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節

,一個英朗如松,一個清風霁月。

“防範司徒楓。”

只五個字,任栩塵卻知道這對陌十少來說有多重要。對他自己,亦是十分重要。

可是,沫雅,我該拿你怎麽辦?

陌十少與任栩塵,各懷心思。一個似乎志在必得,一個似乎膽怯猶豫。

塵緣非塵緣 (一)

是日,任栩塵抽了個時間去海瀾閣看看詩沫雅。

雖說心裏還未曾做出一個明确的決定,但在決定沒有做出來之前,他決定還是先依着自己的心。至少在陌十少表明自己的心意之前,他可以做自己想做的。

遠遠的他便看見她拿着個水舀,一心一意的給那些姹紫嫣紅的花兒澆水。白霜在一旁備着一桶滿水,等着她手邊用完的空桶。

“白霜,你與我講講你覺得有趣的事情。”

白霜垂首冥思苦想了許久,道:“小姐,我想不起來有什麽有趣的事情。不過我記得從前新年的時候,特別的熱鬧,大街小巷都是張燈結彩。我們村裏的每個孩子都是到處跑,耍在一起,十分開心。那時候我還沒有到這裏來做丫鬟,到這兒之後,便也沒怎麽過新春了。”

“确實無趣。”詩沫雅代為總結,甚覺惋惜。

任栩塵無聲無息的走到她的身邊,一同蹲下,“那你覺得什麽比較有趣?”

詩沫雅舀了一瓢水,道:“我覺得慕容瑾就挺有趣。”

“你對他有好感?”

“我在這裏就見過五種男人。一個是陌十少這樣的衣冠禽獸,二個是你這樣的清風霁月,三個是司徒楓那樣的邪魅變态,四個是青戎那種的言聽計從。最後一個便是慕容瑾那樣的,傲笑風月。”詩沫雅又舀了一瓢水,身邊的木桶空了,人又往前方挪了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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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霜拎着空空如也的木桶,做事去了。

任栩塵随她動了動地方,明了她的意思,又問道:“那對你見過的女子呢?”

“我喜歡吟碧。”

“那柳芊芊呢?”

“她愛了一個不該愛的人,比較可憐。”詩沫雅澆花的纖手頓了頓,側首看着他,問道:“把骨灰偷走的,會不會是司徒楓?”

任栩塵思忖片刻,道:“有沒有人誇贊你很聰明。”

“他要骨灰有什麽用?”

“不管是有何用途,單憑一盒骨灰,料他也不會發現什麽。”任栩塵伸手撫着當中的一朵嬌小的紅花,心裏十分的舒暢。

未幾,白霜端了兩盤小點心,道:“小姐,芙蓉酥和桂花糕做好了。”

詩沫雅丢了水舀,朝任栩塵道:“你吃嗎?我的早膳。”

“我用過早膳了。”任栩塵微微抿唇,覺得十分滿足,跟着她一同走到石桌那裏,道:“你這麽賴床,太陽升得這麽高才吃早膳。午膳豈不是午後才用。”

話音落,她聽見有人喊了幾句“小雅”。

詩沫雅一滞,覺得這個聲音尤為耳熟,從前似乎在哪兒聽過。是以沒有跟任栩塵答話,輕手輕腳走到石桌旁。

側耳仔細聽了聽,聲音不見了。許是她的錯覺。

“你怎麽了?”任栩塵亦發覺她的心不在焉。

“沒事。”應該是幻聽。

詩沫雅拾了一塊芙蓉酥,細嚼慢咽。不多時,又是幾聲“小雅”,聲兒裏透着幾分尋思和疑惑。這個聲音真的很熟悉。詩沫雅若無其事的吃着糕點,心裏卻在琢磨着這個聲音。

“小雅?我靠,不會沒了吧!”

方簡!詩沫雅騰的一下站起來,弄得任栩塵不明所以。剛好進來的陌十少也是愣在不遠處,灼灼的看着她。

“任栩塵,你有沒有聽到有人說話?”

任栩塵葉眉微蹙,仔細認真的聽了會兒,道:“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麽聲音?”

“詩沫雅,沒死就出個聲兒我聽聽。”方簡怒火滔天的撕吼,吼完之後又憤怒的拍打着機器,嘴裏道:“教授這搞得什麽破東西,一點反應沒有。詩沫雅,你要是聽見,那你聽好了。我和教授正在研究接你回來的辦法,你在某個旮旯裏等一等。要是沒聽見,那就算了,反正要等着。”

“方簡,你個滾蛋,終于來了。”詩沫雅不由自主的低聲咒罵,就石凳而坐,心裏卻是十分開心的。

在這個鬼地方待了兩個多月,連方簡的聲音都記不得了。詩沫雅覺得自己真對不起方簡,想了想又覺得是方簡對不起自己。

任栩塵瞧着有些莫名,想問些什麽,在看到陌十少之後咽了回去。而突如其來的陌十少卻是沉聲問道:“方簡是誰?”

