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這意思還不明白麽,幫我給奶茶接了熱水會死啊,一個屋住着的。
喬梁又喊了一嘴,這回徐寧愣是頭都沒回。
反而周邊明白他要插隊的同學飄過來厭惡的眼光,看的喬梁把舉起來的奶茶放下了,準備安心排隊。
他心裏就納了悶了,怎麽的他徐寧最近不對勁啊,跟他老勁勁兒的呢。
手裏奶茶的紙質杯子都讓他捏的微微走形了。
徐寧打完熱水出來了,拎着兩個熱水杯的從他身邊擦過。
喬梁一把扯過徐寧:“徐寧我剛叫你……哎呀…啊…”
徐寧被喬梁一聳,手裏的熱水杯側偏了一下,不偏不倚的一柱熱水淋在了喬梁右手背上,疼的喬梁當時手裏的奶茶都扔了的彎下了腰。
周圍好奇目光看過來,喬梁的手背上瞬間就紅了一片。
徐寧擰緊了水杯蓋子,看了蹲在地上疼的直抽氣的喬梁:“我說你怎麽不小心點啊。”然後擡腿推開熱水房門的出去了。
喬梁一直捂着手背,也沒去管徐寧。
還好水只是一淋而過,要不然他這手非得慘不忍睹。不過是真疼啊。
好半天喬梁才直起身,沖旁邊遞給他紙巾的一哥們道了謝的捂着手出去了。
待他又重新買了奶茶,沖好了送去給郭鵬。
郭鵬笑着接過去的時候,看到了喬梁燙紅了的手背了:“卧槽你這怎麽整的啊。”
喬梁收回手,拽了拽衣服袖子:“沒事,不小心讓熱水淋着了,我先回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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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鵬拽他:“上我班坐會。”
喬梁搖頭,他不想去,他都不認識,被看的怪怪的。
于是郭鵬跟着他回七班來了,午休時間,屋裏沒幾個人,趴着的趴着,看書的看書,處對象的處對象。
喬梁一進屋就看見許耀陽也在了,正在座位上坐着。
他扯過了旁邊不在的恐龍女的椅子給郭鵬,然後看了一眼徐寧的方向。
原來徐寧剛剛打兩杯熱水是帶出來許耀陽一份啊,喬梁看了看許耀陽桌子上立着的那個杯子,就是剛才沒擰好燙到他的那個。
又想起今天早上許耀陽說的不打算把圍巾還給夏茹,他這氣就不打一處來。
狠狠的往椅子上一靠,那杯子晃了晃在倒下之前讓許耀陽扶住了:“晃什麽,燙到你。”
喬梁聲調挺高:“都已經燙到了,不怕多一次。”
許耀陽看着喬梁後腦勺:“你什麽意思。”
郭鵬坐在那一看這容易整起來了啊,可別讓喬梁攤事了,晚上還要一起出去慶生呢。于是他找了個借口把喬梁拉出去了。
喬梁邊往出走邊指着徐寧:“徐寧,我不知道你是因為點啥就跟我倆……”
郭鵬關門在他說完之前,“草,我說我怎麽覺得你這麽奇怪呢。你不像找事的啊,我聽你們寝室的說你不是和許耀陽都和解了麽,他還給你講題呢……”
“和解不了了!”喬梁煩躁的打斷了郭鵬:“下午課不想上了,你能逃麽,咱們提前出去呗。”
郭鵬猶豫了一會兒:“不行,我們班下午第二節是小雞的,我沒法逃。”
“那就第三節課走。”喬梁覺得今天自己一點也不想在班裏呆着,他怕他幫夏茹送完了圍巾還要見證許耀陽不送回去的事實。
這都什麽事啊。
