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 等等
初春到來時, 南初因為拍攝過于順利難得卡帶NG,在別人沒有狀态需要調整時為了節約時間還會被拎出來先行拍攝, 破天荒成了比主配還要提前殺青的女主角。
白傾傾被腿傷拖累太久,理所當然成了進度最慢的一個。
眼睜睜看着跟她搭戲的一個兩個都補完鏡頭宣布解放回家睡大覺了,就她還辛苦掙紮在已經空了大半的劇組辛酸趕進度。
白傾傾:【我怎麽會這麽慘,劇組好冷,我的心也好冷,這個冬天沒有盡頭。】
彼時為首都時間十三點三十二。
南初剛睡眼朦胧從被窩爬出來,被窩亂,頭發也亂,過腰的發梢不大聽話, 繞着睡衣紐扣纏了好幾圈, 南初一個懶腰差點沒扯掉一塊頭皮。
嘶地一聲龇牙咧嘴将死結解開, 收到了白傾傾的消息, 看一眼被逗笑了,拉起被子蓋要腰際, 認認真真打字回複:
南初:【是啊,我也覺得這個冬天好冷, 所以我還在被窩沒有出來。】
白傾傾:【你沒有心。】
白傾傾:【啊越想越氣!!我已經氣死了!!】
南初:【摸摸胸, 先別死, 明天我帶大白兔去劇組看你。】
想了想,不大人道地拍下身旁空出來的床位,發送。
南初:【圖片】
南初:【我這邊旺鋪招租,大美人, 不然有空一起睡覺?】
白傾傾見了圖,字裏行間崩潰更甚:【我。淦。】
白傾傾:【你居然真的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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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初這回直接笑出了聲。
白傾傾:【不過你昨晚幹了什麽,怎麽能睡到這個點?】
白傾傾:【嘶——我了了, 小解解,恐怕你的旺鋪不能招新租吧?昨晚鬧你的枕邊人能同意?】
潛臺詞浮于表面,就差把“你男朋友能允許我上你床?”直接說出來了。
這個“鬧”字很有靈性,
畫面感很強。
隔着屏幕南初都能想象出白傾傾說這話時會有的表情:一定是半眯着一雙狐貍眼,眼尾眉梢微微上挑,嘴角都揚着戲谑的弧度。
咬了咬唇,知道她誤會了,明明是莫須有的事情,卻還是抱住被子紅了耳朵。
搓搓發燙的耳尖,她解釋:【你想哪去了,我昨晚只是熬夜多看了會兒書而已。】
白傾傾:【想哪去我也不知道,反正這會兒已經到山路十八彎了。】
白傾傾:【你熬夜看書燈光不會影響到別人?】
南初:【我開的是小臺燈,才不會!】
發出去了才察覺不對勁,想要撤回為時已晚。
白傾傾:【妥了,釣魚成功。】
南初:【......】
白傾傾:【看來你的旺鋪我是租不成了,我的你倒是可以租一下,畢竟我這邊就算熬夜爬房頂上摟着煙囪蹦迪或者拿打火機炸下水道也沒人可影響。】
南初:【謝邀,我不蹦迪,不爬房頂,不摟煙囪,也不愛拿打火機炸下水道。】
南初:【你家有煙囪?】
南初:【田園犬做柴火小米粥專用?】
南初:【抱歉,我是說許總。】
白傾傾:【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傾傾:【田園犬他哭了!】
白傾傾:【mua的休息時間結束了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無心插柳柳成蔭,上下兩句連起來一起看,南初再一次心疼地笑出聲,為光鮮亮麗汪星打工人手動點了贊。
不過奶糖探班被拒絕了,原因是白傾傾查了一下天氣,今晚開始會有雨夾雪,拍得鏡頭大多又是外景,南初來了也是受罪,不如留在家多給她發點兒“床照”,聊以慰藉她被寒風掃蕩的小心髒。
其實南初原本覺得沒關系,她可以捂着熱水袋出門,不過在知道某個會燒柴火做飯的田園犬一直在病床前陪班後,也就不堅持了。
溫暖嘛,得最合适的人來送,一個能頂十個。
肚子響了兩聲,南初猶豫是要起床吃點東西還是倒下再睡一會兒,星瀾電話來了。
“星瀾。”接起電話的同時,南初選擇了後者——仰面倒進被窩。
“嗯,吃飯沒有?”星瀾那邊很安靜,隐約可以聽見翻動文件時紙張摩擦的沙沙聲。
南初摸摸還在咕嚕的肚子,有點心虛:“吃了呀。”
“早飯還是午飯。”
“嗯......”南初迅速瞄一眼時間,揣着心虛信口雌黃:“早午飯。”
星瀾:“冰箱裏的果醬蛋糕也吃了嗎?”
