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比較短,失蹤後的事情六十三章也有寫,這裏就不重複了,之後的事情那就等劇情發展喲,喬妹子不是神馬公主啦~

今天看微博,說顧漫的微微一笑等小說要拍電視劇以及電影,好糾結,涼子心中的肖奈是無可替代的,想了半天都沒想到一個合适的男的去演繹,最後涼子想到了王力宏╮(╯Д╰)╭,因為他鋼琴彈的好帥哈哈哈哈。

☆、演戲(三)

“當初讨論這婚事作罷的時候也沒見你說過半個不字,怎麽現在拿出來說了!”程夫人冷哼了一聲駁了回去。

程老爺沉着臉不答話,門外那吵吵鬧鬧的迎進來了肖氏他們,肖氏也清楚已經在程家了,也不是鬧的時候,大家就坐着攤開來把話說清楚。

“當務之急,還是先把人找到了才是。”程夫人看肖氏哭紅的雙眼,怎麽看都厭惡的很,微撇過臉去和程老爺語氣平和的說道。

“程老爺,我們妙珞被你兒子就這樣給拐帶走了,難道這是找回來了能了結的事,這名聲都敗在你兒子身上了,你讓我們妙珞今後還怎麽嫁人。”肖氏不提嫁入程家的事,直說程邵鵬騙走了自己的女兒,這自古以來聘為妻奔為妾,若女兒是自願與他私奔的,那麽今後妙珞就再也擡不起頭來了,說着說着眼淚又落了下來:

“我們妙珞這才來金陵一年都不到,在徽州的時候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多少人排着隊想娶她,為了來金陵把她這婚事給耽擱了,如今倒好,外頭把她傳的這麽不堪,前段日子這孩子想不開還想一死了之的,你兒子倒好,直接把她騙走了,你讓她今後如何做人,你們這是要毀了我女兒啊,我這孩子,怎麽就這麽苦命。”說到動情之處,肖氏泣不成聲,肖景百在一旁拍了拍她的肩膀,神情也很哀傷。

剛剛還在家門口大喊大叫的人,如今進來了卻這副可憐模樣,程夫人眉頭一皺,這人看似柔弱,不好對付。

程邵鵬的信中的确是寫自己無論如何都要帶走楚妙珞,要讓這些流言停止不再傷害到她,總而言之,對程老爺來說,就是自己兒子帶走了別人家的閨女,即便是說他們自願私奔,等人找回來了,按照這兒子的性子,絕對是說自己硬要這姑娘跟着自己走。

“楚夫人,你先別難過。”半響,程老爺開口道,“這件事,邵鵬他既然已經說要對楚姑娘負責的,還是先把人找到才是,這兩個孩子只身在外也不安全。”

“程老爺您這話是何意思,我們老爺如今還在出海,要到下月才回來,他若是知道這事還不得怎麽心疼,從小捧在手心裏疼的孩子如今卻受這份委屈。”肖氏拿着帕子擦着眼淚,落淚的樣子頗有些風情。

“楚夫人你還不知道吧,這邵鵬和亦瑤兩個人從小就有婚約的,雖然兩家沒有正式定親,可這口頭上也說了十來年,本來就是要等亦瑤及笄之後就把這親事給定下,如今鵬兒年少莽撞,我們做大人的總不能跟着一塊鬧,和楚家也不好交代。”程夫人示意程老爺住嘴,看着肖氏笑道。

“你們要和楚家交代,那如何和我們家交代,如今程少爺帶走的可不是亦瑤,是我們妙珞,你也說是口頭婚約了,比起這個,難不成我女兒的清白就可以毀在你兒子手裏了,她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被你兒子這麽帶走,今後誰還會相信她,她還要怎麽嫁人。”肖氏說的聲音不輕不重卻悲傷的很,一面捶着胸口,身子不斷的朝下弓着,哭的難過。