這些破事他都沒和郭鵬說,在走廊扯了會有的沒的就各回各班了。
喬梁回到座位,回寝室午休的同學也開始陸陸續續的回來了。
他趴在桌子上,不小心壓到了右手背,嘶的抽氣一聲打算換成左手墊着腦袋。
許耀陽後面踹他凳子:“我看看你手。”
用你看啊,喬梁沒理他,把頭□□了胳膊彎裏。
這一睡還真睡着了,還做了夢,夢裏最後有人拿着烙鐵烙他手背,他這一躲,身子猛的一晃,醒了。
講臺上的化學老師是又讓他吓一跳,愣是換了面黑板的繼續寫配平公式。
後面有不少輕聲笑的。喬梁也沒管,他只是沒想到他這一睡愣是把第一節物理課給睡過去了。連化學課都上完一大半了。
坐直了身子的準備精神精神,下課鈴響了就跟郭鵬撤了。
許耀陽又在後面踹他凳子,喬梁不友好的回頭:“幹啥。”
許耀陽扔過來一東西在他桌子上,喬梁只掃了一眼,以為是糖,沒好氣的回:“我不吃。”
許耀陽看着喬梁臉上因睡覺壓出來的印子哼笑:“你要是口服我也沒辦法。”
喬梁這才看清是一小管燙傷藥膏,心裏有點暖了一下,但還是沒什麽好表情的頭也沒回的往後一扔,給許耀陽扔了回去:“用不着。”徐寧燙的又不是你燙的,你老顯什麽欠啊。
許耀陽又要說什麽,下課鈴就響了,化學老師瞪了喬梁一眼的拿了書走了。
喬梁起身就要門口等郭鵬,卻被許耀陽按坐了回來。
卧槽,屋裏這麽多人呢,許耀陽想怎麽地。喬梁沒敢太掙紮吸引視線的坐了回來:“你特麽要幹啥。”
許耀陽還是把那藥扔了過來:“抹完了再走。”
“我不抹,”喬梁正好看到郭鵬了,使勁一掙的從前門跑了出去。
臨出去之前還看了看夏茹的位置,夏茹今天特別高興的,好像他看的幾次都是笑容挂在臉上的。
心裏有什麽東西變了的,喬梁果斷推開門出去了。
其實他的手沒什麽事,和郭鵬出去找了大熊,三人是一頓神瘋。
又打游戲,又逛街,又吃好吃的,又瘋鬧的。他也根本不覺得手背疼了。
這倒是讓喬梁暫時性的忘了學校裏的破事,他也再次覺得還是哥們好,沒別的說頭在一起就是開心。
晚飯三人在外面吃的,還很應景的弄了個小蛋糕。但是卻誰也沒動,而是坐那吃菜喝啤酒。
小店裏暖暖和和的,他們坐在一起胡吃海喝,吹會牛逼,開會玩笑的,借着郭鵬生日高興,情緒高漲,都是半大小夥子,那是比着喝,誰都沒少喝。
吵吵鬧鬧的吃完飯在大道上走,冷風一吹,精神了點。
說了說以後得打算,都想幹什麽,想怎麽發展。
郭鵬說沒想到他們竟然有一天能讨論正事。
最後外面實在太冷了,三人也就散了,郭鵬喝的最多,大熊幫着攔了一輛出租車給塞進去了。
然後回身問喬梁:“梁子,你怎麽回去。”
喬梁呼着白氣:“我給我奶打過電話說不回去了,沒事,我自己回學校寝室就行。”
“那成,”大熊拍了拍他:“路上小心點。”
其實原本打算今晚去網吧通宵來着,可誰也沒想到都整多了。
喬梁裹緊了衣服領子的往學校走,翻過牆時坐在那牆上是半天沒下來。
北風卷過來,高處不勝寒,可是他想安靜坐一會。
每次翻牆的時候,一左一右還有兩人的,可是此時就他自己,在這寂靜的夜裏,坐在這牆上,心裏不禁有點傷感。
跳下來的時候沒站穩的還坐在了地上。
拍着褲子上的雪往寝室走。
一到周末的校園還是很安靜的,連門衛室老大爺都睡得早,不用守到淩晨了。
到了寝室樓門口,喬梁跺了跺鞋上的雪,門衛室大媽喊了一嗓子:“誰呀!”
