是想把我釘牆上。”

許耀陽松開他,一字一頓:“我不想再聽見你說髒話。”

“卧槽,憑什麽啊?”喬梁直接炸毛。

許耀陽單手一扯,把他的一支胳膊別到了身後:“還說?”

“哎呀疼,疼疼疼!”喬梁疼的哀嚎。

無奈他擰不過許耀陽。他就只能嚎叫。

這空曠的地特別明顯,喬梁覺得他好像有點給黑暗風中舞動的那幾棵老柳樹伴奏的嫌疑。

他收了聲,許耀陽才松開他的手。

“你練過啊,”喬梁邊揉着胳膊邊白愣許耀陽。

說完這話後,就聽見樓梯口有人上來了。

手電光束先是射了進來。

估計是宿管大媽。喬梁第一感覺就是完了,只要在這被發現,就會被冠上吸煙或者打架的帽子。解釋都解釋不清。

一定是剛才自己的嚎叫,媽的,雖不雖啊。

他心惶惶的同時,發現許耀陽已經小跑着去了天臺邊緣。

卧槽,不是要跳下去吧。

然後馬上意識到,卧槽,不是要扔下他自己逃掉吧。

他尋思要是栽了也得拽個墊背的,于是他跟着跑了過去。

大媽腳步聲是越來越近,喬梁感謝她的年紀給了她緩慢的爬樓步伐。

許耀陽站在天臺邊,雙手插兜,迎風而立。

喬梁真想踹他一腳,都他媽的什麽節骨眼了,還尼瑪凹造型。

“說吧,爬樹還是跳樓?”許耀陽回頭看他:“沒時間了,快點。”

“我不爬樹,”喬梁手一揮:“母豬才爬樹呢。”

然後他想說,我也不跳樓,傻逼才跳樓呢。

沒等說呢,大媽就推開吱呀的門上來了。

許耀陽捂着喬梁的嘴就拽到旋梯後面那個超級窄的縫裏去了。

我尼瑪,整個過程喬梁覺得他是被硬拽進去的,胳膊側面被水泥面劃的火辣辣的疼。

但是他不敢發聲。

他瞪着大眼睛緊緊的貼在許耀陽的胸膛,能看得到大媽到處查看的臃腫身影,才發現後面竟然有他們那個大肚子的教導主任,估計是抓抽煙的來了。

想必已經在小樹林裏掃了一堆了,又來男寝天臺了。喬梁心裏緊張到不行,他說怎麽天臺都沒人,平時不少吞雲吐霧的,定是有小道消息。大爺的,他愣是不知道,還聽了身後這個煞星的鬼話,上來送死。

喬梁想起那句俗氣的形容心跳的話,什麽小鹿亂撞,媽的,是不是用這裏的,好像特麽不是啊。

如果搜查那兩個人回身的時候,一定會看見他們,簡直太容易暴露了,喬梁好特麽後悔自己剛才沒選爬樹,最起碼主任和大媽的身高受限啊。

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身後的許耀陽又加了力道的愣是拽着他穿過了那條窄縫。

然後倆人鳥悄的貓着腰繞過了旋梯。

“沒有路了。”喬梁小聲對旁邊人說。

許耀陽做了個噤聲手勢,然後先邁過了石階。下巴揚了揚,意思是跳下去。

麻痹瘋了啊,喬梁探頭看了看。即使斜下面二樓的位置有個小平臺,那他媽也太高了。

喬梁不幹,愣是不往前。

許耀陽站在高牆邊緣,往下一跳,倒着反手抓住了牆沿,身體借力輕輕甩晃,然後登牆,輕松落地。擡頭伸手比劃着讓喬梁跳。

喬梁跟看表演一樣的完全忘了現在的情況,直到許耀陽的落地聲音引起了他們向來耳朵靈的教導主任的注意,手電筒光晃了過來:“誰在那,出來。”

完了完了完了,喬梁再也想不了那麽多,都是逼的啊。

閉眼睛一跳,落地過程非常快,在他以為自己又要瘸個幾天的時候,他掉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安穩落地後他都來不及喘氣,就被許耀陽裹着帶到了平臺側面。

緊緊貼着牆壁,聽着他們教導主任和大媽在上面說些什麽,直到聲音消失。他才敢動。

許耀陽卻不讓他動,緊緊箍着他,嘴唇在他耳邊一掃一路過:“這麽相信我,你說我剛才要是不接住你呢。”

黑夜給了喬梁黑色的眼睛,而他現在不想用來尋找光明,他只想翻白眼。

不接住我小爺也摔不死。

他低頭借着月光慢慢挪動,想出溜到平臺,然後從窗戶翻進二樓的晾衣間,就算順利逃生了。

可是剛邁出去一只腳,許耀陽就腿一掃,差點沒把他絆倒。他條件反射的抓住了許耀陽。

“媽的你瘋了!我會掉下去的!”

