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3)
定。白潛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就算做了,怎麽會那麽容易就被彭雲清發現?
“阿潛一定有他的考量。”
輕飄飄的語氣,卻激起了杜別所有的不甘和妒恨。
禾藍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心裏的不安更強了,“你要幹什麽?”
“幹什麽?”杜別冷笑,抓住了她的腳踝,讓她無法掙脫。禾藍沒有穿襪子,纖細的白嫩的一雙腳,羊脂白玉一樣,只是握着,就讓人的欲望無限贲張。杜別盯着她,腦子都被火氣給燒暈了,心裏那種龌龊的念頭越來越盛。那天早上,禾藍被壓在白潛身下的樣子,雖然掩地快,但是,那一塊白皙的肩頭還是被他看到了。
仿佛一道铮亮的閃電,劈開他道貌岸然的虛掩外殼。
他要她,想占有她,想嘗嘗她美好的身體到底是什麽滋味……
他像野獸一樣喘息,趴到她身上,顫抖着着手抓住她的一片衣襟。禾藍咬地牙齒都發白了,尖利的聲音穿透了小樓的夜空,“你瘋了!杜別,你瘋了!啊……”
邪惡的欲望在他的大腦裏肆虐,被激發到了頂點,撕開她的衣襟,看見她雪白的半邊肩頭,他能感到心跳明顯的加速,針刺一般的快感一陣陣襲來。
“別動,我不會傷害你的……”在撕扯她的裙子的時候,他的聲音都有一絲顫抖,那薄薄的裙子只是被他扯了幾下,就可以看見兩條白花花的大腿了。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居然在踢蹬他。她之前明明又被打了一針……
不過這個時候,他的腦子裏已經被欲望占領,再容不下別的,只想着那天她被別人壓在下面的情況,心痛、惱恨、嫉妒……什麽都不去想了——
“你讓他碰,為什麽不讓我碰?別怕,我會讓你很舒服的……”
……
外面平靜的空地上,也可以聽見女人恐懼的叫聲。
幾個士兵熄滅了火,暧昧地對視一眼,見怪不怪地回了帳篷。
謝明珂在河邊坐着,手裏編織着一只竹蜻蜓,是從不遠處的竹林裏剛剛摘來的新鮮竹葉。竹葉在手裏被擺弄的時候,居然不像平時一樣靈巧,還不慎折斷了。他覺得有些奇怪,盯着手裏的斷葉看了會兒,然後換了腳邊摘來的另外一片。
月光在他臉上潋滟着,只有一層冷冷的反光。
第二片竹葉也斷了,他呆呆地看着手裏斷葉,又是很久。
竹樓裏。
禾藍的額頭都是冷汗,男人的熱氣在她臉上撲着,濕滑的舌頭舔着她的脖頸,讓她覺得自己就是一塊肉,心裏的厭惡和惡心感不斷湧上來。現在的杜別就是一個魔鬼,一個瘋子。
她絕望地望着頭頂,從來沒有這樣恐懼,尖叫、踢打,一點用也沒有。
杜別按住她兩條纖弱的腿,用力掰開,手裏細膩的觸感讓他差點把持不住。終于摸進了她的裙子裏,他的手在她的大腿上游移,快要探到那一層禁區了——禾藍咬住了舌頭,杜別給了她一巴掌,“你瘋了!”
她瘋了一般地叫,“你殺了我吧,你殺了我吧!”
