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歡迎下次再來。”書店的收銀送走了今天最後一個客人。
同事在一旁小聲說：“那個小哥長得真可愛，每月上新書的時候都來，也是我們店的忠實顧客了，他今天是不是又買了新上的書？”
收銀員看了看收款單，她搖了搖頭：“不是啊，他買的都是很老的科幻，還都是同一個題材的。”
同事探過腦袋：“什麽題材，給我看看。”
《真實的謊言（版）》
《新世界》
《逃離》
同事：“可能是口味換了吧。”
收銀員點點頭：“應該是，下回他來我再給他推薦同類型的。”
書店的玻璃大門門外，相距不到二十米的地方就是一家咖啡廳，現在是下午，街上沒什麽行人，這裏地處又偏僻，店裏只有店員，是個看書的好地方。
店員給唯一的顧客上了一杯咖啡，自己就坐在臨門的桌子前打瞌睡。
春困秋乏，秋天這個季節是永遠不缺瞌睡的。
咖啡店門上的鈴铛發出一聲脆響，叮鈴鈴的在室內回蕩。
店員打了個哈欠，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歡迎光……”
他看到了一個女人，女人穿着一件長款風衣，一條闊腿褲，還有一雙黑色的高跟鞋，她帶着口罩，看起來幹脆利落，頗有女強人的氣場。
店員覺得自己就像充滿了電的手機，忽然充滿了活力：“您好，請問要喝點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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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骁估計是不知道在外邊吃了什麽，回來就病倒了，原本打算把這件事交給傅骁的葉安歌只能自己親自跑一趟了——她總覺得自己出馬沒有傅骁的成功率高。
“一杯巧克力牛奶。”葉安歌拿出手機掃碼，“謝謝。”
店員呆愣愣地點頭，原來女強人不喜歡喝咖啡，喜歡甜甜的巧克力牛奶啊，又get到了。
不過他們店！沒有巧克力牛奶這個飲品啊！
店員陷入了沉思。
葉安歌環視了一圈，這家店現在加上她只有兩個客人，木子雲坐在最角落靠窗的位子上，手邊一杯咖啡，正捧着一本書看，非常入神，根本沒有注意周遭的變化，當然也就沒有注意到葉安歌。
葉安歌走到了木子雲的桌子旁邊，她輕咳了一聲，木子雲這才擡起頭來。
那一瞬間，木子雲的表情非常複雜，他的眼底有葉安歌熟悉的仰慕，但也有木子雲不熟悉的迷茫和慌亂，看來他這段時間還是沒有想通。
“一段時間不見，還好嗎？”葉安歌的聲音很溫柔。
木子雲小聲說：“還好。”
葉安歌坐到了木子雲的對面，他們的距離只有一張桌子，可卻似乎隔着千山萬水。
木子雲看不進去書了，把書合上後放到了一邊。
他說：“我以為來的會是傅骁。”
葉安歌：“他病了。”
木子雲點點頭，他很拘謹，也很緊張：“我還沒有想好。”
“總感覺像是夢一樣。”
木子雲低垂着頭，沒有去看葉安歌的臉：“一想到我自己可能是假的，就覺得很不可思議。”
葉安歌：“你是真的。”
木子雲終于擡起頭看葉安歌，他的嘴唇微張，像是傻了一樣。
此時陽光從窗戶透進來，将木子雲整個人籠罩在日光中。
他很白，甚至比葉安歌還要白，卻并不病态，他的白更像是玉石的白，潔白瑩潤，睫毛很長，頭發細軟，嘴唇偏厚，但是微微上翹，有種和整體氣質不太和諧的性感。
然而點睛之筆是他那雙漂亮的眼睛，琥珀色的瞳孔，溫柔又明亮，帶着一絲少年人的銳氣。
葉安歌的語氣不由自主的放的更平和：“只要你相信自己是真的，就是真的，你有獨立的思考方式，有自己的三觀，怎麽就假了？”
木子雲：“但世界……”
“世界是有問題的。”葉安歌就像蠱惑人走進大海的海妖，她的眼睛微微上挑，充滿了不可名狀的誘惑：“我們只是去探索這個世界的真理。”
木子雲去拿咖啡杯，但是在慌亂之間把咖啡杯掃落到了地上，一聲脆響近在耳邊，陶瓷的杯子四分五裂，咖啡在地上蔓延開來，就像木子雲此刻的心緒。
店員在旁邊喊了一聲：“客人，你們先別動，我來收拾，小心割傷手。”
葉安歌和木子雲只能換了一張桌子坐。
