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節

“怎麽,忘了昨晚我們的溫存了。”慕容瑾挑着戲谑的笑。

若不是性子沉穩慣了,吟碧真想一腳把他踹下床,真是欠扁。心裏這麽想着,嘴上卻道:“只是沒想到你還未起身。”

“起那麽早做什麽。倒是看着你晨起的樣子,叫我心裏十分歡愉。”慕容瑾伸手取了一撮吟碧的秀發,在指尖繞圈圈,又道:“從前有人見過嗎?”

“有。”吟碧回的絲毫不含糊,慕容瑾當作未聞,不動聲色的繼續玩着她的秀發,眸光卻是一凜。未幾,吟碧穿好衣衫,道:“小小。”

語畢,吟碧推嚷着慕容瑾起床。

慕容瑾聽話的更衣洗漱,全是由吟碧來服侍。早膳的時候,仔細一想,覺得這生活也是不錯的。

一頓早膳,二人未有多言。慕容瑾吃得九分飽時放下碗筷,拿起一旁的方巾擦拭嘴角,道:“稍候同我一道去街上逛一逛,會一會十少。家裏留給小小照顧。”

吟碧鎖眉,“那個陌十少?”

慕容瑾颔首,理了理衣襟,拿着折扇,等着吟碧。

是以,二人收拾穩妥後一同逛街去了。

這廂,陌家堡。

詩沫雅未曾将陌十少的話放在心上,以至于陌十少派人來傳她時,她一臉的莫名其妙。待弄明白之後,才不情不願的拖沓着收拾好自己,還招了白霜同自己一起去。

到了前堂才知道,不止他們兩個,任栩塵也是去的,頓時心裏平靜許多。

于是,一行四人一道逛街去了。

說是逛街,其實僅是從街的這頭走到街的那頭。詩沫雅裝作不經意,實則心裏也在注視着街井是否有她感興趣的東西。一圈兒下來,雖然也确實有許多她未曾見過的東西,卻都未能引起她的什麽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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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栩塵亦是常常裝作不經意的看着她,只見她的眸光時而驚豔時而怏怏,可愛極了。

陌十少倒是一言不發的在前面走着。

四個人,皆是俊男靓女,引得不少行人的關注。

發現這一跡象時,詩沫雅的內心翻騰了。她自覺長得一般,在老家也就是平平無奇的普通人一個,但在這裏的人看來卻是十分漂亮。由此可見,這裏的人是長得有多不待見。

也不知走了幾圈,陌十少終于停了下來。

太陽已是當中照。

“想吃些什麽?”

陌十少望着詩沫雅,她卻是恍若未聞。白霜緊忙拽了拽她的衣服,詩沫雅這才從方才的思緒裏回神。

“随意。”

任栩塵覺得好笑,又不能太招搖。是以,只是抿唇。

陌十少想瞪她一眼,又覺有失身份,便沒再看她。

由陌十少領着,任栩塵與詩沫雅分別在身後的左右,白霜跟着詩沫雅,衆人一道去了樓上,萬年不變的包廂。

慕容瑾聞聲,也不看來人,道:“今日來得挺早。”

任栩塵望了望天,巳時剛過,确實比從前要早。估計是心疼詩沫雅,怕她餓着了,所以才早早的來此歇着了。

陌十少未言,十分惜字如金。

慕容瑾收了折扇,側頭望着這行人。看見任栩塵旁側的詩沫雅時,萬年從容的神色瞬間被打破,道:“這不是柳芊芊?她不是死了嗎?”

說着,手已伸出去,準備探一探虛實。

陌十少方要擡手,卻不及詩沫雅本人迅速。

詩沫雅利索的拍落慕容瑾的手掌,涼聲道:“我專門活過來吓你的。”

慕容瑾有點石化,看着這個與之前的柳芊芊長得極為相似的女子,朝陌十少道:“你不是把柳芊芊弄死了,然後再弄個跟她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來慰藉你受傷的心吧?”

陌十少睬都沒睬他。

經他提醒,詩沫雅想起柳芊芊,又為她不值,口氣不禁真的冷下來,“柳芊芊不過是為了孩子自缢,與他有什麽幹系。”

慕容瑾聽出她的嘲諷,又看了眼沉了臉的陌十少,複又望了眼任栩塵,終于只是讪讪笑着。

任栩塵打了圓場,看着一直坐在位置上未曾動半分的女子,道:“這位是?”

