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着那蒼白的臉頰滴落下來,滴到楚妙藍的手背時已經清冷。

楚妙藍畢竟年紀還小,被楚亦瑤這麽看着,心裏頭一慌,拉着她竟啜泣着頓住不說了,屋內的楚妙珞拿着白布,聽到外頭這動靜,臉上閃過一抹狠,語帶悲戚的朝着外面喊道,“娘,我對不住你。”

說完就把頭伸進了白布中,屋外的肖氏一聽如此正要撞門,站在門口的楚亦瑤瞥了那門一眼,轉眼幽幽的倒了下去,一只手還被楚妙藍拉着,整個人暈倒在了寶苼的懷裏。

“小姐!”寶苼抱着楚亦瑤焦急的喊道,只聽見屋內傳來咣當一聲,又見一聲尖叫,肖氏推門進去,楚妙珞摔倒在地上,那白布極為滑稽的挂在她的身上,椅子翻倒在一旁,毫發未損。

“小姐你醒醒啊小姐,小姐你怎麽了。”孔雀的尖叫聲直接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只見孔雀撲到了寶苼身旁,從楚妙藍手中抽回了自己小姐的手,對着楚妙藍哭道,“堂三小姐,小姐近來心情就不太好,身子一直虛弱,您究竟和我們小姐說了什麽。”

後者害怕的往後退,剛剛楚亦瑤倒下去的一幕吓到了她,“我沒說什麽,我什麽都沒說。”

“小姐,您可千萬不能有事啊小姐,嗚~小姐。”孔雀低頭擦着眼淚對一旁已經木楞的寶蟾喊道,“你還愣着做什麽,還不快去找人來把小姐擡回去!”

寶蟾這才回神,飛快的朝着肖氏那瞥了一眼,跑去找人了。

這情景實在是變的太快,明明應該是楚妙珞尋死覓活的求解脫,結果自殺沒成,倒下的成了楚亦瑤,肖氏看寶苼懷裏那憔悴的人,和楚妙珞對望了一眼,後者則望着手中的白布,怎麽才剛一吊上去,這白布就斷了。

喬從安直接帶人趕了過來,差人抱起楚亦瑤就走,冷冷的撇了肖氏她們一眼,沒有多說一句話直接跟着離開了珍寶閣。

“娘。”良久,楚妙珞喊了一聲,肖氏回神,趕忙把女兒從地上扶了起來,“有沒有摔着。”

“娘,接下去該怎麽辦?”楚妙珞搖搖頭,只是摔疼了一些罷了,如今已經鬧成了這樣,到底要怎麽收場。

“傳!”肖氏扶着女兒一牙咬說道,“去傳給程大少爺聽,因為這些事你為他上吊自殺了。”反正這外頭已經傳的夠難聽的,就讓它成真的,她的女兒名聲因為他給敗壞了,難不成不用負責了!

“那亦瑤那。”楚妙珞看那白布上的裂口,神情有一抹怪異,擡頭看向楚妙菲,後者輕輕搖了搖頭。

“你只要抓住程少爺,亦瑤那的事,不用你操心。”肖氏拉着她的手安撫道,“女兒啊,到了這地步,怡風院那,是動不得了。”

楚妙珞眼底閃過一抹不甘,到最後還是讓她給搶了先機,難道自己這壞人是做定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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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涼子追了一部韓劇,名叫歐若拉公主,不知道有沒有妹子也看了,追到了一百三十多集,涼子覺得這編輯太牛了,他是我見過黑女主黑男主最狠心的編輯了,各種奇葩,涼子心髒難負荷,決定看看美劇調節下情緒,還是等大結局吧~~~~~~~~~~~~~~~~~~~~這是純吐槽~╮(╯Д╰)╭

下面頒發最佳女演員獎~~~~~~o(∩_∩)o

☆、演戲(二)

怡風院內,楚亦瑤被擡到了床上,喬從安遣了寶蟾去請大夫,自己坐在床沿摸了摸楚亦瑤的臉,擔憂道,“怎麽會忽然暈過去了,寶笙,這幾日你們小姐不是在忙鋪子裏的事麽。”