葉安歌問道：“都這麽久了，你還沒考慮好嗎？”
木子雲傻乎乎地看着葉安歌：“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我覺得無論怎麽做都是白用工。”
葉安歌：“但是停滞不前的話，什麽事都做不好。”
“可是……”木子雲很躊躇。
葉安歌笑道：“與其一直在原地徘徊，為了不抓住我伸出來的手？”
一瞬間，木子雲就像中了定身咒一樣動彈不得，他呆呆的看着葉安歌的眼睛，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
葉安歌盯着他：“如果自己不知道怎麽朝前走，就跟着自己信任的人走。”
木子雲的呼吸都跟停滞了一樣。
他的腦內重複着一句話——跟着眼前這個人走。
“如果不嘗試的話，你永遠不會知道會有什麽樣的改變。”葉安歌說，“跟着我走，你不用徘徊不定，我會拿主意，你只需要做我告訴你的事。”
她知道木子雲的特性，他是服從性人格，讓他拿主意很難，他是天生的實施者。
葉安歌的一只手支撐着自己的下巴，那雙上挑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木子雲。
等木子雲回過神來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已經點頭了。
而他也明白，一旦點了頭，就沒有讓他再回頭的機會。
葉安歌終于喝了一口飲料，她真誠地對木子雲說：“如果你不點頭的話，我會很難過，現在我安心多了。”
果然，木子雲聽見這句話之後，臉上終于有了笑模樣。
他摸摸自己的後腦勺，小聲問：“我有這麽重要嗎？”
葉安歌點頭，就像每一個長輩誇獎晚輩一樣：“你很重要，子雲是最厲害的。”
木子雲的臉也紅了，他覺得自己就像喝了假酒一樣，整個人都暈乎乎的。
他小心翼翼的擡頭看了葉安歌一眼，很快又低了下去，聲音小的就像是蚊子在叫：“我，我會更努力的。”
如果是在現實世界中的話，葉安歌估計也會想要一個這樣的弟弟吧？
又可愛，又天真，傻傻的，還很聽話。
嗯……不對，是好忽悠。
“那城市的資料這些……”葉安歌笑着問。
木子雲連忙點頭：“我會繼續寫的，每個周末給你送過去，好不好？”
葉安歌：“好啊，對了，先不寫城市吧？弄個島出來？”
木子雲：“什麽島啊？”
葉安歌笑了笑：“馬爾代夫，馬爾代夫周圍的海水是藍綠色的，你設定的時候記得讓那的人口少的，順便少點人為污染之類的，我們到時候也可以過去度假。”
她也好久沒有游泳了。
國內人太過，而且現在好歹也是個明星，公共泳池不敢去，私人泳池要預約。
雖然喬淩河住的別墅有泳池，可是是露天的，這個天氣已經不适合在露天泳池裏游泳了。
而且，反正也要開發地圖，給自己某點福利也是很好的嘛，而且也不全是為了自己考慮，要是以後他們有人結婚，也可以去馬爾代夫度蜜月啊。
“別離國內太遠了，就寫三個小時的飛機吧？”葉安歌一臉興奮。
她一直都想去島上玩，但是一直都沒有時間，到底都沒有去成。
至于馬爾代夫，完全就是以前看一篇旅游攻略的時候，馬爾代夫的海被博主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誇了一次，從那以後，馬爾代夫就成了葉安歌心裏的白月光。
木子雲沒聽過馬爾代夫，不過海島嘛，幾乎都差不多，而且安歌只對顏色有要求。
只是藍綠色……估計安歌有點異于常人的審美吧。
葉安歌眼裏的藍綠色——就像一兩滴藍綠色的色精滴在清水裏一樣，在陽光下波光粼粼，捧在手裏卻清可見底。
木子雲眼裏的藍綠色——一坨藍色顏料和一坨綠色顏料混吧混吧。
葉安歌和木子雲聊了很久，也聊了很多，好在這家店生意不好，一直都只有他們兩個客人。
到了下午五點半，該到了吃飯的時候，木子雲才問：“今晚和我一起吃飯嗎？”
反正最近沒有工作，今天又沒有買菜，回去了也是叫賣外，葉安歌：“好啊，晚飯一起吃吧。”
站在熟悉的大排檔面前的時候，葉安歌有一瞬間的愣神，老板招呼他們：“裏面有位子，你們幾位？坐裏面還是外面？”
木子雲：“就我們兩個，做裏邊吧。”
葉安歌想到了一個人——應該，不會這麽巧吧？
