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流火 沒、怕、你、

很多事情,發生的都會讓人始料未及。

冉月從來沒想過,幫自己一點一點的,從陷身的泥濘裏脫去糾纏的,是這麽一個八竿子打不着的男人。

冉月拿着資料走到803門口敲門的時候,裏面沒人應,多半是沒人。

于是,她就立在那裏等。将手裏的檔案袋子翻來覆去的看了看,卻也是看不出個所以然。

冉月等了将近一個小時,站的兩腿都開始麻了,也沒等到人。

想着是自己太過心切了,就準備回去,走到電梯口,電梯門打開,剛要擡腳進去,就看到了裏面準備出來,穿着一身黑色西裝的秦時。

黑色西裝顯的他稍微成熟穩重了不少,已經長的稍許長一些的頭發,飄在額前,蕩成幾縷劉海,看上去沒有之前短寸時候那麽的難以接觸。襯得棱角圓和,還多了些許柔情在裏面。再加上他眉毛原本就濃,雙眼皮褶痕比較重,看過來的目光,也就顯得愈發的深邃。

“這麽看着我幹什麽?不認識了?還是又喝醉了?”秦時兩步走到愣在那裏的人跟前,突然想着幾天都沒見了,心情莫名的有點郁悶,湊近在冉月的耳邊呼着熱氣,“該不會是出了糗,在躲人吧?”

冉月那天其實斷片斷很厲害,所以此刻,完全不太理解秦時說的話,“沒躲,”因為身高的差距,冉月需得向上擡起眼皮看着人,“就...來了個挺能幹的下屬,顯得我沒用罷了。”冉月說完方才覺得自己像是小學生在給老師告狀。

秦時哦了一聲,轉過身開始向房間處走,像是想起來了什麽,偏過臉向後沖冉月,“你說她啊——”頓了幾秒繼續道:“姓宛,對吧?”

冉月原本就是過來找人的,後腳跟上,尴尬一笑,想着人可能是真的能幹,才這麽幾天,就能讓面前的這位,給記住了名。

冉月偏着臉向一側樓道口看,她的那點小心思,秦時看在眼裏,心裏門兒清,“天天像發小廣告似的,每次服務必塞聯系方式,想不記住都難。你說,我們要不要把她給貶了?”

“啊?”冉月下意識的回過來頭,有點震驚,看着秦時,因為腿沒有秦時的長,跟着步伐有點吃力,臉色泛起了微紅,“不、不好吧?”接着低過頭摳着手裏的檔案袋,又咕哝了一句:“人家,也是憑本事吃飯。”

秦時沒吭聲,很快也已經到了門口,掏出房卡刷開了門,踏進門內開始換鞋。

冉月立在門邊。

秦時換好鞋子往裏走了兩步,拿了瓶水擰開喝了口,偏過臉看冉月,又瞄了眼她抱着的一個檔案袋,“跟着我過來,就是為了立在門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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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月哦了一聲,“進來也行的。”說着就進了屋,但是依舊立在門邊。

“把門關上,”秦時看了眼依舊敞開着的門,冉月很聽話的直接反手關了,秦時将衣服扣子一顆一顆的解開,冉月眼神不自然的,向一邊晃了晃。她為什麽要進來?

秦時脫下西裝,然後扔到了沙發上,轉身向卧室方向走,“你先找個位置随便坐,我去沖個澡,換件衣服。”