“少奶奶,論誰聽了那消息都不會高興的,即便是小姐對程少爺沒有男女之情,可堂小姐這麽做也太讓小姐傷心了,小姐是強撐着忙商鋪裏的事,夜裏都睡不好,這幾日都沒吃下什麽東西。”寶笙欲言又止,一旁的孔雀又低聲啜泣着,喬從安沉着臉沒再問下去。

“小姐,二夫人正往這裏趕過來呢。”一個丫鬟走了進來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喬從安回望了楚亦瑤一眼,“攔住她,別讓她再進這怡風院。”那丫鬟聽命出去了,喬從安想了一下吩咐道:

“你們好好照顧大小姐,人醒了立刻來通知我。”說罷起身走出屋子朝着院門口走去。

良久,床上的人動了下手,蒼白的臉上眼睫毛微顫了一下,楚亦瑤睜開了眼看了寶笙一眼,後者點了點頭,楚亦瑤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可憋死她了。

耳旁還有孔雀的啜泣聲,楚亦瑤撐起身子看了她一眼,孔雀很無辜的回看着她,“剛剛哭的用力。”一時半會停不住了。

楚亦瑤莞爾,重新躺會了床上,嘴角揚着那一抹笑意,她這柔弱演的可好?…

怡風院外,喬從安冷冷的看着肖氏,聽着她在那講着,一言不發,身前兩個婆子直接阻攔了肖氏的去路,就是讓她望一眼怡風院都不行。

“從安啊,這亦瑤暈過去了,我進去看一眼,也好放心不是。”肖氏悻悻的看着喬從安,這侄媳婦兇起來,也不好相處啊。

“我看二嬸還是別進去的好,這些日子您與幾位堂小姐都別過來了,以免亦瑤看了難受。”喬從安聽完了她喋喋不休,最終斷言道。

這做賊心虛的人總喜歡亮嗓門來掩飾自己這作假的成分,肖氏聽她這麽說,立即大聲說道,“你這說的是什麽話,什麽叫亦瑤看了難受,難不成是我讓她暈倒的。”

“難道不是你們的錯,二嬸,我敬重您是長輩,這珍寶閣鬧這一出是給誰看的,你是給程夫人看還是要給這楚家上下看!”喬從安不客氣的指責道,“妙珞和程少爺是兩情相悅了,求亦瑤有什麽用,怎麽不去和程夫人說去,這婚事是我們楚家能做主的?”

肖氏張大的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

“妙珞這麽鬧,是要給我們楚家難堪是不是,要讓亦瑤沒法做人是不是,是要說我們楚家逼死了她這才滿意?”喬從安過去那時刻保持溫婉的臉上如今滿是霜冷,她什麽都不說不代表什麽都不知道,如今外面傳的風言風語的眼前的人還不知足,就算是亦瑤說過不想嫁給程家少爺,也由不得她們這樣胡來。

“你說的這是什麽話,難道妙珞現在還不夠難堪,她一個姑娘家如今名聲被傳成這樣,可埋怨過半句,我們妙珞心腸是太好了,這程家公子喜歡是她能掌控的,她還怕讓亦瑤傷心,寧願自己去了了結這些,到你嘴裏倒好,成了我們自找了還要誣蔑你們不成!”肖氏終于回神過來,跟着反駁道,喬從安看着她那振振有詞的樣子,冷笑了一聲,

“守歲夜受凍生病,穿那般單薄,二嬸您可有提醒,程家少爺的喜好旁人是不能左右,但這不是拿來做借口的,二嬸您明知程家公子和亦瑤從小就有這婚約,即便是口頭婚約,那也這麽多年了,妙珞和程家少爺來往的時候您就沒有告訴過妙珞?”

