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唇泛紫,臉色蒼白,形容消瘦,發髻散亂,眉眼之間略帶愁容與微小的恨意。

依他的了解,柳芊芊對陌十少一直都是愛慕之意,怎會對他産生恨意?

“任少。”青戎恭敬的朝他行禮。

被喚作任少的人略一點頭,算是知道了,“她中毒了?”

“是。十少喂她的屏息丸。”青戎一五一十的回答。

男子心裏一驚,當下想到這條路的去向不止是暗室,還有刑房。就算是柳芊芊千般錯,也不必如此折磨她。再者,若是柳芊芊的話,怎會不為十少所動而不交出名冊呢。那司徒楓再重要,也抵不過十少在她心中的位置啊。

任栩塵作為一個旁觀者,将這些境況看的一清二楚,是以道:“将她擡起頭來。”

青戎依言,抵住詩沫雅的下巴使她擡頭。

詩沫雅無力的瞥了眼任栩塵,心道:真是個俊逸的男子,不枉我被這位青戎吃一下豆腐。

“先帶去暗室。”眼前的柳芊芊,不似從前的柳芊芊。雖是面容一模一樣,卻叫他感覺到陌生。方才她瞧他的那一眼,明顯是驚豔。若是柳芊芊見到他,定是溫婉的笑,怎麽會是那般陌生的疏離。

“可十少吩咐過,将她帶去刑房。”

“無妨,稍候我同十少說聲便是。”

聲音真好聽。詩沫雅不覺揚起微笑。

任栩塵見她微笑,也回之一笑,算是禮貌。

青戎颔首領意。

“多謝。”詩沫雅中氣不足卻是禮貌道謝,聲音如蒲公英拂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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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栩塵不以為意,擡腳朝書房走過去。

“少仕。”

“如何?有何發現?”陌十少放下手中的賬目和筆,望着急趕回來卻絲毫沒有風塵之感的任栩塵。

“司徒楓還沒有得到名冊。不過,最近他勾結朝廷宦官,私吞不少金銀珠寶,與陸世珲暗渡陳倉,專門販賣少女孩童。”

與剛硬的陌少仕相反,任栩塵給人以溫和的感覺。而這兩個一剛一柔的人在一起談話并不突兀。何況,他們一起做事已經有數十年。

“看來名冊依然在柳芊芊的手中。”陌十少酌了一口手邊的冷茶,更加确信此時關在刑房的柳芊芊手中握有那本名冊。

“這是當然。”任栩塵不予否定。眼前閃過方才那女子的臉容與眼神,越是深思越是覺得不對勁,卻也說不上來不妥之處在哪裏。若真是柳芊芊,她為何前後變換的如此之快。若不是柳芊芊,為何長了一張與柳芊芊一模一樣的臉,而真的柳芊芊又去了哪裏。“柳姑娘依然不肯交出名冊嗎?”

“柳姑娘?”陌十少冷哼,為任栩塵對此稱呼的坦然。

任栩塵并不與之計較,問道:“柳姑娘是何時在何處被帶回來的?”

“問這些做什麽?”

沒想到陌十少的反應如此之大,任栩塵為之一愣,只道:“或許會對我們有幫助。捉到她的那個地方,許是她藏東西的地方,這也是有可能的。”

陌十少自知方才言辭過激,任栩塵言之有理,頓生一股煩悶。少頃,調整好心緒的陌十少道,“我并未細問。你去問問青戎這些情況,我們再做商量。”

“那司徒楓那邊?”

“靜觀其變。”既有柳芊芊在手,那便莫須着急了。

任栩塵颔首,“那我便先回去了。”

言罷,任栩塵退出書房,回到自己的寝居。丫鬟白晴伺候他洗浴,又稍作歇息了大半個時辰。日夜兼程,昨兒晚上根本沒有休息,一直到了現下才有時間歇會兒。

一覺醒來已是日央。

白晴伺候他洗漱時,任栩塵忽然吩咐道:“白晴,你去尋一套女子衣衫來,給暗室裏的柳芊芊送去。”

“是。”白晴應聲,默然退下。

任栩塵整理好衣衫後也未作停留,又是起身去找青戎。

那青戎此時怕是沒什麽事情,應是在訓練新進的一批壯士。

行至操練場的外圍,任栩塵喚來青戎問了抓住柳芊芊那日的情況。青戎簡單的講述了那日抓獲柳芊芊的情況,任栩塵卻是眉頭微鎖。

依照青戎的講述,很難判斷出柳芊芊是否将名冊藏于那處鎮子。反而,他倒是懷疑起這個柳芊芊的真實身份。若真是柳芊芊,莫說不會光明正大的出現在街市中,更是不會在看到青戎後還不躲起來。此間事态尚有疑慮。

思索間,任栩塵已走到了暗室的門口,卻聽到陌十少質問的聲音。

陌十少凝視着她,負于身後的雙手緊握成拳,陰冷道:“青戎竟違背我的話将你安置在此,你是不是很開心?”

