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
“堡主可能保證她日後不會卷土重來?若不能的話,那本尊今日豈不是吃了個虧?”
陌少仕暗自譏笑,“尊主也無須如此憂心。以司徒尊主的功夫,又有幾人能傷得了你。”
“也罷。本尊沒有那麽多的時間在此浪費,陌堡主想帶走便帶走吧。若日後再瞧見了她,本尊定然是不饒她的,還望陌堡主看好她。”說罷,司徒楓已離開數丈遠。
女子支着劍,艱難的站起來,拱手作揖,“謝陌堡主相救,小女子感激不盡。日後若有用到小女子的地方,定然萬死不辭。”
斷斷續續,終是将一句話說了到底。
陌少仕救她本也不為其他,一是她是刺殺司徒楓的人,二是這委實是舉手之勞。如今沒事了,自然不會久留。女子的那聲道謝自然也是不放在心上的。
只是,那女子在陌少仕驅馬之前忽然昏厥。
既然救了她一命,自然要救到底的,否則方才與司徒楓糾纏那麽久豈不是毫無意義。至此,女子被帶回了陌家堡,便沒再出來。
從回憶裏抽回思緒,柳芊芊徘徊至窗口,薄紗拂面。
這時正值末春,許多花正争先恐後的綻放。雖是燦爛無比,卻也落紅紛紛,不免有些許的傷春。
離開陌家堡已經數日,名冊也正在手中,卻不想再回到闕天閣,更不想再為司徒楓賣命了。
為司徒楓賣命的日子總是擔驚受怕的。她沒有足夠的能力去打敗司徒,只好借此次機會逃出來。雖然,曾經她也對司徒楓幻想過,可是自打司徒楓讓她埋伏到陌家堡她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成之後,司徒楓能留她一條性命已是天大的萬幸,更何況是讓她當他的侍妾。
再來就是,她雖不是什麽千金之軀,卻也不想做別人的侍妾。
思及此,陌少仕的俊冷模樣浮上心頭。畢竟,她這個身軀已屬于陌少仕。念此,居然有絲絲甜蜜浮起。
可是名冊呢?名冊怎麽辦?
Advertisement
在陌家堡的時候有人監視她,她只好遵命把名冊偷出來。許是老天眷顧,偷名冊的那天,監視她的那個人竟然辦事不利不知去向,也讓她同時順利的逃離了陌少仕和司徒楓兩個人的勢力。
但問題也随之而來,現在滿世界都是陌少仕和司徒楓的人,她要怎麽躲開呢?
“姑娘,您要的晚膳來了。”客房外,小二客氣的聲音響起,拉回柳芊芊的思緒。
打開門,接過小二手中的托盤,“有勞了。”
“姑娘客氣了,這是我們該做的。您還有什麽需要的,盡管提出來,我給您辦去。”
“謝謝,不用了。”
“诶,那小的先走了,您慢用。”
送走小二,看着托盤裏的食物,她很是小心翼翼的取出銀針試毒,确定沒有毒之後才放心食用。
如今的柳芊芊,細枝末節都十分小心。若不是覺得愧對于陌十少,早已借此機會退隐山林,再不問世。
燈火闌珊處 (二)
蟬鳴戚戚,天幹地燥。
多日前,司徒楓受命于陳絡,叫他去找逃了的柳芊芊以及她帶走的那本名冊,言之,柳芊芊可以不顧,但名冊務必要找到。而今,他找的一點頭緒都沒有,唯有的一點線索也與名冊沒有太多幹系。
是以,陳絡站在堂中,戰戰兢兢,道:“啓禀尊主,屬下無能,未能找到柳樓主。”
語畢,屏息以待。闕天閣首堂內靜谧無聲。
司徒楓側倚于冠椅之上,時而斜眼于底下微微顫立的陳絡,無一句言語,靜得叫他心驚膽戰。司徒楓卻極有耐心的沉默不語,手裏的茶水已被換過一盅。
在杯蓋與杯沿第三次碰撞出聲音時,陳軒終于聽到他出聲。
“哦~”邪魅的丹鳳眼閃過一瞬殘忍和濃濃的笑意,拖長的韻腳使得陳絡忍不住顫了顫。
陳絡穩住心緒,道:“柳樓主未将到手的名冊交給陌堡主。由于那日下屬做事疏漏,讓柳樓主逃了出去。前幾日,屬下聽說陌堡主抓到了樓主。但是……”
戰戰兢兢,他不知是否要說下去,畢竟他也不知那消息是否準确,也無法證實它的真實性。
屏息,堂中無聲。司徒楓正耐着性子等他的下文。
聽不見回應,陳絡只能硬着頭皮,繼續道:“據屬下探到的消息,陌堡主抓到的柳樓主與之前大不相同,性子千差萬別。但那張傾城絕色的臉,卻是沒有絲毫變化。”
“真有此事?”