“少奶奶,大小姐醒了。”寶笙出來禀報道,喬從安看着肖氏那一臉氣急了的樣子,吩咐婆子道,“好好守着這裏,大小姐近日都不想被人打擾,沒有我的命令不準放任何人進去。”

說罷轉身跟着寶笙進了怡風院裏。

“哎你等等,從安,你怎麽能這麽和我說話,你們…”肖氏直接被擋在了外面,沖着喬從安的背影喊了幾聲,最終恨恨的轉身走了…

怡風院內,楚亦瑤靠在床上,撐着一抹笑意看着喬從安,反是拉着她的手安慰着,“大嫂,我沒事呢,是這幾日都沒休息好,鋪子剛開,事也不少。”

“那你就安心休息着,你大哥若是知道了,該怎麽心疼你。”喬從安摸了摸她的頭,“程家的事他們自己會去解決,你和他不過只是口頭婚約罷了,小時候開的玩笑,如今做不得數。”

“恩,既然程大哥喜歡妙珞姐。”楚亦瑤點點頭,喬從安卻不這麽想,“就算真出嫁了,也不是從楚家這個門出去,免得讓人家以為我們楚家教養的小姐都是這德行。”

楚亦瑤乖巧的點點頭,這段日子,她主要負責委屈無辜以及柔弱…

楚家堂小姐意圖上吊未遂,氣暈楚家大小姐的消息很快飛傳了開來,有人把楚家大小姐凄然暈過去的畫面描述的繪聲繪色,就差編本子說書去了,加上本來忙碌在商鋪中的楚家大小姐如今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還常有大夫出入楚家,這消息更是坐實。

但凡是提到這件事的人都覺得楚家大小姐這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了,一個小姑娘遇到這種事不但沒有吵鬧,反而在最初的時候還為程家大少爺和自己的堂姐說好話,真是多麽多麽善良的品性,這麽善良的姑娘最後還氣暈過去,病倒了,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盡管人們都沒有見到過這楚家堂小姐,但據守歲夜在建善寺看到她從凳子上摔下來的人說,這堂小姐長的是如花似玉,嬌柔可人,難怪程家大少爺會為她傾心,楚家大小姐也是個美人胚,可這不還沒長開麽。

攢足了同情心的楚亦瑤此刻靠在軟榻上,慢悠悠的翻閱着賬本,臉色還是很蒼白,只是這賬本下的眼神可十分的有神。

“小姐,堂三小姐又過來了。”寶蟾進來禀報,楚亦瑤沒有動作,一旁的孔雀把她拉了出去,低聲訓斥道,“你怎麽這麽不懂事,少奶奶吩咐的你都忘了,誰來都不見。”

寶蟾有些委屈,“堂三小姐這一上午都來了三回了,她又沒有錯,小姐為何不見。”

“她沒有錯咱們小姐就有錯了?寶蟾你是不是去了珍寶閣跑的久了,這心都去她們那了。”孔雀眼底一抹了然,寶蟾如今這心是直接向着珍寶閣的。

“孔雀姐你胡說什麽,我是怕堂小姐在外頭這麽站着小姐都不見,有人會說小姐的不是。”寶蟾即刻搖頭,這幾天珍寶閣那來來回回很多趟了。

“不是就好,你只要記住這是少奶奶吩咐的,你若是心疼堂小姐,你也可以越過了怡風院去和少奶奶求個情面。”寶蟾擡頭看了孔雀一眼,對她這說話的語氣有些詫異,站在原地一會看着孔雀去小廚房了,轉身朝着那院門口走去。

楚妙藍還在那,站在路邊顯得形影單薄,寶蟾走了過去,“堂三小姐,您還是回去吧。”

“亦瑤姐還是不肯見我。”楚妙藍說的有幾分可憐,又問道,“亦瑤姐姐身子可好?”