“只要看不見你,我都很開心。”

語未畢,任栩塵已走到陌十少的身側。他迎着她突如轉來的目光,仔細的觀察着牢中人。良久,對十少言道:“是我叫青戎帶她到這裏,也是我叫白晴給她換了一套衣服。”

“謝公子。”詩沫雅禮貌謝過,心中感恩任栩塵沒再讓她衣不蔽體。食不果腹倒是可以忍受,大不了餓死。可若是無衣遮體,豈不是一世清名盡毀一旦。

詩沫雅對任栩塵的禮貌相向激怒了一旁的陌十少,惹得他口不擇言道:“果真饑不擇食,在我的面前就開始勾引別的男人了嗎?”

“少仕。”任栩塵微微帶攔。他對十少的偏激自是見怪不怪,只是這話說的未免也太難聽了些。

“少仕?”詩沫雅忘了任栩塵一眼,又瞧着陌十少,“陌少仕?今日我總算得知你的真名了。日後可不要改名換姓,亦不要換了這張臉,否則我怎的去找你?”

這幾日與她的周旋,陌十少自然心知日後她來找他不會是為了敘舊,冷聲道:“柳芊芊,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你給過我敬酒嗎?我吃的一直不是罰酒嗎?惺惺作态。”

陌十少被氣得發抖,一怒之下起掌欲殺之。

“你不殺我便不是陌十少。”

伶牙俐齒,這顯然不是柳芊芊。

任栩塵作為一個旁觀者,很快看出了端倪,擡手阻止陌十少誤殺性命。是以,道:“十少,留下她對我們還有些用處。你若怒極殺之,正好遂了司徒楓的意。”

任栩塵此番一說,陌十少收回掌力,甩袖離去。

見那陌十少離開,詩沫雅直朝任栩塵翻白眼,“真是謝謝公子方才的救命之恩。”

雖是言之感謝,卻絲毫沒有感謝之意。任栩塵心知她這是在怪他,她一心尋死,卻被他阻止,豈有不怪的道理。這更加讓他确信,此人不是柳芊芊。即問道:“你是誰?與柳芊芊是什麽關系?”

詩沫雅頓覺輕松,就連凝結的血液都恢複正常循環,負氣道:“終于來一個說人話的正常人了。”

“如此說來,你果真不是柳芊芊。”

聽任栩塵如此問,詩沫雅好奇的反問一句,道:“我與柳芊芊真就這麽像?”

任栩塵又凝神打量她一番,柔聲道:“仔細看來,她比你多了一份溫婉,你比她多了一份靈氣。”

這種幾率,去買彩票,絕對是頭獎的獲得者。詩沫雅定了定思緒,道:“既然你知道我并非柳芊芊,能否放我出去?日後我定然會感激你今時今日的救命之恩。”

任栩塵未做思索,直接告知她,“我雖知道你不是柳芊芊,但是這并不能說明你與柳芊芊不是一道人。”薄涼的聲音打消掉詩沫雅剛萌生出來的希冀。他又道:“姑娘,你還是說實話比較好。這樣,十少也能放過你。”

不提那人還好,一說起那人,詩沫雅的火氣噌得一下就竄上來了,語無倫次道:“不放過我拉倒。反正這個雞不生蛋鳥不拉屎的地方我也沒興趣呆下去。早死早超生,說不定還能回家。”

死了能回家?這話怎麽說。莫不是這姑娘在裝瘋賣傻?

“看什麽看,我沒有裝瘋賣傻,我說得實話。他陌十少有本事就自己找去,沒本事做什麽把我困在這破地方。挖地三尺,挖他妹啊。要麽就別留我活口,否則日後我若有了本事,定然雙倍奉還他如今加諸于我身上的j□j和苦楚,絕不手軟。”

任栩塵唇邊浮着一絲笑,道:“我倒是能信你的話,只是你有那本事逃得出去嗎?”

詩沫雅只覺血液再度凝結,此人竟如此瞧不起她,憤怒。因此,她瞅着他,涼聲道:“這位先生,我瞧你一身白衣清煦,以為你是知情曉理的人,便稱你幾聲公子。未成想,你與那陌十少也未有多大區別。我倒是謝了你今日的施舍之恩,不過,你若也是不分青紅皂白,那麽請你也盡早消失在我的面前。”

“我也未曾污蔑你。只是問了你一句與柳芊芊的關系。”任栩塵如此說,卻是想:這姑娘的火氣到不小。

“你既是知道我并非柳芊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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