不會吧？
葉安歌環顧四周，并沒有看到熟悉的身影，就在她準備走進去的時候，身後穿來了男人熟悉的聲音。
“老板，我坐外邊，先給我來點小菜，上幾瓶啤酒。”男人的聲音非常熟悉，熟悉的好像前不久他們還在一起說話，但是嚴肅點來算，他們其實有一個多月沒說過話見過面了。
木子雲發現葉安歌沒動，他轉過頭來問：“怎麽了？”
他轉過頭的時候發現了站在不遠處的陳彥，他是知道陳彥的，從一開始就知道。
陳彥太有存在感了，他身上的那股匪氣不管站在哪裏都能讓人一眼看到他。
陳彥不是時下小女生喜歡的花美男，他很強壯，五官也不俊秀柔美，和木子雲完全是兩種截然不同的人，即便葉安歌站在他身邊，人們也不會只看見葉安歌。
就在這一瞬間，陳彥也看到了木子雲。
當然，他也發現了背對着他的葉安歌。
畢竟相處了這麽久，陳彥幾乎已經把葉安歌的身影刻在了腦子裏，哪怕只是一個背影，他也知道這是葉安歌。
葉安歌轉過身，和陳彥面對面。
明明中間還隔着一個大排檔老板，可是他們的目光卻在空中交彙，沒有一絲阻攔。
陳彥大步走到了葉安歌面前，他眼底似乎有千言萬語，最後卻只說：“來吃飯？”
葉安歌：“嗯。”
“那就一起吧。”陳彥風輕雲淡，“好久沒見了。”
木子雲在一邊看着，他拉住葉安歌的手腕，然後對陳彥說：“今天不方便，您請自便吧。”
陳彥挑起眉頭，似笑非笑地說：“哦？怎麽個不方便？”
木子雲：“我們跟您好像沒什麽關系，就連朋友都不是，坐在一起吃飯不覺得尴尬嗎？”
陳彥嗤笑一聲：“我問你了嗎？小鬼，我問她呢。”
說完，陳彥看着葉安歌的眼睛：“一起吃飯嗎？”
葉安歌笑了笑：“好啊。”
木子雲拉住葉安歌手腕的手一緊，就像他此刻的心情。
她和陳彥的關系并沒有那麽緊張，不過是交易結束而已，彼此的關系變得平等了，就不用再去在意之前的事情。
都是成年人了，該明白什麽時候該做什麽。
只有木子雲，依舊有一顆赤子之心，認為做是可以做出愛情的。
不過葉安歌還是給了木子雲一個安撫式的笑容。
三人一起走進了店內的包間，大排檔也升級了，估計是最近生意變好，店外整條街基本都擺滿了他們家的桌椅，店內也擴修了，還有了包間，确實方便了不少。
這樣葉安歌就不用帶着帽子和眼鏡吃飯了。
老板記下了他們點的菜之後就離開了包間，包間內的氣氛十分尴尬，尴尬的讓木子雲額頭都在冒汗。
還是陳彥先打破了這裏的沉寂：“最近過得怎麽樣？”
葉安歌：“托福，過的還不錯。”
這句話之後，兩人又什麽也沒說了。
木子雲很尴尬。
尴尬症都快犯了。
過了好一會兒，陳彥才又問：“我看娛樂新聞了。”
葉安歌喝了口店裏免費提供的老鷹茶：“哦？”
陳彥把玩着自己手上的手串：“我還以為你和喬淩河是一對。”
葉安歌差點一口茶噴了出來，她表情複雜：“抱歉了，和你想的不一樣。”
陳彥看着葉安歌，他曾經摟過這個女人的腰，吻過這個女人的唇，他們的距離曾經那樣近，卻又那樣遠：“沒談戀愛？”
葉安歌：“我們之間談這個似乎不太好，你覺得呢？”
“哎。”陳彥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這才多久，就這麽生疏了。”
但當他擡起頭的時候，眼睛就像一頭猛虎，或是一只獵豹，沒有半點惋惜和頹廢。
葉安歌：“……”
她難道說錯話了？
好在這時候烤魚先上來了，葉安歌點的是香辣口味的，木子雲只吃了一小口就辣的不行，眼淚都要出來了，眼眶通紅，嘴唇也紅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喝了一整瓶辣椒精。
葉安歌看了眼木子雲：“不會這麽辣吧？我上次來吃的時候也不是很辣啊。”
木子雲嘴唇腫了，跟個香腸嘴差不多，他還挺委屈：“你來過呀？”
那邊陳彥還落井下石：“跟我一起來的。”
木子雲：“……”
葉安歌嘆了口氣，警告陳彥：“別欺負子雲。”
陳彥比了個投降的手勢：“好好好，你說了就好。”
這下木子雲心裏舒服多了，畢竟他才是葉安歌心愛的寶寶，陳彥什麽的，那都是過去式，過眼雲煙，根本不用放在心裏。
木子雲瞪了陳彥一眼，但是不敢碰烤魚了。
葉安歌夾了一筷子，卻覺得不是很辣，能夠接受，估計是木子雲從小吃的就比較清淡，所以一點辣都吃不了吧？