南初:“吃了呀,早餐就吃了。”
電話裏安靜了一會兒,南初聽到擱筆的聲音,看看通話時間,确認還在以秒為單位往上增加,沒有被挂斷。
“星瀾?你還在——”
“下次睡醒撒謊之前先喝口水潤潤嗓子。”
南初忙不疊閉嘴,心虛地抿緊唇角,悄悄咽了一口口水。
“今天放在冰箱裏面的是三明治,不是果醬蛋糕。”
“......”
她今天是犯了水逆嗎?
怎麽一個個都來她這裏釣魚?
“起床吃飯,吃了再睡。”
“好。”南初郁悶揪着被角,睜眼說瞎話都說不利落,她愧對演員這個職業。
“牛奶放在冰箱最上層,熱了再喝。”
“好。”
“張姨四點會買菜過來做飯,想吃什麽在四點之前給她發消息。”
“好。”
“下午不要睡太久......”
“不然晚上睡不着又熬夜,對不對?”
南初搶先說完。
對面頓了一下,語氣不明:“南初,你是不是覺得不耐煩了?”
“......沒。”
南初就是單純嘴快皮一下,皮完就萎了:“我沒有不耐煩。”
“不耐煩也要乖乖聽着。”
星瀾聲音降成冷調。
南初管住惹禍的嘴巴,不敢随便吱聲了。
自從殺青閑在家,星瀾完全就像個老父親,家裏養了個生活不能自理的女兒,事無巨細都要叮囑完才能放心。
把能想到的都說一遍了,沒挂電話。
停頓兩秒接着道:“如果無聊,就把院子裏的貓帶到屋裏陪你玩,外面冷,別多待。”
自從南初被撓,星瀾對院子裏那只三花一直很有意見。
加上它們還有掉毛這個麻煩屬性,雖然答應留下它們,也默許南初給它們投水喂糧,但也限制了它們一家的活動範圍只能在院子,從來不允許它們進屋子一步。
沒想到今天竟然會主動提出讓它們進來。
南初小小咦了一聲,驚詫勝過歡喜:“可是星瀾,你不是一直嫌棄它們掉毛很煩嗎?”
“我會找保潔過來打掃。”
“你還說它們常年攜帶病菌。”
“我已經帶他們去過寵物醫院,打了疫苗驅了蟲。”
還洗過澡了。
原本依他的性子是懶得管這些的,但架不住南初喜歡它們,每次喂食都跟積極,靠近了也總記不住教訓要伸手去摸,星瀾管不住她,就只能打理貓了。
“什麽時候?”南初睜大眼:“我怎麽完全不知道。”
“在你沒殺青的時候。”
“那麽早呀。”南初翻身趴在床上,抱着手機感嘆。
其實她也一直想着等空了就帶它們去一趟醫院,只是拍戲空不出時間,殺青了又犯懶想着過兩天再去,沒想到星瀾悄無聲息都做完了。
果然,跟星瀾一比,她就是思想的巨人,行動的矮子。
“怎麽忽然想起帶它們去打疫苗了?”