“小姐身子尚好。”寶蟾點點頭,楚妙藍臉上浮現一抹笑意,“那就好呢,姐姐不肯見也沒關系。”

寶蟾看着她這關切的模樣欲言又止,最終看着她轉身離去,一回頭,門口那回廊處,寶笙真面無表情地看着她…

半個月過去,也就在這是鬧的沸沸揚揚的時刻,一個清晨,珍寶閣裏一聲尖叫直接把這件事推至了頂峰。

清晨送水的丫鬟打開門發現大小姐不見了,床鋪整整齊齊的,梳妝臺上楚妙珞的一些首飾物件也都不見了,打開櫃子裏面缺了幾套衣服。

丫鬟在梳妝臺上發現了一封書信,匆匆拿去給肖氏,看過之後又是一陣哭天搶地。

楚妙珞跟着程邵鵬,私奔了!

肖氏的反應很快,當下就帶着自己的兩個女兒就叫了自己的哥哥肖景百,帶上了不少人第一時間去了程家。

肖氏直接是坐在了程家大門口哭着向路過的每一個人說程家的長子拐走了自己乖巧的女兒,程家大門始終緊閉沒開,此時此刻的程家也沒有好到哪裏去,程夫人坐在大廳中,聽着管事禀報門口的情形,氣的險些背過去,“這樣的蠻婦能教出什麽好女兒,去,去,給我趕出去!”

“去請他們進來。”程老爺喊住了跑出去的管事,吩咐道,“在門口鬧像什麽樣子,把李行找來!”

“老爺,她們要鬧的全金陵都知道不就是為了進程家的門,鵬兒從小就聽話,怎麽會帶着她私奔,肯定是那楚妙珞慫恿的。”程夫人千算萬算,把兒子都關起來了,心想着等事情過去了隔個一年半載再議親也來得及,沒想到今早丫鬟就匆匆來報說大少爺不見了,只留下一封信,說什麽她可以不同意這門親事,他卻不能棄楚妙珞于不顧。

“當初和楚家那丫頭的婚事都說了這麽多年了你變卦說不允,還要斷了兩家的聯系,現在好了,你可滿意了?”程老爺說起來也是一肚子的火,本來這順順利利的事怎麽就給折騰成這樣。

作者有話要說: 程大少爺真是一個‘負責任’的好男人啊~~~~~明天入v,唔,三更到四更,看涼子能不能碼字爆發了

也許這本書讓涼子又回到了起點,吼吼,若是撲街了,涼子就去寫個遠古穿越文來報複大晉江,各種ooxx各種人獸,o(╯□╰)o,好吧,此上純屬YY,我還是遁下碼字去了_

推文:

【基友的文文[古言]】:《士族貴女》

33、小番外

王寄林小朋友其實是一個實打實的熊孩子,作為王夫人生的第三個孩子,王寄林怎麽說也得像哥哥們一些,再不然遺傳點王老爺王夫人的基因也好啊,可是等王寄林慢慢長大,王夫人發現,一切都是她想太多了。

王寄林五歲那年,王夫人娘家嫂子來做客,帶來了小女兒,小孩子養的好了才三四歲沒長開有點嬰兒肥是很正常的,王夫人自己沒女兒,看着就很喜歡,胖嘟嘟的也很可愛,唯獨王寄林看到了,直接戳了一把小姑娘的臉,一臉嫌棄,“胖死了!”

小姑娘當下就懵了,王夫人也尴尬了,王寄林那一聲胖死了可是實打實的厭惡十足,半點都不攙假。

王夫人嫂子對他這童顏也不在意,抱着已經眼淚汪汪快要哭了的女兒對王寄林說,“以後表妹給寄林你做娘子好不好?”

話音剛落,這屋子裏就傳來了王寄林驚天動地的哭聲,王寄林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使勁的往王夫人懷裏躲,一面哭嚎着,“我不要娶她,我不要娶她,胖死了。”

王夫人的嫂子直接愣在了當場,她懷裏的女兒直接不哭了,啜泣着張大眼睛看着對面哭的萬分委屈的表哥,王寄林一回頭見她這麽望着自己,哭的更兇了。

後來,王同學因為這件事,居然還做了好幾天噩夢,夢見胖表妹手裏拿着雞腿鴨腿,滿嘴油膩的邁着粗腿朝着他狂奔而來,從此這胖表妹在王寄林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作者有話要說:

