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的時間距離太短,種種跡象也表明,還是第二種可能居多。
第二天,禾藍再一次去了卓寧的住處,白潛陪着她。
卓寧還是溫和明朗的模樣,給她砌了茶,問明了來意。禾藍也不廢話,把自己的目的告訴了他。
“我想再見一次陳靜。”
卓寧的目光在她嚴肅姣好的面頰上緩緩掃過,又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白潛,好一會兒,笑着說,“好啊,就看她願不願意見你。”
陳靜還是住在那個偏僻的小地方,自給自足,門前種着各色花草。有個穿紅衣服的女孩子在門前剪着花枝,看到他們,怯怯地縮了縮頭。
卓寧對她招招手,“小茜,怎麽一個人在這兒?”
女孩子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旁邊的禾藍,“陳姨出去了。”
白潛在花叢裏走了會兒,探手觸摸着花枝,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他回頭去看羅茜,“是學醫的嗎?”
羅茜一愣,臉色微白,還帶着點茫然,“為什麽這麽問?”
白潛笑着說,“這些看着是花,實際上卻是藥草。”
“……是……是嗎?”她似乎不怎麽願意和陌生人說話,匆匆回了句,轉身進了陳靜的小木屋。
陳靜不在,他們只能按原路返回,重新回到卓寧的住處。卓寧讓下人準備了水果,整齊地堆放成拼盤,盛在水晶盤裏。他遞過叉子給禾藍,“姐姐嘗嘗。”
“誰是你姐?”白潛的聲音有些大。
禾藍瞪了他一眼,“阿潛。”
來的時候她就知道了,卓寧是白潛的同學,最近一起轉到了二中上課。雖然她不希望白潛和卓寧這樣背景的人有過多牽扯,但是,卓寧性格開朗大方,白潛沒什麽朋友,在外又比較孤僻,她真的希望他能有一個知心的朋友。
卓寧一向好脾氣,“沒關系,他一直都這樣。”
禾藍笑了笑,“其實阿潛很乖的,你們相處地應該還不錯吧?”
乖?卓寧臉上的表情不變,目光卻有些詭秘地看了白潛一眼。第一次,白潛在他面前有些臉紅。卓寧心裏樂得不行,看着禾藍的眼神也帶了更深一層的探究。能讓白潛變成這樣的女人,想必有與衆不同的地方。
白潛的目光變得冰冷。
卓寧忙把視線收回來,縮縮脖子,心裏腹诽:至于嗎?
午飯的時候,禾藍和白潛留在卓家吃,卓寧親自下廚。長長的玻璃餐桌,只有他們三個人,顯得怪冷清的。席間,卓寧一直和她談笑,緩和了不少氣氛。
現在的年輕人怎麽都那麽厲害,一個個都會做菜了?卓寧應該也算個膏粱子弟吧?
想到這一點,禾藍就情不自禁地笑起來。
傍晚的霞光鋪滿了院子,鵝卵石小道上泛着層淡淡的金光,打磨出光滑的紋理。白潛還在屋裏和卓寧告別,禾藍在臺階下靜等。
“你什麽意思?”大廳裏,白潛冷着張臉,直接給了他一拳,“幹嘛老盯着我姐看?”
“你這麽緊張幹什麽,你姐不就是我姐,看一下都不行?”
白潛冷笑,“你去死!”
“這樣就叫我去死?你個有異性沒人性的!臭小子,我算是看透你了。”卓寧撕掉了一張溫雅的面具,氣急了,也還了他一拳。
兩人你來我往地打了一架,各自癱坐在地上愣神。涔涔汗液不斷從他們臉上、額頭滑落,打濕了上半身的衣襟。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都笑了。
卓寧捶了他一拳,“還要繼續不?為了你姐,你真的瘋了?”