心情甚好拉開被子下床,不出門也懶得換衣服了,穿着拖鞋噠噠往樓下跑。
星瀾沒回答這句話,末了扔下一句“吃了飯再去看貓”便挂了電話。
南初很聽話地先去廚房叼上三明治,才去院子将貓抱進客廳。
先抱的小貓,三只小貓都進來後,大貓不用抱,自己就溜溜達達跟着進來了。
或許是因為對南初太熟悉了,被帶到陌生的環境也不害怕,這裏鑽一鑽,那裏嗅一嗅,茶幾上也要扒着前腿伸長脖子看看,好奇心極重。
大貓不好動,就蹲在南初身邊的地毯上安安靜靜看着三只小崽子蹬着小短腿胡鬧。
南初笑眯眯看了會兒,歪頭枕在膝蓋上,伸手撓撓大貓的下巴,心裏想的都是星瀾。
真是誤會大了,星瀾怎麽會覺得她在不耐煩呢?
她明明就喜歡得不得了,巴不得星瀾可以每天都像這樣關心她,囑咐她,給她打電話說很多很多的話。
就好像,好像那個最愛她的星瀾又回來了。
其實她有感覺的。
星瀾這段時間裏真的對她很好很好。
雖然嘴上不說,表面也仍舊是不冷不熱的态度,但不管是送各種禮物,還是對她事無巨細的體貼照顧,都是最好的證據。
她努力想要安分守己的心漸漸被蠶食,甚至該有的不該有的貪念也開始死灰複燃。
就算很可能只是自作多情,就算排除不了星瀾只是在盡着一個金主應盡的義務,她還是控制不住将所有蛛絲馬跡引到最放肆最大膽的猜測上:
星瀾,是不是還喜歡着她?
光是猜測就讓人心動不已的一句話,南初反反複複将它在腦海裏默念了無數遍。
每念一遍都是一次心理暗示,甚至好幾次暗示上頭險些問出來,忙不疊懸崖勒馬,吓得快要心髒驟停。
她也想大膽一點,破釜沉舟一次,不顧一切問出來,可是想想可能得到的期待以外的另一個回答,她又不敢了。
沒有百分百的把握,勇敢就有機率變成莽撞,成為她離開星瀾的催命符,自以為的證據确鑿也會變成最大的笑柄。
她寧願茍延殘喘賴着也不不願意冒險。
大貓喵嗚一聲,前爪耷在她腳背伸了個懶腰。
南初将它抱起來放在膝蓋虛虛攏着,閉上眼睛,低頭用額頭蹭它背上細軟的貓。
期望囤積到臨界點後最終破滅化為泡影的苦吃了太多,她已經禁不起再一次的失去了。
所以,再等一等,等她膽子再大一些,把握再多一些,她會問出口的。
星瀾,讓她再等等,好不好?
...
白傾傾為《金陵風雲》打工結束後第二天晚上,殺青宴被提上日程。
因為殺青時間參差不齊,一些提早結束的演員有別的安排,早已經打了招呼離開了,參加殺青宴的人比開機儀式那晚要少了好些。
南初被星瀾送到聚餐地點門口,準備下車時星瀾地過來一只口罩:“戴上再進去,結束的時候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
南初接過口罩,估摸一下時間,打商量:“可能會有點晚,你明天還要上班,不然我自己打車回去吧。”
星瀾掀起眼皮看着她:“以後這種廢話少說些。”
南初:“......”
好的,是她不識擡舉了。
進門時正好遇到了白傾傾。
穿着很厚很軟居家氣息濃厚的白色棉服,頭發很随意地編着一條麻花辮,末端是條黑色發帶,系得不大精致,标配大墨鏡改換成了口罩,沒有化妝的眼睛依舊漂亮,多了幾分沒精打采的慵懶。
“姐姐,你好像出門忘了帶翅膀的天使。”南初彩虹屁信手拈來。
白傾傾拉口罩的手頓了一下,目光幽幽飄過去:“......你把我整懵了,都忘了要說什麽。”
南初好脾氣道:“慢慢想,不出意外,我們還有未來幾十年的時間可以說。”
白傾傾哼哼兩聲,挽住她的手腕:“我不是天使,國籍不對,中國也不欣那玩意兒。”
南初便從善如流改口:“你是剛從被窩裏爬起來的仙女吧。”
白傾傾繃了一下,還是沒繃住笑起來:“你出門前是不是吃蜂蜜了?”