那一夜的情境又像幽靈一樣潛伏到她的記憶裏,猝然爆發。母親被幾個男人壓着,身子在泥裏像擀面一樣被碾來碾去,鮮血把她的腳都浸泡地發麻發脹。無力掙紮,只能看着,沒有辦法掙脫,夢魇一樣……
杜別放開她,她的臉上都慘白一片,渾身都在顫抖。
“小藍……”把她抱起來,摸了摸她的臉,一片冰冷,她的身子也是冷的,仿佛剛剛從冰窖裏撈出來一樣。雙眼無神,死死盯着上方的屋頂。
“你不要吓我,對不起……”他終于恢複了幾分理智。
竹樓的門忽然被人一腳踹開。
“放開她。”年輕人踏着月光踱進來,抽出刀,弧形的刀光直接劈在他的頭頂。杜別滾了一圈,撞到牆角裏,頭上都嗑出了血。
白潛的眼神比月光還要冷,一刀插入地上,把禾藍抱起來,用自己的外套裹住。她的身子還是涼的,衣服都被扯地不成樣子,脖子上還有淤青——白潛心裏的殺意怎麽也掩不住,恨不得一刀剁了杜別,裏面的痛和憐惜更甚。
杜別被他看得心裏發涼,加上做賊心虛,氣勢弱了不止一籌。
樓下傳來打鬥聲,雙方的人馬已經交火了。
“你死定了。”白潛皮笑肉不笑,看他的目光,像看一個死人。
杜別終于緩過來,被激出幾分好勝和怒氣,“也不一定。也許,我們可以好好談一談。”
“你要和我談?”白潛拔出刀,在眼前信手甩了個花樣,猛地擲出。刀身迅捷地穿牆而出,透過了他的肩膀,一陣巨力把他死死釘在牆面上。
“你差點強、暴了我的女人,你讓我和你好好談?”白潛的神色已經平靜下來了,窗外的風在這一刻也沒有聲響,天地間一片寂靜。杜別卻覺得,他比剛才更加恐怖了。
肩膀被死死釘在牆面裏動彈不得,他的臉色越來越發白。
不過,他失血掙紮的樣子倒是取悅了白潛。
年輕人笑的時候頗有幾分慵懶嘲弄的意态,如果不是蒼白的臉上還沾着血,他一度看上去就是個天使一樣的人。
外面的走廊上,謝明珂收了刀,靠在牆上微微喘氣。
穆棱從屋頂矯健地跳下,和他短暫地對視了一眼,各自離開了走廊。
作者有話要說:按照弟弟君的性格,應該把杜別剁碎了喂狗啊,知道他為啥木有這麽做嗎?
這一章有很多線索滴,拔過我知道你們這些小妖精一向只看言情部分的,所以,我····哼~~孤芳自賞~~
☆、48、
竹樓裏。
禾藍躺在榻上睡着了,神色卻很不安,閉着眼睛也死死抓着他的胳膊,像垂死之人抓着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白潛擰了塊溫熱的帕子,榨幹水漬到盆裏,細心地給她擦拭。額頭的冷汗擦掉了,他伸手去撥她的上衣。禾藍猛地抓住了他的手,“不要!不要碰我!”
“姐,我是阿潛……”白潛坐到床上,把她輕如羽毛般的身子抱起來摟在懷裏,一手抱着她,一手幫她擦汗。禾藍終于驚醒了,拼命地掙紮起來。
白潛死不松手,“姐,是我!你不要怕,沒人敢對你怎麽樣。”
好一會兒,禾藍才認出了他的聲音,呆呆地睜着雙眼,愣愣地看着他。
“阿潛……”她仿佛還在夢裏。
“是啊,是我。”白潛捉了她的手,貼到自己臉上,讓她仔細摸自己的臉,“是我,不是別人,你別怕了。”
禾藍強忍着的恐懼,終于全部爆發出來,一頭紮到他懷裏,聲音也在不斷顫抖,帶着點虛弱和無力。她的身體本來就很單薄,現在受了驚吓,更像一只受驚無助的小動物一樣,兩只手攀着他的肩膀,仿佛他是她所有的依靠。白潛心裏憐惜更甚,恨不得把她揉到身體裏保護她,不讓她再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禾藍的修長的眼睑上沾了淚跡,像點綴着的一顆顆小珍珠。白潛擡手幫她擦去,抹掉眼角的淚痕,捧着她的臉道,“不許再哭了,我在這兒呢。”
禾藍把頭埋到他的胸膛裏,緊緊抱着他,眼淚鼻涕也都擦他身上,“你為什麽這麽晚才來?我……這幾天,我真的很怕,我怕……”
“現在還怕嗎?”白潛撫着她披散的長發,“我都在這兒了,不會再離開了。至于那個姓杜的,我保證讓他付出代價。”
提到這個名字,禾藍明顯顫了一下,手背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死死咬着牙。
“別咬自己。”白潛掰開她的嘴,擡起她的下巴,“咬傷了怎麽辦?”
