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章節

眼,随後,視線向四處擴散,像在找什麽東西。

“滾出去!”歐陽斐斐非常厭惡阮淇這個女人,想起蔣西賢身前與她偷偷發的短信,他就氣得想掐死她。

“斐。”歐陽慎慎制止歐陽斐斐的沖動。

“哼。”阮淇譏笑一聲,“我知道你不待見我。”

“知道還不快滾!你的出現只會髒了這裏。”歐陽斐斐面部已經扭曲,若不是為了給蔣西賢留一絲清靜,他都想動手打這個女人了。

歐陽斐斐的疾言厲色也換來了阮淇毫不客氣的瞪視。

“對!我是髒!但我也光明正大。”阮淇今日的妝容有別于以往的明豔,卸下厚重的粉飾後,難得的素淡清冷,看着歐陽斐斐,說:“我和蔣西賢之間從未有過不幹淨的關系,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就解釋這一次。”

阮淇說完徑自朝前走了幾步,對着不遠處的遺像鞠躬了三次。

“蔣西賢是個幹淨的人。”阮淇忽然轉過頭對歐陽斐斐說了這句話,她的眼神一陣清明,像是看透了世人的僞善和真心,“蔣西賢他,很在乎你。”

如果不在乎,那天,他也不會來赴她的約。

“你給我住口!”歐陽斐斐不想再聽到阮淇提及蔣西賢。

歐陽慎慎及時拉住歐陽斐斐,防止他一時沖動使用暴力。

晏霜等人留意到門口的騷動,紛紛走了過去。

厲無風看見來人有阮淇,十分意外,憑他們之間的交情,阮淇何以到這兒來?

阮淇看見厲無風,并未言語,視線平靜地越過他後,終于留意到他旁邊的晏霜。

晏霜看着面前這個陌生的美麗女人,看着歐陽斐斐和厲無風的反應,她微皺着眉,心想難道是不速之客。但她也沒有心思去多加揣測,馬上移開了視線。

“你是晏霜?”這話是歐陽慎慎問的,因為葉筠的關系,他曾匆匆與她有過一次照面,但是确實想不起她的樣子了,他心中也不禁唏噓,這個世界太小了,什麽人都湊到一塊兒。

“我是。”

等晏霜說完,歐陽慎慎看了阮淇一眼。

此刻阮淇将她所有的專注力放在晏霜的身上,她黑漆明亮的瞳孔像是凝滞了,一陣深邃的鈍痛感直接抵上了她荒蕪寂寥的心,硬生生地剜去了一大口,喚醒了她的痛感,她曾經的千瘡百孔。

太像了。

沒見到晏霜前,她還是對歐陽慎慎的話存在懷疑,并安排下面的人加緊去調查他口中所謂的真相。

現在,她怎能不相信,晏霜太像他了,眉眼最神似,就連眉間那股與生俱帶的倔強也是如出一轍。

在一陣貪婪的端詳之後,阮淇忽然捂着心口倒退了一步,腳下的黑色細高跟差點把她崴到,幸虧歐陽慎慎眼快扶住她。

衆人看着阮淇奇怪的反應,雙雙皺着眉,不知道她這是又要搞哪出戲。

黑色紗帽的面紗正好遮住了她那雙失态的眼睛,幾十年過去了,她本以為自己一無所有,世間的殘忍将她重鑄,套上那層堅不可摧的铠甲,無愛無痛,只剩随心所欲的冷眼與堕落,今日,所有的堅硬又再度破碎,她忽然不知該如何面對這一切,上天真是在玩弄她啊!阮淇心頭一陣悲怆,酸楚源源不斷地包圍着她。

她竟不敢面對她,何以面對?在眼淚落下前,她轉過身,離開了。優雅的背影塗滿了滄桑。

晏霜是感受到方才阮淇對她那番強烈的注視的,她心中無解,看着她遠去的身影,她竟也感覺到了苦澀滋味。

歐陽斐斐用一種疑惑的眼神看向歐陽慎慎,無聲詢問?

“葬禮完再說。”歐陽慎慎只說了這麽一句。

玫瑰少年

蔣西賢是這天下午火化的,歐陽斐斐拿着骨灰盒埋在了他的墓碑下面,從此他與世長辭,再也看不見世間的花花萬物,也嘗不到人世的悲歡離合,死亡是他自己給自己選擇的結局,他們送他最後一程,他并不孤單。

冥紙燃起了火焰,在他那張小小的遺照前生生不息,就像他們對他的眷戀般。

“小賢,下輩子別再投胎做我兒子……”蔣西賢眼淚縱橫交錯在蒼老的臉上,過了大半輩子,他才悔悟自己前半生的罪孽有多重,如今,膝下無人,老無所依,是上天對他最大的懲罰。

