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章節
十少便迎了上去。
司徒楓笑了笑,飛身一躍,同陌振南交手起來,不相上下。
陌夫人帶着柳芊芊站在安全地帶觀戲,周遭是陌家堡與闕天閣的人在打殺。詩沫雅未曾見過這種場面,既是驚心動魄,又是膽戰心驚。好在有莊若水照顧着才不至于有什麽危險。
慕容瑾自是要照應有孕的吟碧,不讓她受絲毫傷害。
然,陌家堡的人全數保護陌夫人與柳芊芊去了,莊若水又要對付那些人,又要顧及詩沫雅,着實顧不過來。便是如此,叫闕天閣的人鑽了空子。
司徒楓看在眼裏,将陌振南甩給別人應付,自己飛身到詩沫雅的身邊,将詩沫雅帶了出去。
這一系列的動作快之又快,詩沫雅都未及反應。
任栩塵一晃神便被陳絡劃傷了胳臂,悶哼一聲,卻聽司徒楓道:“住手。”
詩沫雅倒也不掙紮,就這樣任他抵着她的喉嚨。
任栩塵慌忙上前一步,莊若水亦是飛至任栩塵的身邊,懊惱至極,怒道:“放了她,否則我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司徒楓不屑理之,只看着任栩塵與陌十少,嫣然道:“将柳芊芊交出來,否則我殺了她。任栩塵,你不是很喜歡她,拿柳芊芊跟我換,我便将她還給你。陌十少,哈哈,你是要柳芊芊,還是這個女人。”
陌十少只覺胸膛怒火中燒,“放了她!”
“司徒楓,放了她!”任栩塵亦是冷聲,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柳芊芊和她,只能要一個。”低笑了幾聲,揚聲道:“柳芊芊,芊芊,看見我手裏這個女人了嗎?你若不跟我回去,我便殺了她。”
柳芊芊一滞,掙脫了陌夫人的圈锢,走到陌十少的前面被陌十少一把拉住。回首看了看,淚眼婆娑。
“尊主,請你放了詩姑娘,她是無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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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方落,司徒楓方要說話,便聽遠處傳來一聲懶散的“好熱鬧”,還帶着絲絲笑意。
莊若水一喜,喊了聲,“爹爹。”
聞聲,衆人齊齊望着門口,果真見一位男子并一個女人同行而來。所有人均是一凜,仿若見鬼一般。
“爹爹,那人妖抓了阿善的妻子威脅我們。”莊若水如孩子一般告狀道。
任嘉允挑了挑眉,莊紅梅亦是挑了挑眉。
陌振南有些恍惚,陌夫人亦走到了前面,只聽陌振南聲音略有顫抖,道:“嘉允兄。”
這一出,叫幾個小輩都莫名其妙。
任嘉允眉角跳了跳,無波無瀾道:“振南兄,這陌家堡的人也着實太忠誠了些。方才我看着,應是若水一個人護着這個姑娘的吧。”
說話間,他與莊紅梅已到了莊若水的身邊。莊紅梅凝睇一眼任栩塵,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只是胳臂上那道血紅有些刺眼。
陌振南一顫,與陌夫人對望了一眼。
衆人還未從這驚天的詫異中出來,柳芊芊卻是哀求的看着司徒楓,他嫣然的做出一個口型,“芊芊,過來。”柳芊芊垂了眼睑,挪動腳步。
詩沫雅忽然清醒過來,迅速左腿後踢,所有的力氣都聚在那一腳。司徒楓一痛,本能捂住那處。詩沫雅卻是緊接着拽住他的手臂,絲毫不給他喘氣的機會,一個過肩摔将他狠狠摔在地上。
衆人又是詫異的看着詩沫雅,唯有任栩塵眼疾手快的飛身将她帶回。莊若水欣喜不已,任嘉允和莊紅梅也是尤為欣賞。
陳絡将司徒楓扶起,卻被他甩開。
站在任栩塵的身邊,握住任栩塵溫暖有力的大掌,睥睨着司徒楓,冷聲道:“方才那一腳是為阿善臂膀上的傷,那一摔是為了我自己,較之你給予我的着實輕了些。”
任栩塵随手扔出手裏的長劍,直沖司徒楓。司徒楓靈巧閃身,錯開這把長劍。
“哼,這點本事還想傷我!”司徒楓嗤笑,“芊芊,看到地上躺着的這些人嗎?他們都是因你而死的。”
聽着司徒楓媚然譏笑,任嘉允皺了皺眉,“阿水,爹爹往日是怎麽教你的?”
