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節

雅不得不擡眸與他對視,說出得話卻是:“因為你是陌十少。”

是一把刀,是一柄劍,是一杯毒酒,全數投在陌十少的心上。

“哼,可笑。我是陌十少又如何,這有甚關系。”

“當然有。”詩沫雅保持着二人之間的對視,道:“你不會心存善念留人一命,別的人卻能。”

“陌十少,我希望你永遠不要忘記柳芊芊肚子裏的那個留有你血液的孩子。若幹年之後,若你能毫無愧疚的站在柳芊芊和她孩子的面前說一聲,我是你爹。那我詩沫雅佩服你。”頓了頓,詩沫雅又道:“陌十少,你這種人,只有柳芊芊這種傻逼才會心動。”

雖然陌十少聽不懂逼字,但聽得懂傻字。

憤怒之下,又不知該做其他什麽。陌十少只能一把握住她的手腕,隐隐施力,道:“你懂什麽?陌家堡是你眼見的那麽簡單的嗎?雖然柳芊芊最後把名冊交回我手裏,但她偷取名冊是事實。陌家堡上下這麽多人看着,我若不嚴懲,那些心存異想的人勢必一個接着一個拿走陌家堡的東西。你問一問任栩塵,在我手裏的死人,哪一個是枉死的。”

“是。你是需要雷厲風行的手段,卻無需那麽殘忍。柳芊芊曾背叛你,但她已然悔改,你又何必置她于死地。何況,她還懷有你的骨肉。你又如何下得了手!”

被緊握的手腕很疼,疼得叫她受不了,雖說如此,她依舊努力的忍着。

陌十少微微松開她的手腕,說話的聲音有些幾不可聞的哀涼,“你怎麽不說你也殘忍。對別人談笑風生,對我卻是橫眉冷對。”

詩沫雅趁機掙脫掉他的束縛,道:“我說過,除了柳芊芊,沒有人會愛你。”

說罷,詩沫雅側過身子,就此離去。

“站住。”陌十少沉喝一聲,道:“不許出去。”

陌十少走到詩沫雅的身邊,不曾看她一眼,“囚,我也要囚住你。”

這幾個字,似是從齒縫裏硬擠出一般,深惡痛絕。

詩沫雅看着他離去,似蜻蜓點水般,道:“陌十少,會對你義無反顧的人,只有柳芊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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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十少身形一頓,只當未聞。

塵緣非塵緣 (二)

當晚,任栩塵又跑了一趟海瀾閣。

白日裏,為給陌十少和詩沫雅留下獨處的空間,他匆匆離開,卻沒有問她,她那個故友與她說了什麽叫她這麽開心。是不是,她可以回到她的世界了?

然,入目之處并無詩沫雅的身影。

她沒有在院子裏悠閑的就着糕點賞月,亦沒有坐在秋千上閑适的晃悠。只有她的房間閃着燭光,透過未鎖的雕花門,亮了他的心房。

任栩塵進去時,詩沫雅正想什麽想的入神。

“在想什麽?”

詩沫雅被突如其來的聲音換回神思,百無聊賴的道:“我只是覺得,我跟陌十少可能天生相克。”

“你們起争執了?”任栩塵在她的身邊坐下。

“我不會功夫,不然應該會打起來。”詩沫雅像說笑話一般,遂又十分認真地同任栩塵說道:“你有辦法讓我離開這裏嗎?”

任栩塵思忖一二,有幾分為難。倒不是為別的,單是為自己。又記起自己的來意,便道:“今日裏,我聽你說你的好友方簡。看你的樣子,你似乎能聽到她說話?”

說到方簡,詩沫雅來了些精神,眉角微揚,道:“她是說,叫我給她些時間。她正在同她的師傅找尋能讓我回去的方法。”

“你的意思是,再過些時日,你便可以回家了?”任栩塵輕巧的問了她一句,心裏卻已無法平靜,好似平靜的湖面忽然被人擲了無數顆極大的石頭。

“若能回去,自然最好。若不能,也只好既來之則安之。回去,沒有你想的那麽容易。我開心的是,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我終于聽到了久違的聲音,叫我覺得十分思念。”詩沫雅看着桌子面,目光有些散,繼續道:“其實,我并不覺得他們能找到辦法。”

“所以,你不會回去?”任栩塵試探性的問道,十分小心翼翼。

詩沫雅聽着,忽然側首瞧着任栩塵,揶揄道:“你是不是舍不得我走?”