看着如此潦倒的蔣傑,晏霜想起了那個暴虐自私的蔣傑,還有那個樣貌精致、自閉寡言、長期承受着家庭暴力與校園暴力的蔣西賢,他習慣性地躲避明亮的陽光,蝸居在陰冷的角落裏,這是他唯一可憐的一點安全感。她心疼她,卻也是辜負他的人,她再多的淚也換不來她再見他一面。

阿賢,以後我只能在記憶中搜索你的笑顏,我知道那有多寶貴,我要一輩子守護住,不去忘記。

最後的時候,歐陽斐斐站在蔣西賢的碑前,讓其餘人先離開,他想單獨站一會兒,做最後的道別。

蔣西賢在一年前就立了遺囑,他名下2%的財産留給生父蔣傑,剩餘的都捐給慈善機構。

在蔣西賢死後的一個月,阮淇将手中歐陽集團8%的股份都轉讓給了歐陽斐斐,歐陽集團再次易主。

有些遺憾和悲傷是無法輕易被時間沖淡的,蔣西賢的死是厲無風和晏霜心裏一道深刻的陰影,但是生活必須繼續,他們都有各自的理想要去完成。

厲無風的第一場巡回演唱會是在這年年底開始,全國巡回會持續兩個月左右的時間。

第一場演唱會在S市舉辦,這次,厲無風留了3張票給晏霜、厲無雪、厲閱抒。

厲無風和晏霜領證後,厲無風在厲家所在小區不遠的一個小區買了一套複式,目前還在裝修,等晏霜柏林那邊的工作全部結束回國後,兩人會正式搬進去。而目前,兩人主要還是住在各自的住處,名義上,晏霜已經是厲家的媳婦,在厲家的熱情“要求”下,晏霜的晚飯都是在厲家解決,她與厲家父女的相處也越來越和睦融洽。

這日,吃完晚飯,厲閱抒沒有像以往一樣馬上下樓溜羅密歐,他坐在沙發上,難得用了茶具給自己泡了一壺清茶,他端着茶杯,瞟着茶幾上晏霜剛拿來的熱乎的演唱會門票。

晏霜注意到了厲閱抒若有所思的模樣。

“……他心裏是很想您去聽他的演唱會的。”晏霜斟酌了一下,說了這句。

厲閱抒慢半拍地點了一個頭。

晏霜聽厲無雪提起過厲家父子之間的嫌隙,但是這一年多的時間已經緩和許多了。

“爸,小霜說得對,小風很想你去的。”厲無雪走了過來,一雙眼裏布滿了希冀。

“那去聽聽吧……”良久,厲閱抒終于說了這句。

“yes!”厲無雪向晏霜使了一個興奮的眼色,晏霜笑了。

厲無風給他們三人的票的位置很好。演唱會這天,三人到達現場的時候,早已是人聲鼎沸,舞臺中央巨大的電子屏幕上是厲無風側坐着彈鋼琴唱歌的宣傳照。

厲閱抒望着那個屏幕好一會兒,瞬間想起了厲無風小時候學琴的樣子,那時,他的母親會倚在一邊聽他彈琴,溫馨美好得讓人不忍打擾。

當觀衆席的燈光全部暗下來的時候,只剩一閃一閃的橙色熒光棒在黑暗中搖曳,漆黑的舞臺中央忽然一束強光打下來,現場的觀衆也随之尖叫了起來,尖叫聲一波高過一波。

“啊……”

“厲無風……”

……

“大家晚上好。”低沉的嗓音從話筒裏擴散開來,厲無風出現在那束光下與現場的觀衆打招呼。

“厲無風!!!”

……

觀衆臺再次瘋狂。

“有點吵。”厲閱抒在厲無雪的耳邊嘀咕了一句。

“爸,演唱會就是這樣的。”厲無雪嫌棄厲閱抒老土。

“非常高興大家來聽我的演唱會,這一定是一個美好的夜晚。”厲無風說完後,調了調耳麥的位置,與後臺的工作人員做了個手勢後,第一首歌正式切入。

厲無風出道的時間并不算太久,但是對于他的粉絲來說,幾乎每首他的歌都耳熟能詳,他的歌像是有魔法似的能輕易點中聽衆的高、潮點,讓人欲、罷不能。

厲無風演唱會上幾乎一半的歌都是他用鋼琴或者小提琴伴奏演唱的,晏霜沉迷于妙不可言的音樂世界裏,這一刻,她能摒除掉塵世大部分的紛擾和雜音,安心沉浸在這場盛宴裏。

厲無風演唱會門票一直是一票難求,今日也應當是座無虛席的,除了晏霜旁邊的那個空位。

這是他特意為他留的吧。

如果宇宙中真有魂靈或是平行世界存在,那麽他也許也會是這群人海中的一位。

演唱會已經過了大半,厲無風在臺下快速換裝後,再度升上舞臺。

“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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