“楚夫人您先別急,我這話還沒說完呢。”程夫人冷眼看着她哭,臉上始終挂着淺而疏遠的笑意,“不是說口頭婚約就不作數了,那也是對楚家的不公,凡事都有個先來後到的,這麽說吧,既然鵬兒喜歡,我們做父母的也不能如此反對,不過和楚家婚約在先,我們鵬兒也得先娶了亦瑤,再娶你的女兒。”

“程老爺,你們這是欺人太甚!”肖景百猛的把桌子上的茶杯摔在了地上,霍地站了起來一臉憤怒,“什麽叫先來後到,你是想要我們妙珞做小了不成,你當我們是好欺負了?難不成你兒子犯的錯也得讓我外甥女跟着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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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別動怒先,我這話還沒說完呢。”程夫人拿着杯子的手一顫,從容的喝了一口放下杯子,“莺兒,再給肖老爺倒一杯熱茶。”

“還有什麽好說的,你這當我們妙珞如今是非嫁你兒子不可了,左右這名聲也敗了,也不想想你兒子做的什麽事,看着斯斯文文,哼!”肖景百一拍椅子坐了下來,程夫人斂去眼底的怒意,笑着繼續說道,“自古以來娶為妻,聘為妾,這道理相信楚夫人不會不明白吧?”

肖氏神色一變,發誓道,“沒錯,是這麽個道理,不過程夫人,若是今日兩個孩子真的是私奔去的我一句話都沒什麽好說的,是我們沒教養好女兒,但你們問問你的好兒子,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問妙珞是不是自願跟他走的!”

程夫人神色一滞,轉而說道,“楚夫人,就算這金陵這金陵以前也不是沒有平妻的說法,只是這些年随洛陽漸漸少了,我的意思是亦瑤先嫁進來,妙珞後嫁,這樣也對得起這麽多年兩家的婚約。”

乍一聽程夫人說的這話也在理,可論這實際情況就不對味了,楚亦瑤和楚妙珞相差三歲,等楚亦瑤及笄定親再成親,少說也得到十六七,這樣一來楚妙珞的就直接成老姑娘了。

“程夫人,你這是故意刁難我們了。”肖氏頓住了哭聲,擡頭看着程老爺程夫人,“我們雖在金陵,但這徽州楚家也不是任人欺負的,如今是你兒子拐走了我女兒,礙着孩子們的名聲這才上門來,你們若這樣的态度,那我們就官府見,我兒無知,今日會被你兒拐騙,我這做娘的怎麽也得給她讨公道,就是養她一輩子不嫁人了,我也養得起!”

肖氏滿眼的倔強,口口聲聲說着程邵鵬拐走了自己女兒,程夫人那良好的家教不允許她像肖氏一樣想說什麽就說什麽,可聽着這些話,她臉上的笑容也難以維持住,漸漸冷了下來,她兒子什麽德行她會不清楚,就算是真拐帶,拐帶的也不會什麽品性端正的正經姑娘!

“楚夫人,即便你是去報官,這和楚家的婚約我們也不能任意廢了,死者為大,我們怎麽好出面悔婚。”深吸了一口氣程夫人緩緩說道,直接把決定權扔回了楚家。

肖氏和肖景百對看了一眼,屋外傳來李行的聲音,“老爺,找到大少爺了。”…

程家的人是在金陵不遠處一個小村子裏找到他們的,兩個人連夜趕路找了這村子做落腳點,肖氏跟着趕過去,看到楚妙珞安然無恙的躲在程邵鵬的身後氣的要去抓她,程邵鵬攔住了她,“楚夫人,一切都是我的錯,我會對妙珞負責的。”

“負責?你要怎麽對她負責!”肖氏退了他一把,對楚妙珞呵斥道,“你還要不要臉了,他騙你的你知不知道,你今後還怎麽嫁人啊你說,你知不知道你這一走意味着什麽,他程邵鵬是要毀了你啊你這個死孩子,你說你怎麽就這麽讓我操心,看我不打死你。”肖氏從程邵鵬身後拉過了楚妙珞打了她一下,說着說着又哭了起來。

