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8)

飯。”

早起一杯熱牛奶放在桌上,楊翕皺了皺眉頭。

葉文敏把剛剝好的雞蛋放在他面前的盤子裏:“別皺眉頭了,趕緊把牛奶喝了,你這小身子骨,不多補補怎麽行。”

下午,楊翕正在車間裏跟工人了解釀酒過程。

做飯的大媽過來喊他:“楊總,文敏讓你回去喝湯。”

楊翕回頭問了句:“她今天煲的什麽湯?”

大媽回道:“說是茶樹菇老鴨湯,還放了無花果。”

楊翕不由得笑了,她還記得自已說過這個湯自已愛喝。

楊翕的衣服都是葉文敏洗的,但楊翕從來不讓她給自已洗內衣,都是自已洗好拿回卧室裏晾着。

待住到十二天的時候,葉舒雯忍不住了,催徐喬:“你快去把楊總接回來吧,總這麽住下去也不是個事兒啊,到底成是不成,他別是騙我姑姑的吧?”

徐喬雖說對楊翕的人品不懷疑,但也很好奇這倆人這些天都幹嘛了。

于是徐喬開車帶着葉舒雯,在楊翕入住酒廠十三天的時候,就去了酒廠。

是趕在徐喬中午下班時去的,倆人到時,楊翕和葉文敏正在吃飯。

房間門開着,倆人就悄悄的走了進去。

楊翕正偷偷從碗裏挑了顆豆子扔進腳邊的垃圾桶裏,看葉文敏沒發現,他就偷偷的笑了。

剛一得意,葉文敏就瞪眼睛問他:“笑什麽?你是不是又把豆子偷偷扔了?”

楊翕立刻裝做一臉無辜:“沒有,我現在愛吃豆子了,一顆也沒偷着扔。”

徐喬和葉舒雯不約而同的退出來,就聽葉文敏又嚴厲的訓斥楊翕一句:“你說你都多大的人了,怎麽這麽挑食呢?”

“我這幾天都改多了,你看,我是不是比來時候胖了?”聽聲音都能想像得到,楊翕肯定又是一臉無辜的看着葉文敏。

“別讓我發現你又偷偷扔東西,否則就再也不給你熬酸茶喝。”

徐喬趴在葉舒雯耳邊輕聲說:“酸茶是致勝法寶啊!”

葉舒雯壞笑着,突然探頭進屋:“姑姑,你偏心,我也要喝酸茶。”

葉文敏被吓了一跳,一看是葉舒雯立刻笑了:“一會兒姑姑就給你熬。”

楊翕抽着臉子:“我都說了三天了,你也沒說馬上就給我熬。”

葉文敏回頭瞪他一眼:“不說了嗎,你哪天不挑食,哪天就給你熬,誰讓你天天挑食了。再說,你跟個孩子争什麽嘴,也不嫌丢人。”

“咳咳”徐喬幹咳了兩聲,也現了身。

一見到徐喬,楊翕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臉騰的一下就紅了,趕緊起身招呼徐喬:“你倆還沒吃飯呢吧,一起吃吧。”

又回頭叫葉文敏:“你快去加兩副碗筷”

葉舒雯連忙擺手:“不用不用,你們吃吧,今天不忙,我倆吃的早,吃完過來的。”

一邊說着,她就瞄着手裏的手機,偷偷拔通了徐喬的電話。

鈴聲一響,徐喬拿出手機看到是葉舒雯打來的,立時看也沒看向葉舒雯,只說了一句:“我接個電話,隊裏打過來的。”

然後退出門外,嗯嗯啊啊的裝了幾句,就叫上葉舒雯,說他隊裏有急事,要馬上回去。

倆人回去的路上又止不住的笑,葉舒雯說:“看來是成了”

之後楊翕又來了酒廠兩次,一次住了一星期,另一次也打算至少住一星期,可臨時有事,只住了三天就走了。

葉家酒廠裏熱火朝天的工作場面,令葉文敏整個人都興奮至極。

幾天後,葉文敏的電話鈴聲響起,她拿起電話看到是楊翕,趕緊接了起來:“喂,楊翕。”

聽到葉文敏的聲音楊翕就忍不住的笑容滿面:“文敏,我這幾天沒什麽事,一會去你那看看,酒廠最近怎麽樣?”