禾藍睜着眼睛看着他,似乎不知道該回應什麽。這傻呆呆的樣子,似乎又回到了在芸城的日子,白潛笑意婉轉——這樣的明眸,這樣的溫婉,這樣的乖順……禾藍就是禾藍,做什麽都好看,他摸着她細膩的臉頰,指尖的薄繭磨着她,有些粗糙,禾藍也沒有躲開。
有他在身邊,她心裏就安心,睡夢裏那種彷徨無助的感覺終于散了些。只是,一天一夜沒有吃飯,她的聲音還是虛弱,“阿潛,我沒有……”
“怎麽了?”白潛湊到她臉頰邊,靠在牆面讓她坐在自己大腿上。
禾藍抿了抿蒼白的唇,聲音細弱地幾乎是擠出來的,“……我沒讓他碰我……你信我……”
“說什麽呢?”白潛的神色有點冷了。
禾藍被吓地又抖了抖,眼淚順着眼角無聲地淌下來,“……只給你……”
“不準再說這個了。”白潛只覺得心裏痛得像被針紮了一下,把她抱得更緊。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此刻,他的眼角不知為何有些濕潤。他一直都知道禾藍是敏感的,有時候,哪怕是一點細微的事情也會胡思亂想,她不知道,不管怎麽樣,他都不願意她受一點傷,不管怎麽樣,他都要和她在一起。
和她結婚、生孩子,是他少年時就有的夢想,在她還懵懂不知的時候,他已經在細密地規劃,夢想着未來的某一天她眼裏只有他,他們一起手牽着手,走遍這世界上所有想去的地方,然後永遠永遠地生活在一起。
一生一世一雙人。
沒有禾藍的人生,他沒想過要怎麽過。
心裏越是痛惜,對杜別的恨就越是濃烈,恨不得立刻剝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剁碎他的骨頭去喂狗。
——只是,這樣未免太便宜他了。
白潛在陰影裏輕輕籲了口氣。
禾藍的精神還不是很好,喂了一點米湯後,在他懷裏又睡了過去。
白潛幫她掖好被子,确認她睡着以後才走了出去。
夜,沁涼如水,竹林裏的星光被茂密的枝葉擋住而看不真切,地上只有影影綽綽的斑駁樹影。
安靜裏,忽然“啪啪啪啪”地響了幾聲,清脆響亮。
穆棱雙腿一軟,跪到地上。她的臉頰兩邊都紅了,掌心也痛地發麻。不管是誰,用力扇了自己好幾個耳光,狀态都不會比她現在好。
“怎麽停了?繼續啊。”白潛換了個姿勢,斜靠在竹幹上,低頭撥弄了一下修剪地圓滑幹淨的指甲。
穆棱顫了顫,還是毫不猶豫地揚起手,左右開弓,幾個狠辣的耳光扇在自己臉上,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她的嘴角就滲出了血,兩邊臉腫地像兩顆桃子。
白潛伸出腳勾住她的下巴,微微用了點力,把她的臉慢慢擡起來。
“知道錯了嗎?”
穆棱知道自己這個時候絕不能承認,咬牙道,“屬下不知道!”