“有我就不會。”

有你才會!

喬梁再次擡腳,身後的許耀陽卻說話了:“你再動我可親你了啊?”

“啥?”喬梁猛回頭。

卻果真被許耀陽吻了個正着。

他眼睛都要瞪出來了,直到許耀陽離開他的唇,他才支支吾吾:“你幹什麽!你變态啊!”

許耀陽抹了抹嘴角邪魅一笑:“對啊,就變态怎麽了。還有更變态的呢,想嘗試麽。”

說完把手伸進喬梁衣領,喬梁簡直都不能思考了,他向來死豬一樣,什麽事都不會讓他臉紅。

可是他現在卻臉燒的狠。只有一只腳那麽寬的邊沿,他甚至都不敢亂動。

許耀陽的手滑進喬梁的衣領,熟練又快速的解了他的上衣扣子。害怕喬梁會躲閃以至于掉下去,于是用另一只手在他後背固定着。

喬梁又想起來那晚許耀陽伸進他被窩的手了,和現在在他胸前撫摸的一樣溫涼。他竟然有點沒出息的不掙紮了。

許耀陽褪去了喬梁的半面衣服,月光下低頭吻住了他胸前的肉粒。

男人最了解男人了,許耀陽的肆意挑逗非常見效,喬梁感受着許耀陽游走在胸前的濕滑舌頭,竟然舒服的輕哼了一聲。

許耀陽的手慢慢的開始滑進喬梁的褲子,收了吻也停了水漬聲。

聲音猶如鬼魅一般的,拍了拍喬梁褲裆中間支起的帳篷,然後收手:“我早晚有一天會吃了你的,是你心甘情願求我的那種。”

說完,手一帶,幾步旋轉,把喬梁帶送到平臺。

跟沒事人一樣的雙手插兜,頭也不回,“我建議你選理科。”

說完長腿一邁,翻進晾衣間,消失不見了。

喬梁呆呆的愣在原地,許耀陽這是幹什麽,他可是男人啊,男人對男人做這種事情嗎?

又有一種羞恥感,極度的羞恥感襲遍全身。他系上扣子,翻牆而入。

等他回到寝室的時候全屋都睡着了。

躺在床上他愣是沒忍住,自己手動着解決了出來。奇怪的是,釋放出來的時候他腦中浮現的竟然是許耀陽那張臉。

我草!?

第十七話

? 喬梁是完全沒整明白,許耀陽昨天晚上叫他去天臺要說的主題到底是尼瑪啥。

是很神經病的不讓他說髒話啊,還是臭不要臉的說有一天要吃了他,還是莫名其妙的說建議他選理科。

反正不管哪個,喬梁都只想說一句,跟你有半毛錢關系嗎!

由于今天考試,終于早操是取消了。

像喬梁這種平時逗比又嬉皮笑臉的人,偶爾稍微正常一點,周圍的人都會以為他心情不好了。

就像現在,坐在食堂裏吃早飯,郭鵬問他:“嘿,今天這麽蔫吧呢,因為分科心情不好了?”

“沒有。”喬梁喝了口粥。

大熊嘿嘿一笑:“還不承認。”

喬梁無奈:“我真沒有。”

郭鵬和大熊同時切了聲。

“行行行,”喬梁夾走了郭鵬一個包子:“你們特麽說啥就是啥吧。”真是懶得争辯了。

正吃着呢,許耀陽和徐寧過來了,正好喬梁他們旁邊沒有人,就端着餐盤坐了下來。

喬梁是一口包子差點沒噎死,匆忙咽了咽拍了拍郭鵬:“我吃完了,我先去送餐盤。”

郭鵬大概知道喬梁可能是不想跟許耀陽一起吃飯,畢竟情敵見面都是分外眼紅。他點頭:“那你先去排隊,我倆馬上完事。”

可是喬梁卻坐那不動了,郭鵬問:“去吧?”

喬梁咬了咬牙:“我跟你們一起。”

他不得不跟郭鵬他們一起,因為他桌子下的腳拿不出來了,坐在對面的許耀陽愣是用兩只腳把他的腳別在了裏面。他使了使勁拿不出來。

媽的,動作還不能太大,要不然讓別人看見他們腳纏一起算他媽怎麽回事!