“今天我約了我哥來喝酒,你明天過來吧,酒廠最近嘛——”葉文敏眼裏抑制不住閃爍着興奮的光:“你等我拍個視頻發給你。”

收到視頻的楊翕,看着那一派繁忙景象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拉着一張臉,把自已關在辦公室裏整整一天。

助理在他門外守了一天,來的人,不管是員工還是客人,統統被攔了下來。

于是,這一天,不光酒店裏,就連其他部門的人還有家裏人,也都知道了楊翕今天心情不好,似乎問題很嚴重。

楊老爺子打了個電話給楊翕的弟弟楊湛:“是哪裏生意出了問題嗎?看你大哥的狀态,事兒不能小了。”

于是楊家所有在生意場上的人都緊張的調動起來。

別說,還真查出了幾個問題,這其中還包括一個商業間諜。

夜裏十點鐘,楊家的大宅子裏仍然燈火通明。

所有楊家負責人都緊張的坐在正房客廳裏,楊老爺子坐在上位。

老爺子聽着衆人的戰果彙報,末了肯定的點點頭:“好,這次突擊行動成果顯著。”

正當衆人都松了一口氣的時候,楊老爺子蹙起眉頭看向楊湛:“按說這些事兒不至于讓你大哥這麽緊張啊?”

楊湛也很是不解:“我今天下午特意去看了我大哥一眼”

“他怎麽樣?”楊老爺子緊張的問道。

楊湛張了下嘴,待要說什麽,緊接着又搖了搖頭。

楊老爺子氣的直拍桌子:“有什麽話你就說,吊什麽胃口。”說着拿起手邊的茶杯,做勢要飛出去。

楊湛下意識擡手擋着:“爺爺,您老先別急,我不是吊您胃口,我是沒想好怎麽說。”

楊老爺子把茶杯重重放回桌子上:“看到什麽就說什麽,這不用你來想。”

楊湛陪着笑臉:“我是覺得,我大哥不是緊張。”剛頓了一下,就見爺爺又拿起了茶杯,他趕緊接着說:“我覺得,他是消沉——啊,不對,也不是消沉。”

楊湛撓了撓頭:“好像是,矯情,對,就是矯情,不過不知道他在矯情什麽。我跟他說話他沒理我,沒待上五分鐘就被他的助理拉出來了。”

楊老爺子蹙緊了眉頭,手摸着下巴思索了好一會兒。

在坐的都提起了八卦心,又都不敢出聲兒,正當一個個腦袋都快憋出角的時候,楊老爺子才看向楊湛問道:“都沒說上話,你怎麽确定他是在矯情。”

“我去時候他還沒吃午飯,正好有人給他送飯來。助理提着飯進來的時候,我明明聽見說“楊總,您要的豆子飯和芹菜炒肉送來了””

楊老爺子的眼神閃了閃:“你确定沒聽錯?”

楊湛聳聳肩:“我也奇怪,當時還特意确認了一下,那的确是一碗紅豆米飯,一份芹菜炒肉,還有一罐湯。”

“他吃了?”楊老爺子滿臉好奇。

楊湛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見爺爺又要舉起茶杯才說道:“所以說我大哥矯情啊,明明是他要的,可他一邊吃一邊往出挑豆子和芹菜,然後還要偷偷的扔進垃圾桶裏。”

楊老爺子像看傻子一樣看着楊湛,楊湛很是郁悶:“爺爺,您還是把這眼神留給我大哥吧,他不是瘋了就是傻了。雖說我當時在屋裏,可他根本就無視我的,我也不明白他為啥一副賊樣子。”

楊老爺子挺直腰杆,掃視衆人:“從明天起,全給我動起來,看看到底是誰讓楊翕變成這樣的。”

☆、第 37 章

挂斷楊翕電話的葉文敏是絕對想不到,楊家人徹夜不眠,就是想挖出她這個不自知的罪魁禍首。

酒廠擴建,不但在本地招了工程隊來,也在本地招了一批新工人。

甚至有很好的技師和比較有才幹的管理人員,聽說酒廠有人做了大筆投資,還只是前期。并且有楊氏集團的當家人常駐指導,就紛紛趕來,要落在這枝高枝上發展。

經過葉文敏的前期面試,又經過楊翕的後期嚴格調查,在十幾人裏,留下了三個。

其實,那個暗中給酒廠投資的人,就是徐喬。他以葉舒雯的名義,在酒廠注資一千萬。不過葉舒雯也是公務員,是不能在企業擁有股份的。所以對外宣傳是有人注資,可真實的股份卻是落在葉文敏名下的。

