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
發現身後人依然坐着沒動，有些失落的轉了回來。
許耀陽把他的舉動和表情盡收眼底，踢了他凳子一腳:“你今天很奇怪。”
“啊？”喬梁驚，頭也沒回:“我哪裏奇怪了。”
許耀陽身子前傾，“是不是有什麽事瞞着我。”
喬梁真想脫口就告訴許耀陽，可是最後發現他特麽表達能力有限，又不想許耀陽生氣，最後還是略帶輕快的說了一句:“沒有啊。”
許耀陽看了幾秒鐘喬梁的後腦勺，然後起身:“廁所，去麽。”
喬梁萬分欣喜，其實他想去，可是現在不能，他晃頭:“不去，你去吧。”
看着許耀陽身高腿長的在滿地瘋鬧的同學中從前門閃了出去後，他起身就往後門跑，他只想趕緊給韓浩東的破卡還回去，然後就可以什麽事都沒有了。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心存僥幸，喬梁往四班走的時候并不知道許耀陽在後面跟着他。
他還特別自然的在四班門口往裏面張望，尋思如果找韓浩東不在的話，給他班同學轉交也好，總之就要速戰速決。
可是李豐凱在三班門口那看到鬼頭鬼腦的喬梁了，以為喬梁是要找他然後看錯了班級呢。
他招手喊:“梁子梁子！我在這呢。”
喬梁白他:“滾犢子，不是找你。”
他這麽一說，成功的引起了李豐凱的注意，長腿一邁的過來了，笑着調侃:“那你上四班能找誰啊。”
喬梁打開李豐凱搭在他肩上的手:“別鬧，我來還東西的。”
說完拍了拍四班門口的那男同學:“找一下你班韓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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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我啊？”碰巧韓浩東在後面正要往屋裏進，打斷了他。
喬梁沒時間墨跡，把卡往韓浩東手裏一塞:“你學生卡讓小北拿回去玩了，還你。”
說完轉身就走。
韓韓東一只手插在褲子兜，一只手捏着卡的一晃，笑了:“謝了啊。”
李豐凱好奇的扯住喬梁:“我說，那男生怎麽那麽眼熟啊。”
喬梁嫌棄的挑眉:“你的眼神有進步啊。”
李豐凱愣是沒想起來具體為什麽眼熟，踩着上課鈴的先拐回班了。
喬梁跑回班的時候許耀陽不在，他心裏竊喜，沒被發現，這件事算解決了。
正當他心情大好的準備整兩道數學題的時候，許耀陽回來了。喬梁只覺得許耀陽表情不對，心裏想，難道廁所人太多，沒排上號？
許耀陽坐回座位後冷冷的聲音傳過來:“你剛才去哪了。”
喬梁瞬間猶豫了，可是咬了咬牙，既然前面都沒說，這關再過了不就沒事了麽:“啊，我找李豐凱問點事。”
身後人沒再說話，一節課都沒說話。
甚至中間他回身去問題，都沒叼他。
嘿，喬梁納悶，哪根筋不對了又是。
他那簡單的頭腦根本不想那麽多，沒心沒肺的在前面坐着。
放學後還一如既往興高采烈的回寝室。
許耀陽卻扯着他後領子的把他拽走了，留下徐寧在原地愣愣的看着遠去的兩人一會兒，然後轉身自己回宿舍了。
“靠，你拽我幹什麽啊。”喬梁急于從許耀陽手裏把衣服領子拯救出來，不停的掙着。
許耀陽一直都沒說話，扯着喬梁要穿過教學樓後面的花壇。
“喂！”喬梁有些不耐煩了，“有話說話，別特麽扯我。”