“在你眼裏,我從來就沒不瘋過。”白潛把他的話頂回去,然後笑着,“那件事,還是謝謝你,雖然那些家夥沒死絕。”
“死絕了多沒意思。”卓寧輕輕一笑。
白潛在他微笑的餘韻中沉默,似乎覺察到了另外一種深意。卓寧伏在他的耳邊,低語了幾句,白潛嘴角的笑容越來越深。
離開卓家的時候,天色已經晦暗下來。
白潛騎着自行車,帶着她在山野裏奔馳。禾藍張開雙臂,耳邊呼呼的風吹得她身心舒暢,從來沒有的惬意。
“你好像知道了。”禾藍笑着說。
白潛自顧自騎着車,語氣很散漫,“知道什麽?姐不妨直說。”
他有時也會這樣作弄人,禾藍氣了一下,在他腰裏擰了一把。白潛連連告饒,把自己的猜測都告訴了她。禾藍靜靜聽着,有些疲乏了,靠在他的背後,感到四周的空氣驟然降冷,遠處山色已經漸漸沉沒在西陲的暮色裏,只留下蒼冷的印痕。
快要入秋的季節,氣溫降地很快。山巒蒼翠,更多的是半隐在連綿起伏中的崚嶒線條,烏壓壓地重疊一處,夕陽的餘晖也沒照出什麽暖色來。
鐘婉死的時候,就是這樣一個日子。
日暮西山,茍延殘喘地走到生命的盡頭。
也許對于她來說,那樣的死亡反而是種解脫。多年以前,鐘婉還是個美豔動人的金陵女子,帝都中的一朵花,盛放地迷人、驕傲,風華無限。短短十幾年時間,她的身體枯槁地變成了頹敗的衰葉,連她也不忍心看下去。
臨死前,她死死抓着她的手腕,央求她去找白潛,好好照顧他。曾經有多麽驕傲,現在就有多麽卑微——這句話用來形容鐘婉的前半生和後半生,實在是再好不過了。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選擇,怨不得別人。
禾藍唏噓的時候,心裏卻忍不住地酸澀難過。雖然很多年沒見,相處時間不長,鐘婉到底還是鐘婉,那個記憶裏會抱着她笑、給她吃各種糖果和餅幹的鐘姨。
她看了看白潛線條優美的側臉,心裏的感情複雜難辨。
其實,白潛和當年的鐘婉長得很像,五官精致,輪廓柔美,笑起來的時候,雙眉入鬓,顧盼神飛,有種目空一切的驕傲和自信。
只是,歲月磨損了她的棱角,讓她的光華在穿梭時空時慢慢消逝。白潛不同,他有大好的前途,有光明的未來,她想看到他的微笑,不希望他再卷入那些事情裏去。
自行車攀下山坡,日光已經完全看不到了。禾藍有點冷,抱緊他,把頭枕在他的後背上。
白潛調侃道,“原來姐姐也怕黑,也怕鬼,這個刑警當得一點也不稱職。”
“開你的車!”禾藍戳了他一下。
白潛的笑聲在四周傳開。
夜晚的風照舊很冷,吹了一個小時才回到家裏,禾藍忍不住打了個噴嚏,腳也凍得有些發僵。白潛給她披上自己的外套,把她攙扶進去。
臨睡前,禾藍發了條簡訊給厲言,講了關于陳靜的事情,就匆匆關了機。
白潛敲了門進來,禾藍已經躺在床上了。
“這麽晚了,你還不睡嗎?”
“睡不着。”白潛脫了鞋,躺到她床上,側着身子枕着一條胳膊,靜靜地望着她。禾藍被他看得有些拘束,順了一绺發絲,躲開他的目光,“你都多大了,怎麽還像個小孩子一樣?”
“在姐姐面前,我就永遠也長不大。”
禾藍道,“這麽晚了,去睡吧。”
“不要,我睡不着。”他使着小性子,就像一個無賴,禾藍也不能把他怎麽樣,只能随着他。不過,他睡在她旁邊,她也睡不着,只能靠着床頭休息。
白潛仔細地看着她,慢慢地看着她,就像一輩子也看不厭一樣。
為什麽喜歡禾藍?
