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住院觀察一星期,期間領導來慰問他,不少同僚也來看望,陸桑北應付得有些疲,等他們走了,他才招呼一聲“小乖。”

林增月從裏間出來,撇撇嘴:“這大叔誰?話真多。”

他說:“是我的一個朋友,療養院過來的。”

林增月劃手機的手指頓了頓,他已經知道療養院那邊程敏思的狀況,也知道這是出自誰的手筆,他不說話,吊兒郎當地坐在椅子上翹着腿,垂下頭看手機,明明沒有任何消息,卻裝作很忙的樣子。

陸桑北靜靜注視他,林增月的身上總是帶着一股勁兒,像是脊梁裏長着玫瑰刺,連血液都散發植物花瓣的幽香,張揚不羁的少年氣,內裏卻裝滿甘甜誘人的花漿,讓人又痛又憐。

他問:“給爸爸一個彌補的機會,好嗎。”

游戲音效在房間回響着,少年抿着唇很是專注,像是沒聽見一樣,只有輕輕抖動的睫毛洩露了一絲脆弱和動容。

過了很久很久,他的語氣帶着嘲弄:“老流氓,你做得回一個父親嗎?”

這問題問得實在精辟,他做得回一個父親嗎?

做回父親,就需要他用血緣的羁絆去築建倫理的城牆,那些違背道德的情事都如同消散的雲煙,誰也不提起,誰也不記得,這就是補償父愛的代價。

“我向你保證。”他承諾道。

林增月終于默認了和他回家,他們的關系回歸了最尋常的父與子。

從學習、生活、到經濟,陸桑北都給予了他無微不至的關心以及最大程度的支持,努力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又保持着合适的隐私距離,不讓林增月感到壓力。

令他意外的是,林增月像是不相信他的保證,故意試探考驗一般,偶爾就會暧昧地使喚他,洗澡的時候讓他送毛巾、擦背、吹頭發,又或者毫無理由的找茬,一如曾經的勾引姿态。

他睡覺從來不穿睡衣,洗完澡只穿着小內褲在屋裏到處走,趴在沙發上翹着腳吃冰棍,邊吃還邊玩手機,腳丫子甩着水珠晃來晃去,漂亮的嘴唇包裹白色柱狀物,有意無意舔出水聲。

陸桑北正在看菜譜,目不斜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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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突然弄出很大的聲響,嫌棄地說:“你買的什麽雪糕?這麽難吃,過期了吧!”

他從垃圾桶撿回包裝袋,認真地看了一遍:“沒過期,可以吃。”

林增月把剩下的雪糕扔給他:“那你自己吃。”

他說:“我從來不吃這種東西。”

林增月表情明顯轉陰,他嗤笑一聲,什麽都沒說回房了,連晚飯也不吃,也不知道是在不高興什麽。

不過他這氣來的快去的也快,當天晚上男人倚在床頭看書,只留了一盞暖黃的床頭燈,突然門被敲響,一個小腦袋探進來,“我能跟你一起睡嗎?”

他放下書:“怎麽了?”

“看了個恐怖電影,害怕。”林增月說着,已經爬上了他的床尾,掀開一點被子鑽進去,用自己的腳對着他的頭,“你千萬不要碰到我,不然我會生氣。”

他失笑:“還是轉過來吧,我踢到你怎麽辦。”

少年想了想,又轉過來了。

他關了燈,安靜地躺進被子裏,兩個人蓋着一個被子,距離卻隔得遠,中間像是被抽成了真空,空蕩蕩的留出一個人的位置,他入睡慢,背對着少年側躺,一點點醞釀睡意。

忽然,有什麽纏上了自己的腳。

一雙光滑纖瘦的腳擠進他的足間,腳背磨蹭着他的小腿,又用腳心踩他的腳踝,溫暖柔軟,觸感滑滑嫩嫩的,那個人還用指尖輕輕點他的腰眼,在他寬闊的背上寫字。

「假、正、經」

黑夜裏,他的呼吸依舊平穩,也不動彈,像是真正睡着一樣,背後的少年無聲地玩了會兒,又莫名惱火,背過身搶走他的被子。

他被晾在涼涼的空氣裏,悄悄彎了彎嘴角。

明明是他向自己要求不準再想從前那些事,不準越線,可他這又是做什麽呢?

或許,這種不明不白的行徑恰恰說明了問題的本質,陸桑北摸不清林增月對自己是哪種感情,是出于報複與戲弄的心理?還是對“父親”這個角色的感情寄托?又或者……也有一點點喜歡自己呢?

沒有人知道他忍耐得有多辛苦,他的腦袋裏全都是桃色的妄想,卻只能做他的父親,否則他連留在他身邊的機會都沒有。

怎麽會那麽輕易地翻頁兒?怎麽舍得忘記那些美好?

離得近了就想盯着看,挨在身邊就想碰一碰,曾經那種親密無間的回憶,在這段日子裏他不知回想了多少遍,幾乎是一幀一幀地在腦內重現,跟自虐一樣咂摸又甜又苦的滋味兒,陸桑北都覺得自己魔怔了。

那種深刻的欲望像毒,上瘾,試過了就戒不掉。

他不想做他的父親,只想做他的男人。

待林增月睡着,他緩緩翻身,睡意全無,手漸漸向下,握住早就挺立的昂揚,淩晨三點鐘,他聽着兒子淺淡的呼吸聲,瘋狂地手淫自慰,又湊近去聞他頸間好聞的味道,深深地吸氣,把那股獨特的香吸進鼻腔,從肺部傳遞到全身,他的肌肉凸起青筋,套弄的動作幾乎粗魯,最後還是親了親少年的唇,低喘一聲射在手心,也灑到林增月的小腹。

十分鐘後,狂熱的情欲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他把清理的紙巾丢進垃圾桶,與一個孤獨的雪糕棍作伴。

天破曉了,男人陰郁的心情也久違地敞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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