經過楊翕又頻繁的往酒廠跑,楊家人也終于挖出了讓楊翕反常的葉文敏。

經過一番調查,又跟楊翕談了一次話,發現葉文敏還是個重情重義的人。

因為二哥、二嫂當年死的早,而且死的很慘,所以葉文敏當年就決定,這輩子不嫁人。為二哥、二嫂留下的孩子守着這一份家業,直到這個孩子長大成人,找到自己的歸宿,她就可以退休了。

楊家人對這樣重情義的女人很滿意,也沒人反對楊翕跟葉文敏的交往。

自此,楊翕就更方便來酒廠了。

在高端産品的命名上,楊翕和葉文敏産生了分歧。

葉文敏說最高端的産品叫雯酒。

楊翕立馬拉下臉,憤憤不平道:“這個高端産品是我提議的,各方面也都是我親力親為,為什麽不能叫翕酒。”

葉文敏眼睛一瞪:“你都多大個人了,跟個孩子計較什麽?”

楊翕就去一邊生悶氣了。

可你生氣回自個兒家生去呀,他偏偏不要。

就整天在葉文敏眼皮子底下晃悠,還就是不理葉文敏。

吃飯時,還故意挑食,平時吃的這時候都變成不吃的了,就更不要提他之前就不吃的東西了。

開始時葉文敏也不在意,後來看他沒完沒了的,就冷了他幾天。

這一冷可倒好嘛,這位就開啓了惜字如金模式,不光不搭理葉文敏,跟整個酒廠裏的人,任誰都不肯說一句話。

後來,葉文敏一拍桌子:“楊翕,你到底想咋地?”

楊翕也不吭聲,人家還忙着挑食氣人呢!

葉文敏一筷子菜塞他嘴裏:“再不好好吃飯,看我不打的你滿地找牙。”

楊翕委屈巴巴的“哼”了一聲,用力的吃着菜。

面對這樣打罵不走,還整天跟她擺臉子的楊翕,葉文敏妥協了:“最高端的産品只能叫雯酒,但是我可以答應你,之後會出個聯名産品。”

楊翕這才拉着小臉子問了句:“什麽聯名産品?”

葉文敏表示,這兒子實在不好養,忒矯情。可也不能總這麽拗着他,這總不說話,憋出毛病可咋辦?

于是葉文敏雖是哄着他,還是用強硬的口氣說道:“我打算出個雙瓶産品,一個叫敏酒,一個叫翕酒。具體的就你來操作吧,包括包裝設計和推廣。”

楊翕這才露出笑臉,夾了一筷子菜給葉文敏,又給她添了碗湯。

就感情的事來說,葉文敏不是塊木頭,她一早就看出楊翕的心思。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除了生活上感覺是在養兒子。在事業上,到是楊翕更強一些。

這個雙瓶産品的推出,就是她對楊翕的承認。但她不會像小姑娘一樣表個白什麽的,好在楊翕雖然就喜歡作她,在這種事上倒是很有這個年齡人的共識。

感情這種事,都是在将開始又沒開始之前矯情,一旦确立關系,就一切都變得那麽順當,也理所應當。

這不,楊翕從酒廠被家裏召回時,就跟葉文敏說:“文敏,我想退休了。”

葉文敏不可思議的瞪着他:“你才多大就退休,瘋了吧?”

“我是個守舊的人,開拓精神不強。老二經這些年的歷練,成熟了不少,我打算交給他,之後我來酒廠幫你。”

好吧,也許是她的酒廠太小了,所以開拓起來,楊翕的膽子簡直天大。而對于百年的楊氏集團來說,就不敢那麽大膽子了。

對于小酒廠來說,葉文敏敢說,只要她活着,就不怕跌倒,随時可以重頭再來。

可對于龐大的楊氏集團來說,這要是跌倒了,那可是百年基業,哪個當家人擔得起這麽重的責任。

雖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但,小老百姓有小老百姓的快樂,也更容易滿足。

所以,葉文敏沒阻攔他,只是讓他回去跟家裏好好商量商量。無論結果如何,她這裏都不是問題。

楊翕回去後,并沒有馬上就跟家裏談退休的事,因為楊湛目前正陪着小女朋友四處神玩兒呢。不經過一番培訓,再好好的勸說,他是寧可當一個閑散公子哥,也不願意被困在公司裏當什麽當家人。