可以說出很多理由,也可以一個都說不出。他只知道,和她在一起他就喜歡笑,換了別人,一句話也不願多說。
禾藍實在很累,不知不覺地睡過去了,她的胸膛微微起伏,呼吸也很均勻。白潛笑了笑,小心地扶她躺下來,給她蓋好被子。
他撫弄着她的發絲,這種程度現在已經不能滿足他了,想親吻她的面頰,撫摸她的肌膚,進入她的身體……只要看到她,欲望就會蘇醒飽脹。
禾藍安然地睡着,他低頭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累~~各種累~~求小妖精們撫摸吹吸雄起~~╭(╯^╰)╮
☆、十五.綁架
十五.綁架
幾天過去,轉眼就到了快開學的日子,葉木蕭蕭,鋪滿了水巷的小道,夾道的栾樹也開出了緋紅的碎花,簇簇暈染,映紅了泛着微黃的一帶白色牆面。
禾藍早上出門的時候,厲言就在巷子裏等着。
狹路相逢,都快面對面了,禾藍也不好意思回頭就走。她攢緊了手裏的菜籃子,低頭看了看腳下的橫木石板路,“……你好。”
“……案子破了。”千言萬語,都堵塞在心頭,最後,厲言還是說了這麽一句。
禾藍勉強地繼續開口,“兇手是陳靜嗎?”
“是羅茜。”
禾藍擡頭看了他一眼,愣住了。厲言的眼底布滿了血絲,臉頰蒼白,胡渣有好多天沒刮過了,整個人都邋裏邋遢,一副不修邊幅的樣子。
“你這是何苦?”
“羅茜是變性人,他一直喜歡陳茹,8月13日晚上,他以哥哥的名義約陳茹去了‘月色’,求愛未遂,失手殺了她。”厲言也低頭看着腳下的路,“羅茜是陳靜的兒子,她為了幫他逃脫罪責,就僞造了陳茹的死亡時間,模仿成‘紅衣女子’兇手的樣子。”
“陳靜是……”
“她以前做過法醫。這次是我們的失誤,陳茹是羅茜殺的,這個案子和之前的案子沒有關系。”話說到這裏就截然而止了。禾藍沉默,厲言更不知道要說什麽。他似乎只是為了把這件事的始終告訴她。
禾藍知道他的目的不僅于此,卻不想開口去問,“我還有點事情,先告辭了。”
“小藍!”
禾藍停下步子,背脊也僵住了。這是她剛進隊裏的時候,厲言給她取得的別名,說是為了更好記憶。禾藍當時很不開心,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理他。後來,訓練結束後,厲言都直呼她的名字,再也沒有這麽叫過。
往事在腦海裏一遍遍浮現,想起厲言對她種種的好,她也實在不好把話說得太難聽,卻也不想再和他糾纏,回頭對他鞠了一躬,轉身離開了這個巷子。
她的背影遠去了,沒有一絲回頭的跡象,厲言捂住胸口,靠倒在牆壁上,艱難地有點喘不過氣來。
經過這麽一遭,禾藍的心情也有些郁結。今天是鐘婉的忌日,她的心情本來就很低落,現在又碰到厲言,說不出的難受。
“怎麽了,不舒服嗎?”白潛端着牛奶出來,用手背探了探她的額頭。
禾藍推開他的手,斟酌着怎麽開口提鐘婉的事,白潛已經說道,“有話就直說吧,我們之間,不需要顧慮這麽多。除非,你要提那個女人的事情。”
禾藍的表情僵硬了,居然一句話也說不出。
鐘婉确實虧欠了白潛,她也沒有資格為她說情。
白潛放柔了聲音,“姐,我不是故意頂撞你。但是有些事情,我真的不想去想,不想去提。那個女人,帶着我離開金陵不久,就把我丢在了那種鬼地方。那些年,我艱難地過日子的時候,她從來沒有想到過我。你覺得我對她能有什麽多餘的感情?我在她眼裏,只是一個鞏固地位的籌碼,一旦沒有利用價值,就馬上丢棄。”