想來想去,還是先放了王同學的一個小番外,補鎖住章節的字數,短是短了點o(╯□╰)o

34、小番外

前世番外:

楚亦瑤死的時候只有楚妙藍在場,而當衆人發現她死去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屍體冰冷,眼底帶着一抹不甘,就這麽直直的盯着床頂,吓壞了進來送藥的丫鬟。

這落了水掉了孩子娘又死了,本就是一件不吉利的事情,孩子和楚亦瑤不能葬在一起,嚴夫人不想把楚亦瑤葬在嚴家祖墳,更不想讓她将來和自己兒子葬在一塊,嚴老夫人仗令她們趕緊去刻碑,這是嚴家明媒正娶的孫媳婦,她肚子裏的孩子就是嚴家的嫡長孫,只是自己的孫子不争氣,還能怪別人不成!

嚴夫人不情願,嚴城志也不情願,更不情願的應該當屬于楚妙藍,只可惜她在嚴家沒有說話的份。

直到入殓楚亦瑤都沒能閉眼,任憑他們怎麽做,這雙眼睛就這麽直盯着,看得周遭的人慎得慌,嚴城志就過來看過一回就不敢看了,任憑他那個角度看,總覺得楚亦瑤盯着他,森冷的目光,蒼白的臉,好似随時都有可能撲上來。

可死去的人眼睛都沒閉上就下葬,這如何說得過去,就是把楚亦瑤生前最重視的嚴家薇抱過來,楚亦瑤都不肯閉眼,小孩子的哭聲在靈堂裏響起,觸動了不少人的心,可觸動的都是幾個丫鬟的,嚴城志巴不得早點下葬,他已經連續做了兩天的噩夢,就因為那一雙眼睛。

嚴老夫人本不應該出現在靈堂裏,她拄着拐杖由兩個媽媽攙扶着到了棺木前,招手讓人把孫女抱了過來,對着楚亦瑤承諾道,“亦瑤你放心,只要我老婆子活着的一天,我就把這孩子帶在身邊,絕不會讓誰欺負了她,你所有的東西都留給這孩子,誰都拿不走,将來等着薇兒出嫁了陪過去,我老婆子給你保證,會給這孩子選一門好親事,不會委屈了她。”

身後的楚妙藍對嚴老夫人的話神色微變,養在嚴老夫人名下,那她以什麽名義嫁給嚴城志,她可已經是他的人了。

“孩子,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如今走就走的安安心心的,我今日答應你的都會做到,你安心的去吧,啊。”嚴老夫人顫抖着手伸向楚亦瑤的臉,輕輕抹了一把,那瞪大的雙眼終于閉上,順帶着一行淚從眼角滑落。

下葬這日,天氣很不好,接連下葬了三次才将棺木放穩,山上狂風亂作,吹的大夥人心惶惶的,不論是入殓還是下葬都這麽不順,說明死的人不願,活着的人都認為這不吉利,七七結束後,嚴夫人還請人回來做法事。

嚴老夫人兌現了她的諾言,把嚴佳薇帶回了自己院子養,才幾歲的孩子正是要娘的時候,每到天黑她就開始要找娘,好幾次都是在嚴老夫人的懷裏哭着睡着的。

而那邊的楚妙藍,姐姐去世了,她還有什麽理由留在嚴家,即便是被撞破了,嚴老夫人都沒有要嚴城志娶她的意思,楚妙藍急了,她必須要讓嚴城志去把孩子帶回來,她是楚亦瑤的妹妹,由她帶孩子再适合不過了。

楚亦瑤去世不過三個月,嚴城志就迫不及待的求嚴父人要娶楚妙藍,“娘,祖母都這麽大年紀了,身子又不好,怎麽能帶薇兒,妙藍是亦瑤的妹妹,是薇兒的姨母,這親上加親的,養着薇兒再合适不過了,您也知道妙藍如今是我的人了,娘啊,您就允了這婚事。”

