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9)

的接電話,每次還都要去書房裏,都替他累得慌。

徐喬後來也是真需要出去,就不拗着了。

徐喬走後,葉舒雯跟劉立霞相處還算融洽。除了生活習慣上需要磨合,就性格上來說,只要熟悉徐喬的性格,就不難熟悉劉立霞。

徐喬晚上回來的時候,跟他一起回來的還有葉文斌。

葉文斌一見女兒坐在輪椅上,雙手包紮,臉上的擦傷就是塗過藥但并沒包紮。

頓時葉文斌的心就跟被人用刀剜着一樣,恨不得自己替了她受這些傷。如果能替了她,哪怕要自己的命他都不會含糊。

這就是為人父母的一片心,哪怕是子女就是發燒感冒呢,當父母的都會恨不得替了他們。

晚飯的時候,葉文斌非争着要下廚房,劉立霞起初還跟他争搶,後來被徐喬勸住了。

畢竟人家是來為自己女兒做飯的,誰不讓他盡了那份心,他怕是會跟誰拼命。

劉立霞就不再跟他争搶,只是安分的給他打着下手。

劉立霞是五十多歲的人了,面對葉文斌時,難免總要有些托大。不過葉文斌見她照顧自己女兒盡心,也并不放在心上。

吃飯時,葉文斌是不肯讓別人插手的,都是親自一口一口喂着葉舒雯吃,就像她小時候那樣。

飯後,徐喬又是如往常一樣要出去了,葉舒雯已經習慣了。只是葉文斌讓她沒想到,竟然直接跟徐喬走了。

之所以說沒想到,是因為她問過父親是要回家嗎?

葉文斌說不回家,跟徐喬出去一趟。

其實在此之前,葉文斌也跟徐喬一樣,每天晚飯後都要出去一陣,而且,每天晚上出去那段時間,都是跟徐喬在一起,只是他們誰也沒告訴葉舒雯罷了。

次日一早上班時,這起車禍經過一天兩夜的調查還是毫無眉目,可徐喬上班時,卻在巡警支隊門衛室收到了一封信。

這封信的信封上,只寫了四個字“徐喬親啓”。

問過在門衛室裏值班的幹警,沒人知道這封信是誰送來的,也沒人知道是什麽時候送來的。

徐喬直到進了辦公室,關了門,才打開信封。

那裏是一張照片。

這張照片讓徐喬看的很是疑惑,像是車禍現場。

他仔細看了一陣,也沒看出這張照片為什麽要交給他,那照片上的人他并不認識。

想了想,他把照片翻過來。

這才看到照片背面打印了兩行字“葉舒雯車禍系有人買兇殺人,參與的三人,一個已死在肇事現場,一個在醫院将永遠昏迷,一個已打斷雙腿。”

徐喬不由倒抽一口涼氣。

雖然他早猜想葉舒雯車禍沒那麽簡單,可卻想不明白是誰下手這麽狠,而且這麽準。

他撒出的人,絕不比警察差,一天兩夜卻半點消息沒有。這個人是憑什麽能這麽快确定是誰,而又下手如此狠辣?

徐喬把照片放回信封,放進随手一直拿着的手包裏,就去了局裏。

他是要去找葉文斌,這事兒也許葉文斌這個老涼城人,調查起來更容易一些。

當他把照片給葉文斌看時,葉文斌看了照片背後的字,強忍着沒暴走,好一會才說出話來:“沒別人,應該就是葉舒群。”

徐喬很是不解:“他為什麽要買兇殺雯雯?這沒道理呀?”

随即他又很快問道:“您怎麽知道是葉舒群呢?”

葉文斌冷笑:“張秀芝昨天半夜打電話給我,說是葉舒群腿斷了,昨晚進的醫院,讓我去給交住院費,我沒理她。”

可就算是确定了買兇的人是葉舒群,卻還是一點線索也查不出來。

他到底是怎麽買的兇,買到的兇手又是誰?