許耀陽這才一聳的把喬梁松開了，聲音有些冷，目光盯着眼前人問:“我再問一遍你第二節下課去幹什麽了。”
喬梁看着許耀陽像是能把他看穿的目光，瞬間底氣不足有點心虛了:“我…我去……”
許耀陽把喬梁逼到了教學樓的拐角，一字一頓:“最好想好了再說。”
喬梁一步一步的退，直到後背貼在了牆面上，他咬牙:“哎呀好了，我去找韓浩東了！”
許耀陽一只手啪的支在了牆上，另一只手還插在褲子兜裏，低頭問:“找他幹什麽。”
什麽幹什麽啊，能幹什麽啊。
喬梁有點受不了許耀陽那冷冰冰的視線，有些煩躁了，尋思我不就是送個東西麽，你至于這樣麽。他手一甩:“你怎麽什麽都管啊。”怎麽跟你在一起後連點自由都沒有了。
許耀陽半天才收回視線，順便也收回了手，轉身就走:“好，我不管。”
許耀陽這舉動比抽他兩嘴巴都讓喬梁難受，他忍不住在後面喊:“擦，你等等！”
許耀陽顯然一點面子都不給他，接着走。
喬梁咬了咬嘴唇，然後果斷追了上去，從後面抱住了許耀陽，臉撞在那筆挺的背上有些疼，他含糊不清的說:“都是我錯了，我不該不跟你說明白是怎麽回事，你別先走。”
許耀陽身子一僵，站在那任由喬梁抱着。
喬梁就那麽抱着許耀陽開始叨叨叨的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但他除去了韓浩東抓他手的那段，他怕可能是他自己感覺錯了，再帶來什麽不好的後果。
“我真是怕你生氣我才決定自己處理一下的。”他焦急的解釋:“我真的不是要騙你。”
許耀陽伸手來掰喬梁環在他腰間的手，把喬梁吓的以為許耀陽又要擡腳走人，手上加了力的收緊:“能不能不生氣了！我都說我錯了！”
他哪有許耀陽有勁啊，最後手還是被許耀陽掰開了。
在心裏哀嘆，完蛋了，許耀陽一定又會置氣的不理他了。
正當他失落的時候，卻被眼前人一個轉身的擁進了懷裏，有低低的聲音從頭上傳來:“我不喜歡別人騙我，尤其是你。”
喬梁笑了:“再也不騙你行了吧。”
許耀陽啪的拍了喬梁後背一下:“嚴肅點。”
喬梁這才收了笑容的也抱住了許耀陽:“不騙不騙，說話算數。”
“嗯。”
于是這也算和解了，喬梁微仰着頭的吻了一下許耀陽的唇:“所以別生氣了。”
随後許耀陽狠狠的低頭吻了一下喬梁:“別勾火。”
事實證明，就算喬梁想勾也勾不了了，不遠處小樹林那邊有手電筒光束晃動。
緊接着就是不知道哪個年組主任怒斥的聲音，還有慌亂跑散的同學。
不用看都知道這是來抓處對象的了。
喬梁一邊哀嘆明天告示板又要人滿為患了，一邊跟着許耀陽不緊不慢的往寝室樓走。
手電光束在他們身上一掃而過，喬梁忍不住笑出了聲。
許耀陽側頭:“笑什麽。”
“我笑這些老師自動排除我們了。”
而許耀陽顯然跟他不在一個頻道上:“別以為這次事就原諒你了，這周衣服你洗。”
“靠。”
“嗯？”
“洗就洗，”喬梁掰了掰手指:“如果你還信得着的話，我已經成功毀了你…我看看……六件，不對，是七件襯衫了。”
許耀陽擡手在喬梁後腦上一拍而過，頭也不回:“我享受的不是你的勞動成果，而是你的勞動過程。”
變态，喬梁翻白眼的跟了上去。
看着大廳門口剛剛虎口逃生往裏跑的男同學，他心裏不禁感慨，看來找個同學校，同班級，同寝室的對象沒什麽不好。
簡單，經濟，又安全。
正搖頭晃腦的跟在許耀陽身後上樓呢，被匆忙從樓上跑下來的郭鵬撞到了。
“卧槽，着急投胎啊。”喬梁一把拽住郭鵬。
郭鵬一看是喬梁，收了腳步，“我特麽剛去你寝室找你你不在，跟我走。”
喬梁幾乎是被拖走的，“靠，什麽事啊，說明白了啊。”?