而這期間,涼城就出了一件事。這事兒對于其他人也許不算什麽大事,可對整個葉家,包括徐喬在內,這可是天大的事兒。

到了六月份,涼城的天氣就逐漸開始熱了起來。

六月中旬時,這北方小城的景色,也不遜煙雨江南。花兒也紅了,柳也綠了。

城區周邊雖然沒有青山碧水,但就在地委大院前面不到百米處,就是一處人工湖。

早早晚晚的,人們都喜歡去那裏鍛煉身體,或是帶孩子玩兒一會兒。也有人想省下洗車錢,就拎了桶、帶了抹布,在湖邊洗車。

自從天氣暖和了,葉舒雯上班就總會早一小時左右來。把車停在地委大院停車場,換上車裏的運動鞋,就圍着人工湖走兩圈,鍛煉一下身體。

有時,徐喬也會裝做偶然遇到她,不遠不近的一起走兩圈。

這天徐喬有事先去隊裏了,葉舒雯就自己圍湖快步走着。遠遠的看見小鄭迎面走過來,她覺得有點尴尬。這招呼打還是不打呢,打了招呼之後又說什麽呢?況且,就算是她有意跟小鄭打招呼,小鄭那脾氣,說點什麽,或者幹脆不理她的可能都是有的。

正猶豫間,小鄭卻遠遠的就打了招呼:“雯雯,鍛煉呢?”

見人家都大方的打招呼了,葉舒雯趕緊笑臉應和:“你也來這兒鍛煉吶?”

說話間兩人就到了近前,小鄭不再往前走,直接轉個身跟葉舒雯一起走着:“正好我自己走沒意思,一起走吧。可是好長時間沒看見你了,這邊工作累吧?”

“還行,你怎麽樣?”葉舒雯也像沒事兒一樣的跟小鄭聊着。

倆人這麽聊着聊着,繞湖走了大半圈了,突然小鄭抓着葉舒雯胳膊說:“雯雯,我今天下午相親去,你中午下班要是沒啥事,陪我去買兩件衣服呗。你知道我的,最不會選衣服了,每次買的都被大家夥取笑。”

經過這段路倆人聊的也還算可以,葉舒雯也不好駁了小鄭的面子,就痛快答應了。

于是兩人約定中午下班葉舒雯開車去社區接小鄭,然後兩人在外面吃個飯,再去逛街買衣服。

小鄭開心壞了,一個勁兒的說:“你想吃啥,我一會就訂桌,咱倆都多長時間沒一起逛街了,就算這親相不成我都開心。”

兩人之間的那點因為徐喬而起的矛盾,就這麽在多日未見後的一番閑聊中,化解了冰凍,重新做回了好閨蜜。

剛到辦公室,葉舒雯就發了微信給徐喬,告訴他自己中午不回家吃飯,要陪小鄭去逛街。

徐喬很奇怪,她跟小鄭是什麽時候又好了?

兩個女人,能這麽不計前嫌,而且那嫌隙還是因為一個男人而起的,能這麽容易化解嗎?