吓得他跐溜的跑上了樓梯。
雖是放假,但也有少數不回家的,各個樓層都有人在活動。
開了寝室門,果然他們寝空空如也,沒有人。
喝點酒頭有點沉,十一點多了,喬梁栽在床上準備睡覺。
視線掃到對面的空床鋪,心想許耀陽那小子一定沒把圍巾還回去吧。
他莫名失落,想到許耀陽,就想到了許耀陽的手,許耀陽的笑,許耀陽的味道……
身體竟然莫名興奮的有了反應。
他躺在那忍了忍,覺得一定是他喝了酒腦袋不靈光胡思亂想,睡着就好了。
可越是安靜的四周越給了他莫名的沖動,反正又沒人,怕什麽。
于是喬梁扯開腰帶,把手伸進了褲子裏。
是有多久沒打飛機了,他記不清了,自從跟許耀陽開始糾纏不清之後好像他都沒有自己幫自己弄的欲望了。
索性今天寝室沒人,借着酒勁,他倒是十分大膽起來。
他閉着眼睛學着許耀陽一樣隔着內褲的抓弄着他的寶貝,想象着那是許耀陽的手,閉着眼睛享受着。
很快的喬梁感覺寶貝在他手裏變得脹硬,尖端在撫摸的刺激下分泌出來的液體已弄濕了內褲。
他兩只手都投入了戰鬥,把褲子褪下去了一半,然後雙手一起套弄着。
舒服的他喘息都加重了,他把他的手想象城許耀陽的手,越想越興奮,甚至輕聲的在黑暗裏喊着許耀陽的名字。
沒完全褪下去的褲子很礙事,把他的腿束縛在一起,很難舒服的扭動。于是他幹脆,踢了踢,将褲子踢到了腳踝處。
床在承受着他的重量,他放松身子的随着手上的動作輕輕扭着腰部。
這無盡的快感讓喬梁越來越大膽的不停加快動作,可怎麽撸動卻還是遠遠不夠一般的滿足不了他。
他魔怔的竟然一只手滑倒了後面的小穴處,用食指輕輕的撫摸。
這種刺激讓喬梁一陣舒服,他便停不下來了,邊在前面撸動着邊在後面輕輕旋轉着将手指慢慢塞進去。
這顯然能夠滿足了他一般的,他興奮着喘息着,扭動着,他把他放在後面的手指想象成了許耀陽的硬物,舒服到他像是又回到了那天晚上,只是這次他叫着許耀陽的名字:“許……耀陽,許耀陽,放進來…許耀陽……”
安靜的屋裏是喬梁的喘息聲,輕喊聲和床體的晃動聲。
就在他閉着眼睛要達到頂峰的時候,門開了,進來的人把外套扯了下來:“我的有那麽小麽。”
第二十八話
喬梁正在忘我發情的時候,聽到了許耀陽的聲音。
心下一驚,以為是他自己太幻覺聽錯了。可下一秒頭頂就出現了許耀陽那張帥臉,在俯視着他。
雖然屋裏黑,但是喬梁認得那輪廓。
許耀陽略帶邪魅,雙手支撐在床上低頭看着還躺着的喬梁,嘴角一扯,輕聲說:“我剛聽見你喊我。”
“我沒有……”喬梁迅速的要去提褲子,他臉燒的不行,他恨不得鑽床底下去。
奈何被他踢到腳踝處的褲子這時候發揮作用了,他愣是使不上勁的起來,許耀陽又支在他身上,他伸手還夠不着,困死狀态。
許耀陽用膝蓋隔開了喬梁的腿,扯了扯領口扣子欺身壓下來,擦過喬梁耳朵:“猜到你會不承認。”
喬梁聽清楚了許耀陽的話,一時不知說啥,總之他覺得他現在這個樣子很尴尬。
上面的人沒給他多餘反應就已經吻了下來,“身體是不會騙人的。”
許耀陽親喬梁的方式非常霸道,連吻帶咬的,那滾燙的柔軟的嘴唇揉虐着喬梁的唇瓣。