白潛收回腳,在她身邊慢慢踱着步。只是這樣圍着她轉,穆棱就覺得自己的心已經離開了胸腔,冷不防他一腳踩在她後背的傷處,把她狠狠碾進泥裏。穆棱掙了掙,雙手只抓到了一把枯萎的竹葉和泥土。她的臉和地面零距離接觸,脖子都快拗斷了,他的力氣卻一點也沒有放松。
穆棱分明感受到後背的傷口又裂開了,溫熱的鮮血正從她身體裏流逝。
白潛像踩一個木偶一樣踩了踩,痛得她牙齒都在打戰。
“痛嗎?”他一手扶着自己的胸口,俯身一把抓起她的頭發,“這樣就受不了了?那麽我呢?你知道我有多痛嗎?”
“……您……您也受傷了嗎?”穆棱碰了碰破裂的嘴唇,還是對他沒有一絲怨恨,更多的是擔憂。
“你的傷在身上,我的傷在心裏。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擔心地快死了。她要是少一根汗毛……”白潛捏住她的臉,力道大地幾乎要把她的下巴卸掉,“別拿我當傻子,以你的能力,就這麽一點傷,對你來說算得了什麽?居然就把她丢在那裏一個人跑路?除了你不想救她,我真的想不到別的。”
心裏那點陰暗的心思一瞬間被他看穿了,穆棱恐懼地看着他,瞳孔急劇收縮。
白潛笑了,“你是不是很喜歡我?”
穆棱不敢應聲。
白潛掀起嘴角,輕飄飄地說,“可我永遠都不會喜歡你。”
穆棱呆在原地,面如金紙。
白潛欣賞着她的表情,只覺得心裏無比快意。他比誰都知道,怎麽才能讓一個人傷心,折磨人的心靈,永遠比折磨她的肉體來得舒暢。想起禾藍的遭遇,如果他晚來那麽一點點——他心裏的殺氣和暴虐就全都湧上來,不顧一切想宣洩出來。
白潛放開了她,“以後,就由你來保護她。她要是少了一根汗毛,你就永遠不要來見我了。或者……你現在就滾地遠遠的,不要讓我再看見你。兩個選擇,二選一吧。”
穆棱選了前者。
白潛走的時候,她卻忽然叫住了他。
詫異地回頭,青年臉色很疑惑,似乎沒有想過她還有話要說。
“……其實我不讨厭她,那個時候,我只是一時被鬼迷了心竅。”她也厭惡那樣的自己,耍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如果可以,她倒寧願和禾藍比刀。只是有時候,人總是一念之差,尤其是女人……穆棱那時才發現自己其實是一個普通的女人。
白潛還是沒有明白她的意思,他好像也不想花什麽精力去了解。
穆棱從地上爬起來,對他鞠了一躬,“對不起!”
白潛心裏的怒氣仿佛消去了,想起她曾經跟着自己四處殺敵的日子,不自在地別過了頭,良久,他的聲音随着腳步聲平靜傳來,“你好自為之。”
有時,他覺得自己會很沖動,只要涉及到禾藍,他就會無法控制。那一瞬間,他真的有可能捏斷穆棱的喉嚨。
她跟了他很多年,一直是他最忠誠的屬下。可是和禾藍一比,這世上的什麽都不重要了,她就是他唯一的親人,唯一的愛人,現在最重要并且無可替代的那個人。
他深知穆棱的脾性,也覺得她不是那種人,所以,她最多是一時糊塗,不是有意陷害的。但是,在禾藍面前,又算得了什麽?也許,這是一個很自私的想法,但是,他就是控制不了。
理智上,他應該懲罰穆棱,但是,不該那樣毫無忌憚讓下屬寒了心;從私心出發,他甚至想把穆棱給碎屍萬段,就因為她沒保護好禾藍。
心裏那點矛盾的愧疚和恨意擔憂糾纏着,最後還是感性占了上風。
至于杜別——該來的總要來。
他心裏暗暗盤算着。
這樣一個平靜的夜晚,山谷裏沒有一絲風。
清晨,禾藍起來的時候,白潛不在身邊,她的心跳了很多下,光着腳就下了地。打開門出去的時候差點還摔了一跤,憑空裏伸出一只手接住了她,幫她穩住了身子。
禾藍回頭一看,是面如冰霜的穆棱。
“謝謝。”她對她微微颔首。
穆棱轉過頭,臉上略微有些奇異。這世上還真有這麽蠢的人?明明害了她,還要對她感激涕零?這麽荒謬可笑的事情——穆棱卻笑不出來來了。
她第一次正眼仔細地打量禾藍。
烏黑柔軟的長發披在肩上,喬木一樣光澤閃耀,巴掌大的小臉,皮膚雪白,沒有雜色。不算很驚豔的容貌,卻有種越看越舒服的感覺,彎彎的眉眼清秀細致,映着眼底一片清澈的景色。穆棱在她眼睛裏看到自己清晰的倒影,神色更加不自然。
也許白潛那麽喜歡她,真是有理由的。
只是,男人都喜歡這樣的女人嗎?