“鐘姨不是那種人。”禾藍的辯解蒼白無力。她并不是非常了解當年發生過的事情,也沒有辦法做出有力的解釋。但是直覺告訴她,鐘婉不是那種人。
她拉了白潛的手,“怎麽說她都是你媽,今天是她的忌日,你就去看她一眼吧。”
“我不會去的。”白潛說得很駐定。
冷冰冰的語調,讓禾藍反射性地收回手。雖然他的冷漠不是針對她,禾藍心裏也惴惴的。
下午,她打掃好了房間,把祭奠用的東西都裝到袋子裏,就出了門。
鐘婉死的時候,禾藍還沒有正式的工作,只在閑暇的時候打些零工,生活比較拮據。芸城正規的墓園大多是給達官顯貴專門入殡的,價格昂貴,她只好把她葬在了城北的一處荒山。
沒有修剪過草木的山嶺,山道大多非常難走。禾藍拿了手杖,順着略微平坦一點的地方上去。每隔幾步就有一些碎石,一個不小心就會割着她的腿,不時打着滑,又減慢了行程。
雖然她每年都來,山上雜草叢生,遮住了視線,路也有些記不清了。兜兜轉轉了很久,她才找到了鐘婉的墓地。
這是一處斜坡,夾縫中生出一棵挺拔的樹木,去年來的時候,它只有她的頭頂高度,現在一看,已經有兩個她那麽高了。
鐘婉的墓地非常簡陋,如果不是那淺灰色的墓碑還立在峭壁裏,空無地幾乎沒人會注意。來往的鳥雀,也沒有在枝桠上停息片刻。
去年系着的飄帶已經褪去顏色,剝去了鮮豔的外殼,就只剩下透明的塑料,薄薄一層。還記得第一次見到鐘婉的時候,她還是一個六歲的小女孩。那時的鐘婉,真的可以用風華絕代來形容。珍珠色的旗袍,踩着帝都流行的舊時藍布緞面布鞋,手中的折扇半遮着臉,修長的眉,秀美的頸,似笑非笑、似嗔非嗔的神情……
禾藍想不通,這麽一個驕傲的女人,為什麽會選擇離開繁華的帝京,跟着一個沒什麽前途的年輕人一起來到南疆。最後,她的結局又怎麽樣?
鐘婉面如枯槁地躺在床上等死的樣子,禾藍一輩子也忘不了。
清理了一下墓地上的雜草,她把準備好的塑料白菊花束上白帶子,擱在了她的墓碑前,起步下了山。
等她的背影已經遠去,白潛才從藏匿的山岩後走出來,放了束藍色的矢車菊在墓碑上。風吹起了他的衣角,吹不散他眉宇間含蓄的重憂。眼前的人是他的母親,他的臉上卻沒有什麽波瀾。一直站着很久,白潛才轉身離開。
走到半山腰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下來了,禾藍加快了步子。如果不能在天黑前到山下的小鎮,這大晚上的難道還要在山上過?禾藍只要一想,渾身的雞皮疙瘩就往上湧。
夜晚的山上很冷,氣溫陡降,風吹在身上像刀子一樣銳利。走了很久,借着頭頂一點稀疏的月光,禾藍終于看到了遠處山腳下一個小鎮,有些喜極而泣。她的喜悅還沒有完全湧上來,有人從後面大力勒住了她的脖子,一塊破布蒙住了她的臉。
禾藍拼命蹬了幾下腿,全身的力氣卻仿佛失去了一樣,身體軟綿綿地倒了下去。昏迷前,她認出那帕子上沾了乙醚。
不知道過了多久,禾藍才醒過來。她的雙手雙腳都被綁住了,嘴上還被貼了膠布。
等眼睛适應了黑暗,她才清醒了一點。雖然頭還有些昏沉,也顧不了那麽多了。四周黑漆漆的,非常空曠,似乎是個封閉式的舊倉庫。
空氣裏有種發黴的味道,還帶着幾分鐵屑味。
禾藍驚魂未定,掐了掐掌心,才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仔細想了想,她最近沒有得罪什麽人。怎麽會有人要綁架她?