“娘,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爹,我們…我們來生再見。”楚妙珞跟着哭了起來,跪在地上說道,起身很快沖着那牆壁去。

匆匆趕過來的程夫人恰好看到自己兒子抱着尋死覓活的楚妙珞對肖氏允諾自己會娶她女兒為妻,是他逼着硬要帶走她女兒的,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周遭什麽聲音再也聽不清楚,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等她醒過來已經回程家了,程老爺在她身旁,程夫人睜開眼睛就要找程邵鵬,程老爺哼了一聲,“我讓他跪祠堂去了。”

“老爺,那楚妙珞娶不得啊老爺!”程夫人抓着他的手,昏迷前一刻兒子當着這麽多的人面許諾要娶人家為妻,居然還說兩個人不是私奔,她這才給氣暈過去,她千方百計拖延這件事,周旋着能扔給楚家自己解決是最好的,這兒子一句話又把她說的給廢了。

“還嫌鬧的不夠,再這麽鬧下去這生意還怎麽做,每天看戲的人比買東西的多,你也不想想邵鵬的名聲,這般下去,你以為他還能安心在商行裏,別說那楚妙珞做不做妾室,就你這兒子,還有哪家的姑娘瞧得上他!”程老爺考慮的多,那楚家二爺又不是什麽小戶,兩個孩子之間鬧的這些,外頭傳的都是自己兒子的不是,若還沒個結果,就是自己兒子做了壞事又辜負了人逼人家姑娘去死。

“就是娶個鄉下丫頭也不能娶她!”程夫人發狠的說道,“你看那楚夫人的架勢,什麽都往邵鵬身上推了,把自己女兒摘的幹幹淨淨,不就是為了嫁給邵鵬做妻麽,還說官府見,就是認準了邵鵬的性子,哪裏是好相處的人,那楚妙珞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那就按你說的,把楚家那丫頭也娶了,你讓邵鵬去楚家下聘,和他說若是不肯先娶亦瑤,就直接滾出程家,斷絕父子關系,我看他是不是已經沖昏頭到什麽都可以不要的地步。”程老爺沉默了一會開口說道,程夫人跟着沉默了,半響,她擡頭看着程老爺,似笑非笑,“你和楚老爺可是認識多年的老朋友了。”

“所以我就替這老朋友多照顧照顧他家的一畝三分地。”…

等全部的消息傳回來楚亦瑤正在鋪子裏,秦老爺試過那黑川之後沒過幾日就派人來通知她,買了好大一批回去,緊接着過了大半個月來鋪子裏的人多了,都是從秦家酒樓裏慕名而來的,其中大都同是開酒樓的人。

這幾日楚亦瑤都和邢二爺忙着分貨,大同帶來的畢竟有限,帶回來種的也是留種就這麽幾株,長出來能采摘也需要兩三年,要等到秋季去大同才能另外采摘,這些肯定是熬不到的。

“二舅,您看若是我在這其中添些東西可好?”即便是慢點賣也比斷貨來的好,東西都是貴在精。

楚亦瑤在瓷碗裏倒了些粉末出來,從架子上拿下了幾種調味,命人拿了鹽過來在瓷碗裏倒了一些,又加了點調味進去仔細拌勻了手指輕沾嘗了一下,比起黑川原來的味道要好一些,卻不美味。

“太鹹。”邢二爺嘗過之後開口道,楚亦瑤看着那變了顏色的粉末忽然心中有了主意,興奮道,“寶苼,這裏的調味每一種都帶一罐回去!”