“你祖母不會答應的。”嚴夫人就算是疼兒子沒章法,這些基本的道理她還是清楚的,這說得難聽點就是和小姨子私通,這樣的人怎麽可能嫁入嚴家,她自己都有些不喜,更何況是嚴老夫人。

“娘啊,您就去和祖母說一說,如今這般,妙藍的清白都給兒子了,這不是逼她去死麽。”嚴城志軟泡硬磨着,關鍵是他無法舍棄楚妙藍那銷魂的身子還有勾人的伎倆。

“好吧。”嚴夫人到底是疼兒子的,去了一趟嚴老夫人那,得來就只有一句話,“娶不能,作妾可以。”

等嚴城志再娶繼妻,楚妙藍就可以進嚴家們做個貴妾了,明媒正娶這件事,想都別想,搬出楚家二爺也沒有用,說出去這樣不要名聲的女兒,看他楚家二爺是不是急着把她送到嚴家來。

嚴老夫人是破罐子破摔,鬧大了她孫子就是個私通了死去妻子的妹妹,那楚妙藍可直接是毀了清譽的女子,誰還敢要。

更何況這種事,誰樂意鬧大,臉都丢盡了,還逼死了嚴家的少奶奶。

楚妙藍沒能如願,任她怎麽和嚴城志說,嚴老夫人始終死死的壓着,也不讓她見嚴佳薇。

嚴老夫人很快給嚴城志安排了婚事,新媳婦進門後三個月,楚妙藍才進了嚴家的門,沒有三媒六聘,更不是從嚴家大門進的,楚妙藍實在委屈,嚴城志更是心疼,在楚妙藍的院子裏弄了個簡易的喜堂,就當是拜過堂,還承諾将來一定會扶正。

可這扶正之路何其難,新的嚴家少奶奶完全不吃嚴城志那一套,還從嚴老夫人手裏把嚴佳薇接了來當親女兒養着,深得嚴老夫人喜歡。

楚妙藍沒法先生下長子,她就想方設法的換了逼子湯藥,終于在無數次的侍奉之後,成功的懷上了。

新少奶奶一點都不着急,按部就班的養着嚴佳薇,好吃好喝的給楚妙藍供着,小心着她肚子裏的孩子,好到嚴城志都錯愕,這一點醋都不吃的主母,反着這麽好的對着,他一點錯都找不出來,怎麽把她拉下馬。

等到楚妙藍生了,請的是最好的穩婆,順順利利把孩子生下來,是個兒子!可楚妙藍都沒看一眼,孩子直接被抱到了新少奶奶朱氏的院子裏,理由很簡單,養在她名下,是她的兒子,沒楚妙藍的份。

月子中的楚妙藍快瘋了,她辛辛苦苦生下的兒子憑什麽讓她抱走了,說得好聽養在朱母名下當嫡子養大,是他的福氣,等長大了都是跟着朱氏生活的,哪裏還會記得她這個做娘的。

嚴城志要去把孩子抱回來都讓朱氏給擋了回來,這都沒出月子呢,孩子抱來抱去的,嚴老夫人對她的做法贊同,而嚴夫人呢,有孫子就好了,管他養在誰那裏。

楚妙藍只是個妾,她生的孩子除非是朱氏不想抱養,否則她都沒有說不的權利,這孩子抱到朱氏那裏,算是白生了。

月子中的楚妙藍意識到這一點已經晚了,這意味着将來她生的所有的孩子都不會是自己的,嚴城志什麽都向着自己可到了嚴老夫人那都被擋回來了,還有一個朱氏在,一點都不好糊弄。

楚妙藍想到了讓嚴老夫人早登極樂,等嚴老夫人走了,這嚴家嚴城志做主,還不就是自己做主。

楚妙藍又有了好好活下去的動力,養好了身子,一面想着再有身子,一面想着讓嚴老夫人早點死,在嚴老夫人平日的吃食裏下藥,慢慢的讓她病倒。

嚴老夫人确實病倒了,可是朱氏有了身孕,像是察覺到了不對勁,朱氏要求嚴老夫人的吃食都和自己一同,楚妙藍沒了下手的機會,可她也知道,這如果下手成功了,一去便是兩個,自己直接可以成為嚴家的少奶奶。