她撇撇嘴,有些不以為然的倔意。
“阿潛他去哪兒了?你知道嗎?”禾藍遲疑了一下,還是問道。
穆棱白她一眼,把刀固定在環抱的雙臂之間,冷冷道,“我怎麽知道?”
“你不是他的貼身保镖嗎?”
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蠢的女人!穆棱終于忍不住冷笑了一聲,居高臨下地看着她,“他那麽忙,我怎麽可能時時刻刻都陪在他身邊?現在我奉命保護你,世事安分點,不要給我添亂!”
說完之後,她才有點後悔了,第一次覺得自己對着個小女人還有這麽多話。
她這樣子,真的會武嗎?
穆棱恍惚間想起那天和她比刀,驚鴻一過而已,沒有深入,但是,憑她這麽多年的武學造詣,也能看出禾藍的火候。招式還算精通,但是,勁力不足、耐力不夠,是致命的弱點。
“為什麽這麽看着我?”禾藍問道。雖然之前的事情還是讓她耿耿于懷,但是,她現在到還不算很讨厭穆棱。
有穆棱在門外守着,禾藍倒不像剛才那麽害怕了。這幾天山谷裏一反常态,天氣居然有些陰涼。她把自己縮在被子裏,這樣就暖和很多。
晚上的時候,白潛回來看她,脫了衣服卧進被窩,一摸她的手,“怎麽這麽涼?”
禾藍道,“還好啦。”
“什麽還好,簡直像一塊冰。”白潛把她推到角落裏抱住,幫她搓着手和腳,“這樣呢,有沒有暖一點?”
禾藍面色微赧,“……好一點了。”
“那就好。白天沒發生什麽事吧?”
禾藍搖搖頭,“都好。”
白潛笑着一刮她的鼻子,“那我就放心了。你以後要乖一點,不要到處亂跑了,不然,我上哪兒去找?都急瘋我了!”
“……對……對不起。”
她這幅可憐兮兮認錯的樣子,白潛看了實在欣喜,趁她不備,在她臉上重重啄了下。禾藍紅着臉,讓他抱着睡進被窩裏。
她整個人都被他禁锢在懷裏,肌膚貼着肌膚,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後背緊緊貼住他富有彈性的胸膛,像個情窦初開的小女生一樣,心跳個不停。白潛貼在她耳邊揶揄道,“是什麽東西這麽響,跳地這麽快?”
“沒有。”
“沒有什麽?”
“什麽都沒有!”禾藍有些惱了。
白潛見好就收,抱地她更緊,“這幾天我們都會呆在這裏,所以,你沒事的時候不要亂跑,知道嗎?”
