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嬰石現世
郭璨贏這才對着衆人道:“這下大家相信這個人就是兇手了吧!”
曾嵘道:“既如此,那便問問他,為何要殺了這麽多人!”
很快便有人附議,“對,問問他,肯定是有原因的!”
郭璨贏此時卻道:“這一點很遺憾,在我們抓到他時,他便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不言不語,像是被人施了什麽咒術!”
此時,衆人紛紛議論起來。
“莫非這人是受了控制才幹的那些事情?”
“若真是這樣,那這人現在還不能殺,得利用他找出那個施術者才行!”
“……”
孔寧拉了拉曾毅的衣袖,曾毅與他對視一眼,然後站出來道:“大家安靜一下,我有話要說。”
大殿裏瞬間安靜下來。
曾毅道:“其實仙門之中還有一件事情急于處理!”
有人問:“什麽事情比這件事情還要緊急嗎?”
曾毅道:“大家先聽我說完,再來判斷這件事情重不重要!”
見無人接話,曾毅繼續道:“前些日子,我們九優弟子在去狼牙谷回山的途中遭遇伏擊,當時我們有兩名弟子因此喪命!”
此話一出,衆人臉上紛紛露出震驚之色。
此時書顏仙師也站出來,道:“我們天門山也遇上了同樣的事情,那些人均是黑衣蒙面,當時我們有好幾個弟子都受了重傷,而且有四人還丢了性命。”
Advertisement
龍骨山的一位仙師也站了出來,“我們龍骨山也遇上了!”
衆人這下都驚呆了,将懷疑的目光投向了趙子淵。
趙子淵此刻卻是不慌不忙道:“別看我,不是蛇幽島做的,我們的人也遭到埋伏,十幾個人就剩下倆!”
曾毅道:“在我們回到九優後的當天晚上,我們便發現了即将傳信出去的傳訊鳥,傳訊鳥想要傳出去的信息,就是我們九優弟子在這場伏擊中所折損的人數。”
此時整個大殿突然炸了鍋,孔寧看向離自己不遠處的常澤,此時他的臉已是煞白,額頭都已經冒出了細細的汗珠。
曾毅繼續道:“能在九優随意進出的傳訊鳥,大家可想而知,這些傳訊鳥的主人是什麽級別。不過我猜,這樣的傳訊鳥不止是我們九優才有的吧!”
此話一出,龍骨山,龜息山,天門山的人,臉色均是變得十分難看。
而曾嵘此刻,已經迅速拔劍并将劍架在了常澤的脖子上。道:“來兩個人将這個奸細綁了!”
九優其他弟子雖然傻了眼,但是也就一會兒便反應過來,他們有人拿出捆仙繩,直接給常澤來了個五花大綁。
曾毅道:“大家何不先問問這個吉安常家的二公子,到底是受何人指使呢!”
常澤此刻卻早已吓得渾身發抖起來,他看着周圍那些人質疑的目光,又看了一眼臺上的郭璨贏,竟是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就在此時,戲劇性的一幕突然出現,一個人站了出來,直接一劍将常澤刺了個穿。常澤不可思議地看着刺他的那人,伸出了手,然後重重倒下,死不瞑目。
人群裏有人唏噓道:“是常延!他竟然殺死了自己的親弟弟!”
常延拔出劍,然後說了一句,“常家沒有你這樣的敗類!”
這下好了,常澤一死,死無對證,又沒了線索。
此時郭璨贏卻開口了,他假裝驚訝道:“這,真的是沒有想到啊!”
不過接下來,龍骨山,龜息山,天門山,也是紛紛将自己門下的一個弟子綁了出來,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人。
郭璨贏的臉上再也挂不住他那假笑了,他冷聲道:“你們今日,這是什麽意思?”