他一邊吻喬梁一邊伸手解喬梁的上衣。激烈的情緒從那粗暴的動作中傳遞出來,伴随着他純男性的氣息,喬梁不得不承認,他快速淪陷了。
男人果然他媽的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喬梁無法克制一般的竟然伸手也去解許耀陽的襯衫。
于是算達成共識倆人激烈的吻起來。
黑暗中許耀陽的襯衫扣子多而難解,喬梁還沒解完,卻發現他胸前已經沒有遮擋物。
最後還是許耀陽自己把他最後一顆扣子給扯開的,襯衫衣角飛揚,露出漂亮的胸腹肌。
四唇相接,舌頭勾纏。
喬梁原本有些減弱的活又燃了起來,他大腦充血,也許是還有點酒勁的原因,邊吻着許耀陽邊半坐起來的去解許耀陽的腰帶。
然後在許耀陽抓住他寶貝的同時,也握住了許耀陽的。他握着許耀陽半挺的分身用兩只手撫摸着,感受得到那種很快硬挺了起來的感覺。許耀陽半跪着往前輕輕挺送到他嘴邊,喬梁有些遲疑,最後卻還是魔怔似的張開嘴含住了分身的頭部。
許耀陽又是一挺,慢慢的全部送了進去。
口腔的漸漸脹滿,讓喬梁的喘息聲變得沉悶。
許耀陽揉搓着喬梁胸前的蓓蕾,讓喬梁刺激萬分,下一秒竟然無師自通的開始吞吐舔弄許耀陽的分身,笨拙的水漬聲聽上去那麽的撩人。
許耀陽被喬梁弄的喘息亂了節奏,他褪去了喬梁的上衣,撫摸着那光滑的後背。并抓按着喬梁的頭,享受着一下一下往喬梁嘴裏挺送分身的舒服感。
喬梁在腮幫子有些酸疼了後,慢慢收了速度。
許耀陽卻迅速抽離,把喬梁一把按躺到床上。
欲望升溫,皮膚都灼熱。
許耀陽舔吻着身下人的脖子,鎖骨。
喬梁舒服的放松了身體,任憑許耀陽的吻着,他伸長了脖子的向上伸展着。
許耀陽的吻,一路向下,手握着喬梁的寶貝不停的撸動着,手上力量一收一放間改變了喬梁喘息輕哼的頻率。
繼而他徹底褪去了喬梁在腳踝處的褲子,分開了喬梁的兩條腿。把喬梁寶貝前端分泌的透明液體塗抹在他的後穴和大腿兩側。
溫涼的感覺,舒服的喬梁簡直想大叫。随後許耀陽的手指慢慢的送進了他的後穴內,那種感覺遠遠勝于他之前自己弄的。
喬梁配合的緩了緩腰上的力氣,放松了身子接住了許耀陽俯身下來的吻。
許耀陽一邊吻着喬梁一邊把自己的分身放于喬梁的後面摩擦。
喬梁舒服的輕哼,心裏競迫不及待的想許耀陽完全的進入他。他腰身下移的頂了下去,同時握住了自己前面的寶貝撸動着。
後面脹滿,許耀陽把着喬梁兩條腿的挺進,繼而慢慢加快速度的抽動。
“啊……唔”喬梁最終還是沒忍住的閉着眼睛叫了出來。
許耀陽的頻率越來越快,整個床鋪都在晃,伴随着兩人的喘息聲,室內簡直春光無限。
随着許耀陽的霸道律動,喬梁渾身酥軟,爽的不行:“啊……啊……啊……”
他不管不顧的輕喊出來,身體極度放松腰身扭動。他甚至舒服的就算許耀陽一直不停的幹死他,他都願意。
許耀陽不停的抽插,喘息間問身下嬌喘的人:“是不是還不承認喜歡我?”
喬梁感覺一聳一聳間,身上許耀陽的汗都滴落了下來。
許耀陽用力的繼續,喘息着說:“是不是還不承認喜歡我,嗯?”