她還在想,東面的鐵門發出粗噶的提門聲,幾個黑影竄了進來,慢慢走到她面前。依着月光辨認了一下,為首的是個熟人,上次在弄堂裏堵她和白潛的王大力。幾天不見,他又胖了一圈,裸、露出來的手臂上文了一圈圈黑色的紋身。
“白潛呢?沒和你弟弟一起?”他嘴裏叼了根煙,後面的小弟搬了把椅子給他,他翹着二郎腿坐下來。
禾藍吃不準他想幹什麽,嘴裏也塞着布條,索性保持沉默。
王大力吸了口煙,“我也不想和你們過不去,不過,阿進怎麽都是我小弟,現在被你們搞得半身不遂躺在醫院裏,怎麽也得給我個交代吧?不然以後我王大力在道上怎麽混?”
禾藍望着他。
王大力揮揮手,讓人給她撕開了嘴上的膠布。
禾藍動了動僵硬的嘴唇,道,“你到底想幹什麽?錢嗎?”
王大力聽了,和後面幾個小弟一起哈哈大笑。
禾藍神色平淡,心裏分外反感。
外面忽然傳來激烈的打鬥聲,禾藍聽到熟悉的呼喚,腦海裏一個霹靂炸開了,心髒都抽動起來。響聲持續了很長一段時候,白潛被幾個小混混反剪了手在背後,拖進來丢到禾藍身邊。
禾藍跪行過去,撞撞他,“阿潛,你怎麽了?不要吓我。”
“沒事。”白潛靠着牆壁撐起身子,除了嘴角有些血沫,其他地方到沒別的傷口,禾藍稍微松了一口氣。原本的恐懼在看到他之後,盡數變成了擔憂。本來只是一個人受困,現在到變成他們兩個人了。
“白潛,你小子行啊,幹倒了我那麽多兄弟。但是我說,你能不能給點面子,咱們這麽久的交情了。”
白潛根本不想理他。
王大力冷笑了一聲,把煙扔在地上,腳跟一踩,煙蒂就熄滅了。
走到白潛面前,他一手捏住他的下巴,擡起來左右看了看,“啧啧”兩聲,“前一次沒發現,你小子還真長了一張婊、子臉,勾引女人特來勁吧?細丫那賤huo不就看上這你張臉嗎,張開腿倒貼也要湊上去。有什麽好神氣的,整天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我呸!老子在金九區的時候就看你不順眼了!”
“有什麽不能好好說,你這是犯法的。”禾藍怕他對白潛不利,口不擇言道。
“犯法?”王大力笑得快岔了氣,“我這輩子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麽對我說。”他往地上狠狠吐了口痰,“我操/ni娘了的逼,老子就犯法怎麽了?”
他的目光在白潛和禾藍之間打了幾個轉,忽然笑得有些淫邪。
擡着腳尖架起白潛的臉,一腳踩在地上,王大力淫/xiao道,“你姐長得真是水靈,怎麽,想不想試一試?”
白潛冷睨了他一眼。
王大力腳下用了力,“瞧瞧你這熊樣,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你姐怎麽了,連個女人都不敢上,還算是個男人嗎?看你這樣也忍得可憐,今天兄弟我就幫你一把。”
王大力從口袋裏掏出顆藥丸,塞進了他嘴裏。
禾藍爬到白潛身邊,怒瞪着上面的人,“你把他怎麽樣了?”