任栩塵頓覺雙頰發燙,略感尴尬。

詩沫雅突然開心起來,笑道:“你舍不得我。”

“我是有點舍不得。”任栩塵大方承認,微抿的嘴角像一泓清泉,“你這麽好,我們都會舍不得你離開的。”

聞言,詩沫雅未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道:“我想去慕容瑾的府上看一看。”

任栩塵略略思索,道:“明兒同十少說,你想去見見吟碧,他定然不會反對。只是你的身邊要帶兩個人,以保證你的安全。”

詩沫雅迅速轉悠起腦袋瓜,疑惑道:“你是擔心司徒楓會将我當做柳芊芊劫走?”

“司徒楓這個人,一向心術不正,還是防着些好。”

“那不如你同我一起去,也有個照應。”詩沫雅提議道。這個地方,熟悉的也就是任栩塵了。別的人同她一起,她還要花時間去适應。

聽言,任栩塵十分歡欣。只是,若要和詩沫雅一起去,還要避開十少,怕是不太容易。

擡頭望了望外頭的月色,溫雅道:“時候不早了,你早點歇息。”

“你也是。”

任栩塵颔首,淺酌一口溫水,離去。

月色輕盈若薄紗,染得整個院子朦胧如畫。任栩塵踩着鍍了銀的青石板,似踏在雲霧當中,步履遙遙,襟飄帶舞,叫詩沫雅看得晃了神。

同被月光浸染的還有金煦軒。

房內漆黑一片,只有星星點點的月光透過窗紙灑下來。陌十少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如若不仔細去瞧,會以為他已經入睡。可他的瞳孔在月色的照耀下,顯得異常明亮。

在這個寂靜的時刻,詩沫雅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每一個眼神全都浮現在他的腦海裏,尤為耀眼。而他,沒有辦法躲閃,只能一遍一遍的欣賞,卻越來越痛。

翌日。

陌十少坐在書桌後,詩沫雅站在書桌前。

“我想去見見吟碧。那日見了她之後,雖未有多交流,卻是很喜歡。是以,想去看一看她。”詩沫雅沖進他的書房,未做鋪墊,直切主題。

陌十少眼都未擡,平緩道:“我叫她過來。”

詩沫雅握了握拳頭,亦平靜道:“我想看看別的風景。”

“我同你一起去。”

詩沫雅的拳頭緊了緊,聲音更為平和,道:“我知道你擔心司徒楓劫人,但你公事繁多,我也不便浪費你的時間。不如你另派人來跟着我,這樣也是兩全其美了。”

陌十少終于擡眼瞧着她,與往日并無區別,卻總覺得她有些怪異。

“別的人,我也不放心。”

“那,要不然,任栩塵?”詩沫雅背着拳頭,頗覺為難的提建議。

“你倒是提醒了我。”陌十少阖了書,道:“我可叫他辦理這些公事,我便能親自同你一起去了。”

詩沫雅松了拳頭,忽然冷聲相向,“我不想去了。”

說罷,也不顧陌十少倏然沉下來的臉色,直接回了海瀾閣。

任栩塵坐在院子裏,正等着她。一盞茶都涼了,她方才回來,臉色極為難看。他便猜到,陌十少沒有同意。

一杯涼茶直飲而下,道:“我們該先斬後奏,去了之後再告訴他。”

任栩塵愣愣的看着她那麽順當的舉着他用過的杯子,緩了好一會兒才道:“你別怪他,他只是擔心你的安危而已。”

“擔心?”詩沫雅揚聲複述,複又若無其事的說:“你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待會兒。昨晚沒有睡好,方才又氣血上湧。我需要好好歇一歇。”

“那你好好歇着,我再回去想想辦法。”

詩沫雅無力的點頭,由白霜攙着回了廂房。

睜着眼睛盯着屋頂看了許久,詩沫雅終于興致缺缺的閉起雙眼。累了,歇息會兒。

方才與任栩塵說要休息,那是借口,這會兒才是真的。

當中,不安心的陌十少來看過一次,見她在熟睡中便沒有打擾。只是在她床前,專心致志的瞧着她安靜的睡顏瞧了許久,心裏有些地方漸漸柔軟下來。

伸手摸一摸,果真十分叫人喜愛。

從前以為她是柳芊芊,對她更多的是憎恨。雖曾強硬過,但都不太記得了。現下,詩沫雅安靜着,能讓他有機會明目張膽的摸一摸,真的很難得。是以,陌十少十分舍不得移開目光,更舍不得将手撤離。

不知過了多久,詩沫雅依然熟睡着。陌十少抽回目光,回了金煦軒。

未幾,詩沫雅睜開眼睛。

睡醒她想做的第一件事是,洗臉洗手。

白霜端了一盆溫水,又折身準備當飽的食物。不消片刻便端上來三菜一湯,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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