這一插弄的喬梁有點疼了,他咬着牙的喘息:“我……啊……”他用手抓住了身下床單。
許耀陽粗暴的抽插着又問了一遍。
正趕上喬梁釋放出來,他爽的什麽也顧不上,閉着眼睛承認:“我……我喜歡你……嗯……啊……啊……”
許耀陽動作不減的繼續抽插,身下的喬梁快感過後有些吃痛的叫着,卻叫的他興奮起來,幾個大力的挺送後達到了頂峰。
許耀陽并沒抽離的射了出來,顫抖中喬梁感覺許耀陽拔出去的一瞬他下面往出流着東西。
他喘息着用手捂住了額後的側翻身,把一直分開的兩腿并攏在了一起的蜷起身子。
許耀陽并沒再說話,也喘息着在喬梁身後躺了下來。
他們彼此緊緊貼着的皮膚還是汗濕滾熱的。
喬梁感受着自己還沒平息的心跳和身後人的喘息,羞愧的同時,還是開口問了:“你……你把圍巾還給夏茹了麽。”
“你覺得呢。”
喬梁甚至能夠想象許耀陽那不可一世的表情,他無話可說,扯過被的蓋過了頭頂。
許耀陽一把把喬梁的被拽了下來:“別捂死了,我不喜歡奸屍。”說完還硬生生的搬過喬梁讓他面向自己:“剛剛做的時候,你說了什麽記不記得了。”
喬梁是瞬間臉一燙,他說他喜歡許耀陽,媽的。
許耀陽卻像是看透了喬梁一般的掀開被子的鑽進來抱被窩裏的人:“沒關系,我記得就行。”
記得你妹啊,喬梁手蹬腳刨的想把許耀陽整出去。都赤裸的躺一起算怎麽回事啊,但轉念一想,相比剛才痛快的做了,這好像也不他媽算個事。
許耀陽準确的在被子裏抓住了喬梁的右手,黑暗中聲音好聽的不像話:“你這手背還疼麽。”
喬梁收了掙紮,愣:“不疼了。”
許耀陽雲淡風輕的松開他,繼而壞笑輕聲說:“我特別愛聽你在床上叫的聲音。”
喬梁無言以對,他許耀陽肢體上耍完流氓又來語言上的了。
“你回你床上去呗。”他往被子縮了縮。
許耀陽鐵打不動:“別爽完了就不認賬。”
“我……”
“你什麽你,”許耀陽捉住了喬梁的下巴,眉毛一挑:“還想賴幾次。”
喬梁被說的是無地自容,悶聲轉移話題:“你為什麽沒回家。”
許耀陽邪魅一笑:“你喊我我就來了。”
喬梁徹底崩潰,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許耀陽起身坐起來,穿上襯衫下了地。取紙巾過來遞給喬梁,“擦一擦。”
還有什麽比這更讓人想撞死。喬梁扯過紙巾想在被窩裏解決,誰知許耀陽卻一把掀開被子,直接胳膊一用力的把他翻了過來:“還是我來吧。”
“不用了,我自己……”喬梁想爬起來,可許耀陽力氣大得很,愣是拿了紙巾的給他擦着下面。
喬梁緊緊閉着眼睛,恨不得把他抓着的床單給吃了。許耀陽在給他清理啊,太他媽難為情了我草。
許耀陽把髒紙巾扔掉後回來,喬梁已經把自己包的像個粽子一樣的縮在床上。明顯是不想讓他進到被子裏。
于是許耀陽把喬梁原封不動往裏挪了些後擠了上來。
原本就是周末,學生放假,寝室的取暖就偷懶。