“我這是幫你們呢。這麽兇幹嘛?”王大力低下頭,對她笑着,“能讓你們爽的藥。”
作者有話要說: 我果然不擅長寫案子,就這麽一筆帶過吧,╮(╯▽╰)╭
☆、十六.蜿蜒
十六.蜿蜒
王大力帶着人走了,鐵門重重落下,聽着聲音辨認一下,倉庫被人從外面反鎖了。白潛還躺在地上,漆黑的發絲淩亂地撲在臉上,只露出尖翹的下巴,沉寂地似乎沒有一絲生氣,禾藍擔憂地碰碰他,“阿潛,你有沒有事?”
白潛搖搖頭,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繞到後面給她松綁。禾藍的手腳一解脫,渾身都像松了口氣。
白潛縮到了牆角,低着頭埋在膝蓋裏,也不看她。禾藍過去,推推他,“阿潛……”
“不要碰我!”
禾藍被吓了一跳,想起王大力臨走前的話,臉色燒紅,心裏又忐忑。在她的再三詢問裏,白潛擡起了頭。那張俊俏自然的臉有些痛苦地蹙着眉,細細密密的汗珠順着他的額角淌下來,白潛仰頭靠在牆壁上,汗液打濕了臉頰,從下巴緩緩滾過喉結。
他撇過頭看着她的眼神,就像……禾藍說不出什麽感覺,只覺得帶着濃濃的侵略性,像是要把她拆了吃進肚子裏一樣。禾藍本能地有些恐懼,退了一步。
他微微顫抖着,連睫毛都在微微顫動。
“阿潛……你……”禾藍也不知道說什麽,看着他這樣子,她很心疼。真的有那麽難受嗎?根據她過往的刑偵案例得知,其實市場上是沒有那種烈性的純藥的,流出的大多是一些增加興奮點和致幻的迷藥。
只是,看着他現在的反應,她心裏有些吃不準。
禾藍猶豫了一下,馬上起來,在四周找了找,翻來覆去,只在角落裏找到了半個瓷碗。她把碗在地上砸成了兩半,拿了其中一片到了鐵門後,蹲下來試着開鎖。碗片很難操作,鐵門年久失修,鎖又有些生鏽。禾藍割了很久,鎖沒打開,到把自己的手給割破了。
她丢了碗片,吹了吹傷口,白潛忽然從後面上來,把她的傷口含入嘴裏。他的舌頭溫熱濕滑,極富技巧地舔.舐着,禾藍渾身都顫了顫,被他拖到一邊,狠命按在角落裏。
禾藍的心髒都漏了一拍,“……阿潛,我是你姐。”
“我知道。”不知道是不是藥物的原因,他的聲音很低沉,鼻息都快噴到她的臉上。
“你要幹什麽?”一開口,禾藍覺得自己這個問題真是蠢斃了。
白潛的臉頰離她越來越近,禾藍的心跳在不斷加快。除了對未知的戰栗、恐懼和羞恥外,禾藍還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在她迷惑的時候,白潛已經狠狠封住她的嘴唇,濕re的舌頭擠開了她的唇瓣,在她的嘴裏近乎兇悍地攪拌。
禾藍快窒息了,只留下了不斷的喘息。
白潛一點也不想放過她,很快就撕開了她的衣服,讓她在他的撫摸揉弄中顫抖。
“阿潛!”禾藍清醒了幾分,羞窘地恨不得挖個地洞鑽下去。
白潛似乎聽不到她的話,熟練地找到了文胸的後扣帶,拉了下來。那兩團柔軟的東西在他的雙手間被掌控、蹂躏。
禾藍從來沒有被這樣玩過,整個身子都癱了。
她夾緊了雙腿,惱羞成怒,一巴掌甩了上去,“白潛,你清醒點!我是你姐!”
