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

——傷不傷害她的決定權,不是掌握在您手裏嗎?

他閉上眼睛,耳邊就是這句話。

林增月是真的把這句話踐行到完美,只給他留出“是”和“否”兩個選項。

陸桑北能感覺到,他對自己的态度,不是對長輩的尊重,而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他常常騎車送陸雯回家,倆人在樓下戀戀不舍地告別,少年擡起眼,定定地望男人所在的窗子,還撥了撥車鈴,久而久之,他一聽到兩聲短短的清脆鈴響,就會不自覺站在窗前等他那意味深長的一眼。

為了讓他養那條玉米蛇,林增月特意送來一堆七七八八的東西,替他安裝飼養箱,教他怎麽喂白鼠飼料,時不時詢問蛇的情況,還纏他給蛇取名字,叫大坨,聽起來和他的小坨像一對兒。

周末清晨,林增月還會特意排隊給陸雯買烏米飯團,裹在衣服裏熱氣騰騰地送過來,他晨跑完剛剛回家,一身運動服開了門,少年見他明顯愣了愣,以為別人聽不見似的,喃喃叨咕:“老男人…穿得再年輕也沒你的份。”

沒大沒小,沒大沒小。

從來沒人敢跟他這樣講話,如此直白地挑釁他的威嚴。

憑良心講,陸桑北并不老,相反,他看上去還很年輕,眉眼之間是很有男人味的那種英俊,鼻梁挺直,嘴唇削薄,唇下還有一顆小小的痣,給冷峻硬朗的五官中添了一抹獨特的溫柔。

在他淡淡的目光下,林增月貼心地給陸雯遞早飯,插上豆漿吸管,陸雯說他:“留下來一起吃吧,你只買了一份呀?”

他說:“哪能呢,我給叔叔帶了糯米團。”他掏出一個白白的小團子晃了晃,放進男人手心。

男人手心捧着一個暖乎乎的團子,仔細看,他倏然屏住了呼吸,才發現飯團被咬了一口,小小的牙印還留在上面,林增月朝他做個鬼臉,又皮又可愛,簡直要人命。

他捂着溫熱的飯團,好像從來沒吃過這樣簡陋又甜蜜的早餐。

女兒和她的小男朋友湊在一塊又開始叽叽喳喳,你一言我一語的,忽然陸雯叫他爸爸,說林增月要參加書法社比賽,想請爸爸這尊大神指點,男人瞅瞅她,沒說話。

他在本地的書法家協會還是排的上號的,字體蒼勁有力、矯若驚龍,那是幾十年夯實的功力,讓他去指點學生社團小打小鬧的比賽?他哪有這個時間來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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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像被鬼迷了心似的,回過神已經答應下來了。

他總是沒辦法…沒辦法拒絕有關他的事情,光是聽見那三個字,心尖就開始發癢。

陸桑北并不認為自己是個同性戀,畢竟他從來沒有喜歡過男人。

他這幾十年像擰了發條,一板一眼走過許多人生節點,也許是家庭潛移默化帶來的優越感,他生來有些傲慢,不屑理睬無關緊要的人和事,習慣從旁觀者的角度看待一切,可遇到林增月之後,他感覺自己在打開,幾十年的古井無波蕩起漣漪,就連曾經單調無趣的風景都變得明快。

這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感受?

就好像,世間萬物忽然就有了顏色。

他卻沒注意到,少年托着下巴,得逞似的微笑。

他們擁有了光明正大的接觸理由。

林增月拿自己寫的東西給他看,男人剛看一眼就低低地笑了。

——那書法讓他寫的,比蛇爬還不如。

他的笑聲又低沉又性感,林增月被他笑得難堪,愠怒地瞪他,奪回他寫的字:“我還是照字帖練好了!”

他攥住他的手腕,掌心包裹少年細嫩的手背,手把手地教他,緩慢卻有力道地寫他的名字。

伏低身體,他靠近人家纖細瑩白的脖頸,若有若無地輕嗅,聞到了一種清冽的馨香,像是杜松子酒,草本和水果融合在一起,隐隐有些上頭,他心不在焉地教,少年卻學得專注認真。

忽而,林增月扭過頭,嘴唇剛好擦過男人的下巴,他似笑非笑的,語氣有些戲谑,嗔他:“老流氓。”

他才發現,原來教人家寫的,是一首描述男風的淫詩。

林增月撣了撣紙,取笑他:“陸叔叔,你都不好好教,我怎麽學呀?”

“這樣吧,您就教我寫‘陸’這個字,我只要學會它,別的都不要了。”少年拿起他的手,在自己身上描繪字的比劃。

“您的手抖什麽呢?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您這樣教我,我才能把字記在心裏……”林增月表情很無辜,他甚至解開襯衫紐扣,露出平坦柔韌的胸膛,讓男人粗粝的指尖在他心口寫字。

陸桑北艱難地咽了口口水,呼吸變得粗重,心髒撲通撲通,沒完沒了地燥,那股火燒的他遍體發熱,有些背德的東西飛快地在他心底生根發芽,結出罪惡的果實。

他的手指觸到光滑的皮膚,點過挺立的乳尖,少年微不可察地喘了一聲,男人的腦子轟的一下就炸了,他再也按捺不住,像發情的野獸一樣把他撲倒在書桌上,激動地去親他的嘴唇,手已經不受控制地撕開了少年的衣服,從內凹的腰線一直摸到精巧的蝴蝶骨。

兩個人緊緊貼合,硬挺的下身互相磨蹭,嘴巴裏交換着濕噠噠的口水,陸桑北覺得自己快瘋了,不,他已經瘋了,他抱的是女兒的男朋友!吻的是他未來的女婿!他搶走了他女兒的男人麽!

可是他停不下來,也不想停,玫瑰被他捧在懷裏深吻,還輕哼着叫他的名字。

——陸桑北、陸桑北。

這一聲聲細碎的氣音他喜歡極了,所有束縛與樊籬都被撕碎,一種隐秘的幸福和滿足使他連靈魂都在震顫。

敲門聲突然響起,陸雯在外面叫他們,林增月一腳踹開他,用他的領帶擦嘴邊的口水,不急不慌地穿衣服,還說:“叔叔,您真是一個急性的色狼。”

他整理好自己,一本正經地說:“陸叔叔,下次我還是和雯雯一起來看您吧,我們兩個這樣做是不對的,我還是雯雯的老公呢。”說罷他便從外面關上了門,冰冷的,毫不留情的。

男人呼吸一窒,額頭青筋暴起,突突直跳。

這個淫蕩的壞家夥,一面肆無忌憚地勾引他,一面冠冕堂皇地指責他。

怎麽會有這樣的人,浪得連男人都勾,連女朋友的爸爸都不放過……那麽騷、那麽欠操……女人的身體如何能滿足他?他怎麽做得了別人的丈夫?這種人……天生就該雌伏在男人的胯下,天生就該做男人的嬌妻。

這一刻,陸桑北只想做一件事——把那只撩人後又逃跑的小貓兒抓回來,狠狠地懲罰,身體力行地教導他,究竟應該叫誰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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