看着旁邊只穿着內褲和襯衫躺着的許耀陽,喬梁最後還是把被子松了松,然後轉過去面沖着牆。
許耀陽笑着鑽進來,從後面摟住喬梁。
喬梁覺得他什麽也沒穿太奇怪,想起來穿衣服。
卻被許耀陽按了回來:“就這樣挺好,睡。”
喬梁也沒想到他竟然乖乖的就那麽躺着沒動,任憑許耀陽摟着他。
“我把圍巾還給夏茹了,”許耀陽繼續:“我以為是你送的,直到看到了紙條……所以,你得重新送我一條。”
什麽?!喬梁拱了下,卻被許耀陽收緊了的手臂困住了:“睡。”
喬梁不道他和許耀陽這算什麽,但是他不得不承認他确實很享受被許耀陽抱着的感覺。
他不想抗拒了。
他用鼻子蹭了蹭被子後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早上他醒來的時候身邊并沒有許耀陽,一度恍惚覺得昨晚是夢。
可是被子裏他赤裸的身子告訴他不是夢,枕頭那側許耀陽頭發的清新香味告訴他不是夢,身上除了他的被子還有一層許耀陽的被子也告訴他不是夢。
于是喬梁快速起身穿衣服。
昨天匆忙的将衣服褲子全撇到腳下去了,可當他去找時并沒有。
四處看了看,找到他的衣服,從內褲到外衣全都整齊疊在不遠處的椅子上。
喬梁光着腳下地取過來快速的往身上套。
果然冬天的早晨起來穿衣服簡直是受刑。
他穿完後才想起來許耀陽是去哪了,這小子怎麽總是神出鬼沒的。
喬梁以為許冰山是回家了,卻在許耀陽拎着早餐推門進來後明白他猜錯了。
喬梁看着許耀陽頭發上的少量雪問道:“外面下雪了?”
“嗯。”許耀陽把吃的東西放在中間桌子上:“吃完飯你回去吧,這不給氣,太冷了,你住不了。”
喬梁瞪着大眼睛:“你怎麽不回家。”
許耀陽弄着包裝袋:“不想回。”
聽到這話,喬梁想起那次他問許耀陽同樣的問題,許耀陽回答他,回哪個家。
他覺得奇怪。但是開口卻成了別的問題:“你在這住的話不也會冷麽。”
許耀陽挑眉看他:“你心疼?”
心疼你妹!喬梁輕嘆:“要不,要不你跟我回家……”
“行。”
靠,能不能聽我說完啊。喬梁翻了個白眼。
外面下着雪,但卻是晴天。這是什麽鬼道理。喬梁欣喜的看了會兒陽光下晶亮的雪花,側頭看站在在身側的人:“許耀陽,跟我說說你的事吧。”
“為什麽。”
“不為什麽,”喬梁踢着地上的積雪:“想知道了,不過,你不說也沒關系……”
許耀陽從站牌下走了出來。
“喂,你幹什麽去啊,車快來了。”喬梁喊道。
許耀陽頭也沒回的走:“你還要不要聽。”
喬梁扯着書包帶子的追了過去,聽啊,必須聽。他能背書包回家簡直詭異,他能喜歡上一個男生是不是更詭異。他覺得他和許耀陽一下子從情敵變成情人簡直比這大晴天下雪還不可思議。
明媚的陽光下喬梁心裏莫名歡愉。
許耀陽依然攔車。
“去哪?”喬梁跟在後面的問道。
“三中。”
喬梁不爽:“又是去找那個女生?”
許耀陽雙手插兜的輕笑:“你不願意?”