他只能裝作沒什麽事的坐着等。

沒一會看見夏茹吃完了飯去倒餐盤,他一時忘了腳的事,愣是要起來追過去。

像個想自由飛翔的風筝,忘了還他媽有線在人手裏一般的,愣是又坐回來了。

這一聳,作用力不小,整個桌子都晃了。

“草,你特麽老實點。”大熊憨厚的聲音。

這一晃,雖然許耀陽松開了他的腳,但是他在人滿為患的食堂裏找不到夏茹的影子了。

心裏猶如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那個鹹啊。

好在郭鵬他倆吃完了,這才起身去倒餐盤。

排隊的時候,正好有校裏領導經過。

喬梁看着走在前面的那個中年男校長,回身跟郭鵬說:“校長真傻逼,分科就分科,考雞毛的試。”

這時排在他前面那個女生回過頭。歪着頭的問他:“你知道我是誰麽。”

喬梁視線回收,愣了一下:“你誰啊?”

女生指了指校長消失的位置:“校長是我爸。”

郭鵬當時在後面推了一下喬梁,意思是撞槍口上了吧,點兒雖到罵校長傻逼讓人家千金聽見了。“別特麽說話了,快點倒。”

喬梁撓了撓頭,倒完餐盤,還是跑着追上了前面和朋友說笑着的陌生女同學,啪的拍了人家一下。

郭鵬真想扶額,想着這撒比瘋了,擦。

女生回過頭,不理解的看着喬梁。

喬梁咧嘴一笑,露出小虎牙:“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女生和她身邊的女同學都一愣:“不知道。”

“謝天謝地。”喬梁直接跑着跟郭鵬他們擦過去了。

大熊呼哧帶喘的半天才追上,“怎麽,你倆認識那妞啊?”

郭鵬所問非所答,看着前面的喬梁後腦勺,直晃頭:“真他媽敗給他了。”

這個早自習上的是班級裏熱火朝天。

後桌的許耀陽正在給喬梁右邊那個女生講題。

然後喬梁回身才發現,全班講題大動員啊簡直。滿地都是拿着書臨陣磨槍的。

學渣給學渣講題,比如郭鵬和大熊,那是友情。

學霸給學渣講題,比如劉佳和李金逸,那是喜歡。

學神給學霸講題,比如喬梁現在後邊的變态男和恐龍女,那他媽是要考試了!

可是喬梁總覺得他一點也不緊張,雖然他從來考試沒緊張過。

他還在用手支着下巴的想,如果這次理科考不好,就只能選文科了。

這不是他想不想的事,學校強制性的就會給他打入文科班。

這麽一想,有點聽天由命,有點随遇而安。反而不那麽焦躁了。

他又回身看了看夏茹,尋思多看幾眼吧。這次考完試整不好再看到就費勁了。

夏茹也看過來了?

他瞬間感覺電便全身,直到他發現,夏茹的視線是他後方的許耀陽。

媽的全是錯覺。

喬梁是一頓失落。

整個高二年組都參與的考試,所以考場是打亂的,喬梁是在六班考,郭鵬和大熊都分在三班,這讓他挺不高興的,感覺突然左膀右臂被卸了一樣,幹啥都不順手。

但是眼睛瞬間一亮,夏茹跟他一個考場,坐在南面第一桌,正在用紙巾擦桌子。

他別提多高興了,距離考試還有十多分鐘。打算上個廁所先,然後順便跟郭鵬他們去顯擺顯擺去。

沒想到廁所人真多,估計都有點考前綜合症,想撒尿的嫌疑。有的甚至兩三個人站在一個坑掃射。

喬梁往裏面走了走,想找個人少的地,卻他媽看見從裏面走出來的許耀陽了。

許耀陽也看見他了,直接奔他走了過來。

喬梁暗叫不好,許耀陽那變态不是要在這裏犯神經吧。

後又想想,小爺不怕你,這麽多人呢。看你能怎樣。

“要不也打算去找你呢。”許耀陽先開口。

喬梁有點底氣不足:“你…你找我幹什麽。”

許耀陽扯着他就按到了廁所裏面一個正空着的隔間的隔板上。

“你他媽幹什麽?”喬梁喊了一嘴。

許耀陽一只手撐在牆上,一只手護在喬梁後腦上,邪魅一笑:“你再大聲信不信我在這就辦了你啊。”

喬梁大眼睛眨巴眨巴,閉上了嘴,他覺得許耀陽這變态真的能幹出來。

許耀陽見他安靜了,松開了手,“理化生三科考試的時候,我會在考試半小時後把答案放在這個隔間裏,你請假上廁所,來取答案。”

“你為什麽幫我?”喬梁擡頭問。他确實想留在理科班,只因為有夏茹。

許耀陽長腿一邁,踢開隔間門:“來不來是你的事。”

我尼瑪,什麽道理。

喬梁才不來,也太丢面子了,就算最後能成功留在理科班,這要是讓別人知道他還是靠的情敵幫忙,媽的也太慫了吧。

可是再一擡頭,許耀陽已經出去了。

外面站着等隔間的男生看的一愣一愣的,倆人共用一個了?