那張照片上的人,臉部傷的很嚴重,根本看不出來是什麽人。這還不算,調查出事路口的監控,結果那個時段,前後幾條街的都失靈了。

就這樣,把結局給了他們,卻不給他們留一點線索,也不給他們指證葉舒群的機會。

誰也沒去驚動葉舒群,就那麽暗中調查着。

對葉舒群周邊布了控,并且在徐喬的安排下,對趙博文周邊也布控。

葉舒群是個蠢貨,身邊布控多久他都不會發現。可趙博文可不蠢,剛被監視了不到一天,徐喬就接到了趙博文的電話。

約徐喬去聊聊,徐喬說晚上下班要回家,媳婦兒在家等他呢。

趙博文語調緩慢的說道:“你的人一直跟着我,不就是想知道你收到的那張照片,是不是我送的嗎?那就現在見面吧,我告訴你真相。”

兩人見面在一家環境優雅的茶樓裏,徐喬坐定就問:“為什麽這麽做?”

趙博文氣定神閑的喝着茶,并沒看向徐喬,慢悠悠的開口:“我研究生畢業留校當了老師,帶的是大一。九月份剛開學不久,有一天一個大二的小姑娘賣盒飯給我,那是個瘦瘦弱弱,卻精力充沛的小姑娘。”

趙博文淺淺的笑着,笑容輕松溫和:“你知道嗎?她以為我是學生,在校園裏堵到我就推銷,還管我叫學長。

我當時想也對,我雖說那時候是老師,可之前也是這個學校畢業的。

她性格很開朗,不買的人她也不糾纏。

我手裏拿着盒飯,不遠不近的看了她好一會。最後一盒飯賣掉,她自己都沒吃的了,就坐在路邊休息。

我當時想,這一定是個家庭困難的孩子,舍不得吃飯,就把自己手裏那盒飯還給她,跟她說我吃過了。

她笑哈哈的說,她中午都不吃的,每天早上吃飯讓她一天精力充沛,晚上再吃一頓,讓她睡的香甜,其餘時間再吃東西,對她來說就是浪費時間和精力了。”

徐喬莫名覺得這些話很熟悉,可又想不起來在哪聽過,這種感覺,讓他對趙博文都沒那麽抵觸了,喝了先前趙博文給他倒的茶。

趙博文又給徐喬的茶杯倒上,動作都是慢悠悠的:“當時我問她,飯也賣完了,怎麽不趁這時間回去休息一下。

她笑嘻嘻的指指天說,我看天氣預報了,中午有雨。

我很詫異,有雨還不趕緊回去。她拍拍一直背着的大布包說,我就等着下雨賣雨傘呢。”

說到這兒,趙博文笑了,笑容裏竟然被徐喬發現了,他很不喜歡的寵溺感。

趙博文顧自說着:“可你知道,天氣預報有時候也不準的。她等了一中午也沒下雨,我那一個中午就拿着那盒飯在她旁邊坐着,她不吃飯,我也不好意思吃。”

“不過,當天晚上這場雨還是下來了,我就又跑去校園裏。

還真讓我見到了,她真在那推銷雨傘,自己卻沒用。身上披着塑料布,頭上套個塑料袋。

可那天她生意并不好,從外面回來的已經淋濕了,馬上到宿舍了,也犯不上再買把傘,要出去的人都是帶了傘的。

我看她一直不放棄,就把自己的傘扔進垃圾桶,跑過去跟她買了兩把傘。

她勸我說這種傘臨時救急行,送人就不好了,質量不那麽好。

我堅持說是那邊一個同學讓我幫忙買的,人家就是救急用,她才肯賣給我。

之後我問她為什麽這麽拼命賺錢,家裏也不一定就需要她這樣吧。她說她家裏就她一個人,不過她能養得起自己。

我要資助她,直到她大學畢業工作為止,可她不同意。

她說,我有手有腳的,自己什麽都可以。她很開朗,真的很開朗。

之後我經常在校園裏裝做偶遇,跟她買些東西。可惜這姑娘忘性特別大,畢業也就不記得我了。之後我又出國讀博,回來之後各種事情在忙。”

徐喬喃喃自語“我有手有腳,自己什麽都可以……”

趙博文笑笑,笑容裏有些苦澀也有些別樣的光芒:“是啊,她就是那麽堅強的一個姑娘,我當時特意關注她。不光生意做的好,獎學金也落不下她,只是一直很瘦弱,頭發也不怎麽好。”

趙博文手指輕握茶杯,向徐喬舉杯示意一下:“這些年,我時常想起那個自己什麽都可以的小姑娘,特別想知道她現在過的怎麽樣。現在終于知道了,這還要感謝你。”