第四十八話
? 估計許耀陽只顧着往樓上走，根本沒注意到後邊的他沒了，喬梁是一路被郭鵬拽着跑出來的。
“什麽情況啊？”他忍不住還是甩開了郭鵬的胳膊：“還往出跑什麽啊，那邊有老師抓人呢。”
郭鵬有些微喘的叉着腰：“那也得出去，擦，大熊讓人打了。”
喬梁聽了瞪眼：“什麽時候的事，因為啥啊？”
郭鵬邊走邊說：“不知道你特麽還記不記得上學期有一次停電，然後我倆出去上網吧的事了。”
喬梁眼睛灰溜溜的掃着那邊的花壇和樹林，确認那幾個老師暫時沒有蹤影：“啊，記得啊，然後呢。”
郭鵬一拍手：“就那次，其實并不是我們沒找到地才提前回來的。”
喬梁跟聽故事似的，他邊聽邊努力回憶着，那天好像是他跟着許耀陽去了三中。剛考完分班考試那會兒的事。
他有點叽歪了：“你媽你特麽能不能快點簡單明了說全了。”
于是在郭鵬吭哧癟肚的描述中喬梁才特麽知道具體是怎麽回事。
原來那天晚上網吧人很多是真的，于是玩心大發的郭鵬和大熊就因為那連着的兩個座位和一個初中生發生了口角。
仗着自己大一些，倆人特別裝逼的把那小兔崽子給踹了，不想人家雖然讓出了位置，卻出去叫了人。
那小子他哥是蒙中的挺能混的，沒一會兒領着幾個人耀武揚威的來算賬了。
郭鵬他們玩的正歡呢，就讓人家拎出去了。架沒打起來，原因是畏懼對方人多，他倆罵了兩句就跑回來了。
本以為沒什麽事了，沒想到今天大熊上街買菜，不巧路遇被認出來了，直接給扯到胡同一頓胖揍。
“我也是剛才接到的電話。”郭鵬邊說邊掏出褲子兜的手機按亮了，低頭給喬梁翻看通話記錄：“媽的給大熊胳膊都打壞了。”
喬梁卻不在一條線上，拍了郭鵬一下：“你丫配手機了啊。”
“卧槽，”郭鵬吐沫星子都噴出來了：“這特麽不是重點！”
喬梁抹了一把臉，他特麽當然知道這不是重點。
剛要說話，發現後面好像有人，喬梁一個條件反射的以為是教導主任，扯着郭鵬蹲在了剛剛冒新芽的榆樹牆子後面。
那人身手矯捷，幾步助跑，蹭的一下翻上牆。
借着外面的路燈光，在那男生一跳而下的間隙，喬梁認出了那是韓浩東。
他不由自主小聲嘀咕：“靠，怎麽又能碰見他。”
郭鵬推了他一下站起來：“疑神疑鬼的，吓我一跳，快走。”
喬梁邊往牆邊走邊問：“那現在這是要出去看大熊啊，還是出去打回來啊。”
“我操，”郭鵬邊蹬牆邊說：“你特麽是不是最近過得□□逸了，你的鬥志呢，當然是先打回來了，這口氣不幫兄弟出了，哪來的臉去看大熊啊。”
喬梁輕巧的從牆上跳下來，随着動作落地的一震，他好像覺得他的确有一學期都沒惹事了，甚至讓許耀陽帶的，雖然成績不怎麽樣，可是也算是終于和僞乖學生刮邊了。
郭鵬這麽一說，一下子就點起了他的莫名勁頭，頭一甩：“那就走吧。”
剛站直了身子的要走，卻被斜後方樹後面走出來的人吓一跳。
條件反射的往一邊跳躲，還踩了郭鵬腳，郭鵬嗷的一聲。
韓浩東走了出來，歪着頭看着倆人：“這麽笨還要去打架呢？”
靠，也太操蛋了吧。不僅被認出來，還被偷聽了講話。
狼狽被看，讓喬梁很窩火，他不友好的回問：“怎麽他媽哪裏都有你啊。”
“還真就巧了，”韓浩東看了看路對面，略帶邪笑：“出來上個網也能碰見你，你說這算不算我們太有緣。”