只要朱氏和嚴老夫人有點小病痛,楚妙藍就覺得自己距離成功又近了一步,她越發的狠毒,只想在朱氏生下孩子前解決了她們。

也就在朱氏發動要生的那日,意外出現了,楚妙藍被毒死在了自己的院子裏,嚴城志吃的少,只是中毒昏迷過去,醒來之後人時而正常,時而會發呆犯傻。

就是在楚妙藍下藥越來越狠的時候,朱氏悄悄的把藥調換回去了,生産當日楚妙藍信心十足的覺得這一回是死定了,和嚴城志在自己院子裏你侬我侬,卻不料吃死的是她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更新上了,嗷嗷嗷,其實這算第三更了有木有~~~

35、小番外

南疆是個非常美麗的地方,四季如春,沒有特別冷的時候,也沒有特別熱的時候,那裏有個特別大的姓氏,淮。

淮家人就像是大梁國裏的名門望族一樣,也是南疆的一個大家族,分支很多,淮山就這個家族裏旁支裏的一個嫡子,因為淮家實在是太大了,所以也眷顧不到這麽多的人,淮山這個旁支的嫡子,其實除了每個月中的主要日子要回淮家的主宅參加祭祀外,其餘的都是跟着阿塔和阿曼住在外面。

在他八歲那年按照往常慣例跟着阿塔回主宅去,他在那第一次見到了淮靈,她是淮家主宅中庶出的孩子,阿曼是一個丫鬟,本來出生在主宅比起他這樣旁支的孩子要高貴的多了,可庶出的孩子實在太多了,她的阿曼還是個沒有背景的丫鬟,所以這個孩子從出生開始就是不被重視的。

往後淮山就有了去主宅想做的事情,那就是去那個偏遠的院子裏看看那個可愛的小嬰兒,日子也不算無聊,起碼在淮山看來,和那群出身高貴的淮家子弟一起玩,不如安靜的陪着這個還不會說話的小嬰兒。

淮靈被遺忘的程度嚴重到她一歲才取名字,淮山很同情她,盡管在淮家主宅之外,但是他有阿塔和阿曼,一家人過的開開心心,不像淮靈,即便是在主宅中,卻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阿塔。

淮靈兩歲那年,她的阿曼病逝,淮山央求阿塔把淮靈從淮家主宅接出來,在那個家裏她一個兩歲的小孩子要怎麽生活下去。

阿塔去求了族長,拿出了一些錢把淮靈帶出了主宅,那天是淮山背着哭睡過去的淮靈出的淮家,至于淮靈的阿曼,即便是不受重視,死了的她也沒有辦法離開淮家。

從此以後,淮靈就跟着淮山一起叫阿塔阿曼,但唯獨叫淮山,一會叫哥哥,一會叫名字,沒個準。

淮靈三歲那年,阿塔教導淮山學大梁字,那時候已經十一歲的淮山總喜歡把三歲的淮靈抱在懷裏,坐在椅子上,然後再學寫字。

最初教導的就是淮山兩個字怎麽寫,淮山寫了很多遍,這兩個字他總是寫不好,有一回他寫了滿滿幾張紙,在她懷裏的淮靈小手一拍按在了紙上面,對着淮山奶聲奶氣的喊道,“淮山!”

繼而又戳戳那兩個字,“淮山。”

淮山不顧自己臉上被她抹的滿是墨水,樂呵呵的決定,今後不管學什麽字,反正他的名字就這麽寫了,阿靈說這是,那這就是了!