葉舒雯到是沒小鄭那麽開心,畢竟當初小鄭鬧的不輕,但能化解一個人對她的仇恨,總比增加那份仇恨要好。

趁着這會兒人少,她耐心的跟徐喬解釋了一番。徐喬也算理解她這種心情,只是讓她小心點小鄭。

雖然大家都知道小鄭是個沒腦子的,但心地卻不善良。

這事兒,葉舒雯當然也清楚,但與人相處,并不能保證所有人都如你希望那樣,也不能只挑自己喜歡的才結交。

由于早上葉舒雯并沒說要吃什麽,小鄭也不知道該去哪兒定桌。所以中午接到小鄭時,倆人就吃什麽好一通讨論。

最後葉舒雯決定,就是随便在商場門口買點什麽,邊走邊吃,不耽誤逛街,也餓不着肚子。

小鄭覺得過意不去,葉舒雯卻笑說,還不如省出時間來好好打扮打扮你。

兩人從早上見面,就沒人提過徐喬。不知道小鄭是不是刻意不提起,反正葉舒雯是能不提就不提。

兩人一邊吃着商場門口買的雜七雜八的小吃,一邊在商場裏逛着。

小鄭是個挑剔又沒品味的,然而,你要是幫她做了主,她會一件衣服賴你一兩年都可能。

總是在猶豫不決時問別人意見,你若說可以,适合你。她若不信還罷,若是當時信了你,回家不出三天準後悔。

這一後悔就要找個人來背鍋,那背鍋的人當然就是當時說适合她的人了。

葉舒雯早有這方面的教訓,所以在小鄭試衣服時,她多數時候是說,如果是我,我會怎麽怎麽搭配。不過每個人喜歡的不同,就沒辦法決定了。末了還要問一句,你自己覺得怎麽樣?

小鄭這個拿不定主意的,這街直逛到下午一點多,兩人都快要到上班時間了,還是沒決定出來。

一看這時間耽誤不得了,葉舒雯提議:“你把喜歡的試穿一下,我幫你拍張照片,你發給家裏人,讓家裏人幫你參謀一下。”

最後是家裏人的意見,小鄭也聽不進去,結果白折騰了一個大中午。

兩人到商場時,是把車停在了兩條街以外的地方。這會兒不打算再逛了,就又要走出兩條街才能取到車。

商場正門在城市主街上,兩人就從側門出去,車也是停在側門外那條街的兩條街以外。

還差一條街的時候,遇到第一個紅燈,兩人等在路邊。綠燈的時候一邊說說笑笑,兩人一邊過着馬路。

葉舒雯走左側,小鄭走右側。

快到馬路中間時,葉舒雯還正在跟小鄭說話,突然她猛的被推出去。

正當她要摔倒在馬路上時,看到她右側正在等紅燈的一輛車,正加速闖了紅燈向她撞過來。

慌亂中她下意識回頭看了眼小鄭,見小鄭正眼神陰狠的一邊看着她,一邊往後退。

只是一瞬間,那輛車就撞上了葉舒雯,她頓時就被撞的向後飛出去,不過力量沒有想像的那麽大。

因為,就在那電光石火間,一輛正在過馬路的車,也踩了油門,直接橫刺裏撞向那輛闖紅燈的車。

由于這一撞,那輛車再撞向葉舒雯時力量就不那麽大,而且也有些偏移。

結果這一偏移,剛向後退了三兩步的小鄭就被撞倒在地。

葉舒雯被撞出去的時候,撞到了一輛車的的車頭,緩解了一下再落地。而小鄭就沒那麽幸運了,直接躺倒在地,而且後腦重重的着地,當場就昏了過去。

葉舒雯是後背撞車頭,當時并沒感覺到疼,落地之後她想站起來,卻發覺腿不聽使喚,還疼的特別厲害。

她覺得自己可能是骨折了,怕造成二次傷害,就沒再掙紮。

這時路兩邊的行人和車主們都圍過來,七嘴八舌的說着。只有一個私家車女司機問:“小姑娘,你要不要緊,傷的重不重?我現在打電話給你叫120吧。”

葉舒雯在落地時,雙手都被路面擦破了,看上去着實挺慘,好在她沒穿裙子,而是長褲搭一件雪紡襯衫。

她謝過那位女司機,想找過自己的手機來,自己打電話。

一個出租車司機,幫她把撞飛的包送過來,飛出去的手機也遞到她手裏。

手機屏已經碎了,打電話是不容易了。

正當女司機要打電話叫“120”時,一個人擠進人群來:“不用叫120了,我是她朋友,我送她去醫院。”

葉舒雯擡起頭看向那人,看見的是一個同樣受了傷的人,不過傷的不算太重,只是流過鼻血,被他胡亂的擦過,也沒擦幹淨。

這人正是趙博文,而剛剛開車撞向那輛肇事車輛的人就是他。

他不容分說,過來抱起葉舒雯就走。

那個私家車女司機和好心的出租車司機同時說:“你的車不能開了,我送你吧。”

趙博文謝過女司機,抱着葉舒雯上了出租車。

葉舒雯在急診室處理傷的時候,徐喬已經趕到了醫院。

這一中午,他就在家無聊的刷手機,不停的看葉舒雯的位置。當刷到她到了醫院的時候,他拿起車鑰匙就沖出家門。

路上打通葉舒雯電話,縱使是她不讓他去,他也顧不了那麽多了。

他是沖進急診室的,當時趙博文也在。

兩人見到對方都沒表現出什麽來,徐喬只關注葉舒雯的傷,想知道她怎麽逛個街會出這麽嚴重的事?