雖是不敢确保,但陳絡為保自己的性命,故作堅定,“屬下不敢欺瞞尊主。”
“真是辛勞陳軒主了。”
“這是屬下該盡的本分。”陳絡不敢邀功,卻是松了一口氣。雖然這司徒楓陰晴不定且方才那話中探不出對他的情緒來,但他知道,他的性命算是保住了。
司徒楓略微遲頓,讓那陳絡退下。
陳絡默然退出首堂,輕松呼氣。在司徒楓的手下做事,無時無刻不提着個心眼兒,稍不留心便被司徒楓咔嚓掉。想那柳芊芊定然是受夠了這樣的壓抑,才不顧一切逃了司徒楓的手掌。
而靜坐于首堂之上的司徒楓,正秉神思索。依陳絡所言,那柳芊芊并沒有背叛他。哼,柳芊芊到底有沒有背叛他,只有見了她才能知道。形貌相似而性情相之甚遠?這世上果真有一模一樣的兩個人?莫不是陌少仕假意放出的風聲,以誤導他?
司徒楓揚起一抹嘲弄,想起初遇柳芊芊那年。
柳絮紛飛,蝶舞翩跹。
那日,司徒楓執劍練武。小小身姿,卻是靈活如兔,狠戾如鷹。自寅時初至夕食,只歇了半個時辰,竭力如瘋子。
申時末,單青崖出行歸來,也多帶了個小女孩回家。
單青崖讓司徒楓停下來,明日再練,并與女孩道:“芊芊,日後你便跟着他。”
小女生默默的注視面前的小男孩,乖巧的點頭,也不說話。
“徒兒,今日師傅将芊芊交予你,你可要好好與她一起。”
師傅的叮囑,司徒楓從未忘卻。時至今日,單青崖已經去世,他依然不明白師傅是從哪裏帶回的柳芊芊,又為何将她交予自己。單青崖來不及說,他自然也不會問。
時隔十二年,柳芊芊已經出落成聘婷少女,有傾城絕色之容顏,溫婉嫣然,極其聽話。若是娶回,倒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想及此,司徒楓笑得大方,心下已有了打算。未久,察覺到有人前來,複又恢複到之前的形态,半眯雙眸,似是假寐。
“啓禀尊主,陸大人求見。”
司徒楓微微颔首,小衛兵領意,将陸世晖帶至首堂。
“陸大人,別來無恙啊。”慵懶的語氣和神情總令人忽略他的年齡,卻時刻提醒着旁人,他的身份。
陸世晖連忙作揖,恭敬有禮也卑微至極,“尊主。”
“陸大人可是來給本尊好消息的?”
“啓禀尊主,下官已按照您的要求,尋集了數對童男童女。不知尊主接下來有何打算。”
“陸大人真不愧是秦公公的得力助手,辦事的效率如此之快。”傾斜的上半身倚在綿軟的椅子上,左手玩弄着腰間的佩玉,右手輕輕的敲打着扶手,閑逸極了。
雖是誇獎,卻聽得陸世晖心驚肉跳。
“陸大人這般用心為本尊做事,本尊怎可虧待了您。”
言畢,男仆端出一盤金定子遞給陸世晖。
陸世晖尴尬陡立,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收下那一盤金晃晃的金定子,感激道:“謝尊主賞賜。”
“這金定子可是好東西,陸大人可要保管好了,別給人發現搶了去。”
“是,是,尊主提醒的是,下官定然當心。”
瘆人的氣場,驚的陸世晖後背汗涔涔,卻是不敢輕易退出去。直至司徒楓開口攆人,陸世晖才如釋重負的離開。
司徒楓望着陸世晖離開的背影,淡然笑之,不屑一置。
他時常不明白,這些人見着他怕得膽小如鼠做什麽?他也從不吃人,他只不過是對待對他有異心的人才下手無情。對待衷心與他的人,他可是珍惜至極的。
飲盡一杯茶,司徒楓倚着玉座,懶懶的休憩了。
小舟從此逝 (一)
塵土漸漸揮灑而下,良駒停于陌家堡的門口。正從馬背上跳下來的男子一襲白衣塑身,溫和的氣息彌漫周身,柔和的線條勾勒出一張俊美的臉容,微薄的嘴唇輕輕的合在一起,沒有一絲笑意,卻也不會給人冷冷的感覺。許是心中有事困擾,一雙淡眉微微凝結,露出愁思,但也不乏英氣。
他不是柔弱書生的模樣,他是如玉潤澤的王子。
剛踏入堡內便瞧見不遠處的青戎。
青戎押解着柳芊芊,面色從容。但見柳芊芊,一身狼狽,竟是衣不蔽體。面頰低垂,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