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詩沫雅喉嚨一緊,逼回泛出眼眶的淚,似是自我嘲諷,道:“柳芊芊,你竟喚我柳芊芊?我以為就算是我暫時記不得你了,你也會告訴我,我們曾經……而你,為了一本名冊,竟然如此待我。”

陌十少愣了愣,似是沒想到她會這麽說。他目光灼灼瞧着她,少頃,道:“你為了那個男人,背叛我。現在竟還這般的理直氣壯。柳芊芊,難道你就不覺得愧疚嗎?”

“我自然是難過的。你以為我想這麽做嗎?若不是他時常威迫于我,我又如何想背叛你?”

陌十少一聲嗤笑,道:“這般說來,你也是無辜的。那我的東西呢?”

聽此,詩沫雅不由得冷笑,略有哽咽,也帶了幾分怨憤,道:“你不問我離開的這些日子是如何過來的,只記着你的那本名冊。十少,你的心,莫非不是肉長的?莫不是從前的那些,都是騙我的!”

“究竟是誰騙了誰?”

說起來,陌十少确實是個可憐人,被自己的愛人背叛,但這無關于她。是以,詩沫雅輕蔑道:“那,是我騙了你又如何?你要的東西,還在我的手裏,你能奈我何?”

“我從前倒是小看了你,亦或是,我一直都小看了你。”陌少仕一瞬不瞬的盯着詩沫雅,譏笑,“不過,你以為你手裏有我的名冊,我便奈何不了你嗎?”

“你是想一掌殺了我,還是一手掐死我?随你的意。”

今次,陌十少竟沒有上了詩沫雅的當,沒被她的激将法所擊到,似笑非笑,奸詐異常。與任栩塵那抹似笑非笑的樣子,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果然,他道:“折磨你的辦法,可不止這一種。”

“那你想怎樣?”

未待一句話說完,詩沫雅已被陌十少一只手粗魯的扔到了床上,他的另一只手已用掌風将大門關了起來。床沿擱得詩沫雅左手生疼,愣是生生的忍着了,誠惶誠恐的望着他,未語淚先流。

這份害怕,是真的。這些眼淚,卻是做戲。只可惜,她這一身清白,怕要毀在他的手裏了。

“這不是折磨,是我賞賜于你的恩澤。從前,都是你婉轉承歡。今次換了我主動,你是不是很高興?芊芊,我的芊芊。”

陌十少是笑着說的這些話,卻似一把啐了毒液的刀,一把插在她的心髒。若是此刻真的是柳芊芊聽了這句話,只怕會更疼吧。

詩沫雅假意略作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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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襟已被退了許多,春.色漸露。

吱,門被人打開。陌十少連忙給她遮住了乍洩的春光,怒看來人。

任栩塵笑比暖陽,溫和道:“十少,她的身子還未痊愈,不宜做事。”

陌十少只覺血液沸騰,轉瞬移到任栩塵的面前,擋着他的視線,陰沉道:“我的事什麽時候要你來管!”

“自然不要我來管的。”任栩塵也不惱怒,輕笑言,“只是前堂有人,給你送了樣好東西,還要你親自去看才好。”

陌十少聞言,掃了眼仍在抽泣的詩沫雅,坦然自若的走了出去。

任栩塵自然也是要随他一起離開的,只是半路上忽然來了個白晴,說了些事情,要他過去主持一下。任栩塵便借此離開,又不動聲色的回到了詩沫雅的廂房。

此時的詩沫雅已是穿戴整齊,瞧見折回的任栩塵倒也不驚訝,只說:“我之前定是恨着他的。”

任栩塵沒有接話,她也無需他接過話尾,又道:“今日他這般對我,此前定然也是這樣待過我的。他對我這樣淩.辱,我又怎會不恨他。”

“你是故意的!”

言簡意赅,直戳重點,詩沫雅暗暗贊許他的銳利。

“是。我想,我此前是不是從未做過反抗。既然他把我當做柳芊芊,那我便戲耍他一次。”說到這裏,詩沫雅擡眸,與任栩塵道了謝,“幸好你來得及時,否則的話,真不知我會做出什麽事來。”

任栩塵一笑,不置可否。并非他來得及時,而是白霜特意跑過去将她的處境告知于他。也巧,有人給他們送來了一樣東西,可以支開少仕。想到了這裏,任栩塵道:“我們要找的東西,找着了。”

“找着柳芊芊了?”詩沫雅不可置信的望着任栩塵。

若是找到了柳芊芊,那是不是代表,她可以離開這裏了。

任栩塵搖了搖頭,“東西是她譴人送回來的,而她本人沒有出現。我已經叫人待會兒跟着那人,看看能否找到她。”

“如果找不到呢?”