“我老婆。”喜上眉稍的詩沫雅脫口而出,遂又覺得不太對勁,擡頭發現任栩塵和陌十少還有白霜都詫異的看着自己,于是讪笑道:“我的意思是,她是我的好朋友。”

未幾,詩沫雅的耳邊又響起方簡缥缈的聲音:“教授,你的機器是破的,沒用。”

詩沫雅沒忍住,一口笑噴。

“她是誰?”陌十少皺着眉頭,她對這個人似乎很上心。

任栩塵到底跟着陌十少的時間久了,他的言簡意赅他都是懂得,便道:“方簡這個女子,是你的老鄉?”

詩沫雅點頭。

這個方簡,不僅僅是她的大學校友,也曾為兩年小學校友,後因方簡轉校就沒了音訊。之後在高中相遇,兩人分外欣喜,變成了摯友。

也就是這個摯友,讓她從此呆在這個“旮旯”之地。

“想着她,你覺得很高興?”

因是方簡給她傳了話,不論最後是不是真的能離開這裏,至少她今天聽見了久違的聲音,是以心情十分的好。對陌十少便沒了往日的針鋒相對,只道:“她是我的故友,想着她,自然會開心些。”

說罷,詩沫雅仰頭望着居高臨下擋着陽光的陌十少,道:“你不是有許多公事要處理?何以這麽清閑的到我這裏晃悠?”

“我去哪裏做什麽,要向你解釋?”

“您随意。”詩沫雅故作恭敬的朝他颔首,手上卻拿着芙蓉酥,悠閑的吃着。

一口氣憋在嗓子眼兒,陌十少狠狠地瞪着她,俯身到她的耳邊,低聲道:“你這樣與我說話,是想引得我的注意?”

詩沫雅微擡眸光,細長的睫毛微顫,學着陌十少低沉的聲音,道:“你想多了,十少。”

正說着,卻側眼看見任栩塵怏怏的起身離開。雖然,他的嘴角挂着霁月的笑容,但是她就是能看出他笑容背後的黯然。

“詩沫雅?”陌十少擡手抵着她的下巴,沉聲道:“你成功了。”

挑眉。詩沫雅的腦子裏忽然冒出任栩塵挑眉的樣子,有樣學樣的挑眉,卻不是因為有興致,而是覺得不屑,道:“這次怎麽不說我欲擒故縱?”

“難道你不是嗎?”

詩沫雅忽然嬌羞的笑了,“十少,你真的是……很傲嬌。”

“嗯?”

陌十少抵着她下颚的手撤到詩沫雅的腰身,閃身帶她靠着自己的身子倚在貴妃椅上,頗有興致的看着她。

“所謂男女授受不親,我們還是保持着最友好的距離比較好。”詩沫雅靠着他的身子,巧笑嫣然的說完句話,掙紮着從他的手裏掙脫出來,又道:“何況,不久前你剛殺了自己的兒子。”

“你……”

未曾掙脫的詩沫雅被氣急的陌十少甩到地上。詩沫雅有一瞬的詫異,随即恢複神色,顧不得搓揉被石桌撞到的纖腰,冷聲道:“戳到你的痛處了?”

白霜驚吓的跑過去,蹲在詩沫雅的身側。

陌十少瞬間疼痛萬分,卻面色冰冷,“她背叛我,本就不該懷有我的孩子。那個孩子不配姓陌。”

“我看是你不配做孩子的爹吧。”詩沫雅忍着疼痛,在白霜的攙扶下站起身子,譏諷道。

晨起的太陽已然升到當空,強光刺得陌十少睜不開眼,刺得他看不清詩沫雅的樣子,刺得他想以手遮住這片礙眼的光明。

“詩沫雅,你不惹我生氣會死,是嗎?”

詩沫雅遽然譏笑,目不轉睛的盯着陌十少,道:“你當我有這麽閑嗎?我連見你都沒有時間。大門在那兒,你請自便。”

“你忘了,這是陌家堡。”陌十少眯着雙眸,心裏想着卻是她方才那句話。

見他沒有時間?哼,見任栩塵到有的是時間。為什麽輪到他陌少仕就沒有時間了?見他沒有時間!詩沫雅,他倒要叫她時刻都見他。

詩沫雅先是一怔,後是釋然的微笑,“我确實忘了。既是如此,我便不打擾了。希望我們日後也是不複相見。”

說罷,詩沫雅擡腳往外走。

“小姐。”白霜站在原地,雖心裏很急,卻不敢追過去。

陌十少身形一閃,站到她的面前,凜冽如刀刃,道:“為什麽你能與任栩塵相談甚歡,與我卻總是針鋒相對?”

低沉黯啞的聲音叫詩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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