一位仙師級的人物站出來道:“我們追蹤了那傳訊鳥的歸屬地,正是這落霞山!所以還請落霞山的郭山主給我們一個說法。”
孔寧看向曾毅,心道:原來仙門各家,早就通信了解了傳訊鳥的事情,而今日,直接從原先的處罰殺人放火的狂徒,變成了幾大仙門前來跟這個監視各家的始作俑者讨說法來了。
郭璨贏此刻臉色是極其難看的,他原本是想以抓到殺人放火的狂徒為由,将各家比較優秀的弟子聚集在一起,然後将殺人放火的事情嫁禍給蛇幽島的人,再然後他們互相殘殺,最後他再來坐收漁翁之利,将今日前來的所有人一舉殲滅。屆時,他落霞山很快便能成為修仙界的第一仙山了。
可是千算萬算,他卻是沒能察覺這一點,一個小小的傳訊鳥,竟是壞了他的大事。
他此刻也不裝了,滿臉扭曲地笑道:“即便你們發現了,你們今日依舊免不了一死,好好享受吧!”說完,他一按椅子上的一個按鈕,椅子快速轉動,當那椅子再次面向衆人時,哪裏還有郭璨贏的影子。
曾嵘原本想要上前查看,卻被曾毅拉住了,而下一刻,那把椅子突然爆炸了。有人也因此受了傷。
此刻衆人紛紛向大殿外面跑,孔寧想要上前查看落清潭,卻被曾毅拉了回來。
曾毅道:“別離他太近!你看他身上的怨氣!”
孔寧看着已經完全被怨氣包裹住的落清潭,不自覺地握緊了雙拳,他的姐夫怎麽會變成這樣?
突然落清潭對天狂叫一聲,然後他手腳上的鐵鏈被震得粉碎。他一拳便能打倒一人,才一會兒便打倒了一片。曾毅見此情形,直接拉着孔寧向大殿外面跑去,路上碰上繁星,也是一把抓住。
剛下臺階,便有無數黑衣蒙面人前來與他們交鋒。所有人打殺在一處,厮殺聲此起彼伏。
有人跑到校場邊上想要下山,卻直接被結界彈了回來,衆人這才明白,原來郭璨贏這次請他們來此早就起了必殺之心,進來的人一個都逃不出去。只是不知道他這招請君入甕到底盤算了多少年?
有些黑衣人臉上遮面的黑布掉落,有很多他們都是認識的,很大一部分就是先前那些被殺了的天賦比較好的弟子。
他們不是早就已經死了嗎?為何此時會出現在這裏?
這些人的眼神十分呆滞,動作也有些僵硬,但是這些人卻是殺不死的,即便有一些被攔腰砍斷,他們的半截身體卻還能在地上爬動。
看到這樣的場景,衆人均是心驚膽戰。
曾嵘大聲喊道:“大家快飛到大殿頂上去!”
此話一出,七級以上的人一手提到一個,将那些弟子全都帶到了殿頂之上。
見下面還有人,他們便來回幾次,将下面還活着的人全都帶了上來。
殿頂之上,孔寧看着校場上倒成一片的屍體,一股無名之火湧上心頭。“這個郭璨贏真是可惡,竟然利用死去的人!”
曾毅道:“那些死去的人自然是沒有靈魂的,這些黑衣人裏面必定有一半還是活人,郭璨贏應該是利用嬰石将這一半的活人魂魄抽走了三分之一,然後放進了這些死去之人的身體裏面!”
孔寧突然發現了下方一個十分眼熟的人,而那竟是他自己!他驚恐不已,目不轉睛地看着那邊。
曾毅此刻也發現了,他拉住孔寧,道:“冷靜!那只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而已!”
話剛說完,有人驚呼一聲,“他們飛上來了!”
衆人循聲看去,被操控的未死之人有幾個已經飛上來了。幾個仙師與那些人交手,幾下便将他們打下了殿頂。
此刻的趙子淵也看到了下方那個孔寧的身體,他竟有些高興,随即便飛到孔寧面前道:“若是将他帶回去,你的兩個身體融合,說不定又可以和以前一樣啦!”
聽到這話,孔寧也是興奮不已,他抓着旁邊的曾毅問:“真的嗎?我還可以和以前一樣!”
此刻曾毅握緊了雙拳,似乎是在內心做了很長時間的掙紮才道:“若是你的那個身體沒有損傷,的确是可以的!”
聽到曾毅确定的回答,孔寧驚喜道:“真的太好了!”