莊若水興奮的哦了一聲,旋身凝氣。
往日爹爹教她,實在不想見一個人便殺了他。是以,莊若水使得是殺手锏。周遭龐大的弑殺之氣叫那些前輩都忍不住寒顫,卻叫她一襲紫衣如花,反掌直擊。
陳絡吓得連退了許多步,柳芊芊緊忙飛身而去,陌十少卻是沒攔住。
司徒楓心下一陣桎梏,快柳芊芊一步将她攬在懷裏。卻在回身的瞬間被莊若水狠狠一擊,一口鮮血噴湧而出,落在紅毯之上,落在柳芊芊的嫁衣上,看不出來。
柳芊芊淚如雨下,看着奄奄一息的司徒楓,凝噎着。
莊若水無法理解的看着她抱着司徒楓,只覺得她瘋了。
“芊芊,我們回家。”司徒楓的唇邊粘着大片血漬,笑起來像一張抹了蔻丹的宣紙。
“對不起,對不起,尊主。是我不好,害得你變得如今的模樣。”
司徒楓恍若未聞,擡手為她拭去臉上的淚漬,笑道:“芊芊,我們回家。”
芊芊,我們回家。
只一句話,柳芊芊又是淚如泉湧。司徒楓依然笑顏如花,卻好像只會說這幾個字,叫柳芊芊心中悲痛不已。
詩沫雅與吟碧二人鎮定的看着,均握住身旁人的手掌,無不憐惜。
“好,我跟你回去。我們回家。”
柳芊芊握住他的修長溫柔的手指,決然颔首。司徒楓得了這個答案,笑得更是妖嬈。未幾,他緩緩垂下手臂,如一瓣凋零的落紅,滿意的阖上雙眼。細長的睫毛搭在白皙的肌膚上,體溫猶存。
陳絡一幹人等齊齊跪倒在地,無不面色沉重。
柳芊芊忽然傻了一樣,兩行梨花淚擋都擋不住。直到陌十少一聲“芊芊”才緩過神。半晌,柳芊芊停止了悲戚,狠了狠心,道:“送尊主回家。”
陳絡一行人聞言,将司徒楓擡着出府。衆人皆是看着,旁觀。
柳芊芊站起身,怆然的瞧着這個她愛了将近一年的男子,盈盈一拜,聲音輕柔也堅決,道:“十少,我知你并非因為愛我才與我成親,所以今日是我柳芊芊被悔婚。從今往後,你我再無往來。”
說罷,決絕而去。
司徒楓的死是她一手造成,縱使與她二人無直接關系。她無法怨誰,然,這是一道心結,永遠解不開的心結。
幾許煙波成蹉跎 (二)
于陌振南和陌夫人來說,這是一場鬧劇。
本是歡歡喜喜的一件大事,卻惹得滿堂賓客的笑話。柳芊芊前腳離去,賓客後腳拜別。那群人走着還議論着,既為這場婚禮,也為恍若重生的任嘉允夫婦。
陌振南既是氣柳芊芊不留情面,又是氣陌十少沒一絲一毫的反應,甚至還輕松了些。
陌振南敗壞氣急的暗哼一聲,方才叫人打掃了前後院便聽一道陌生的聲音,道:“吟碧姑娘,馬車已在外恭候多時。”
此話一出,引得堂中所有人都望着吟碧。
任嘉允與莊紅梅皆是眸光一斂,又不動聲色的看着。
吟碧略略上前一步,颔首道:“請王爺回禀皇上,吟碧既已離宮,便未打算再回去。”
被稱王爺的男子并不意外她出爾反爾,只道:“皇上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前日本王也提醒過你。若是你執意不回去,本王自然不會強求,只是後果并非本王能估計的。”
莊若水耷拉着腦袋,心想着吟碧與慕容瑾也是好人,又是任栩塵的好友,着實應該幫一把手。是以,拽着自家爹爹的臂膀,低聲道:“爹爹,你幫幫他二人吧。吟碧姐姐同冉姨那麽像,慕容與阿善又是好兄弟,你便大發善心,幫一下吧。”
那頭慕容瑾卻是輕描淡寫的笑了,悠然道:“王爺都猜不到的後果,我倒是不介意見識一番。”
任嘉允亦是笑了笑,也是竊語道:“你何時見過爹爹那麽善良?”
其餘衆人還處在一頭霧水中,又聽十少沉聲道:“慕容,這番是何故?”
任栩塵亦是帶着詩沫雅走到慕容瑾的身邊,詩沫雅挽着他,已俨然成了夫妻。
慕容瑾無關風月的笑了笑,擺開随身攜帶的竹骨扇,方要說話。卻不料莊若水歡喜一躍,順手牽走了他的竹骨扇,遞給了任嘉允。
“爹爹,這可是一把好扇子,有許多年的歷史了。”
莊紅梅睨了她一眼,看着任嘉允手裏把玩的那把折扇。确實是把好扇子,竹制成骨,扇面由素錦制成,繪的是一幅柳堤春曉,并無題文。
任嘉允斟酌一番,步履輕盈的走過去,笑岑岑道:“威脅這東西,我倒是很多年不曾聽過了。乍一聽,倒挺新鮮。不過若是真想帶走這位……貌似故人的姑娘,是該問問皇上,當年的雪秋若是……恩,在天有靈,是否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