“大小姐,楚家來人在外面,說是有急事找您。”一個夥計跑進來說道,楚亦瑤讓人把東西收拾好走到鋪子外,阿川站在馬車邊上有些焦急。

“大小姐,程夫人帶着程家大少爺來楚家了,說是,說是向楚家提親。”…

☆、好人

楚亦瑤回到楚家,程夫人正和大嫂在偏廳聊着,看到楚亦瑤進來了,程夫人笑着讓程邵鵬和她一起出去,“亦瑤啊,我與你大嫂有事要商量,你和邵鵬也好久不見了吧,去園子裏走走。”

楚亦瑤看了大嫂一眼,和程邵鵬一前一後走了出去。

一路無語,兩個人走到了楚家的小花園裏,楚亦瑤這在停住腳步回頭看他,平靜道,“程大哥,若是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亦瑤,你是否在生我的氣。”程邵鵬這才開口,臉上一抹倦意,眼眶處都有些泛黑,回來這幾天他都沒能好好歇息,在祠堂跪了兩天後又跟着程夫人到了楚家。

“我為什麽要生你的氣?”楚亦瑤笑了,語氣裏淡淡的不削,程邵鵬只是定定的望着她,即便是這樣站着,程邵鵬都覺得眼前的人和自己過去熟悉的那個已經相差很遠,過去那個會粘着自己不斷叫自己哥哥的楚亦瑤,如今就是這般清冷的看着他,沒有悲喜。

程邵鵬沒由來覺得失落了,她此刻的情緒怎麽能夠如此平靜。

“今日娘是來楚家議親的。”半響,程邵鵬說道,試圖從她臉上看出一抹動容,即便是閃過的一抹訝異和驚喜都好。

“那程夫人應該找的是二嬸才對,堂姐的婚事大嫂可做不了主。”楚亦瑤并沒有什麽反應,就是一件和她毫無關系的事情,你娶你的妻子,我過我的日子。

“是和你的親事,你忘了我們從小有婚約的?”程邵鵬脫口而出,拉住她的手,“那個時候年紀小才沒有把親事定下的。”

“我沒忘。”楚亦瑤眉頭微皺,抽回了手,“你與堂姐情投意合,如今不必再提這婚約。”

“我與你婚約在前,還是由楚伯父與我父親定下的,自當履行,我可先娶你過門再娶妙珞,金陵亦有平妻之說,你先過門也不算委屈你了。”看着程邵鵬說的誠懇,楚亦瑤這一回忍住了,從程邵鵬口中還能聽到更好笑的話麽,怎麽進他們程家的門就是恩賜了,為了履行爹當年說下的決定,他勉為其難娶她過門,也算是大老婆,比起後進門的堂姐,一點都不委屈呢。

“爹和娘都去世了,所以他們說過的話就不必作數了,程大哥你無須履行承諾,我也不會怪你和堂姐。”楚亦瑤深吸了一口氣,就是這裝委屈也不能半途而廢,否則怎麽能讓眼前的人愧疚。

她一點都不想嫁給眼前的人,但恕她沒這麽好的風度,能給他們添堵的,她楚亦瑤絕對是燒旺了火往裏頭加,絕不手軟。

“亦瑤你。”程邵鵬想起臨行前爹說過的話,眼神有些複雜,楚伯父和楚伯母一直以來都是很疼亦瑤的,一定早就給她準備了豐厚的嫁妝,難道他娶她就是為了這些東西。

“程大哥你不必再說了,這門親事,我是萬萬不會答應的。”楚亦瑤打斷了他的話,平靜說完後轉身就離開了。

程邵鵬還沉浸在那回憶中,關于他和她的,還有他和楚妙珞的。

“邵鵬。”凄婉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程邵鵬回頭,楚妙珞形影單薄的站在他的身後,人消瘦了許多,眼裏噙着淚水,嘴角微顫的望着他,眼神真切。

只這一眼,程邵鵬心底那無限泛濫起的呵護又開始作祟,眼前的人為了他受盡千夫指,為了他上吊自殺,為了他賭上一輩子私奔離家,如今為了他人影憔悴,千言萬語也只在這一眼中盡訴。

楚亦瑤站在拱門邊上回看,這兩人還真是般配極了…

偏廳內,任憑程夫人怎麽說,喬從安始終是從容笑着附和,對于她再三提起過的定親一事繞過再行繞過。

“我看他們年紀也不小了,不如就把這婚事早早定下來,等亦瑤及笄後早些過門,從小看着她長大的,我也拿她當藝琳一樣疼愛。”程夫人再一次提到,喬從安卻望向了門口,肖氏的聲音傳來。