陳彥點的啤酒上來了，他知道葉安歌不喝酒，于是問木子雲：“小弟弟喝酒不？”
木子雲：“……誰是你小弟弟啊？”
陳彥一曬：“那我跟着安歌叫，叫你子雲？”
木子雲本來想回一句“你憑什麽跟着安歌，你是安歌的誰啊？而且你兩也沒結婚，還要搞婦唱夫随的那一套？”
但是木子雲覺得，自己要是真說出了這句話，陳彥回的話肯定會更讓他頭疼，于是索性不說了。
“真不喝？”陳彥笑着看木子雲，“成年了吧？”
木子雲頂着個香腸嘴：“當然成年了，喝就喝！”
葉安歌：“……”算了，她估計永遠無法理解男人這莫名其妙的好勝心。
她喜歡夾烤魚裏的洋蔥，還有魚腥草根吃，不過這裏基本沒有愛吃魚腥草的人，所以這裏的烤魚裏也只有洋蔥。
忽然有點想念四川呢，四川和貴州都是吃魚腥草的大省，而且本省人基本是各個都吃。
要不……為了口腹之欲，先把四川弄出來？
陳彥：“還喝嗎？”
木子雲：“當然喝，難不成我怕你啊？”
……
陳彥：“吹瓶子？”
木子雲：“吹、吹瓶子，你吹不吹？”
陳彥看木子雲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小傻子。
葉安歌嘆了口氣：“子雲，少喝一點。”
木子雲已經喝的有點多了，他從小就是個乖孩子，未成年之前煙酒都沒沾過，所以即便不像葉安歌這個身體一樣沾酒就倒，但是也沒好到哪裏去。
畢竟陳彥可是在無數酒桌子上練出來的酒量。
不是木子雲這樣的小年輕能比的。
但是葉安歌現在勸已經沒用了，木子雲喝上頭了，他也沒吃什麽東西，空腹喝酒是最容易醉的，陳彥倒是吃着花生和烤魚，看起來惬意極了。
木子雲這個傻小子根本就不夠他看的。
木子雲喝着喝着，眼眶就紅了，他扯了扯葉安歌的衣擺，撇着嘴，然後指着陳彥說：“你別跟他在一塊，他不是什麽好人。”
陳彥一口酒噴了出來。
木子雲還在說：“還不如傅骁呢，他比傅骁的壞水還多……他們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安歌就是太善良了！”
葉安歌：“……”
他們是不是好東西，和她善不善良有什麽關系嗎？這兩者有必然的聯系嗎？
當然，和醉鬼是不能講邏輯的。
醉鬼有自己的一套邏輯。
陳彥笑呵呵地看着木子雲，等着木子雲繼續說下去。
木子雲打了個酒嗝，果然又說：“你們都配不上安歌！”
陳彥這才回了一句：“那誰配得上？”
木子雲暈乎乎地說：“沒人配得上，都配不上，你們這些垃圾。”
葉安歌扶額：“他喝多了。”
陳彥：“喝多了才能說真心話。”
葉安歌又喝了一口茶，這是種非常廉價的茶葉，一般只有路邊的餐館才會買，講究一點的餐館現在都換成苦荞了，但是葉安歌喜歡這種茶，很合她的胃口。
很多東西，不管是人還是物，大衆不喜歡的，不一定不是好的，只是不合胃口而已。
陳彥夾了口菜，沖葉安歌說：“我最近不來找你是有工作上的事。”
木子雲現在已經趴在餐桌上了，看來已經完全醉倒了。
葉安歌：“啊？”
陳彥一愣。
葉安歌擺擺手：“不好意思，沒反應過來，我以為我們已經沒什麽關系了。”
陳彥：“……你別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之前我說過的話，你都忘了？”
葉安歌當然記得，也記得陳彥那言之灼灼的“我要追求你”，但是人在激動時候做下的決定在恢複理智之後總是會被推翻，更何況——她對陳彥實在沒什麽暧昧的意思。
陳彥卻不在意葉安歌的态度，他朝葉安歌微笑：“這次正好碰到，我先給你打個招呼，不管是傅骁還是喬淩河，只要是個男的，你最好別和他們走太近。”
葉安歌：“你在威脅我？”
陳彥：“當然不是，只是我害怕……”
葉安歌挑眉。
陳彥微笑道：“如果你和他們走太近，我會做出什麽不理智的事情。”
葉安歌看了眼醉倒在桌子上的木子雲。
陳彥一愣：“他不算。”
葉安歌：“……”
作者有話要說： 木子雲：耶！就算和安歌親親抱抱舉高高也不和被陳彥大傻逼威脅耶~
一分鐘後——
木子雲（淚眼婆娑）：怎麽忽然覺得這不是什麽好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