兩人喝了茶,徐喬看着趙博文時,不知道自己是什麽心情,但他特別想知道趙博文接下來想幹什麽,這眼神裏就充滿了戒備。

趙博文看出他的戒備,他依然笑的輕淺溫和:“如果不是你在他們那次未婚聯誼會上突然出現,我當時匆忙之間,還真沒找出理由去見她。你的人也跟我一天了,我也沒刻意隐藏什麽人,你們也應該知道我跟舍道的關系。

那天他們一行人到的時候,我正在三樓窗口站着,雖然是個雨天,可我還是一眼就認出她了。”

“我媳婦兒還在家等我回去,我想你這麽晚要見我,也不是讓我來聽你回憶的。”徐喬起身欲走。

趙博文禮貌的起身,也沒做挽留:“我是想告訴你,我對雯雯不是你那樣的感情,僅出于保護而已。算是師長,或者兄長吧。”

不管趙博文外表看上去多優秀,氣質有多儒雅,徐喬還真就沒在除了大林以外的男人身上有過危機感,他連笑容都懶得露一個:“我想,你我應該談的不該是我的女人吧?”

“你我在追求上不同路,對于那三個得到懲罰的人,也不是我出的手。你我除了雯雯,還有其他可以談的嗎?”趙博文無論什麽時候,都讓人看不出來他輕淺的笑容下真實的想法,此刻亦如是。

徐喬是個稱職的警察?

哦,也許是吧,不過,他并沒打算在涼城留得太久,得到懲罰的三人人,再怎麽追究下去,也追究不到他巡警的責任。

這事兒,他到真的沒再追察,但對趙博文,他卻沒那麽信任,當然,這并不是因為女人。

而趙博文,對葉舒雯的感情,真的跟徐喬不一樣嗎?

如果真的不一樣,僅是出于保護,他會在葉舒雯出車禍的時候,第一時間做出的判斷就是自己沖出去,不計後果的攔下嗎?

又會有事後涉案三人,一人重傷、一人重度昏迷、一人死亡的結果嗎?

徐喬之前就是提防趙博文的,但是在葉舒雯出車禍前并沒對他周邊布控。但在這之後,他可不想那麽放任他了。

☆、第 39 章

這時楊翕已經把從國外游玩回來的弟弟楊湛,按到家裏,準備強化培訓。

楊老爺子開始還不知楊翕的打算,也打算跟楊翕一起訓練楊湛。

當聽楊翕說,是要訓練楊湛接起當家人的擔子,他就要退休了,楊老爺子當時就沉下了臉。

楊翕這個決定,頓時在楊家掀起了不小的波瀾。

首先是楊湛一聽他這個打算,堅決不肯接。再就是楊老爺子,也對剛剛有點好印象的葉文敏,有了很大的意見。

這還沒怎麽着呢,不是把自已最得意的孫子搞的神不守舍,要麽就是抛下一大攤子跑去私會。這會兒又為了她,整個撒手不管了。

這還了得!

我百年楊家,諾大家業,豈容你一個小城市的女人還沒進門就給我鬧出這麽大的動靜來?