白潛半張臉都被她打紅了,混合着藥物,臉色更加緋紅地不正常。他似乎清醒了一點,神色還是慵懶迷離,盯着她的目光,似乎要吃人。
禾藍羞憤交加,有點底氣不足,“我會想辦法帶你出去的,你先忍一忍。”
白潛沉默了一下,然後,輕輕地笑起來,“姐沒有交過男朋友,難道連片子都沒看過嗎?男人這種時候,火是很難消下去的。我忍不了了!”他拽住她手,把她從角落裏拖到地上,狠狠壓在地上。
拉鏈拉開的金屬聲音,白潛顧不得脫下牛仔褲,就任它挂在膝蓋處。
禾藍差點尖叫出來。
“忍不住了。”白潛喘着粗氣,拉着她的手按在自己急于舒緩的地方,他的力氣很大,不管她怎麽掙紮都甩不開。
禾藍到現在還有些發愣。白潛一直都是體貼、自然的,不管他在外面是什麽樣子,至少他在她面前是乖巧的弟弟。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被他壓在下面這麽對待,禾藍心裏亂成了一團麻。
白潛在她身上不斷起伏,抓着她手幫自己撸動着。他的喉間發出細細的呻>yin,偶爾還會發出幾聲悶哼,像小獸受傷時的嚎叫,觸目驚心。手裏的東西不斷漲大,就說明他有多興奮了。禾藍一只手握不過來,只能被迫兩只手幫着他。
白潛粗重的呼吸噴在她的脖頸處,舔舐着她的脖頸,禾藍頭皮發麻,心裏矛盾不堪。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磨動了幾下,一口咬住她的半露的肩膀,一股股濃稠的液體噴在了她的小腹上。
熱熱的,似乎還帶着一種異味。
男人的東西……
禾藍全身都不能動彈了,胃裏一陣翻湧。
生平第一次,她明白了一種叫做欲望的東西,像跗骨之蛆般繞在她的心頭,仿佛要把她吞噬掉。
從來沒有這麽恥辱過。
禾藍咬住了嘴唇,還是忍不住發出了一點哭聲。
白潛在她的腿間發洩了幾次,難聞的濁液糊滿了她大腿間的縫隙,潮濕、滑膩,稍稍動一下就說不出的難受。禾藍想起之前做過的那個夢,咬住了嘴唇。
白潛慢悠悠地撩開了她的頭發,一遍一遍地吻着她的脖頸,用舌頭舔吸着,帶着一種病态的癡迷……
夜,沁涼如水,山上的風比傍晚時更冷。
禾藍跟在白潛後面,魂不守舍地朝山下走去。身上的襯衫已經被他撕破了,下擺的地方掉了幾顆扣子,只能扯出一寸來捆在一起。這麽一來,小腹的地方就中空了,禾藍抱緊了胳膊,神色複雜地看着前面為她開路的白潛。
心目中的男孩,忽然有一天用行動告訴她,他長大了。明明前一秒還是乖乖的弟弟,下一秒就變了禽獸,禾藍怎麽也不能适應。
她查過的那些刑偵案件,也有一些變态的強jian犯,喜歡把受害者反壓在地上,從後面進去。白潛沒有進入她的身體,那種感官卻很強烈……
禾藍腦子裏混亂地可以,朦胧的混沌中被撕裂了一道缺口。
走神的厲害,腳下一個趔趄,她踩到了一塊石頭,崴了腳。禾藍跪倒在地,疼得不停嘶聲。
白潛聽到聲音,折返過來,伸手要拉她,“怎麽了?”
禾藍反射性地縮了回去。
他的手就那麽尴尬地停在半空中。
禾藍低下頭,不願意去看他,兩人之間有種詭異的沉默。
過了很久,白潛在她面前蹲下來,“上來吧,不然的話,你這樣我們都下不去。萬一他們回來了,怎麽辦?”
禾藍想了想某種可能,雖然心裏很不願意,還是攀上了他的背。
大深夜的,路上沒有一個人。白潛背着她在空無一人的公路上走着,耳邊的風把她吹得瑟瑟,卻沒有那個閑情去顧忌,心裏都被那種亂.倫般的羞恥困擾着。回到家裏,禾藍也沒有和他多說什麽,第一時間回了自己的房間。
白潛在門外靜靜看着她緊閉的房門,良久,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登上QQ後,一份郵件已經發了過來,王大力的猥瑣貓咪頭像也在那頭不斷地閃動,看到他上線,馬上Q過來,“老大,我都按你說的做了,怎麽樣,那妞爽不爽?”
