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他有病
他們倆一直到中午都沒再說一句話，下課鈴聲一響，林灼就出了教室去食堂了。
陸清遇一直坐在座位上，班裏的人走得差不多了，他才微微彎下腰，趴在桌子上控制不住地幹嘔了兩下。
明明是他自己不理林灼，可林灼現在真的扔下他就走了，他又覺得委屈。
陸清遇和自己賭氣，胃裏越是難受他就越是不想去吃飯，也不知道是在叫什麽勁兒。
他端端正正地坐直了，拿出數學題開始做。
可是才做了幾道題就卡住了，一道看起來很簡單的幾何題，陸清遇卻連輔助線應該怎麽畫都沒想出來，他煩躁地扔了筆，筆滾到了林灼的桌子上，又被他重新拿回來。
林灼進來的時候，教室裏只有陸清遇一個人。
他把打包的盒飯随手扔到了桌子上，冷聲說：“陸清遇。”
陸清遇擡起頭看了看他，面無表情。
林灼看着他的臉色，直接氣笑了，“你午飯也不吃是不是？”
陸清遇餓得難受，他張了張嘴，剛想說什麽，就聽林灼說：“我去打球，飯給你打了，你最好在我回來之前吃完。”
林灼說完就轉身往外走，走到門口時他腳步頓了頓，又咬着牙補充了一句，“你他媽要是再不吃，咱倆沒完。”
林灼走了以後，陸清遇默默地打開了飯盒，幾個菜都是他愛吃的。
他拿出小風扇立在桌子上，一邊吹風一邊慢慢地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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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灼說是去打球了，其實根本就沒上場，他坐在陰涼處冷着臉看着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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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經常一起打球的過來和他打招呼，林灼都是敷衍地點點頭。
邵逸川拿着兩罐可樂坐到他身旁，“來一個？”
林灼瞥了一眼，半晌才說：“不喝。”
邵逸川笑了一下，自己開了一罐，“怎麽連可樂都不喝了？”
林灼冷哼了一聲，“我有病。”
“又和陸清遇吵架了？”
林灼煩躁地皺了皺眉，“他有病。”
邵逸川愣了一下，笑了幾聲說：“我剛認識你的時候覺得你應該挺不好惹的，打了幾場球之後又覺得你挺仗義的，你和陸清遇關系那麽好，怎麽還天天吵？”
林灼冷着臉不吭聲，前面忽然來了個人，他擡眼看去，趙夢池對他挑了挑眉，“怎麽不打球在這兒坐着？”
林灼直接回她，“關你什麽事兒？”
趙夢池愣了一下，随後高聲道：“你吃火藥了？我招你惹你了。”
林灼看都不看她，“別煩我。”
趙夢池嗤了一聲，把手裏的飲料遞給他，“不煩你，你把脈動收下我就走。”
林灼不耐煩道：“你是不是有病？”
趙夢池瞪大了眼睛，“林灼你才有病吧？你是想說你又不喜歡喝脈動了？”
林灼盯着他手裏的脈動看了半天，忽然說：“給我吧，趕緊走。”
趙夢池看他這麽爽快還有些不适應，她還想再說什麽，林灼皺眉道：“我都收下了你還不走？”
趙夢池哼了一聲，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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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灼回來的時候，桌上的盒飯已經沒有了，他下意識看了看垃圾桶，裏面的飯盒是空的。
他坐到座位上，當着陸清遇的面擰開脈動喝了一口。
陸清遇側頭瞥了他一眼，沒出聲。
林灼喝了小半瓶，就把脈動放在了桌角，還是靠陸清遇那邊的桌角。
陸清遇直接趴在桌子上開始午睡。
小風扇聲音不大，但是中午大家都安靜休息的時候再開就會有些聲音，所以陸清遇把風扇關了。
他上午惡心的勁兒還沒過，不太能睡得着，就一直靜靜地趴着不動。
林灼等許季青走了以後，拿出手機開始看小說。
他心思沒在上面，一目十行地看了幾頁，發現看不懂劇情以後就放棄了。
他退出了小說頁面，點開了一個小游戲開始玩。
玩了一會兒，林灼聽見陸清遇小聲叫他，“林灼……”
林灼這把玩完了才擡眼看去，“幹嘛？”
陸清遇說：“我渴了。”
林灼冷哼說：“渴了自己去接水。”
“我不想喝水，”陸清遇語氣依舊很冷淡，“我想喝脈動。”
林灼勾起嘴角笑了一下，“不好意思，我的。”
陸清遇沒有一點兒求人的态度，冷硬地說：“我給你錢，你賣給我。”
“不好意思，我喝過了。”
“我不介意。”陸清遇說。
“我介意。”
陸清遇一口氣憋在胸口，轉過頭不說話了。
林灼特意又擰開脈動喝了一口，陸清遇沒理他。
林灼特別欠兒地湊過去，在他耳邊低聲說：“想喝給你吧。”
陸清遇立馬轉過頭，看了看他，拿起脈動要喝。
林灼又補充了一句，“反正不是我買的，趙夢池給的。”
陸清遇動作一頓，手停在了半空，半晌，他把脈動還給了林灼，冷笑一聲說：“自己好好喝吧。”
林灼笑着擰上了瓶蓋，陸清遇看他笑得礙眼，忽然又把脈動搶了回來，站起身仍進了垃圾桶。
林灼笑容一僵，震驚地說：“陸清遇你犯什麽病了？”
陸清遇沒回座位，直接走了出去。
他去水房洗了把臉，又把頭發重新紮了一下，然後站在窗口靜靜地吹風。
這個時間校園裏沒什麽人，他垂着眼向下看去，這個角度只能看見樓後的花壇，花壇旁邊坐了個人，看起來好像在抽煙。
陸清遇不會抽煙，也不愛抽煙，初中的時候跟着林灼抽過一根，嗆得他咳了好半天，打那之後他就沒再抽過。
林灼其實也不愛抽煙，但他會抽，而且抽得很好看，是那種可以拿出手的裝逼。
陸清遇忽然有種沖動，想問樓下那人要根煙。
他剛剛轉過身，就看到林灼也進了水房。
陸清遇腳步一頓，林灼裝模作樣地洗了洗手，也不跟他說話。
陸清遇和他擦身而過，林灼忽然回身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手上很濕，滴着水，把陸清遇的手腕也抓濕了。
陸清遇低頭看去，林灼說：“行了，是我不對，我不應該說你腦子進水了，也不應該跟你喊，走吧，我請你喝脈動，我們聊聊。”
陸清遇擡眼看向他，林灼笑了笑，松開了他的手腕，擡起手在他臉上彈了彈水，“別生氣了，走吧小乖乖。”
作者有話說：
脈動：我招誰惹誰了？
可樂：別說了我更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