于是,楊翕被斷掉跟外界的一切聯系,手機、電腦都不讓用,直接給關在家裏閉門思過。

這還不算,楊老爺子還每天一節政治課的給他上。

說是政治課,不如說是老年人閑得無聊的碎碎念。

這也不算完,每天還要跟奶奶一起侍弄花草。

稍敢表示些不滿,爺爺就說,年輕人火氣太大,吃幾天齋吧。

于是,楊翕就被關在家裏當了和尚。

這小臉子也沒地兒使去了。

因為沒有個又罵他又寵他的葉文敏在身邊,他使臉子只會挨罰。

額~絕對沒有人能想到。

堂堂的楊氏集團總裁,百年楊家的當家人,像個中學生一樣,趁爺爺奶奶不在屋,悄悄去翻爺爺奶奶的錢包。

最後因為老人不需要花錢,此次偷竊無果。

又沉寂了幾天,楊總就趁保姆出去買菜的時候,潛入了保姆房間。

偷了保姆兩百塊,又避開家裏所有人的視線,先是把自個兒藏在家裏。

待家裏人發現他失蹤的時候,都一股腦的往外跑着去追人了,他才得空從家裏跑出來。

車是沒得開了,身份證被爺爺扣下了,只好坐客車。

待到涼城時,已經是傍晚。

好不容易借到手機給葉文敏打電話時,天都黑透了。

他餓的肚子咕咕叫,葉文敏避開等在家裏的楊家人,躲在貨車車廂裏才出了酒廠。

接到楊翕時,倆人又跟賊一樣躲在車廂裏。然後給葉文斌打了電話,求他幫忙安排個住處。

葉文斌親自開車來接。

當他看見躲在貨車裏的葉文敏和楊翕時,嘴角直抽抽。

把葉文敏拉到一旁審問:“他是不是犯了什麽事兒?我可告訴你,小敏,你要想嫁人,哥可以幫你找一個合适的,你可不能跟那來路不明的人有牽扯。”

待葉文敏把自已知道的簡要的跟葉文斌交待一番,葉文斌雖說不再懷疑楊翕,但卻更不放心了。

這門弟觀念,可是不好跨越。

他深深的為親妹子擔憂着,可也不得不給他們安排住處。

末了,葉文斌跟楊翕談了幾句:“你完全可以不退休,那樣,你家裏人也就沒那麽反對你跟小敏交往了。”

楊翕可憐巴巴的坐在葉文敏身邊,跟這個未來的大舅哥也沒什麽戒備:“現在,就算是我答應回去,他們也不答應我跟小敏在一起了。”

葉文斌的擔憂更甚,卻又對這個年近四十才有個想嫁的人的妹妹,不知該如何勸說,只能這麽走一步看一步了。

葉文敏也不敢回酒廠了,好在葉文斌給安排的住處,是兩室一廳,倆人住起來還算方便。

只是苦了葉文斌,一個處級幹部,整天做賊一樣給妹妹送東西來。

這不,剛折騰了三天,葉文斌就被張秀芝堵在了門口。

不但張秀芝來了,還帶來了坐在輪椅上的葉舒群。

兩人在門口就鬧開了。

鄰居們探頭出來看看,就又都縮回去,貼着門聽着動靜。

張秀芝慣來是個嘴損的,張口就罵,堂堂地區公安局的政治部主任,你葉文斌還真是不要臉,竟然在外面養女人。

哎呀,我還真差點忘了,你本來就是這種不要臉的人。當年不是在你爹媽的酒廠裏就養了個小的嗎,人都死了你還念念不忘。我到要看看,你現在養的這個到底是個什麽貨色,有沒有當年養在酒廠裏那個騷性。

葉文斌攔在門外,氣的臉都青了。

一把推開張秀芝:“潑婦,簡直不可理喻。”

這時,一向見到葉文斌就吓的直哆嗦的葉舒群來了勁兒,挪動輪椅攔在兩人中間:“都被抓現形了,你還欺負我媽,這回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

他這兒在中間攔着,那邊張秀芝就去砸門:“不要臉的騷貨,你有本事偷人,沒本事承認。你是躲在裏面生孩子呢,趕緊給我開門,不然我就報警。”

額,如果是葉舒雯在場,估計要配合着給她配個樂,再幫忙合個音兒啥的。

開門開門快開門,我知道你在家,你有本事搶男人……,嗯,就是這樣。

葉文斌正待一腳踢開葉舒群,門就從裏面被打開了。

葉文敏站在門口,她身邊還站着氣紅了眼的楊翕。

而葉文敏的手裏,還拿着一樣東西。

是一根長約七十公分,粗如兒臂的擀面杖。

開門見到張秀芝,不由分說,就掄了擀面杖開打。

葉文斌和楊翕見她打的有分寸,并不往要害部位招呼,也就都安靜的旁觀。

葉舒群挪動輪椅攔了幾下,胳膊就被招呼了幾擀面杖,他就趕緊挪到一邊裝死去了。

張秀芝挨了打嘴裏也不消停:“葉文斌,你個死人,就這麽看着你妹妹打我。”

葉文敏打累了,一手叉腰,一手用擀面杖指着張秀芝就開罵:“你個不要臉的賤人,當年你就設計逼我哥娶了你。

我哥跟小雨姐都訂了日子,人家領證路上被你爹攔了,說你這個賤人離家出走,不敢報警,求我哥幫忙去找你個賤人。

結果,找到你時,你灌我哥喝酒。我哥被你灌醉,然後你就脫了衣服訛我哥。你個賤人今天到是說說,我有沒有一句是冤枉你的。”