白潛沒有理他,腦海中浮現出在那個倉庫裏的情境,喉結滾動。他支着下巴靠在桌面上,望着窗外迷離的月色出神。
禾藍的那兒真緊,就算沒有進去,他也能感受到她的顫抖。兩腿之間的肉夾着他的時候,他就差點洩了。
真想進去試試……
QQ的頭像不斷地響着,一連串的黑字焦躁地發過來。白潛換了個姿勢支下巴,纖長冰冷的手指在鍵盤上敲了幾下,懶懶地回了過去,“你真煩。”
發了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嘴角是帶着笑意的。
“老大,你和卓少一樣沒良心啊,有了女人都不理我了,哎……”
白潛皺着眉,毫不猶豫地關閉了窗口。半晌,手機又響了。白潛掐了,它又一次一次地響過來,白潛快被煩死了,只好接通,“你發什麽神經啊?”
“老大,你怎麽這樣對我?那天我還不是被阿進那個臭小子蠱惑了,才會去找你的麻煩。你放心,我早把他辦了。其實很久以前,我就崇拜你了,後來,你和卓少真是讓我服了……”
白潛自動把手機提地遠點。
王大力還在那頭喋喋不休,“我這次把事情辦得這麽漂亮,是不是該給我點獎賞啊?話說,姐姐叫得真是騷啊,啧啧,那聲音,我們在外面大老遠都聽到了……”
“你們在外面?”白潛的聲音忽然冷下來。
王大力忙道,“我絕對沒有偷看,那帶子的膠卷都是原封不動地拷給你的,我保證。”
白潛掐了電話,重新坐到桌前,打開了郵件裏的錄像。
倉庫裏很昏暗,頭頂的天窗卻透進了一點光亮。整個畫面是幽藍色的,若隐若現。女人上半身赤着,發絲散亂,被少年按着頭壓在地上。錄像正好拍到她臉上的表情,痛苦糾結着,又帶着一種難以壓抑的欲W,眼角都沁出一點淚漬,有時還會很迷惘……
真是可愛極了。
白潛的手摸上屏幕,用指尖慢慢描摹着她的臉型,就像撫摸着心愛的東西。
原來,沒有談過戀愛的她也會流水,也會呻>yin,他在她的雙腿間動着的時候,她也會不安地扭動。那種不斷流水、濕濘的觸感,那種難耐的叫聲,一直以來,他都以為只有那種淫>luan的女人才會發出來。
明明知道是自己的弟弟,她為什麽也會叫,也會動?
這是不是意味着她的心裏也想被他壓,也想被她幹?而女人總是口是心非。
他挑着眉,不置可否地盯着屏幕笑。
夜還很長。
白潛撥弄了一下桌臺上的燈臺,熄了火。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早接到通知,網絡嚴打,現在全站整頓,我的書名和封面都被河蟹掉了,所以只能這樣了,就算這樣,我覺得也會被河蟹,上天保佑我~~QAQ~~
求撫摸,求安慰~~┭┮﹏┭┮
☆、十七.彷徨
十七.彷徨
回到房間後,禾藍就拿了衣服進了浴室。
清澈的水流從蓬蓬頭裏面噴出,漫過她的身體。氤氲的水汽也氤氲了她的眼睛,她用肥皂一遍一遍地擦着身體。一次又一次,似乎這樣,就可以抹去他留在她身上的氣味。
男人的體.ye,她第一次聞到這種東西,帶着一種腥味,讓人作嘔。
禾藍望着鏡子中的自己,肩膀上、小腹、大腿根……到處都是紅痕,仿佛被人淩虐過。而這個施暴的人,是她一直當做弟弟的人。
男人發起情來都是那樣的嗎?
肉.bang漲得滾燙、碩大,喘着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