喬梁連忙不好意思生硬笑了笑,讓了出來:“呃,外面太擠了太擠了……”

那男生邊往裏去,邊納悶的回頭看,那表情糾結到爆,“可是這他媽是上大號的地方,也能倆人一起,都神經病啊。”

第一科考的是數學。

周圍的同學,喬梁不認識,監考老師,喬梁也不熟悉。

卷子發下來後,他挑了幾個會的先寫上。

然後茫然的翻着卷子。笑話,題不一定會做,但是翻卷聲一定要響啊,咱不能輸了氣勢。

直到他左面那個女同學射過來殺人的目光,他才縮了縮脖,安靜下來。

有人考試靠實力,有人考試靠視力。很明顯喬梁屬于後者。

他瞄了瞄右邊那哥們的卷子,然後心裏暗喜,還好眼神好,抄到了兩個選擇題,如果全對的話可是十分呢。

應該能全對吧,看那哥們典型的學霸造型,如果不對喬梁回去就詛咒他鏡片子壓塌鼻梁子。

可能是他抄的忘我了,那哥們看出來了,愣是胳膊一蓋,捂了個嚴嚴實實。

喬梁撇嘴,都是男人,男人何必為難男人呢,給抄一下能少塊肉啊!

學習好的都他媽摳門,我他媽抄兩道題能超過你還是怎麽的,怎麽沒有憐憫之心,怎麽沒有同胞之情呢……

正當他在心裏碎碎念的時候,講臺上那個監考男老師走下來了。

喬梁趕忙翻到後面大題,随便找了一個,看都沒看,無比風騷的寫了個“解”。尋思着裝裝逼,意思是你不用看着我,小爺我不作弊,我也會。

那老師在他身邊站了一會,低頭看他的卷子,然後頭也不擡的走了,那表情跟□□了一樣,反正喬梁是這麽覺得的。

他低下頭看了看那題。

然後無比懊惱的把那個風騷的“解”擦掉了,重新寫上“證明”倆字。

數學證明題無非有兩種。

一種是“卧槽這還用證明?”這是學霸潛臺詞。

一種是“卧槽這也能證明?”這是學渣潛臺詞。

而喬梁這種連學渣都算不上的可以叫做學酥,就是一碰掉渣的那種。

他通常碰見證明題,就是“卧槽我憑什麽要證明?”

于是筆一放,不寫了,坐等交卷。

上午還考了一科語文,喬梁連蒙帶糊弄的答完就趴在桌子上看夏茹。

雖然又是背影。

學校裏最美好的事情莫過于一擡頭就能看到喜歡的人。

盡管考試堪比水深火熱,喬梁卻也覺得舒服的恒溫。

“距離考試結束還有幾分鐘了,仔細檢查一下你們的學號姓名都填沒填好,再看看有沒有漏做的題,”一直站在後面的女監考邊往前走邊說:“一會鈴聲響了後,把卷子按頁數放好,就可以走了。”

喬梁坐的都要無聊死了,旁邊那眼鏡兄還沒答完呢,密密麻麻寫一面。

他在心裏哀嘆,這樣的孩子活的真心累啊。

中午吃飯的時候,他想着要不要跟郭鵬說了關于許耀陽給答案的事,起碼郭鵬能幫他拿個主意,後來想想還是算了,萬一出了什麽事,被抓住了之類的就操蛋了。

下午最後一科生物的時候,喬梁從發卷子後就一直糾結。

他要不要去,更讓他糾結的是,許耀陽會不會去。萬一是騙他呢。

可是瞄了一眼夏茹的位置,那倩麗的身影以後很難看到了,豈不是更抓心撓肝。再說,就算許耀陽是逗他,就當是去趟廁所怎麽了。

看着黑板上考試時間已經過去了整四十分。

他硬着頭皮舉手:“老師,我要去廁所。”

就是怕學生去廁所交流作弊,所以每個考場都是配備了男女監考老師各一名。

那個男老師起身跟着他出去了。

喬梁進了廁所,準确找到那個隔間,進去了。

男老師可能知道喬梁要上大廁,所以沒進裏面隔間,站在外面等。畢竟味道誰都不願意聞嘛。

喬梁假裝蹲下,然後找着許耀陽說的答案。

麻痹他都沒問放哪了。

環顧小小的空間,抽水管後面也沒有,連那塊破碎了的地板磚下面他都看了,依然沒有。

媽的,兩種情況,一是許耀陽根本就是騙他,二是許耀陽根本就還沒做完。

可是不至于啊,許耀陽不至于做不完啊,那麽學神個人。

門外的老師催促他了,該不該起身就走了?

不不不。不行。走了就徹底交白卷子了。

這時他注意到了那個角落的紙簍。會不會在這裏。

不是吧,那裏面都是用過的手紙好嗎。也不知是不是衛生大媽偷懶,今天看起來都沒清倒的樣子。

最後他還是賭了一回,皺着鼻子的翻動着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