說到這兒,葉文敏恨的又一擀面杖招呼到張秀芝身上:“小雨姐都死了二十多年了,當年你占了她的新房,搶了她的男人。到現在你不但不放過她,連她的孩子你也不肯放過。

還他媽讓你那蠢豬兒子買兇殺雯雯,我告訴你張秀芝,不是我們動不了你,只是沒倒出手來。

你就給我好好等着,最好是能吃點啥就吃點啥吧,我不會讓你等太久,相信我,一定會讓你死的很慘。”

這時楊翕适時的搶過葉文敏手上的擀面杖:“文敏,手都打酸了吧,快歇歇。

犯不上跟這種人一般見識,先弄死她兒子,讓她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熬她個幾年,再弄死她就行了。

何必跟她發這麽大火,氣壞自已身子就不好了。”

門外三人都傻了一樣看着楊翕,狼狽不堪的張秀芝一聲不敢吭,慌忙從地上爬起來。葉舒群坐大輪椅上,被張秀芝推走了。

楊翕又笑着招呼葉文斌:“大哥,今天要是不忙,就在這兒吃吧。文敏說中午包餃子。”

葉文斌看着這個滿面溫和,滿臉無害的楊翕,真想像不到剛剛的狠話是這樣一個人說出來的。

他又是剛見到楊翕那天時的表情,嘴角直抽抽。

接下來,葉文斌坐在沙發上喝茶,葉文敏在包餃子,楊翕跟着搗亂。

被葉文敏罵一回,楊翕就拉着臉生會兒氣。沒過五分鐘,又笑嘻嘻的跟着搗亂了。

吃過飯,臨走前葉文斌正色看着楊翕:“張秀芝和葉舒群的事兒,你別插手,我自已能解決。我把小敏交給你,好好照顧她。”

楊翕感動了,清澈的眸子像個涉世未深的孩子,就那麽以一種崇拜的眼神看着葉文斌:“大哥,我聽文敏說你跟小雨姐的事兒了。放心,我沒你想像的那麽弱。以後,你有什麽想做的就去做吧,我幫你把張秀芝處理了。”

他沒敢提葉舒群,因為,那畢竟是葉文斌的兒子,還是葉文斌唯一的子嗣。

他之所以這麽認為,是因為葉文敏也不知道葉舒群其實不是葉家血脈。

葉文斌沒答應他,并且強迫他不許插手,不然就不同意他跟葉文敏的事。

葉文斌在這個世上,僅有的兩個牽挂,都有了自已的歸宿。遇到的,都是比他葉文斌強大很多的良人。

他沒什麽放不下的了,那個人,已經等他太久,不能再讓她失望了。

出了門葉文斌才想起來,又退回來關了門問葉文敏:“你怎麽知道葉舒群買兇殺雯雯的事的?”

葉文敏憤憤的說道:“哥,你那混賬兒子就算是能給葉家傳宗接代,我也不想放過他了,大不了讓他趕緊生個孩子,然後就弄死他。”

葉文斌蹙了眉頭,有些無奈:“葉家血脈與他無關,我不是護着他,他是生是死我都不想管,但他傷害雯雯這事兒,我不會放過他。你就告訴我,你是怎麽知道他買兇的?”

一聽這話,葉文敏才不那麽氣了:“徐喬告訴我的。”

葉文斌有點想不通,這事兒他們本來商量好,跟誰都不說,以免驚動葉舒群,可他刻意把這事兒告訴葉文敏,又是為了什麽?

