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流火 颠、倒、黑、白、
“沒人知道,你坐吧。”秦時落下眼皮,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接着慢悠悠的接着說:“你們首要的宗旨,不是應該給客人帶來良好的體驗嗎?”
秦時話說的很有道理,冉月無以反駁。
可是坐下之後,冉月無聊的低頭用手指摳了好幾分鐘的對講機,而旁邊的人卻也只是一直在吃,沒有絲毫要說事情的意思。
豐盛的招牌意餐香氣撲鼻,冉月覺察到身體的反應迅速的去捂肚子,摁着,将肚皮撐緊,試圖壓下那突然而來的感受,但是肚子“咕嚕嚕”叫嚣的悶響,絲毫未減,反而還很大聲。
一點,都、沒、給、她、留、面、子、
冉月下意識的去看旁邊的人,也剛巧四目相撞。
“……”
冉月臉色瞬間紅透,緋色從耳根,一直蔓延到了後勃頸。
近乎倔強的咬着下嘴唇裏面的一團軟肉。
而秦時看到的,明明是個逞強的小可憐。
窗簾果然是要花色的,一同跟着冉月過去商場選窗簾的實習生陳橙橙,年紀不大,但像是懂的挺多。
拿着一塊布料左看右看,若有所思:“聽說像803這種有身份背景的人,大多都會有一些惡趣味。”
冉月聞言挑眉:“什麽意思?”
陳橙橙眼睛盯着花布料,繼續翻撿:“像強迫別人做不喜歡的事情,或者拿毛爺爺當冥幣來燒之類的。”
“……”聽到最後,冉月表情像是遭了雷劈:“不至于吧?”這個、要坐牢的吧!
陳橙橙覺得冉月反應有點奇怪:“怎麽不至于,這估計還算是輕的。說不定,還有喝人奶、喝人血的愛好,都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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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月:“……”
冉月覺得這姑娘可能不良帶顏色的作品看多了,依舊不敢茍同。
也...太扯了...
不應該是霸道總裁的嗎?怎麽聽她一說,像是變态了呢?
冉月晃神間大口吸了一下手裏的奶茶,嗆了一口白白的奶漬噴到了外邊一些,想着剛剛聽到的話,就有點惡心的,不再想喝了。
“你們也可以做是嗎?”冉月挑好一塊布料遞給營業員,“麻煩趕快的,我明天就需要用。”做的慢了,怕是到803該退房走的時間了。
營業員應了聲,接了過去。
陳橙橙咽下嘴裏吃了一口的面包,“你看,這803都住了将近兩個月了,入住的時候沒吭聲,這都快要拍拍屁股走人了,竟然倒騰起來讓給換窗簾,這明擺着是故意刁難人呢吧?”
“還好吧,”冉月将手裏的奶茶放到一邊,頓了幾秒,若有所思,慢慢的說:“人挺好的。況且,這本來就是我們的分內之事。”說這話的時候,冉月腦海中顯現了一雙狹長的盯着自己看的眼,眸色很深,仿佛能将人給吸進去似的。還有點勾人。
過了好大一會兒,兩人選好窗簾又逛了幾個服裝店,陳橙橙莫名其妙的來了一句,像是接的剛剛的話茬:“聽說,有錢人他們玩的都挺花的,跟我們,根本就不算是一個世界的人。感情什麽的,也不過是附屬品,不是必需品。”
冉月聽到這句話沒想別的,想到的是她去送餐時候見到的秦時身邊的那位姑娘,能給他送睡衣的姑娘,會是什麽關系?
總該不會只是朋友的吧?
在她出去803房門的時候,那睡衣好像是躺在了垃圾桶裏的。難不成803的惡趣味,是丢人送的東西嗎?
不想要...為什麽還要收呢?
陳橙橙看看冉月,入眼可見的,似乎沒在、她這個頻道。
晚飯冉月吃的心不在焉的,吃的很慢,像是在拖時間。按理說,吃了晚飯,就該回家的,但是,她不想回去。
但是這裏,又沒有自己的住處。
現在想想,如果秦時的劇組,能夠一直租用自己的住處該多好。
冉月想,那就不用回去了。
說不害怕,是假的。
她只是善于僞裝。
但是神經繃緊到一個界限,也是會斷的,會崩潰。
于是從食堂走出來,連着地下停車場入口的時候,冉月鬼使神差的進了黑漆漆的一個隐蔽的樓梯間。
黑漆漆的一片。
很靜谧。
她立在黑暗裏,背靠着牆,下巴擡起,仰着脖子看外邊吊着的一盞照明燈。
沒人會看的見她。
很安全。
燈光很暗,泛着黃。思緒放空,仿佛從昨晚,一直到現在,她方才有時間找到了一個稱得上安全的地方,可以把自己徹底藏起來的地方。
手插進上衣口袋,她原本是想去摸手機,卻意外的摸到了一張卡,這才想起來早晨離開的那家酒店房卡自己還揣着,沒給人家。
傘是還了,如今又要還卡,還真是,沒完沒了了。
而且不僅要還卡,還有房錢。
像是突然找到了一個可以不用立馬回家的理由,冉月重新立直了身子,手剛從口袋裏拿出來,腰間的對講機就傳來一陣刺刺拉拉的雜音,在靜谧陰暗的地下樓梯間,顯得格外的刺耳。
“冉月、冉月走了嗎?207有位房客找。聽到回一聲。”
冉月沒吭聲,轉身出來就撞上了一個人的後背。
秦時剛從外邊開車回來,停了車,原本就要走過去的,但是在聽到那一聲對講機之後,他停下腳步頓了幾秒,哪知還沒來得及轉身,就被人給撞了。
秦時轉過身,看到人,像是意料之中一般,挑了挑眉。眼前的人,眼尾發紅,又瞄了一眼冉月出來的地方,像是猜到了什麽,剛要開口說,就被人搶了先:“秦時先生,這是您的房卡,還有昨晚房費多少,我等下轉給你。”
秦時兩手抄兜,微低的頭擡起,看着人,像是忘了這茬事,目光順着看向冉月手裏遞過來的卡片,沒有接,就只是盯着人看。
冉月被看的敗下陣來,目光向一邊看,但是旁邊灼熱的目光打在身上,依舊沒有絲毫的銳減。
半晌,複又梗着脖子将視線對上,“你幹嘛這麽看着我?不要嗎?”
秦時從她嫣紅的嘴唇,目光移到了映着白熾燈光,已經開始泛紅的耳尖,接着又看到皙白耳後紋着的那朵似是而非的小花。像是看透了什麽東西,看清了什麽東西。
半晌,淡淡的、拖着腔,說出來的話,卻像是故意:“你不提,我差點忘了,”從口袋抽出一只手用指尖劃了一下那張房卡,依舊沒有接,“四舍五入,咱倆也算是開過房的關系,”接着手收回再次抄進了褲兜,眼睛掀起,“昨晚什麽都沒幹,”最後一個字,咬的很重,“你是不是覺得...挺遺憾的,所以...特意過來提醒,嗯?”
“……”
冉月低估了這人的浪蕩品性,明明長的那麽斯文和道貌岸然,怎麽可以...對一個女孩子,說出這種話呢?
他...怎麽能這樣...颠、倒、黑、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