“吟碧。”未等慕容瑾回答,吟碧率先報出了姓名。

任栩塵忽然記起柳芊芊曾是以吟碧的身份将名冊送回陌家堡,便仔細的看了看。她的眸光不閃不躲,更透着凜然,性子看着也是比較沉靜的。看到陌十少能如此坦然的人,着實不多。

任栩塵和風而笑,“傳言吟碧被人收了回去,我道是誰,原來是阿瑾你。倒是挺意外。”

惜字如金的陌十少道:“我還以為你會一輩子當個采花賊。”

“我向來都很自律。就你二人總愛排擠我,莫不是因我比你二人長得俊逸。”

一旁的詩沫雅定眼瞧了瞧,輕悠悠的道:“你該這麽說:我若是不當采花賊也對不起我這張俊俏的臉。”

慕容瑾剛入口的茶悉數噴出,驚詫的望着淡然的詩沫雅,一時無言以對。

任栩塵雙眸含笑,面子上掩了情緒。陌十少亦是掩着笑,瞳孔裏的欣賞幾不可見。慕容瑾身邊的吟碧悠然的遞給他巾帕,眸子裏的笑意最為濃烈。

菜是照常,只是人多,便又多上了幾道。

“這确實不是柳芊芊。姑娘,您芳名?”

詩沫雅笑語嫣然,“阿瑾,您貴姓?”

慕容瑾又是口吐噴泉,任栩塵咳了咳,陌十少的笑意深了些,吟碧覺得今天的菜肴有些嗆人,只有白霜一無所知的樣子。

“十少,你找到寶了。”慕容瑾捧腹,這個姑娘實在有趣的很,朝詩沫雅作揖,道:“在下慕容瑾。”

“小女子詩沫雅。”詩沫雅颔首,算作回禮,淡然道:“不過,我與別人沒有什麽關系,不是附屬品。”

吟碧的雙眸亮了亮,欣賞的看着她。

陌十少的臉色更沉了沉,不動聲色。

慕容瑾略略挑眉,頗有意味的目光逡巡在詩沫雅與陌十少之間。一個恍若未聞、目光深沉,一個泰然處之、眸光清澈。慕容瑾心道:陌十少這次是真的栽進去了,可是……

慕容瑾轉眸望了眼任栩塵,又發現任栩塵的眸光也頗有味道。

慕容瑾覺着,這件事變得十二分的有味道。他要圍觀。

詩沫雅從容的找了塊五花肉塞進嘴裏,擡頭時覺得有人在瞧着自己,目光熾熱。可她定眼尋了一圈,并未發現有什麽可疑的人。再低頭時,又感覺到了那道目光。

慕容瑾打了圓場,“今天這道鶴立花叢還不錯,大家嘗一嘗。”

“你若是立在裏面,也不錯。”詩沫雅有意無意的搭着,始終未曾擡頭,心裏卻是專注于确定那道奇怪的目光。

“小丫頭,你是與我有仇是不是?”

詩沫雅側首,尤其無辜,道:“我只是覺得比較有趣罷了,你是覺得我在排擠你嗎?”

慕容瑾被她咽的無話,頓覺自己二十幾年的人生白活了。

“柳芊芊是不是認識一個人?”詩沫雅努力放大紗幔後面的少年,有些困難的形容那個人,“他身形如……蛇?嗯,面容姣好,偏向陰柔,一雙丹鳳眼看着比較陰森,挺媚惑人的。可能,喜愛紅色的衣服。”

“你認識司徒楓?”慕容瑾驚呼。

“你們不要驚訝,不要擡頭,裝作若無其事。然後,各憑本事,看看斜對面的二樓。那個男人,是司徒楓嗎?”

語出,所有人都繼續用餐,努力的用餘光瞟向斜對面。

只有吟碧,一副不關己事的模樣。

三個男人默契的對視一眼,心裏自有猜測。是以,午餐過後,各自回家。其實也是沒什麽事,便沒再瞎逛。

回到陌家堡。

“以後若是想出去,身邊必須有人保護。”

陌十少的聲音驀然響起,吓得神游的詩沫雅手忙腳亂的才拉回一魂一魄。良久,詩沫雅終于反應過來,木讷道:“我沒準備以後要出去。”

陌十少聽到心裏,未再言語。

任栩塵又覺得心歡。近日,只要詩沫雅道幾句話,他似乎就覺得很歡樂,亦很滿足。夜深露重時卻總是翻來覆去的難以入眠。對于詩沫雅,對于十少,對于自己,以後的路,究竟該怎麽走?

未幾,徹底反應過來的詩沫雅道:“我覺得司徒楓長得真不錯,不過可能會比較變态。”

陌十少先是一凜,後是一愣,未語。

走到岔路口,詩沫雅便與他二人分道揚镳了,心裏仍舊沉浸在司徒楓的俊顏裏。若是司徒楓不要故意那麽邪魅,那絕對是個高雅的美男子。可惜,小時候教育的路沒走好。

看他那個炙熱的眼神,可能是對柳芊芊有意思。

對柳芊芊有意思?

詩沫雅倏地想起柳芊芊的那座墓。那不會是司徒楓盜走的吧,盜竊一盒骨灰,真的是變态?

豔陽高照,詩沫雅卻打了寒顫。

這廂陌十少與任栩塵相視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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