其實,徐喬當時把葉文敏介紹給楊翕,就是有他自己的目的。

百年楊家并不是說着玩的,他們的根基并不是一般人可以撼動得了的。

徐喬覺得,就憑葉舒群,背後沒人幫他,沒人鼓動他,借他幾個腦袋,借他幾個膽子,他也做不出買兇殺人的事兒來。

他把這事告訴葉文敏,就是想讓楊翕知道。

而這件事,如果由他親自跟楊翕說,當然沒有葉文敏說出來份量重。

他是在借助百年楊家的勢力來保護葉舒雯,讓那些背後算計她的人,也有個顧忌。

就算是這個時候驚動了葉舒群也沒什麽,反正這就是一頭蠢豬。無非就是在某些人面前暴露了趙博文而已,而對于趙博文來說,那屬于他們內部事務,根本不需要徐喬替他着想。

當然,就算是趙博文用,徐喬也不會替他着想的。

雯酒正在緊張的前期推廣預熱中,葉文敏大大方方回酒廠工作。

而楊翕則每天藏在葉文斌提供的那處住宅裏,整日裏遙控指揮酒廠運營。

實在悶得慌,葉文敏就會派貨車把他偷偷帶進酒廠。

藏在葉文敏的房間裏,比藏在那處憋悶的住宅裏舒适的多。所以,楊翕就寧可只在那個房間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甚至都很少去窗口走動,也不肯再回那邊悶着。

失蹤這一個多月,楊老爺子終于是忍無可忍的爆發了。

爆發的結果就是楊翕的親弟弟楊湛遭了殃。

正帶着女朋友在意大利惬意的看秀,被楊老爺子一通十萬火急的電話給追回國。

然後就被架着走馬上任,出任新一任楊氏集團當家人。

敢不從?

好,斷他錢糧、斷他座駕,跟着奶奶吃齋。

然後,然後你以為從了這些就可以不上任了嗎?

每天架去上班,聽彙報,處理各種總裁該處理的事務。

之後,飯時再給接回家吃齋。

女朋友呢?

女朋友被隔離了。

如果支持并勸說楊湛接任,那就可以成為楊家媳婦兒的候選人,還只是之一。

如果不支持、不配合,那就對不起了,你失去了候選資格,直接出局。

怎麽個配合法兒呢?

不讓楊湛吃着葷腥,女朋友被楊家人帶着,每天在楊湛面前晃上那麽一晃。

想吃着?

對不起了,眼瘾都不帶讓你過足了的。

身邊助理、秘書,一律換成男的,長的太好看的都不行。

想求助父母?

抱歉,他爹媽繞着他走,連個人影都不給他見着。

吃不了女朋友,想自已動手豐衣足食?

抱歉了,晚上睡覺跟爺爺奶奶在一個房間,門外睡的是爺爺派給他的助理。

說是助理,更主要的任務就是做個人肉監控,盯死楊湛。

到公司了,助理更是寸步不離守着他,就連上個廁所,都不讓關門。

如此,楊湛還是堅守着,那可是今後的自由啊,一旦屈從,這輩子就被綁在那張椅子上了!

半個月過去了,楊湛逐漸學會了在爺爺面前整日都風輕雲淡。

于是,楊老爺子的折磨孫子升級計劃上線了。

讓助理陪他看什麽唯美電影,諸如《五十度灰》之類的。

然後在助理的陪同下,跟女朋友吃了頓飯。

就這,楊湛還是忍了三日。

每日睡前,房間裏的氣氛被調整的越來越暧昧。

次日就還會再放唯美電影,女朋友還是會被陪同着跟他吃飯。

那火辣的身材,聯想從前種種,就算是吃了這許久齋的楊湛,還是差點流了鼻血。

好吧,楊湛承認,他是那個苦逼的背鍋俠,這些罪都是替他那個不地道的大哥受的。

于是乎,他妥協了。

但妥協後第一件事,就是跟女朋友分了手。

他當着爺爺的面跟女朋友說:“我羨慕我大哥,縱然現在身無分文,還有個女人對他不離不棄。

而你,除了是想進了楊家門,能享受榮華富貴,何曾對我有過真感情?

跟我這兩年多,說來我不欠你的,但我還是打算給你一千萬算做是對你青春的補償吧。

但多了不會有,我這個人你也不要再肖想了。聰明點,拿着一千萬走人,如果敢糾纏我,不但一分錢得不到,你的以後,也不會順利。”

楊老爺子很配合孫子的做法,頓時同意拔款。

這件事接下來就沒讓楊湛再沾手,都是楊老爺子親自處理的。

楊湛開始安心工作,抽出時間跟爺爺一起去見了葉文敏。

楊老爺子對葉文敏審視一番,最後跟楊湛對視一眼,兩人同時點了頭。

楊湛笑着跟葉文敏說:“大嫂,讓我大哥出來吧,我們不是來接他回去的,只是來告訴他,我已經接了他的工作,以後他都自由了。是回家,還是繼續住在這兒,都由他自已。”