徐喬到了之後,趙博文就笑笑準備要出去了。葉舒雯看出他要走,就連聲道謝。

徐喬卻一點反應都沒有,他不相信趙博文會只是湊巧遇到葉舒雯出車禍。

葉舒雯的傷不算太重,只是落地是膝蓋脫臼了,但還是要打上一個星期的石膏。

這在這種天氣,可是夠受罪的了。不過好在是沒有骨折,不然這石膏還不知道要打多久。

徐喬這次的出現,是冷不防的就把兩人隐藏好久的關系暴露了。

出門時葉舒雯讓徐喬自己先走,她自己給大林打個電話,讓大林來接她就行了。

徐喬沒聽她的,既然趙博文已經從懷疑到撞破他們的關系了,那也就不需要再瞞着誰了。

雖然未來将會面對的麻煩會越來越多,但徐喬前所未有的放松。兩人終于可以大大方方的走在一起,再也不怕被誰撞見了。

兩人等在醫院裏,等劉欣宇送來了輪椅。徐喬直接把葉舒雯帶回了自己家,那裏是電梯房,出入比較方便。

回家後葉舒雯把出事時的情況詳細跟徐喬說了一下,徐喬這才想起來,中午還有小鄭。

結果派人去調查,小鄭已經住進醫院,傷的好像有些重,不過沒有生命危險。

當晚徐喬躲在書房裏打了個電話,這個電話是打給他的母親李湛的。

他講了自己和葉舒雯從相遇到相愛,到如今艱難相守的過程 ,母親問他:“既然是這樣,你當初為什麽要訂婚?”

父母的感情一向不好,所以父親才會為了他想要的前途,而出此下策,以兒女聯姻的方式來達成自己的願望。

徐喬不敢跟母親說實情,只說當初并沒想過要跟葉舒雯長久,只是現在相處久了,發現她才是那個對的人。他離不開她,最終要娶的也是她。

李湛問:“你跟媽媽說這麽多,應該是有事要求我吧。”

這是肯定而非疑問的口氣,徐喬尴尬的笑了笑,雖然李湛看不到兒子的表情,但猜也猜得到這個驕傲的兒子,被人揭穿時是什麽表情。

母子倆再沒拐什麽彎,徐喬跟母親要了一個人。

聽了徐喬的話,李湛跟一直坐在她身邊的人說:“你兒子想讓你去涼城,照顧兒媳婦去,去得了嗎?”

旁邊坐着的人,這會兒也把兩人的通話內容聽個七七八八,搶過李湛手裏的電話就說:“兒子,媽馬上就收拾東西去你那。”

電話還沒挂斷,就聽她跟身邊的李湛說:“還跟這杵着等過年吶,還不給我訂飛機票去,兒子那急着呢。”

次日上午,那個人就到了涼城,住進了徐喬家。

徐喬舍不得讓葉舒雯做飯,又舍不得讓遠從上海飛來的這人出去吃。結果就是只能吃火鍋了,他只會做這個,還是買現成的湯料包。

來的這個人,就是帶大徐喬的阿姨——劉立霞。

當年,李湛生下徐喬後不久就去了上海,當時正是遇到危機,孩子不方便帶在身邊。

而劉立霞也剛離了婚,唯一的兒子判給了男方,平時也不讓她見。她本來是個護士,那個年代工資也不高,還經常值夜班。

在李湛的勸說下,劉立霞辭了職,專心給李湛帶孩子、照顧家。

徐喬從高中開始住校,兩周才回一次家。劉立霞跟徐喬父親徐伯佑相處的并不融洽,也就不再留在徐喬家裏。

劉立霞父母住的老房子,拆遷後給了兩套樓房。

父母年邁跟兒子住在一起,另一套就準備留給劉立霞。

劉立霞的哥哥是個老實憨厚的人,嫂子雖說也是個會過日子的。早些年在這個家也沒少吃苦,家裏人也都對她很滿意。只有一點不好,或許是一直以來生活的層次太低,人就小氣又算計。