程夫人神色一變,喬從安卻笑的溫和解釋道,“亦瑤的婚事就不勞程夫人操心了,這妙珞的婚事我也做不得主,您還是與二嬸商量的好,這姐妹服侍一夫,程家不介意,我們楚家确是丢不起這個人呢。”

程夫人還想說什麽,肖氏已經進來了,喬從安随即笑着請肖氏坐到自己旁邊來,“二嬸,程夫人前來議親,妙珞的婚事還是由您和二叔做主的,我就把您給請過來了,你們慢慢說,我還有事,青兒,你留在這好好招呼程夫人。”

喬從安直接把偏廳留給了肖氏和程夫人,自己則出去往怡風院的方向,經過花園的時候恰好看到了程邵鵬和楚妙珞站在那,從她的角度看過去,遮掩的樹旁兩個人好似相擁的。

喬從安僅這一瞥,溫和的臉上閃過一抹愠怒,她是個極少動怒的人,但程家和二嬸做出的這些事實在是太過分了,程家這如意算盤打的好,推不過就兩個一塊娶,惦念的是舊情還是楚家的這點東西,各自心裏頭都清明的很。可哪能這麽如願。

喬從安喚過了身後的人低聲吩咐了幾句,再也沒看園子裏一眼,朝着怡風院走去…

程夫人走後,這事情似乎是陷入了沉寂,直到半月後楚家的商船歸來,楚翰臨得知此事,帶着肖氏去過一趟程家,回來的時候,楚妙珞和程邵鵬的婚事就這麽給定下來了,日子還十分的倉促的定在了五月。

但對楚亦瑤來說,他們的這一切并不倉促,前世從事發到出嫁也就短短幾個月的事情,不論事态如何發展,其中過程怎麽變,香山上姻緣廟的簽文始終沒有變,楚妙珞最終還是會嫁給程邵鵬。也正是因為這婚事倉促,嫁衣未備,娘給她準備的用來和程邵鵬大婚的嫁衣才會穿在楚妙珞的身上,送完了未婚夫,還要送嫁衣,再送嫁妝,風風光光的讓她從楚家嫁出去。

那短暫的二十幾年,尤其是那十幾年,她不就是失敗活着的典範人物。

“小姐,二舅爺在外頭等您呢。”寶笙喊了好幾遍才讓她回神,楚亦瑤放下手中的冊子走到鋪子裏,二舅刑建國手裏拿着幾份單子吩咐夥計們送貨去。

“二舅,您送外祖母她們走吧,我就不過去了,這裏交給我。”楚亦瑤從刑二爺手中接過了單子,刑文宇的傷一直養着,刑老夫人怕路上颠簸不宜恢複,一拖就到了現在才走,也就是傷沒好,否則指不定他們還會惹出什麽事來。

“這裏有兩百兩銀子,您給外祖母,就說是大嫂和我們的一點心意。”楚亦瑤讓寶笙把銀子給刑二爺,“路上小心。”

到門口送了刑二爺離開,楚亦瑤點清楚了那些貨,讓夥計們送去了各家酒樓,前些日子在家調制出的黑川,賣的比之前的還要好,也就是巧合,楚亦瑤就這麽自己調制了一張黑川的秘方出來,成了鋪子裏的招牌。

“差不多了,去一趟繡樓看看。”和鋪子裏的管事把單子結算清楚了,楚亦瑤帶着寶笙去了一趟繡樓,離鋪子不遠,步行過去也就一盞茶的時間,楚亦瑤就帶着寶笙慢慢走。

正午的太陽曬着很舒适,楚亦瑤走過一家首飾鋪子,有人叫了她的名字,喊停了她,回過頭去看,程藝琳從首飾鋪裏跑出來跑到了她身旁,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滿臉委屈的看着她。