有服務生上前接應他們,應該是張懷恩提前打過招呼了,直接将她們引往劇組包間。
南初說:“蜂蜜沒吃,吃了果醬面包,你今天編頭發的手藝退步啦,不像你的水平,夢游時編的?”
“不是我編的,田園犬編的。”白傾傾側過後腦勺給她看:“真的很醜嗎?”
南初中肯評價:“些許潦草,不過還好。”
白傾傾嫌棄地皺起鼻子:“果然就不該把腦袋交給一個手殘。”
嘴上這麽說,擡手摸索的動作仍舊動作很輕,沒舍得拆散了。
“你剛剛和許總在一起嗎?”南初問。
白傾傾嗯了一聲:“他去我家蹭飯,又順道蹭了個午覺,結果一睡睡到天黑,我出門時他還暈乎着扒拉牆壁去上廁所。”
南初精準抓住重點:“蹭你的午覺?”
白傾傾瞥她一眼:“克制住你的想象力,我家有客房。”
南初眨眨眼:“哦。”
白傾傾:“不過他嫌客房太粉床太軟,沒睡。”
南初:“哦?”
白傾傾:“所以我讓他去了頭等尊享沙發位當廳長了。”
南初:“......哦。”
跌宕起伏依舊聽了個寂寞。
她其實一直覺得傾傾和許懷然之間有股特殊的氣場。
不是老板和員工,更不是朋友和朋友,可再進一步又算不上,具體說不上來,微妙二字勉強形容得上。
于是在進了電梯,只有她們兩個時,她問了。
“傾傾,你和許總關系很好?”
“還行吧。”白傾傾輕松道:“我十八歲就認識他了,在他手底下打了七年的工,雖然算不上多好,說不好也違心。”
“七年裏一直在樂途嗎?”
白傾傾點點頭:“是啊,畢竟待遇不錯,跳槽也麻煩。”
南初驚訝了。
她一直以為白傾傾是在紅了之後才進的樂途。
“可是我記得樂途在七年前才剛成立不久。”她組織着語言:“資源人脈基礎各方面都很欠缺。”
“确實是那樣。”白傾傾笑笑,說:“所以我才會被游手好閑的許懷然撿去當他第一棵搖錢樹嘛。”
點到這裏,南初才反應過來七年前不僅是樂途的起點,更是白傾傾的起點。
“這麽說來,是許總親自簽下你的?”
“嗯。”
“噢,原來是知遇之恩。”南初說。
白傾傾說也算,不過想想覺得這個說法不夠全面,補充道:“光說知遇程度太低,畢竟當時我實在太凄慘,要是沒遇上他,別說念大學,估計在那個冬天就凍死在天橋底下了。”
猝不及防聽了一串意料之外的內容,南初眼珠子沒控制住抖了一下:“這是誇張句吧?”
“沒,寫實句。”白傾傾笑眯眯:“滿了十八歲就不能住在孤兒院,不管有沒有生存能力都得搬出去了。”
“......”
南初徹底懵了。
好像一不小心觸到了另一個世界的大門,遲疑該不該繼續叩響門環時,樓層到了,電梯打開。
“完蛋,我們好像已經遲到了。”白傾傾挽着她走出電梯:“今天是好日子吧,希望張導別罵人。”
時間不對,地點也不對。
南初最終縮回了手,守着分寸沒有選擇繼續叩門。
“一定不會。”她轉開話題,接着白傾傾的話往下說:“沒有拍戲的時候張導不會罵人的,只會黑着臉裝人間閻王吓人。”
“哈你敢罵張導人間閻王,他聽到會氣死。”
“沒有哦,我是誇獎,閻王也是王。”
兩個姑娘到了包間一看,果然就缺她們倆了。
見她們進來,紛紛嚷着遲到要罰一杯才能入座。
起哄遞酒過來的是聞西:“我就說少了什麽,你們一來,整個包間都亮堂了,哦,原來是少了美人!”