我他媽哪知道她是誰啊我就得願意。喬梁再次沒出息的還是問了:“她誰啊,你老找她幹什麽。”
許耀陽沒給他留面子,哼笑:“你就是吃醋。”
喬梁噎到。
在出租車上的時,許耀陽轉頭看喬梁:“我問你,三中以前是什麽地方。”
喬梁蒙:“什麽什麽地方。”
“那之前是什麽地方。”
“啊,”喬梁想都沒想:“以前那是軍區大院,我小時候還在那住過一段時間,後來推平蓋了所高中……”
許耀陽攬過喬梁的肩膀:“你這不記得挺清楚的麽,怎麽就不記得我了。”
“你說啥呢?”喬梁不明所以。
許耀陽笑着沒再說話。
到了三中,喬梁才知道,媽的,人家放假。本想埋汰埋汰許耀陽呢,誰知那女生還真尼瑪在。
他們在女生寝室樓下等着的時候,許耀陽打了個電話,那女生就下來了。
估計剛睡醒或者說根本沒睡醒,睡眼惺忪的朝他們走來了。
人家三中是新學校,才蓋起來十年左右,設施條件都比洛平好,放假也有不少在這留宿的。
往來路過的出來打水的女生,刷刷刷的掃着站在他旁邊的許耀陽。喬梁就覺得心裏不太得勁,愣是不動聲色的往許耀陽身邊貼了貼。
許耀陽扯着他拽了回來,指了一下走到跟前的那女生,“這我妹,許盈月。”
啊,是妹妹啊,喬梁心裏瞬間釋然了的感覺。
感覺這哥倆名字起的妙啊,耀眼的太陽,盈滿的月亮,都是世上最獨一無二的東西。
他在那愣神呢,女生笑了,“啊,我知道了,哥,這喬梁。”
我尼瑪,憑什麽就知道他的名字了,不就是在站牌見過一次麽,不用那麽認真的就知道他叫啥了吧。
喬梁笑容僵在臉上,他有不好的預感,雖然不知道是怎麽來的。?
第二十九話
? “你看到她也還是沒想起來麽。”許耀陽回身問喬梁。
我想起來個鬼啊,不認識你們好嗎。喬梁誠實搖頭。
許盈月笑着說:“嗯,這麽仔細一看,喬梁這雙大眼睛還是沒變啊,跟小時候一樣。”
什麽跟什麽,莫名其妙。
喬梁是真想不起來面前的兩個人他認識。
之後誰也沒再說這個話題,但是在三中校園裏溜達的時候,喬梁還是心不在焉的想着自己認識他們麽。
你知道有一種感覺就是別人說他認識你,而你卻怎麽也想不起來是很尴尬的麽。
三中雖是占了以前軍區大院的地,但是周邊的建築還是在的。
隔着鐵栅欄,那邊集體供暖的鍋爐房還在,那個高高的大鐵煙囪,喬梁記得他小時候還爬過呢,還愣是讓他奶打了一頓。
這事倒是記憶猶新。
那天許耀陽并沒有跟他回家,而是跟許盈月回家了。
喬梁自己從三中門前坐公交往回趕,那叫一個一路向北啊。
坐在公交車上的時候他其實也是有很努力在想的,可是他還是沒想起來他小時候認識什麽許耀陽的。
許耀陽會不會記錯了人,是個和他同名同姓的也說不定。
媽的,果然他的名字起的太草率了。
要說小時候,喬梁确實是在軍區大院出生的,他爺爺是個軍人,優秀的軍人。
當時對軍人家屬是統一管理,就都規劃在了一個專門的地方。
連房子什麽的都是統一建的,整齊的連着院子的平房,那時候就叫軍區大院。那個時候能住在軍區大院的人,都讓人羨慕。
要說喬梁最自豪的莫過于,他爺爺是英雄。還是英年早逝的那種,他沒見過他爺爺。
他爺爺去世那年他爸也就才八歲。
他奶奶帶着他爸和當時他只有兩歲的姑姑就安住在了那個軍區大院裏。
一住就是二十多年。
後來喬梁他爸當了兵,成了家,娶了同樣是軍人的他媽。也依然是住在那大院裏。
喬梁出生沒幾個月呢,正趕上九八年發洪水,他爸他媽去了抗洪前線,再就沒回來。
這些都是他奶奶告訴他的。
後來的事他自己就有印象了。
他奶奶帶着他和他姑姑在大院裏又住了幾年,也搬走了。而且是不得不搬走了。
軍區大院拆遷到了他們現在住的後城區,他們也就跟着搬走了。
