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節
菜肉餡。厲無風直誇好吃，奶奶被他誇得笑不攏嘴。
“你今天晚上住哪兒？賓館訂了嗎？這附近也沒……”晏霜想起他的住宿問題。
“沒有，我直接過來的……”他一顆心直接撲在她身上，哪還會想到提前定住宿的地方。
“這邊很偏的，附近沒有酒店，只有小賓館，這個時候不知道還能不能訂？”晏霜已經找出手機在翻看附近的賓館信息了。
“別找賓館了，住這兒不就成了，這還有個房間不是！”晏霜奶奶熱情地提議，外面風雪交加的，多折騰。
“啊？”晏霜驚了。
“怎麽了？挺好，我把被子裏的那床棉被拿出來，小風今天就住這兒了。”晏霜奶奶看着厲無風說道：“小風，你應該不會嫌棄這兒吧？”
“怎麽會！謝謝婆婆。”厲無風笑得像個乖孩子，露出一排白牙，眼裏還有那麽點狡黠。
“成。”晏霜奶奶心裏很樂呵，手掌輕輕地拍上厲無風的手背，因為他的爽氣又增添了一絲好感。
晏霜看他倆一拍即合，已經悄悄待在一邊，不做言語了。
“霜霜，幫阿奶一起鋪床單去。”
“好。”
“對了，幫人家的包拿上去。”
“不用麻煩，婆婆，我自己來。”晏霜奶奶待客之熱情倒是讓厲無風有些不好意思了。
三人一同上了二樓，晏霜奶奶住在一樓的大房間裏，樓上有兩個小房間，晏霜住在其中一個。
情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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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霜奶奶帶他們進了那個一直空置着的小房間，打開燈一看，裏面确實空間狹小，一張單人床，一個木桌和小的衣櫃。
“房間比較簡陋，但是幹淨的，我每天都會打掃的，今晚将就下。”晏霜奶奶一邊鋪被子一邊對站在旁邊的厲無風說道。
“不會，很好。”
晏霜默默地靠在木桌邊上塞枕頭芯。
“你是怎麽和霜霜認識的？”晏霜奶奶偷偷摸摸對站在自己旁邊的厲無風問道。
“高中同學。”厲無風用同晏霜奶奶一樣的輕的音量說道。
“這次專門來毛楓玩嗎？”晏霜奶奶正在将厚棉被塞進被單裏，厲無風眼明手快地幫她拿好被角，方便她塞進去。
厲無風搖搖腦袋，忽然低下頭，嘴巴湊近晏霜奶奶耳邊，“不是，來找她。”他眼中那藏不住的柔情已經要溢出來了。
晏霜奶奶笑着看他一眼，心裏明了。
晏霜塞好枕頭芯就去樓下把取暖器拿到厲無風今晚住的那個房間，除了奶奶的大房間去年剛裝了空調，樓上的房間都沒有裝。
“我不用了，你用吧。”他一個大男人怎會和一個小姑娘搶取暖器。
“我床上是有電熱毯的，你留着用。”晏霜不聽他的，自顧自地将插頭插上了。
“好了，就這樣吧，浴室在一樓，你們待會下去洗吧，新增的洗漱用品我都放在裏面了，我先回房間了。”晏霜奶奶熱心地幫厲無風鋪好床單後，識相地離開了。
晏霜和厲無風頓時相看兩無言。
“你先去洗吧。”晏霜說完就急得離開了房間。
厲無風口裏的話還沒吐出，就硬生生地憋了回去，一臉苦笑。
他反正已經賴在這兒了，她逃不到哪兒去！
夜晚10點，雪有越下越大的趨勢，一片片的有兩個拇指蓋那麽大。
晏霜奶奶家二樓有個小過廊，裝了透明的窗戶，此刻窗戶關得緊緊的，裏面的人不可能受到一絲風雪的侵襲。
應該熟睡的時刻，厲無風腦子卻清明得很，這個地方陌生又寧靜。
他穿着睡衣，披着穿來的那件外套踱步到窗邊。過廊牆頂中央懸着一顆小燈泡，微微地亮着。
他的房門半開着，裏面的燈光和取暖器發出的光亮趁着門口那個大大的空隙霸道地漏出來，鋪了小過廊裏一地的暖意，厲無風一點也不覺得寒冷。
他瞄了瞄晏霜房間的動靜，裏面亮着一盞黯淡的燈，她還沒睡。
晏霜一點也睡不着，隔壁那個大活物是她失眠的全部原因。
在某種魔幻的牽引下，她從被窩裏起來，腳踩毛線拖鞋，披上最長最厚的羽絨服打開了房門。
“呃……”這家夥也出來在過廊看雪景？
“你也出來啦？”厲無風露出兩顆白牙，笑得精神奕奕，絲毫沒有臨睡前的倦容。