有緣個瘠薄，喬梁跟着郭鵬也往路邊走。決定不再理會走在後面的韓浩東。
郭鵬直捅咕他，小聲問：“啧，這人看着眼熟啊。”
喬梁往出租車裏坐，催促道：“快特麽走，別墨跡了。”
其實他要不是礙于兄弟面子，真心不想出來，打不打架是其次的，他不想回去太晚，怎麽跟許耀陽交代啊，剛因為點破事哄好，別又找死。
可是這些都是潛在心情，拿不到明面上來說，他只能跟着郭鵬一起走。
到蒙中門口下車的時候，喬梁還是忍不住的問了：“麻痹，你知道打架你不特麽多叫兩個人。”
郭鵬摔上車門下車，手一攤，翻白眼的說：“我特麽能叫來誰來你告訴我，我班那幫男生的實力拔河的時候你也特麽看到了吧，一個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還賊膽小，俗稱累贅。”
這話對，打架這種事，不一定要人多，但是人一定要利索，軟軟弱弱的不是當場吓跑就會臨陣脫逃，太丢臉，犯不上帶出來。
而郭鵬除了他好像也找不到誰了，喬梁突然意識到，早知道把許耀陽叫着好了，可是現在晚了。
更何況，許耀陽會帶着他打架麽，好像不會。
看着蒙中破舊大門口石頭柱子上挂着的幾個牌子，其中竟然一個上寫着派出所重點保護單位。
我尼瑪，這學校牛了逼。天底下竟然還有這種單位。
蒙中誰不知道啊，這個學校的學生，基本都是中考考的一塌糊塗，或者在別的學校砍了人或者被人砍的無處可去了，才來的這。
也就是說，你現在視線看的每一個人，不管男女，不是奇葩玩意兒，就是□□玩意兒。
喬梁覺得他跟這個學校也還算有點緣分，畢竟當時估計要不是有特殊加分的話，他鐵定也是這裏的一條臭魚了。
如此寬松的管理，大門大敞四開，學生三三倆倆這麽晚了都還在出出進進。
他們往裏面走着，甚至看到幾個還沒到适當季節就已經穿着非常暴露的濃妝豔抹的女生嬉笑着往出走。
這種逛窯子的即視感讓喬梁眼花缭亂。他媽的，這是學校嗎！
郭鵬顯然也是稀奇的看着，不時的撞撞喬梁肩膀：“我覺得這裏女生一定很好泡。”
“要不你試試？”喬梁笑着調侃。
“試你妹啊，太沒挑戰性。”
說來郭鵬這小子也特麽是奇怪，他追女孩子的想法一堆堆，而且技巧都一流，被他看上的最後也都會淪陷落網，可是他丫的每每追到手了馬上就不繼續了。
喬梁一直理解為，這是一種潛在自卑引發的變态主意挑戰快感。
“不是，我們是要找誰來啊，”喬梁表示有點蒙。
郭鵬掰了掰手指：“我都打聽好了，那天領頭的那小子叫林鵬飛，我連住哪個宿舍都知道了，咱們直接上去就行。”
上去幹啥？上去挨揍？郭鵬這腦回路也真是讓人不能理解，來人家地盤找揍還得拽上他，喬梁真想贊嘆兄弟你太夠意思。沖動也要有個限度啊。
喬梁吸了一口氣，指了指前面寝室樓上一排排亮着燈的窗戶問道：“你，我，上去，然後呢，一起被圈踢？”
郭鵬掏出煙，遞給喬梁一根：“誰他媽說我要正大光明的了。”
“我靠，”喬梁瞪大了眼睛：“那你是要鬧哪樣啊。”
郭鵬點了火，叼着煙含糊不清的說：“偷襲啊。”
喬梁煙差點沒拿反了：“不是郭子你特麽腦袋沒毛病吧，天不時地不利的，你特麽告訴我你來偷襲。”