“怎麽了,看到我不高興呢?”楚亦瑤捏了捏她的鼻子,擡頭看到程邵鵬和楚妙珞從裏面出來,一旁還有楚妙菲。

“我當然高興,可是,亦瑤姐姐你為什麽不願意嫁給大哥了,你想要你做我嫂嫂。”程藝琳撒着嬌,四周的有心人一看這幾個人的身份就知道又有好戲看了,紛紛佯裝到首飾鋪子裏來,試圖聽到她們在說什麽。

“程大哥已經有喜歡的人呢,馬上要成親了,你的嫂嫂是她,可不許亂說。”楚亦瑤笑着哄到,指了指楚妙珞,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不喜。

程藝琳一聽嘴巴就癟了起來,“為什麽,明明是你和哥哥有婚約的,為什麽不是你做我嫂嫂,為什麽是她。”小孩子鬧起別扭來很無理,程藝琳指了一下楚妙珞,語氣裏頗為不滿,好像是楚妙珞鸠占鵲巢了,充滿了敵意。

“藝琳,不要胡鬧!”程邵鵬沉着臉呵斥了一聲,程藝琳被他這麽一吼更委屈了,當即眼淚汪汪的看着他,“大哥,你居然為了她吼我。”

昔日那個名聲極好的程家大少爺如今已經名聲狼籍,她楚亦瑤委屈着,言傳中的楚妙珞到最後卻是被蒙騙的,哪家的少爺會這麽沒腦子,喜歡到這程度直接把人給拐騙走了,就這一點中還有楚亦瑤的功勞,若是真做妾室了,豈不是如了程夫人的願望,她想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兒媳婦,她就偏不讓她如願。

“藝琳乖,以後不能這麽說了,程大哥和妙珞姐是有情人終成眷屬,你以後長大了也是想嫁給喜歡的人對不對?”好人做到底,楚亦瑤給程藝琳擦了淚柔聲哄道,接着又擡頭看程邵鵬,“程大哥,藝琳還小不懂事,你也不能如此兇她,這樣一來,堂姐可難辦呢。”

說着看了楚妙珞一眼,後者擰緊着手中的帕子,笑的有幾分牽強。

“喂,程家大少爺,這麽好的姑娘你居然舍得不娶。”圍觀的人群中忽然傳來一聲響亮,一個五粗的大漢坐在推車之上,沖着這邊喊道。

衆人哄笑了一聲,不知哪個直接給他來了解釋,“你不知道吧,人家旁邊站着美嬌娘呢。”那五粗地大漢一拍推車上的糧袋子順着他們說的看過去,看到了楚妙珞,老粗的眉頭一皺,當下搖頭,“不行,這麽瘦還得我老母伺候她,連只雞都抱不動了,不喜氣!”

楚妙珞長這麽大什麽時候被這種鄉下粗漢子評頭論足侮辱過,頓時給氣哭了,楚妙菲護着姐姐沖着那大漢喊道,“就你這樣誰看的上你,少在這裏胡說八道。”說完拉着楚妙珞要回去。

“看不上不要緊,我拉着我的糧食賣了回家就能娶媳婦,娶個屁股大結實的能生養,還能給我燒火做飯暖床炕。”五粗大漢樂呵呵的說着,周遭人跟着都笑了起來,楚妙珞一聽走的更快了,直接上了馬車催促着趕緊離開。

“大叔,那我祝願您早日找到一個如意的媳婦。”楚亦瑤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從那馬車上收回了視線,對那大漢脆聲道。

“這話我愛聽,姑娘,我鄉下人不會說話,就姑娘這面相,将來定是個有大福氣的!”那大漢笑着臉上還有一抹不好意思,嘿嘿的說着好話。

“那可借了大叔吉言了。”楚亦瑤笑的真誠,陽光底下那眼底閃爍的璀璨是程邵鵬從未見過的。

她在他眼前閃亮着,是他根本就追逐不到,人說,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此刻程邵鵬心中正是這樣的寫照,那無端作祟的不只是剛剛旁人哄笑的那番話,還有楚亦瑤的拒絕,楚家的拒絕,難道還有比他家更好的選擇麽?