南初被白傾傾拉着在兩個挨在一起的空位入座,聞言摘下口罩,玩笑着板正道:“可是美人沒化妝,恐怕亮度不夠。”
聞西腦筋轉得很快:“化了妝叫豔光四射,不化就是清水出芙蓉,美人在骨不在皮,你們怎麽樣都很美,胭脂水粉都是可有可無的東西。”
這話說得當真響亮又漂亮。
唐梨聽得直呼小年輕太穩:“怎麽辦,我的辣妹神仙水突然就不香了。”
白傾傾豎起大拇指,自認已經是彩虹屁小能手的南初也表示甘拜下風。
人員到齊,開餐先敬一杯殺青大吉,預祝電影票房大賣。
酒過三巡,自封酒量最好的一位男演員架不住車輪戰攻勢舉白旗投降。
搖搖晃晃去了一趟廁所,回來時表情變得神秘兮兮,帶回來了個不知道算不算八卦的消息:“隔壁包間好像是《五月長安》劇組,我看見珊迪老師了。”
珊迪。
魏雪的原定扮演者。
唐梨盤算一下,說:“《五月長安》那邊好像是跟我們差不多時間殺青......巧啊,開機時間撞,殺青時間撞,殺青宴也撞,再往後不會上映時間也跟我們撞吧?”
男演員說:“我覺得很有可能,不過撞片不可怕,誰醜誰尴尬。”
“我也看了,《五月長安》劇組最近黑料有點多。”
“網友對主演珊迪不一直很有争議嗎?”
“确實,看好的人并不多......”
扣扣兩聲,張懷恩敲了兩下桌面,面無表情:“認真吃自己的,不該說的別多說。”
南初平時連自己的微博都很少上,更遑論關注這些,了解不多,也沒什麽興趣。
倒是白傾傾趣味更大些,靠過來對南初小聲說:“初初跟你說,他們劇組這次确實有翻車的跡象,到時候如果真的撞了上映時間,尴尬的不只是劇組,跳劇組的珊迪等于直接被公開處刑了。”
南初咽下一口湯:“傾傾,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白傾傾一攤手:“請講。”
南初:“作為一路翻車無數次的過來人,我想說的是flag真的不能立太早,多講兩次,我怕到時候被公開處刑的人就是我了。”
“寶貝,你已經在車底了,還沒上過車,說實話,翻車很難。”
“可是珊迪粉絲基礎很大,我望塵莫及。”
“?”白傾傾沒懂:“這波邏輯怎麽說?”
南初掰着手指頭跟她算:“如果我火她不火,她的粉絲會說我就是個鸠占鵲巢還走了狗屎運的攪屎棍,如果她火我不火,粉絲就會說果然當初跳組跳得好,順便送我一句山雞也想變鳳凰,離譜。”
白傾傾:“......”
可以的,不得不承認,雖然很扯,但是竟然意外的很有道理。
南初說:“你看,雖然是拖拉機和跑車的區別,不過我還是有小小翻個車的資格的,所以珍惜生命,flag真的不能亂立,保守起見,我們可以等上映對比出來之後再慢慢——”
長篇大論沒能盤點完,被突然不請自來的“豔光四射”打斷了。
“張導,湊巧了。”
珊迪臉上堆着笑,濃妝豔抹的五官在燈光下輪廓立體得有些失真:“本來還以為是我眼花看錯,沒想到真的是你們。”
室內溫度高用不着外套,她穿着紅裙,端着酒杯走進來的步伐搖曳生姿。
“都是圈裏朋友,我過來敬杯酒不過分吧,雖然這次是陰差陽錯沒能跟大家交熟,不過問題不大,往後機會有的是,畢竟合作不成情誼在,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