郭鵬擡腳進了大廳：“起碼還有人和。”
和你妹，人也不和，早知道戰略這麽失誤，我特麽打死也不來。
喬梁無奈的只好跟了進去。
說實話他也有點好奇，他也想看看郭鵬是怎麽偷襲的。
上了三樓拐到左邊最裏面，郭鵬扯過喬梁，眼神示意：“看見那個大垃圾桶了麽。”
喬梁看了看拐角那個裝了一點垃圾的紅色的大垃圾桶，點了點頭。
“一會我敲門找人，不露臉，他自己出來之後看到是我肯定能想起來是怎麽回事。”郭鵬盯着那扇半虛掩的門做了個手勢的說：“趁他注意力在我身上的時候，你把那桶從後面套他腦袋上，拽過來踹死他丫的，然後有人出來我們馬上從這面側樓梯跑下去就哦了。”
太他媽長了吧，喬梁聽的一愣一愣的，跟那些複雜沒什麽用的題幹有什麽區別，他自動消化整合：“你叫人，我扣桶，一起揍，然後走人。”
郭鵬驚訝的豎起大拇指，然後靠在牆上抽煙。
喬梁吸了一口煙，吐出煙霧的問：“那這煙算怎麽回事。”
“裝逼用的啊。”郭鵬狠狠吸了一口。
有道理，喬梁看了看煙，看了看門，看了看桶，又看了看樓梯。手一甩：“整。”
說完他挪到紅桶旁邊，本想把裏面那點垃圾倒了，可是想想，當贈品吧。
于是整個拎了起來，站在了門的另一邊。突然覺得自己有點酷是怎麽回事。
還好是走廊盡頭，并沒有多少人路過。那就速戰速決。
郭鵬隔着門縫的敲門：“找一下林鵬飛。”
很快有煩躁不耐煩的聲音随着腳步聲越來越近：“媽的，誰啊。”
門開了，光着膀子大褲衩子的瘦高男生趿拉着拖鞋出來了。
顯然看到郭鵬那一刻愣了一下，随即想起來是誰了：“草，怎麽是你啊。”
郭鵬把煙頭往地上一撇：“你不是尋思鳥悄打完人就沒事了吧。”
“我操，你來找事……”
随着郭鵬一個眼神示意，喬梁拎起桶扣了上去，緊接着從後面踹了一腳：“我□□媽，讓你裝逼！”
林鵬飛猝不及防的膝蓋一軟跪坐了下去，喊罵聲隔着桶傳出來都不是很清晰。
郭鵬也跟着踢，一邊踢一邊罵，下腳那叫一個狠，桶裏原本的垃圾洋洋灑灑掉了出來。味道怪怪的，讓喬梁不禁皺了鼻子。
林鵬飛掙紮着要去拿下桶，胳膊卻屢次被踢開，他縮成一團的盡可能的大罵吸引屋裏室友出來。
很快的有人開門出來了，郭鵬拽着喬梁從側樓梯就往下跑。
後面林鵬飛應該是脫離了桶，聲音清晰：“給我追，他媽的！”
樓道本來就沒有燈，喬梁慌亂中好幾次都特麽是腳下一禿嚕，好在急時抓住了扶梯。
後面真的有人追出來，那嘈雜的腳步聲夾雜着怒罵讓喬梁心裏慌慌。這尼瑪要是被扣這裏就他媽慘了。
心裏哀嚎，劉毅啊，哥們真是在用生命幫你出氣啊。
還好樓層不高，可是身後的人卻不離不棄。
到了一樓大廳，喬梁跑岔氣了，尋思要不然拐到哪躲一下得了，智取啊。
郭鵬顯然不同意，腳步不停的跑了出去：“快點，出了校門咱們就打車，那幫逼沒招沒招的。快快快！”
可是理想太豐滿，現實太骨感。
郭鵬迷路了，跑蒙圈了。站在操場旁邊岔路喘着粗氣的問身後喬梁：“來時候是走的這，是…是吧。”
“卧槽，你特麽問我哪，”喬梁回頭看着後面越來越近的五六個男生：“麻痹你特麽行不行啊，往哪邊到底？”
此時此刻他覺得來這就是個錯誤，重要的不是多麽英勇威武，重要的是要找到退路，失敗。