若是亦瑤無理取鬧,對着他大哭大鬧,或者百般指責過他和楚妙珞,這些都能讓程邵鵬心中好受一些,可她都沒有,她僅是這般寬容的成全了他們,笑着祝福他們。

而就是這樣一抹笑,從此進駐了程邵鵬的內心,一輩子都揮之不去,即便是亦瑤嫁人之後,他仍舊時常會想起來,想起令自己如此懊惱的這個決定…

☆、嫁娶(一)

楚亦瑤帶着寶笙離開了,周圍的人很快也散去了,程邵鵬站在原地很久,最終才帶着程藝琳回程府,也沒去追楚妙珞。

人群散了之後不遠處才出現兩個身影,沈世軒望着楚亦瑤遠去的身影,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神情十分的舒心。

“少爺,夫人還在那等着我們呢。”身後的随從出聲提醒,沈世軒轉身,腦海中還回想着剛剛她和那鄉下漢子的對話,這樣的女子怎麽可能活的上輩子那樣的悲慘,她應該很清楚她想要什麽,不想要什麽。

“世軒,你怎麽才來,你大伯母都已經不少時候了。”關氏看到兒子走過來,把他拉到了一邊低聲說道,“等會又讓你大伯母尋了不是。”

“剛剛那上演了一場好戲。”沈世軒大略了說了一下,關氏一聽,臉上露出一抹同情,“這段日子鬧的沸沸揚揚的可不就是那程家和楚家的事,那楚家小姐也是個可憐的姑娘,爹娘走的早,這婚事還這般糟心。”

要說這年初程家和楚家的那點事,這是鬧的人盡皆知,否則程家也不會最後妥協了,再怎麽鬧下去,真的就不用開鋪子做生意了,全金陵都等着看笑話,同為人母的關氏聽說了這些事,對楚亦瑤的遭遇是十分同情。

“鬧成這樣那姑娘還能保持這樣的心,實屬難得啊。”關氏拍了拍兒子的手,拉着他走進了酒樓內。

也才走進那大堂,關氏口中沈世軒的大伯母嚴氏細眉一挑,酸道,“我說世軒。你這出門的早,怎麽到的比我們都晚,再晚一點就在老爺子後頭了。”

關氏捏了捏兒子的手,走上前挽住嚴氏的手臂,笑着說起了剛剛沈世軒遇到的,那嚴氏哼了一聲,“要我說那丫頭才笨,這麽拱手讓人了,還說什麽好聽的話。”

沈世軒打完招呼就直接去一旁了,嚴氏的聲音太過于尖銳,和上輩子一樣尖酸刻薄,盛氣淩人。

“二哥,我剛剛也看到了首飾鋪的那一幕,不過馬車跑的快,沒聽全。”沈聽蘭走了過來柔柔的說道,她是沈家長房的庶長女,平日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對這外頭傳的人盡皆知的事也略微知道一些。

“我挺佩服楚家大小姐的。”沈世軒沖着她笑了笑,沈聽蘭又說道,“若換做是我的話,絕不可能做的像她這麽好。”

“你不覺得她這麽做很傻麽,程家大少爺可是個不錯的人,又是程家唯一的繼承人。”沈世軒來了些興致,和她聊着。

沈聽蘭搖了搖頭,臉上浮現一抹無奈,“二哥,這怎麽是傻呢,就算程家少爺人不錯,可他做出這樣的事已經不對,他都能拐騙楚家的堂小姐不顧後果,若是楚家大小姐嫁過去,那才是委屈自己。”

沈世軒看着沈聽蘭,笑了,也是個明白人。

說着門口那傳來了喧鬧聲,沈家的老爺子沈闊走了進來,身旁陪着嫡長孫沈世瑾,身後又跟了一大群的人。

不知沈世瑾和沈老爺子說了什麽,沈老爺子哈哈大笑了幾聲,身後的那群人跟着也附和笑了起來。

“祖父。”沈世軒看準時機走了過去,沈老爺子看到他,朗聲道,“讓你一塊過來怎麽先來了。”