葉文敏則冷着臉看着這爺孫倆,很是不相信他們,畢竟楊翕被逼的都悶在屋子裏一個多月了。

楊老爺子看葉文敏不為所動,尴尬的幹咳兩聲,才拉下那張老臉态度溫和的對葉文敏說:“文敏吶,爺爺這段時間通過老二的事,也算看清你這個人了。這是楊翕的福氣啊,在身無分文,無家可歸的情況下,還有你這樣一個人對他不離不棄,我是真的感到欣慰。”

葉文敏對待老人也不敢太放肆,但該說的她還是要說:“楊爺爺,您對我這個人喜歡也好,不喜歡也罷,我都不在乎。但是你們要再這麽對待楊翕,連買張車票都要偷保姆的錢,我就再也不會讓他邁進楊家門。

別看平時我管他也很嚴,可這是我跟他的事兒。

別人要對他不好,敢欺負他,我可不管什麽豪門不豪門的,我也根本不稀罕你們楊家的萬貫家財,有我葉文敏一口吃的,我就不會餓着楊翕。你們要再還打別的主意,就省省吧,再敢把他關起來,我就報警。”

“文敏,怎麽跟爺爺說話呢?”楊翕推開卧室門走了出來。

葉文敏還梗着脖子對着楊家爺孫倆,楊翕拉張椅子過來,坐在葉文敏身邊。

“爺爺,文敏人不壞,就是說話直,可也都是為我好,您別生她氣。”

楊老爺子看着楊翕和葉文敏,越看心中越歡喜,笑着擺了擺手:“爺爺是真心替你高興,怎麽會生文敏的氣。男人吶,特別是咱們這種家庭的男人,一輩子能遇到個你寵辱不驚,不為富貴動心,在你身無分文的時候還能不離不棄的女人,不容易啊。

你有上一次婚姻的警醒,如今做了這個正确的選擇。也能給弟弟妹妹們做個榜樣,以後我楊家娶媳婦,就都以文敏為标準,不具備她這種品質的,一律不許邁進楊家門。”

楊湛有些消沉,看看楊翕,又看看葉文敏,嘆了口氣:“大哥,我跟可兒分手了,補償了她一千萬,以後,再不會找那種貪圖享受的女人了。”

楊翕點點頭:“那個可兒,我從來就沒看好過她。雖然耽誤了你兩年多的時間,不過現在你還年輕,從頭開始還不晚。”

楊湛苦笑着看向葉文敏:“大嫂有沒有親妹妹介紹我認識一下?”

葉文敏被他逗笑了:“妹妹我是沒有,只有一個侄女。”

楊湛撓撓頭:“我要是娶了大嫂的侄女,豈不是比大哥小了一輩兒?”

葉文敏還沒說話,楊翕就搶先道:“就算你願意小一輩,人家雯雯還不願意跟你呢。我告訴你,可別瞎尋思,雯雯跟莉莉娅的兒子可是至死不渝的,這個足你插不進去。”

“哦?你是說上海那個李湛?”楊老爺子突然開口。

楊翕點了點頭:“嗯,就是她。她兒子叫徐喬,就是徐喬介紹我認識文敏的。”

楊老爺子看了一眼葉文敏,又問楊翕:“徐喬這孩子是比較像他母親還是比較像他父親?”

楊翕笑了:“爺爺,這個您不用擔心,徐喬雖然是在他父親身邊長大的,但是由他母親的一個同學帶大,性格要說像,更像帶大他的那個阿姨,沒有一點他父親的影子。”

這番對話提起了楊湛的興趣:“大哥,徐喬的長相像誰?”

楊翕挪揄道:“長相取父母優點,但外在特征完全是個中國人,而且是個極帥的中國人,身高185,體型可稱完美,你是沒戲了。”

楊湛鬧個大紅臉:“誰說我要跟他搶人了,我只是好奇李湛的兒子會長什麽樣。”

葉文敏看着尴尬的楊湛不僅失笑:“他們倆現在沿海自駕露營呢,再過幾天就到家了,到時候你來我這兒,我請你們吃飯,你就知道徐喬長什麽樣了。”

楊湛白了楊翕一眼,轉而對着葉文敏就一腿狗腿相:“還是大嫂好,到時我一定早早的來。”

葉文敏很是戒備他這一臉狗腿相:“你不會是取向不正常吧?我可告訴你,徐喬只能是我家雯雯的,你休想插一腳。”