離家十五六年的小姑子突然回來了,讓這個嫂子心裏說不出的別扭。

雖說劉立霞只住在父母給她的那套房子裏,可兩家畢竟在一個小區,低頭不見擡頭見的。

之前劉立霞在李湛那拿的工資也不低,加之吃穿用度李湛都不讓她自己花錢,也沒少貼補父母和哥嫂。

哥嫂起初也是過意不去,日子久了,也就都不在意了,到也沒說就覺得理所應當。

可如果劉立霞不回來,那套房子每年租金也不少收,都頂上一個人的工資收入了。

這一回來,這份收入沒了不說,劉立霞也再沒收入,都是靠着過去的積蓄過日子。

一來二去,在父母和哥哥看不見的時候,嫂子刻薄的話就越來越多。

劉立霞本是個脾氣火爆的人,但念在自己這十五六年也沒在父母跟前盡孝。雖說這個嫂子為人算計了些,可都是為了自己爺們兒和孩子,對老人也孝心。

平時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都沒虧待過公婆。劉立霞就都裝做聽不見,也不跟嫂子計較。

可再好的人也架不住一些有心人的架攏不是,這個小區裏的回遷戶又多,有很多都是幾十年的老鄰居。

大家經常湊到一起,就免不得這話是越來越不着調。

☆、第 38 章

這天,劉立霞從外面買菜回來,路過正在紮堆閑扯的老鄰居們,就打了個招呼。

結果,有個拿自個兒當個人物的老太太就數落開了:“霞呀,你這也四十多了吧?”

劉立霞聽出口氣不對,也沒計較,就依然禮貌的回了話:“嗯,張大娘,我虛歲四十了。”

說完就想找個由頭繞開走了,話還沒出口,就被這張大娘給堵了回去:“你說你,這麽大歲數的人了,咋就這麽不懂事呢。

這些年爹媽沒指上過你,到了,你還回來指着爹媽養。

你說你爹媽連個勞保都沒有,還不是都落到你哥嫂身上。你嫂子人好不跟你計較,你自己也得長點心不是。”

說着恨鐵不成鋼的嘆了口氣,又繼續數落:“你說,你大侄明年就考大學了,你這在娘家住着,不是給孩子壓力嗎。現在指着哥哥嫂子養你,将來還得指着你大侄子不成?這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別老光為自個兒想,也為別人想想……”

張大娘這還越數落越起勁,這話也越來越不着聽,劉立霞瞄了人堆裏的自家嫂子一眼,看她那一臉的得意,劉立霞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但一想人家對公婆那麽盡心,自己這個當閨女的還真沒人家做的多,也就沒吭聲,由着張大娘數落。

這時突然從劉立霞身後沖出個少年,把劉立霞一把攬進懷裏,冷冷的看向張大娘:“我媽這些年是照顧我了,将來我媽老了我自然養她老,就用不着不相幹的人瞎操心了。”

劉立霞看着這個足有一米八的少年,眼裏滿是欣慰和關切:“你咋來了,是不是逃課了?”

少年望向劉立霞的眼神有着堅定,也有着孩子對母親的依賴:“媽,我這周末有兩天假,想你了,就來看你。”

劉立霞一拍大腿:“你瞅媽忙的,都忘了今天周幾了,走,陪媽再買點菜去,媽給你做好吃的。”