“若是找不到的話,可能還會委屈你一些時候。畢竟要十少接受這件事需要時日。”任栩塵與她說這些後事,頓了頓,又道:“若是找到了,你打算怎麽辦?”

“那我便不再計較陌十少這些天來對我的侮辱,離開這個地方,找個僻靜的地方,終老。”

問那句話時,任栩塵目光灼灼,聽到答案後,眸光缱绻。

紅塵初妝,不見來時路 (三)

申時末,斜陽漸深。

夙興樓內一片歡騰。

方才好不容易應酬完一個難纏的男人,吟碧略略扶額,擦拭着身上的酒汗味,十分疲憊的回到自己的廂房。還未推門而入,便已聽到了裏面喝茶的聲音,心下道:誰這麽有本事,竟悄無聲息的潛到了她的廂房。

待推開門,瞧見那個稍許有些玩世不恭的慕容瑾時,吟碧的防備稍稍少了些。複又大吃一驚,小心翼翼的斂了心思。

“如何?不歡迎我嗎?”慕容瑾望着吟碧顧盼生姿的容顏,魅笑,“我可沒忘了前些天留下的話,所以我不請自來了。怎麽,沒有準備好嗎?”

吟碧揚起一個恰到好處的笑,聲若天籁,道:“何以要時刻準備着,慕容公子幾時來,我便幾時侍候。如此不是更好!”

說着,立于鏡前,将頭飾發釵卸入妝奁。

“這般說來,姑娘是已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倒是我慕容瑾有負姑娘一番心意了。”慕容瑾慢條斯理的打開竹骨折扇,極有興致的凝着妝臺前的吟碧,道:“有道是良辰美景,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們還是趕緊做正事吧。步搖這些裝飾,不影響我們做事的。”

吟碧擺放綠意芳華簪的纖手一滞,只覺額間青筋直跳。從前她只是聽說過慕容瑾風月逍遙,在桃花叢裏游刃有餘,今日她算是切身體會了一回。

斂下情緒,吟碧從鏡中看着慕容瑾,遞予他一個溫婉的笑,道:“着實對不住,那才那些粗漢子惹得我身上盡是粉酒液汗的渾濁之味。若是不清洗一番,恐怕弄髒了公子。”

慕容瑾不以為意,卻隐隐覺着不對。但這不妨礙他調情,只道:“我記着那日你說,你一向都是言而有信之人。而今,是反悔了嗎?”

“自然是說話算話的,只是容我梳洗一番。”

慕容瑾百無聊賴的搖着竹骨扇,笑道:“姑娘今日何以這般推卻?上一次,姑娘可不是這番模樣。”

吟碧神情一凜,手指顫了顫,旋即顏如風月旖旎,起身走到慕容瑾的身邊,掩着絲絲局促,風情萬種道:“若是公子不嫌棄,吟碧自當再無二話。”

慕容瑾收了扇子,拉着吟碧的柔荑帶入懷中,細細的撫摸着她的纖手,道:“如此,我便為吟碧姑娘解帶寬衣了。”

吟碧仍舊笑得綽約,卻覺血氣上湧。一雙素手十指纖纖,微有顫抖的為慕容瑾解衣。

慕容瑾一把抓住她的手,調侃道:“你這麽緊張做什麽?”

吟碧心驚肉跳,又極力掩去,儀态萬千道:“絲絲緊張罷了,我……”

話尾被開門聲淹沒,來人扶着門框,不可思議的看着二人,暗自慶幸。

慕容瑾放開懷裏的吟碧,笑看來人,“這是什麽戲曲,真是有趣。”

原來這推門而入的人,與他懷裏的吟碧一模一樣,絲毫不差。

那吟碧嬌喘噓噓,看着被慕容瑾推開的吟碧道,“木姑娘,我思前想後,甚覺此計不妥。很抱歉,我不得不回來。”而後,吟碧給自己倒了杯茶水,豪飲而下,對着慕容瑾道:“你也放心,我說過的話向來都是算數的,自然不會叫別的人代我。”

“吟碧姑娘,你……怎的回來了?”

被稱作木姑娘的人實則是柳芊芊。她本想借吟碧的身份将名冊送回去,再想一法子抽身而出,卻未料到慕容瑾插了一腳,更未想到吟碧還會回來。也罷,反正她已悄悄令人将那本名冊送還給了十少,留在此地也無事可做。不如尋一處地方,安穩此生,倒也是好的。

方才那般風情萬種、儀态萬千的模樣去侍候那些酒漢,着實叫她不能忍受。更遑論慕容瑾鬧得那一出,簡直叫她吓得不知所措。柳芊芊莞爾一笑,“姑娘說的是,此計并不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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