就這麽說說笑笑間,葉文敏就成了楊家的自家人,上下一致承認的媳婦兒。

☆、第 40 章

舍道三樓徐麗麗辦公室

徐麗麗正半躺在沙發上,頭枕着一個年紀也就二十出頭的小鮮肉腿上。

手還在那年輕人腿間撫摸玩弄着,笑容裏卻沒什麽欲色。其實手上的動作是她習慣了的,而腦子裏此刻正在籌謀着什麽卻不關這手上的事。

這時,辦公室的門從外面被推開,一道溫緩的聲音傳來:“徐總好惬意啊!”

徐麗麗在起身前還在年輕人腿間捏了一把,才揮揮手讓他出去了。

“趙總說笑了,我哪敢惬意啊,這一天神經都快繃斷了。”徐麗麗假意嗔怨的說道,眼神卻有意無意的向趙博文身後掃了一眼。

是的,來人正是趙博文,而徐麗麗在他身後并沒看見形影不離的喬雅。

趙博文信步踱到窗前,透過玻璃窗看着樓下的街道。徐麗麗倒了杯茶遞過來,趙博文接過并未喝,也未放下。

片刻之後,趙博文緩緩道:“聽說吳行長表妹家的兒子,前天出了車禍,今天出殡呢。”

徐麗麗渾不在意的笑笑:“他們家的事我可不關心。”

趙博文淺笑着回轉身,看着徐麗麗:“嗯,不過吳宏達可能很認親吧,這會兒正把自個兒關在屋子裏呢,可是悲痛欲絕。”

徐麗麗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趙博文,可随即她好像明白了什麽,慌張的問:“你的意思是?”

趙博文把手中的茶杯回手放在窗臺上,就慢慢向門口走,邊走邊道:“俗話說,一仆不侍二主,不要為了讨好誰而越權行事。葉舒雯是上頭保的人,希望你還記得,三年前那個叫航航的七歲小男孩是怎麽死的。”

徐麗麗追上趙博文:“你怎麽知道那個孽種的事?”

趙博文依然淺笑着,扭頭看了徐麗麗一眼,很是無奈的輕緩說道:“讓你坐在這個位置上,就要有坐這位置的樣子,以後這樣的問題不要再問了。”

說罷,趙博文就緩緩走出徐麗麗辦公室,獨留徐麗麗一人滿面驚恐。

驚慌中,徐麗麗打通了兒子吳宏達的電話,得知他正在二樓的一間隐秘包間裏。

吳宏達不聽徐麗麗的,怎麽也不肯來見她。

無法,徐麗麗只好自己去找他了。

見到吳宏達時,他的确如趙博文所說,把自己關在房間裏誰也不見。但卻又不似趙博文所說,因為他那個樣子,并不像是悲痛。

徐麗麗顧不上吳宏達的情緒,關了門就劈頭蓋臉的問道:“李海波怎麽死的?”

李海波就是趙博文說的那個,吳行長表妹家的兒子。

吳宏達怨恨的擡起頭,死盯着徐麗麗不說話。

這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徐麗麗拖着一雙像灌了鉛一樣的腿,艱難的走到沙發邊,重重的坐了下去。

吳宏達看着徐麗麗一副失魂落迫的樣子,歇斯底裏的吼道:“還不是你,當初你要不是整天的在我耳邊叨叨那個小孽種的事,我至于掐死他嗎?”

“趙博文是怎麽知道那件事的?”徐麗麗問道。

吳宏達咬牙切齒的起身踢翻了一把椅子:“小孽種活着的時候,你整天說他早晚分我一半家産,整天說我爸對他比對我好,全部家産給他都可能。你不停的讓我恨,讓我恨小孽種娘倆,還讓我恨我爸,恨我奶奶家所有人。恨,好吧,恨,我現在幾條人命在手上,你還想恨到什麽時候?是不是你跟我爸一樣,也在外面跟別人生了小孽種,你們都想我死,就能把家産給別人了是不是?”

說着吳宏達竟然兩步就到了近前,伸手掐住了徐麗麗的脖子,徐麗麗拼命掙紮,可吳宏達就像瘋了一樣,怎麽也不肯撒手。

她拼了命才說出一句話來:“我——我找到——找到,可以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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