之後他學畫畫,落款處的字都是這兩個,每每淮靈看到了,總是會高興的喊出來,淮山覺得這樣的日子很快樂。

淮靈四歲那年,他們搬家了,搬的離淮家主宅遠了一些,和另外的一戶人家做了鄰居,那家人剛好有快成親的女兒,十六七歲,對淮靈很好,總是喜歡抱着她給她講故事,而每次淮靈回來,都會和淮山講阿奇姐姐又說了什麽。

直到阿奇出嫁那天,小丫頭以為姐姐和她阿曼一樣走了再也不回來,在家裏哭鬧着傷心極了,淮山抱着她告訴她,将來有一天,她長大了她也要嫁人。

淮靈抱着淮山的脖子哭道,“我才不要離開哥哥,我不要離開阿塔,也不要離開阿曼。”

這件事過後半個月,淮靈便抱着自己從淮家帶出來的小盒子說要給淮山,淮山不解,淮靈依賴在他懷裏喃喃道,“這個是阿靈的嫁妝,我要和哥哥永遠在一起,不要分開,河邊的南婆婆說了,嫁給哥哥就不會分開。”

淮山一直以為她年紀小,很多事情都會忘記,沒想到她都記得,在主宅中她的阿曼求醫不得去世,在她心中留下了不小的陰影,她不希望和在意的人分開。

“淮山答應你,若是将來阿靈喜歡上了別人,淮山也會守在你身邊,不會離開你的。”淮山摸摸她的頭承諾道。

“不會的,阿靈只喜歡和淮山在一起的。”淮靈摟着他的脖子說的很鄭重。

這個時候他才十二歲,而她才四歲。

他帶着她學字,帶着她畫畫,帶着她到處去玩,當初那樣懵懂的年紀許下的承諾,要一輩子在一起,兩個人還曾經在山坡上的大樹下拉鈎。

五歲那年,阿曼和阿塔帶着他們去大梁,阿曼給淮靈換上了漂亮的衣服作為年滿五歲的禮物,還親手給她縫制了腰帶,她就坐在淮山的肩膀上,看遍了大梁的許多個城市。

可就在他們準備回南疆去的時候,他把阿靈弄丢了,就放她下來買一串糖葫蘆給她吃,一轉眼人就不見了,人山人海的根本看不到一個才五歲多的小女孩,淮山瘋了一樣在大街上喊她的名字,可沒有人應答他。

他把阿靈弄丢了。

全家人開始在這個城裏找,總以為即便是走丢了人還是在的,阿塔會大梁話,還去衙門裏找人幫忙,找了整整三天,卻絲毫沒有看到過阿靈的身影。

淮山自責不已,如果不放她下來,她就不會在自己身旁走丢,她才五歲,她只會幾句大梁話,她認得的字也不多,她那麽怕黑,到了晚上沒有他們在身邊她會怕啊。

淮山不願意回南疆,他要留在大梁找阿靈,可他也才十三歲,他留在大梁也活不下去,阿塔硬是打暈了他帶回了南疆,兩年後他又離開了,這一次離開,整整過了八年。

他一個城一個城的找 ,不斷的打聽,從來沒有一個城呆着超過三個月,他用南疆的各種新奇的東西來吸引客人賺錢,到處尋找淮靈的下落。

這猶如大海撈針一般,離開八年他回了一趟南疆,阿曼病了,她拿出早就給淮靈準備好的成人禮,可他連人都沒找到。

八年過去又是八年,他幾乎快等的要絕望了,在阿靈失蹤第二十年,他終于找到她了。

二十年過去容貌變了認不出來,聲音變了聽不出來,可她能夠準确無誤的喊出‘淮山’二字就足夠讓他肯定,他找到她了。

她什麽都不記得了,她已經嫁人了,還有了孩子,她生活的很好,而他只要能在她身邊陪伴着那就足夠了,就像他當年許下的諾言。

有一天你喜歡上了別人嫁給了他,淮山也不會離開你。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親們讨論的再嫁,即便是大叔入贅楚家,那是不可能的,喬從安并不姓楚,她本來就是嫁進楚家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喬嫂子離開楚家,一個人,不能帶走兒子,因為楚應竹是楚家子孫~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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