兩人也不管其他人的眼光,少年牽着媽媽的手,說着在學校裏的事,媽媽笑呵呵的聽着,怎麽也聽不夠。

這個少年,就是剛上高一的徐喬。

因為從小就是劉立霞帶大的,他從會說話開始,就只認劉立霞這一個媽,直到上了初中,才不情不願的接受了自己還有個親媽。

劉立霞從離婚開始就沒再見過自己的兒子,兒子上學後,她打聽到了學校,偷偷去看了幾次。

可那孩子在爸爸和奶奶的教育下,特別恨自己親媽,每次見到都是惡語相向。

就這樣劉立霞還是經常去看孩子,可後來那孩子被奶奶教的,劉立霞一去,孩子就跑老師跟前說她是壞人,要拐賣兒童的。

害得劉立霞被帶到派出所兩回,還是徐伯佑給接出來的。之後劉立霞也就死心了,再也沒去看過兒子。

她一片慈母心,全都給了徐喬。

徐喬也不辜負她的一片心,成長的身心健康,也特別護着這個把他帶大的媽。

徐喬當晚在劉立霞家住下,第二天就偷偷打電話給自己親媽李湛,把劉立霞的處境詳細的說了。

李湛挂了電話,馬上訂機票回了池州。直接就要把劉立霞接到上海,可劉立霞死活不同意。

她不想每兩周才放一次假的徐喬,回家連頓順口飯都吃不上。再說她早就離不開這個兒子了,不讓她見兒子,還不如讓她死了算了。

直到李湛答應她,每兩周讓她飛回來一次,可以住三天直到徐喬回到學校,她再飛回上海就行。

這樣劉立霞才答應跟她去上海,之後就是兩地這麽飛着。

到了寒暑假,徐喬就去上海了,劉立霞就不用再折騰。

徐喬高三時,劉立霞又說什麽也不在上海住了,逼着李湛在徐喬學校附近租了房子,直接過起了陪讀生活。

徐喬上大學去了北京,劉立霞又偷偷在北京找工作,想去那邊陪着兒子。

這次不光是李湛不同意,徐喬也不同意。

在兩人的勸說下,劉立霞算是勉強想通了。兒子大了,是需要自己的空間,也需要獨立成長了。

于是她這些年在上海,除了逢年過節回來探望父母,就沒怎麽回來過。

當徐喬打電話給李湛,說明了跟葉舒雯的關系,之後說了要劉立霞到涼城幫忙照顧。

人家這對母子倆通完電話,連個再見都沒跟李湛說,就直接挂斷電話了。

李湛算是明白了,其實,人家娘倆,本不用跟她這個親娘打招呼,不過是照顧一下她的感受而已。

要不是訂不到當晚的航班,劉立霞可能大半夜的就來了。

一大早起來,劉立霞就拖着行李箱,看着跟在身邊的李湛,她頓時就火了:“跟着我幹啥,快去穿衣服、穿鞋,送我去機場。不知道兒子那邊急着用人嗎,一天天的,不知道你都在想些啥。”

李湛一點也不敢怠慢,不然那娘倆就更懶得搭理她了。

葉舒雯見到劉立霞時,內心是緊張的。

別說劉立霞跟徐喬一樣,乍一見都是冷着一張臉,自有一派驕傲的範兒。

就光是徐喬另有未婚妻這事兒,都夠葉舒雯尴尬的。

不過,也不知道她是哪兒生對了,不光徐喬剛見他第二天,就開始粘着她。現在,就連劉立霞一見到她,就覺得這個小小的小東西,可真招人稀罕啊。

自己帶大的兒子,就是會挑人。比之前在照片上看到的那個未婚妻,不知道好多少倍。這個一看就是個會疼人兒,也值得人疼的。

而那個,不提也罷。

自從劉立霞知道李湛被徐伯佑騙回池州,是為了給兒子訂婚。并且訂婚對象,是對他徐伯佑前途有助益的人。這就讓劉立霞整日裏跟吞了只蒼蠅一樣,只覺得惡心。

這個可不一樣,這是兒子真心喜歡的人,頂着那麽大的壓力也要在一起的人。

她可不是那不開明的婆婆,兒子喜歡的她就喜歡,正好多了個閨女。

葉舒雯的手之前在車禍中擦傷嚴重,現在兩只手都不能用。這一天一夜的,所有事都是徐喬照顧。

如今劉立霞自然的就接手過來,不過,葉舒雯可是別扭極了。

吃飯還好說,這娘倆你喂一口、他喂一口,也不怎麽尴尬就吃了。

可這上廁所,就連徐喬照顧,她都不舒服,更別說劉立霞跟進去照顧了。

葉舒雯見手上的傷也沒什麽大問題,就背着那母子倆把紗布都拆了,任娘倆怎麽勸,死活也不肯再包上。

後來,不得已那娘倆妥協了,可以包紮的能讓她自己上廁所,但是不包是絕對不行的。

這些都是家裏熱鬧的小插曲,而重要的事,徐喬都背着她們婆媳二人,自己去做了。

之前跟交警做筆錄,是讓人到家裏來做的。

之後的調查,就是徐喬自己派人暗中做的。

劉立霞來了之後,葉舒雯就趕徐喬去上班。也是見他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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