“不走嗎?”這裏可是杜別的地盤。
白潛的笑聲在黑暗裏有點隐晦,“姓杜的提出要和我合作,一起對付彭雲清,我答應了。”
這實在出乎禾藍的預料。杜別在她心裏留下的陰影似乎又上來了,她捏緊了白潛的手。白潛撫着她的長發安慰,“這只是暫時的,你放心,他的腦袋遲早都是你的。”
“不,我不是說這個……”白潛掰過她的臉就吻住了她,讓她的聲音在嘴裏夭折,沒有機會開口。
他吻着她柔軟的唇,吻着她的眉眼,吻着她的臉頰……連她的一絲氣息都不放過,他心裏比誰都清楚,有些人活不長了。
禾藍在他強勢的掠奪裏漸漸無力,被他一個翻身壓在身下,狠狠地貫穿了。她幾乎尖叫出來,白潛壞心地捂住她的嘴,讓她只能發出“嗚嗚嗚嗚”的聲音,一邊用力挺近,一邊在裏面研磨轉動着。不過一會兒,禾藍就癱軟地像一團泥了。
發絲貼着她汗濕的下巴,荏弱地看着他。這種眼神,只會讓他想狠狠蹂躏,想要操★翻她。
兩條纖柔的腿被他掰開,推搡到兩旁,只能無力地在床上弓起移動,只有腳背落地。
他修長的手指溫柔地撫摸着她秀氣的眉毛,攻擊卻兇猛狂暴,把她操地只能嬌喘連連。禾藍抱緊他,尖利的指甲在他寬闊的背上劃出一道道印痕,最後被他緊緊抵着射了進去。明顯感到裏面一陣溫熱,她意識模糊地昏了過去。
白潛伏在她身上喘氣,感受着發洩出來後的舒爽,窗外的月色濃了點。
作者有話要說:多溫情的一章啊,弟弟的感情終于全然地洶湧奔放了一把~~╮(╯▽╰)╭
接下來就要開始虐某些人了~~~紅燒肉吃多了要膩,來點暧昧小清新鮮湯清清腸胃~~
☆、49、
白潛選擇和杜別合作,禾藍只能暫且在這個谷中住下來。穆棱夜夜守在外面,也沒有人對她不利,禾藍的心平靜了少許。這幾天,白潛都早出晚歸,似乎在謀劃什麽,他不提起,她也就不問。只是,心裏難免有一點擔憂。
雖然他很忙,但是,每天中午都會做松子糕端來給她吃,用手一點一點掰着送到她嘴裏,末了都會問一句,“好吃嗎?”
“好吃。”禾藍點點頭。
“真的?”他把沾了點心碎末的手指吮入嘴中,舔了一下,“好像有點甜了。”
禾藍道,“你那麽忙,就別每天來看我了。”
“我不來看你,難道天天對着那個姓杜的?兩眼都要瞎了。”
禾藍忍不住笑了出來,“別這麽損。”那天的陰影已經在她心頭散去了,重要的是白潛在她身邊,她就不會去亂想。關于杜別,印象居然在腦海裏越來越模糊,她也不知道為什麽。
也許,雖然不再害怕,可是她本能地去逃避她所讨厭的事情,就像她當年選擇忘記那些讓她痛苦的事情一樣。
“用不了多久了,等所有事情都結束,我就帶你回去。”白潛把她的手攢在手心,用自己寬厚的大手包裹着她,傳過去一陣陣暖流。在這一刻,禾藍什麽恐懼都感覺不到了。在他眼裏,這些都算不得什麽,似乎是可以輕松解決的事情。禾藍從內心而言,選擇無條件地相信他。
只是,她心裏還是有些不安。
偶爾出去的時候,山谷裏凝着一股緊張的氣氛。
如果真的什麽事情都沒有,為什麽阿潛那麽忙?以他的性格,應該什麽都漠不關心才是。禾藍想了又想,還是想不通。
今晚的月色格外清亮,照得谷裏的山壁也折射出一片清輝。