“由大哥陪着祖父,世軒就偷個懶。”沈世軒笑着回道,說的有幾分随意。

沈老爺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走在自己身旁,沈世軒這才走到了他的身邊跟着他一塊走去了主桌。

“世軒啊,你和世同他們坐那去,別這麽不懂事。”嚴氏很快走了過來,熱情的和大夥打了招呼,一看沈世軒要陪着沈老爺子一塊坐下,拉着他要去遠處的桌子。

“是我讓他坐下的,世軒,來,坐你大哥旁邊。”沈老爺子看了一眼嚴氏,嚴氏臉色一滞随即又滿臉的笑意,“爹,世瑾不就可以陪您了,這滿是客人的,還是讓世軒去那吧。”

“坐下吧,你也是時候該學一學了。”沈老爺子沒有理會嚴氏,示意沈世軒坐下,嚴氏臉上的笑意因為沈老爺子的話再度一變,公公的命令她哪裏敢違抗,只能看着沈世軒在自己兒子身旁坐了下來。

周圍誰不是人精,沈老爺子這麽一說代表的是什麽意思他們會不明白,其中幾個站的近的即刻對沈世軒和顏悅色的聊了起來。

遠處的關氏見兒子在主桌坐下來了,眼底多了些笑意,幫着招呼起了客人。

很快開始上菜,沈老爺子的兩個兒子都不在,身旁就坐了兩個孫子,一個是嫡長孫不用猜,另一個沈世軒卻不免讓人想很多,沈老爺子讓他坐在身旁到底是一時興起還是早有這想法,想在今天公諸于衆讓大家知道。

“許久不來酒樓裏,這菜倒是越燒越不錯了。”這鼎悅酒樓就是沈家的産業,還是沈家老太爺那時候就開起來的,所以這裏的菜沈老爺子也是從小吃到大,只是如今年紀大了,出來的也少。

“祖父,這裏面是添了新的調味,如今金陵許多酒樓都在用。”沈世瑾給沈老爺子盛了湯,沈老爺子一喝,點了點頭,“不錯,不錯,叫什麽,哪裏來的?”

“叫黑川,是楚家下的一家鋪子在賣,方子不外傳。”沈世瑾坐在沈老爺子身旁才是占盡天時地利,笑着和他解釋道。

“楚家?哪個楚家?”聽人一說,沈老爺子才恍然大悟,哈哈笑了一聲,“是那小子!”

就是楚老爺在沈老爺子眼中也不過是個小子罷了,“我記得那小子,是個實誠的人,不适合做生意,楚家能到這地步,還得歸功他那媳婦。”

“那鋪子據說是楚家大小姐自己開的,不算在楚家商行裏。”同桌的人說起來就說到了楚家和程家的事,沈老爺子聽着一開始還高興的,後來就漸漸皺了眉頭,哼了一聲,“程家那點小算盤還好意思拿出來丢人。”

說罷又誇了楚家大小姐一句,“那丫頭倒是像她娘。”

沈老爺子這麽說,底下的人都跟着說是,沈世軒含笑聽着,就連自己家茶餘飯後都會談及這件事,可見程楚兩家這事鬧的。

飯後沈老爺子就乏了,關氏陪着他回去了,沈世軒站在門口看着他們上了馬車,正要走開,身後傳來了沈世瑾的聲音,“二弟,你可是立了大功了。”

“同為沈家人,不過是為沈家盡一份力罷了,算不上立功。”沈世軒站在階梯下臺擡頭看沈世瑾。

“若不是立功,怎麽能引起老爺子的注意,二弟,這招用的妙。”沈世瑾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聽不清這話裏到底是贊美還是諷刺。

“爹爹。”沈果兒的聲音傳來,田氏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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