趙子淵道:“是啊!你等着,我這就去把他綁來!”說完,趙子淵便飛了下去。
孔寧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趙子淵,他見趙子淵直接拿出一根捆仙繩,三兩下便把那人綁了。
他高興得回頭看曾毅,卻發現曾毅此刻已經飛去那邊和其他幾位仙師一起和那些黑衣人扭打在一起,而那些黑衣人裏面,曾毅對付的是最兇的落清潭。
落清潭的每一次攻擊都會使用無夜冥火,孔寧看得心驚膽戰,他知道無夜冥火的威力,若是誰被無夜冥火擊中,那麽這人便會當場燃燒起來,不過無夜冥火的有效範圍只有差不多三尺的距離,三尺以外沒有碰到物體,它便會消失了。
他擔心地看着曾毅,生怕他會受傷。
此時朱小雀從上空飛過,孔寧大聲對朱小雀喊道:“朱小雀,你跑這裏來幹嘛!”
朱小雀道:“你們在堅持一會兒,我去将那人找出來!”
孔寧滿是不解,他心想:“不知道這只鳥兒想要幹嘛!不過還是希望它不要有事才好!”
趙子淵将綁着的那個“孔寧”扔到他旁邊,道:“看住他!別讓人傷了!”
孔寧點點頭,他看着那個“孔寧”,突然感覺十分陌生,她糾結不已,以後真的要再做回以前的自己嗎?可是為何心裏會突然有種不情願的感覺?
他轉頭看向遠處的曾毅,心中五味雜陳,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就在此時,所有的黑衣人都站立原地一動不動了。大家覺得奇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要看一下接下來要怎麽做才是。
突然大殿後面一只巨大的鳥兒破瓦而出,它嘴裏叼着的人正是郭璨贏。
孔寧大叫:“朱小雀,你真是好樣的!”
朱小雀将郭璨贏扔到了校場上,郭璨贏幾個翻滾,他手中有一塊泛着怨氣的嬰石,他還想要操控嬰石,卻被俯身下去的朱小雀将他的手啄出了一個血窟窿。
郭璨贏痛得捂住自己的手在地上打滾。朱小雀将那嬰石啄開,裏面竟然爬出了一條金色的小蛇,那金色小蛇一看見朱小雀便慌亂逃跑,朱小雀幾下便将那小蛇啄得一動也不動了。朱小雀一腳将那嬰石碎片踩的粉碎,然後叼着那小蛇屍體展翅飛走了。
就在此時,那些黑衣人全都倒了下去,校場瞬間變成黑壓壓一片。
這時大家才陸續下去,看着那個罪魁禍首,沒有一個人講話。
郭璨贏先前那種志在必得的表情早就不翼而飛,他先是失落,然後竟是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他道:“老天爺!我不就是想要被人贊頌,被人景仰嗎?為何我戰戰兢兢地謀劃了這麽多年,你卻給我這樣的結果!”
曾嵘道:“你踩着這麽多人的屍體一路走來,還想被人贊頌,被人景仰?你當世人都跟你一樣被利益蒙了心,分不清是非對錯嗎?”
趙子淵道:“十二年前,徐州孔家的滅門案,是不是你!”
孔寧聽到這話,整顆心都揪在了一起。
郭璨贏道:“是又怎樣?誰讓他家出了那樣一個絕世無雙的天才,才十六歲,便已經接近八級了,誰人不稱贊其是天才,這樣一個天才的屍身,我自然是要拿來做囤魂試驗的!”
孔寧道:“你要做試驗殺他孔寧一人便是,你為何又要将其全家殺害?”
郭璨贏道:“你們以為這麽多事情僅我一人之力就可以完成嗎?”
孔寧道:“你什麽意思?”
人群中突然有人喊道:“跟他廢什麽話?這樣的人直接将他碎屍萬段就行了!”
一人起頭,所有的人也都附和起來,“碎屍萬段,碎屍萬段……”
混亂之中,一個人從另一個人身後将那人持劍的手往前一推,那人直接一劍刺進了郭璨贏的心口。
孔寧還想要阻止,卻被曾毅拉了出來。
因為這一下,所有人都瘋了,一人一劍,很快郭璨贏便被他們捅成了篩子。
趙子淵對孔寧道:“這麽多年,真相終于大白于天下了!”
孔寧卻心事重重,他并不這麽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