禾藍光着腳站在走廊上,望着樓下的景色發呆,清溪水冷,竹林掩映,岸邊盛開着一簇簇雪白的蔥蘭,夾着一點明媚的淺紫色,月光下美得像一個夢境。吹了會兒風,禾藍提着裙擺下樓去。很多天沒出去了,她的骨頭都有些緊了。
下去的時候,她才發現穆棱沒在身邊。這些天穆棱一直對她寸步不離,今天卻沒有跟着,禾藍實在詫異。沒有她在身邊,一個人出去實在不安全——禾藍想着白潛的叮囑,提起裙擺,還是打算乖乖上樓去。
“請等一下。”身後有人喚了她一聲,是個清冽柔和的聲音。
禾藍回過頭,謝明珂攜着把長刀站在樓下,修長的身形,在黑夜掩映的草地上拉出一條長長的斜影。
“打擾一下,可以借一步說話嗎?”他的聲音在月光裏也是清清冷冷的,不帶一絲雜音,修長的手很自然的按在刀柄上。
禾藍沒有料到是他,一時愣在那兒。如果說,之前他是杜別的人,那麽現在,他們是合作關系,也不算敵對。可是,她心裏就是有些奇怪。相處的日子裏,他也很少主動和她說話,這麽鄭重——似乎是第一次。
竹林的小路逶迤曲折,就像禾藍此刻的心境。謝明珂在前面走着,步伐輕緩,卻不見停下,禾藍只好跟着他。穿過這片竹林後,眼前開闊起來,平地上鋪着一些枯葉,中央有一個小潭,映着半輪新月。
他在潭前停下來。
禾藍走到他身邊,“你想和我說什麽?”
“……杜別和白潛的事情,你要聽嗎?”謝明珂對着潭水站了會兒,回頭對她道。
“他們有什麽事?”禾藍終于找到了這些天不安的一些源頭。
謝明珂緩緩道,“彭雲清在金三角的勢力,不用我說你也知道。杜別已經失去了自己的根據地,不是他的對手,白潛縱然再厲害,強龍也壓不過地頭蛇。雖然前線還算樂觀,但是,物資恐怕撐不了多久了。”
禾藍沒有理解他的用意,“……為什麽和我說這個?”
謝明珂回過頭,纖長的眼睫篩落下一片銀色的月光,照得臉頰都有些微微透明,“我不想等死。”
“你要離開嗎?”
“我從來不臨陣脫逃。”他略微蹙眉,氣息還是平順,“我知道有一批物資,也許可以幫到他們。”
“……那……你為什麽來找我?”禾藍越發不明白了。
謝明珂道,“父親臨死前,曾經給我一張地圖,是你父母生前留下的。當年的事情,你應該也知道一點。這張地圖,通向的就是當年那批貨的藏寶地。”
重新提起當年的事,禾藍的臉色慢慢發白,嘴唇都失去了血色。謝明珂怔了一下,扶了她一把,幫她穩住搖搖欲墜的身子,“沒事吧?不舒服的話,我還是送你回去吧。”
禾藍撥開他的手,“沒事。”
“你不要疑心,那批貨不是毒品,是商旅往來時被各個山寨扣留下的東西,積了這麽多年,已經是無主之物。當年,你父母不想那些東西落到組織的手裏,所以才藏了起來。那張地圖現在在我身上,但是,他告訴我,只有你可以打開那個地方的機關。”
他的聲音很幽靜,似乎在安撫她。
當年,父母離開情報局的時候進入過一個組織,但是,具體執行什麽任務,禾藍不清楚。當年那件事情,她真的不想再回憶了。雖然剿滅了幾個毒枭,銷毀了那批毒品,她的父母和那個小團隊也全部覆滅。
本來以為,那件事情不會再和她有所瓜葛,多年以後,卻又牽扯出一份寶藏。她對這些東西沒什麽興趣,現在,那些東西卻可能解去燃眉之急。
“最好不要告訴白潛。”謝明珂道,“他現在分不開身,說出來只會增加他的負擔。”
“你的意思,讓我一個人去找?”