郭鵬最後一咬牙，“不管了，左邊。”
“去你媽的，你特麽碰運氣呢，出不去咱倆就交代在這了。”喬梁急：“到底哪邊。”
“出校門走左邊。”
誰，誰說話。
喬梁看了看側面拐過來的人，驚訝：“怎麽又是你。”
韓浩東踢了踢路邊的石子，看了一眼後面吵吵嚷嚷追來的人：“你已經沒時間聽我說了。”
喬梁這才起身跑，最後扯了郭鵬一把：“走右邊。”憑什麽信韓浩東的啊。
郭鵬狠狠點頭：“成。”
可是事實證明，點背到家了，右邊盡頭是他媽的食堂樓，此時鎖頭把門。
喬梁嘆氣：“你不是說你打聽好了麽。”
“我特麽打聽好的是寝室。”郭鵬氣急敗壞的踹了一腳食堂鐵門：“誰知道這逼地方這麽複雜啊。”
緊接着踹了喬梁一腳：“剛那哥們不是說左邊能出去麽，你為什麽不信。”
“跟他又不熟憑什麽信。”
郭鵬恨鐵不成鋼：“那我最開始說左邊的，你特麽也沒信。”
“別廢話了，說不定他們追校外去了呢。”喬梁帶着僥幸心理。
看着食堂那邊的路，約摸着什麽時候林鵬飛他們會追過來，然後心中小懊惱，為什麽剛才沒信韓浩東的話呢，要不然現在是不是已經坐車往回颠了。
話說韓浩東那小子是特麽怎麽回事，怎麽會跟來呢，又為什麽熟悉蒙中地形。
正安靜聽着他們是否追過來的時候，卻聽到了斜前方那棵樹後面有男女啪啪啪的聲音，極度暧昧和嚣張。
靠，喬梁咳嗽了一聲，人家沒反應，繼續。
郭鵬臭不要臉的側耳聽。
緊接着那邊走過來幾個男生，罵罵咧咧的。
完蛋了，喬梁從臺階上站了起來，依然是他那套理論，打架就要不怕疼，打架就要有氣勢。
卻不想韓浩東也跟過來了。
“你們找的是他倆？”韓浩東回身看林鵬飛。
林鵬飛糟亂的頭發上還有半截火腿腸皮，吐了一口唾沫：“沒錯。”
喬梁毫不掩飾的笑了：“別墨跡了，算我們倒黴，來吧。”
郭鵬撿了一根棒子的也站了過來。
樹後面那一對男女看到要打架，這才慌亂衣衫不整的跑走了。
喬梁最後把視線鎖定在了站在對面的韓浩東身上：“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總之，閃開點，別誤傷你。”
韓浩東雙手插兜的笑着走過來，“喲，我還真沒看出來，挺爺們的嘛。”
喬梁借着路燈，看到韓浩東嘴角的笑，說不出來的感覺，總之不舒服。
韓浩東走到中間回身說：“鵬飛，我先和他說兩句話。”
林鵬飛往地上一蹲，哼笑：“給你面子，我們等着，今天誰也別想走。”
喬梁不明所以，卧槽，這是認識的節奏？
卻不想手腕被韓浩東一把抓住：“借一步說話。”
“不借！”喬梁掙了一下。
郭鵬直接棒子橫在了韓浩東面前：“松手。”
韓浩東擡手打開木棒，目光有些猙獰：“最好別惹我。”
“我操，”郭鵬叽歪：“你誰啊，幾個意思。”
“鵬飛，”韓浩東甩頭示意：“把他先整走。”
喬梁怕郭鵬自己挨揍，他開口：“你要特麽說啥啊，我跟你走，先別動他。”
“爽快，”韓浩東點頭：“走吧。”
喬梁跟了上去，回頭看郭鵬：“別沖動等我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