冉月下意識哦了一聲,看上去有點局促。

眼看秦時進去裏面一番倒騰,明明可以立馬将東西給他,然後問個清楚就行的。冉月恨自己反應有點遲鈍。

小步走到小酒吧臺邊,上面放了一本娛樂周刊雜志,冉月随手翻了兩頁。

都是娛樂八卦,不是這個女明星劈腿了,就是哪個男明星又找了一個新歡,要麽是謙謙君子人設崩塌,出軌找了小三的,反反複複,就是這麽檔子事兒。

冉月覺得無聊,翻了兩頁就沒再翻,給合上了。

只一個感覺就是,他們彼此的生活,真的相距甚遠。

浴室嘩嘩啦啦,傳來雨灑的聲音,冉月以為很快,誰知秦時這一倒騰,就是一個小時過去了,還沒見人出來。

誰說的男人洗澡挺快的,對,是薛田田告訴她的,薛田田說她弟弟,每次洗澡,不超過十分鐘。

神速。

可是顯然不适用于所有男人。

冉月等人,都等的快要瞌睡了。腿也站麻了,也不知道還有多久出來,就先蹭到了吧臺的椅子上坐着。

小酒吧臺上面排了一整排的琉璃盞,透着燈光五顏六色的特別漂亮,冉月少有的心情放松下來注意到這些小東西,此刻心血來潮,覺得這種小裝飾,還真是好看。卟啉卟啉的閃。

琉璃盞前面放着一個高腳杯,高腳杯旁邊,是一瓶已經喝了有小半瓶的威士忌。棕黃色的液體帶着別有的光澤。

他應該是真的喜歡喝這種酒,像是生活中缺不了似的。

冉月實在是很無聊,就又翻了幾頁雜志。

雖然無聊,但是她并不讨厭,這種閑淡的舒适感,甚至有點讓她沉溺。

雜志上花裏胡哨的,冉月也是走馬觀花似的,翻着,嘴角不自覺的揚着笑。雖然剛剛覺得無聊,似是這會兒看出來了點興趣似的。

手指節曲着剛要翻過下一頁,突然坐着的椅子被身後一股力道一推,翻轉了個圈,讓她後背抵上了吧臺,驚得冉月放在腿上的檔案袋子,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秦時濕着頭發,鬓角還滴着水,拿着一條幹毛巾揉着,身上穿的是一身白色帶藍色條紋的運動裝,看上去很年輕,像是二十多歲剛出頭的大學生。他彎下腰去拾掉在地上的檔案袋子,指尖可能是因為剛沖了澡的緣故,泛着紅。

将東西拾起,撩起眼皮看了眼冉月那略顯慘白的小臉,聲音泛着散漫,吊兒郎當的,像個小流氓,勾起一側嘴角,呵了一聲,“怎麽,怕我?”

“沒怕你,”冉月剛穩住的身子,作勢要從吧臺轉椅上下去,卻是被秦時伸過來搭在吧臺上的一只胳膊給圈住了去路。接着将檔案袋,又送回了冉月的懷裏。冉月盯着人眨了眨眼睛,将剛剛沒說完的話說完:“我覺得,你挺好的。”

小姑娘盯着自己看的眼神很複雜,讓秦時有一瞬的晃神,“別這麽看着我,”盯得他泛起一股燥熱,“說實話,我都對自己沒那麽有信心。”說着秦時自嘲了一番,“我又不是聖人。”禁不住這麽一而再、再而三的誘惑。“會犯錯誤的。”

秦時渾身沐浴露的香氣透着清爽,蕩在兩人周邊,說話間呼出的熱氣,噴了冉月一臉,讓她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你不需要做聖人。”

在說什麽啊?冉月蹙起了眉。

秦時聞言眸色加深,擋在吧臺上的胳膊,若有似無的碰觸到了冉月同樣勾在邊緣的指尖。而那指尖似有察覺,不着痕跡又很迅速的往自己身側挪了挪。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秦時替她說了。

他一只手撐在吧臺一側,一只手拿着幹毛巾有一下沒一下的依舊擦着頭發,眼睛卻是因為聽到那麽一句話散出一絲危險。

“啊?”秦時湊得太近,不知是沐浴露香氣的味道,還是秦時身上特有的男性荷爾蒙的氣息,鬧的冉月腦袋裏有點混沌的化不開。啊了一聲,就沒了下文。

盡管吧臺椅子很高,但是冉月坐着依舊跟人差了一個頭,男人高大的身子立在身邊,而且好像自己被圈着,有股別樣的壓抑。

頓了幾秒,冉月終于忍不住的出了聲:“我能下來嗎?”

秦時盯着人看的目光收回,偏臉向一邊看了眼,沒吭聲,但是使壞擋着人下來的那只胳膊,倒是收了回去。随手又将手裏的毛巾,扔到了一邊。

直到冉月下來吧臺椅,剛剛回蕩在兩人間的異樣,方才消散了些。

秦時神色如常,挪着步子走過去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棕黃色的液體遞到嘴邊,抿了一口,又瞄了眼冉月手裏的檔案袋,剛剛撿的時候隐約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手裏拿的什麽?給我的嗎?”

“哦,對,給你的。”冉月說着将袋子遞到了秦時面前,“我也不太清楚,別人送到下面大堂裏來的。”

秦時又抿了口酒,沖她擡了擡下巴,“拆開來看看。”

“我來拆嗎?”

冉月又征求了下意見。

秦時兩胳膊肘支在吧臺上,沖人再次擡了擡下巴。

冉月手下一點一點的将封條扯開,然後露出一個紅色本子,錦緞的面子,像極了那什麽——

冉月掏了出來,果然,“是榮譽證書,”接着從那所謂的榮譽證書裏面掉出來一張紙,冉月從地上撿起來鋪開來看,“哦,還有張獎狀。”說着她目光定住在上面,愣了幾秒,徑自嗤的一下,笑出了聲——

秦時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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