喬梁也就記了個大概。
而且就算是這個大概,那還都是他們家的事,哪裏會有什麽許耀陽啊。
小時候的他确實有不少玩伴,那都是軍區大院裏的不是這個首長的孫子就是那個連長的兒子的。一個個都淘氣的很。
喬梁小時候覺得最牛逼的事就是他爺爺他爸爸他媽媽都是光榮犧牲的軍人。他是英雄的後代,所以總是牛逼哄哄的領着一幫小孩子玩。
雖然他沒見過他爺爺,也不記得他爸他媽的樣子,但是他們卻給他留下了無上的精神榮耀。
當然,實質性的也有,比如軍人家屬優先優質的各種待遇,比如年年國家會有各種補貼,再比如他奶奶去醫院看病都是有特殊窗口的……
而對于喬梁來說,目前他實質性受益的莫過于考高中的時候給了他特殊加分。
要不然打死他也不能考進去洛平啊,加了分還是擦邊呢,不加分的話估計也就是去上那個穩坐在教學質量底線的蒙中了。
喬梁這一路是怎麽回憶也沒回憶起來特麽的他許耀陽是誰。
回家後好奇心作祟還是趁着他奶奶在床上聽收音機的時候,搬着凳子的來到了最裏面那個小屋。
他把凳子放在了那個組合衣櫃前。
剛要踩上凳子,卻發現他根本都不用踩凳子就已經能夠得到櫃子上面的舊影集相冊了。
這本落了灰塵的相冊是他奶奶放在這上面的,就是為了防止喬梁拿到,當時喬梁小,不明白一個相冊有什麽不讓看的,所以總是趁着他奶奶不在家的時候就偷偷搬了板凳看。
小孩子麽,誰不好奇自己的爸爸媽媽啊,尤其是他這種壓根就不記得爸媽樣子的孩子。
曾經翻看了無數次也并沒有什麽卵用,他誰也不認識。都對不上號,小孩子也就是瞎看個熱鬧。
但是他奶奶好像是極度逃避那段歲月一般的。不願意再去想起,将唯一牽連的這一張張相片都束之高閣。
喬梁大了,現在也懂了。
他奶奶挺命苦的,先是經歷了喪夫之痛,又是喪子的,對于一個女人來說,這痛致命。
他奶奶并不是東北本土人,而是江浙地區的,當年上山下鄉作為知識青年的她被分來北大荒才與他爺爺認識的。
當時都說軍人光榮,可是嫁給了軍人的她卻萬萬沒想到所有的不幸都降臨在他們家了。
于是後來喬梁他奶奶是打死也不允許自己的小女兒去參軍。
但喬梁也明白,他奶奶就算再不願意去回憶那段日子,也是不想徹底忘記的,否則還留着這相冊幹什麽,幹脆一把火燒了多好。
這裏面塵封的是她的牽挂,她舍不得。
喬梁才不會告訴她,小時候有好幾次自己還看到過她捧着這相冊偷偷抹眼淚呢。
現在這相冊就在喬梁手裏,想來他也已經有好幾年沒看了,畢竟看了那麽多次也沒用。慢慢的他就喪失了興趣了。
如今許耀陽突然說小時候他們認識,雖然這相冊裏并不能有什麽答案,但是倒是讓喬梁又對那段他奶奶不肯深說的歲月有了興趣。
相片還是那些相片,喬梁一張張翻看着,雖都是泛了黃,可人像也還是很清晰。
喬梁寶貝似的輕輕翻看着,他覺得這些照片再等個多少年放到歷史陳列館都不是問題。
他依然是不知道誰是誰的看着一張張陌生的臉龐。正在那看呢,聽見他奶奶叫他,他匆忙的抽出了兩張相片塞在口袋裏然後把相冊放了回去。
這個周末他都在想事,從小時候能記事時開始一直想到了現在。
嘲笑自己好不容易背書包回家一次,還是特麽的拿着本書倚在床上尋思別的。
周日返校,巧的是在公交車上碰見個小時候跟他一起玩過的叫李想的男生,比他小一歲,在洛平上高一。
喬梁還特意旁敲側擊的問了問小時候有沒有一個叫許耀陽的。
李想搖頭:“不可能啊,沒有,我不記得。”
看吧,喬梁哀嘆,果真沒有。許耀陽絕逼認錯人了。
但是這不是讓他最鬧心的,最鬧心的是,他許耀陽不會就是照着印象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