“我和你一起去。”他側過身,低頭撿了顆石子,擡手丢入潭子裏。
安靜的湖面上激起一片水花。
禾藍遲遲沒有回應,他對她輕輕一笑,“你不相信我嗎?我也是惜命的。”
禾藍不知道怎麽回答,但是,她不會瞞着白潛和別人走的。這樣,只會讓他擔心,然後影響他作戰的心情。禾藍和謝明珂道了別,“讓我考慮一下。”
她的身影慢慢遠去,微風吹起她飄逸的裙擺,白色的花邊微微蕩漾,露出下面幹淨雪白的腳踝。美人走路,也是沒有聲音的。
——這樣纖弱美好,令人動容。
看了會兒,直到她的背影在視野裏完全消失,謝明珂從袖中取出一只折好的竹蜻蜓,放在唇下,輕輕地落下一個吻。
回了竹樓,穆棱站在廊上等她,快步上來,“你去哪兒了,我不過走開一會兒,你就到處亂跑,出了事情怎麽辦?”
禾藍搖搖頭,還沉浸在剛才謝明珂的話裏,“……沒事。”
“……以後不要亂跑。”穆棱的聲音莫名弱了下來,看着她跨進了門,低頭把門關上。
白潛很快就回來了。
進門後,禾藍已經準備睡下了,背對着他寬衣。聽到開門聲,連忙掩上衣服。她穿的是一件斜紋針織的荷葉袖長衫和一條雪白的蛋糕式長裙。裙子已經褪下了,沿着雪白的大腿滑在地上,長衫解了一半,下擺堪堪遮住她挺翹的臀部。
他肆無忌憚的目光讓她很不好意思,躲進被子裏後,指尖才勾着長衫出來,然後是裸色的文胸。
白潛勾過她指尖的文胸,放在鼻下,閉着眼睛輕嗅。
禾藍紅了臉,用被子蓋住胸口。但是,從白潛的角度看去,還是可以看到她裸出的兩邊雪白肩膀,胸口的股溝若隐若現。
他扯開襯衫的扣子,拉掉了皮帶,在她的輕斥聲中,直接脫了個精光爬上床。禾藍赤着身子被他抱着,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不過,她今天有心事,在他進去的時候都有些心不在焉。
“專心一點。”白潛有些不開心,幹了幾十分鐘就收了兵。禾藍趴在他的胸口,感受着他胸腔裏強有力的跳動,考慮着要不要把事情告訴他。
白潛當然看得出她有心事,抱着她,輕輕地撫着她光滑的背,“有事就說吧,老憋在心裏不怕憋壞嗎?”
禾藍終于說了出來,把謝明珂今天和她說的話原原本本地告訴了白潛。
白潛在黑暗裏沉默了好一陣子。
禾藍以為他不開心她單獨去見謝明珂,忙辯解道,“他就是個小弟弟。”
“小弟弟?”本來沒什麽,一聽這話,白潛的聲音都提高了一個度。禾藍心裏一緊張,就把謝明珂的事情抖了出來,但是,越是解釋,就越是描黑,“……我完全因為……”
她一緊張就連話都不利索。
白潛無奈,把她抱得更緊,“算了算了,別提別的男人。如果他說的是真的,我和你一起去。”
這個回答,禾藍完全沒有料到,“那杜別怎麽辦?萬一他臨陣倒打一耙……”
白潛捂了她的嘴,語氣非常駐定,“他沒有這個膽量拿自己的命和前途開玩笑,也沒有這個本事。”
禾藍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自信,但是,白潛做事一向有他自己的估量,也許他暗中有伏手也說不定,也就不再多問。
白潛在黑暗裏輕輕一笑。
謝明珂的事情,他怎麽會不知道?就是剛才穆棱離開,也是他授意的。謝明珂的底細,他早就讓人去查了,線索卻不怎麽明朗。不過,他心裏也有了一些猜測。今天讓禾藍和他走,不過是想看看他想玩什麽花樣。
白潛一直都非常不解,謝嶺和周靜那樣的長相,怎麽會生出謝明珂那樣的好模樣?
他查過謝明珂之前的資料,确定他沒有進過什麽軍校和組織,更沒有進過軍隊,除非是謝嶺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