晏霜點點頭。她後悔開門了……
擰了擰門把，最後，她還是慢吞吞地踱步到窗邊，和厲無風一樣把注意力放在窗外。
“晏霜。”安靜被打破，厲無風覺得此刻時機絕佳，他得将她縮在龜殼裏的頭哄出來，直接迎視他。
晏霜被喊得脊椎一麻。
厲無風風一陣地竄進房間，然後風一陣地出現在晏霜面前。
他帶着極小的喘息站在她面前，“提前祝你平安夜快樂吧。”
他從口袋裏掏出一顆大蘋果，蘋果在燈光下沾了一片的亮澤，像一個神奇的禮物。
“你這……怎麽還有蘋果。”她的心上湧上了一層無法控制的情潮。
“這個千挑萬選，專門為你準備的。”
面前的他笑得似冬日暖陽，足以融化一切冰雪，那毫無虛掩的純真和孩子氣讓人忍不住靠近。
晏霜接過那顆蘋果，厲無風咧嘴一笑，仿佛她接過的是他的真心一般。
她的眼裏凝了一層薄薄的水汽，心口有言語想吐露，可是一到嘴邊啞口無言。
“晏霜，我知道你聰明着呢。”厲無風說得調皮自負，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的人，“我不是來毛楓玩的，因為你在這兒，所以我過來，我就是專門來見你的。我知道，你心裏明白着呢！”
晏霜每次單獨和他在一塊，心髒的跳動就不正常，他就像一個禁區一般，一陷入，就極易傾覆所有了。
她避着他，卻怎麽也逃不掉！厲無風讓她逃不掉！
她裝個傻，他都得戳破她。
那顆摸着冰涼涼的蘋果卻似有極大的魔力能将她故作冰涼的心焚燒，露出本真面目，接受面前這個送她禮物的人。
平安夜的蘋果是她記憶裏一抹禁忌。
小時候讀書的時候，老師要求在平安夜那天每個學生要拿一個蘋果來學校，是全班做集體表演時的道具。
她回家還沒開口跟父母提買蘋果的事，就聽見了兩人的吵罵聲，她知道，他們這一吵，不雞飛蛋打是決不罷休的。
她無聲地進入自己房間，從自己抽屜裏拿出僅有的三塊錢硬幣，從樓下的水果鋪買了一顆紅豔豔的蘋果，花了兩塊七毛錢，老板找了她三毛。
她小心翼翼地回到家，那顆蘋果還是不能“幸免”，被暴躁至極的父親一把摔爛在地上。
她躲進自己的房間，鎖上門，直到午夜，他們兩人的戰争才停息，她一夜無眠。
隔日白天，因為只有她沒有拿蘋果，老師沒有讓她參加節目，她獨自坐在教室裏，她認真地寫作業，但是一顆顆止不住的眼淚浸透在作業本上，糊住了所有漂亮的字體。
厲無風送出的這顆蘋果仿佛昭示着她擁有了再度被愛的資格。
晏霜終于迎視着他的眼睛，她的眼裏一片氤氲朦胧，像一片秀麗的雨季，久逢甘露。
她這軟得似水的神情讓厲無風移不開眼，心都飛了。
“這顆蘋果我明天吃掉。”她的聲音又輕又啞，好聽極了。
兩人看着窗外黑漆漆的一片，數着雪花的零落。
“想聽歌嗎？”厲無風忽然問她。
漸漸的，兩人之間的距離只剩一個手掌的長度。
室內有光，外面漆黑，透明的窗子上映照出兩人的樣子。
厲無風從窗子裏看她，晏霜也從窗子裏看他。
“有點。”晏霜回應他。
“好。”
厲無風那個口袋裏什麽都有，他把手機拿出來，上面插着耳機線。他把耳機塞進晏霜的耳朵。
“你忽然出現，
記憶中的你再次清晰，
沒有你，
我不知心動為何物。
這首小詩想送給可愛的你，
你如星月，美麗閃爍，
你懸坐閃耀天際，我想向你飛去，
你就是我心內的一首詩，
纏綿又溫柔。
這首小詩現在送給可愛的你，
你已經在我身邊，
我想與你雙手緊扣，
一起融入這令人心動的旋渦。
這首小詩送給你。”
這是厲無風在唱，他的聲音太有辨識度，晏霜馬上就聽出來了。
她在腦子裏搜索厲無風的歌單，這是哪首？？
一遍放完了，循環再起。
她的耳邊充斥的都是這首歌的甜蜜，像糖一般。
等第二遍快放完的時候，厲無風忽然拿下了她的耳機。
微微轉正她的身體。
他的臉上有光，整張臉白皙英俊，晚上剛洗的頭發蓬松柔軟，晏霜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肥皂香。
“The Poetry.”厲無風對她說，将所有衷情都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