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章節

感激他造孽。”

說罷,有位無辜的望着莊紅梅,道:“夫人,‘造孽’說的好不好?”

莊紅梅沉思幾許,輕巧道:“極好。”

王爺忖量片刻,從容道:“請問閣下如何稱呼?”

任嘉允擡眼看着他,又瞥了眼任栩塵,漫不經心道:“還是回複複命吧,皇上還等着你的消息。”

莊若水蹦跶到任嘉允的身邊,嬌笑道:“蘇公子還是早些回去,我爹爹向來急脾氣。他要是不開心,連我都難逃魔掌。爹爹,是吧?你老是整我。”說着說着,莊若水委屈起來,有些賭氣道:“現下找到阿善,我再也不同爹爹玩了。”

任栩塵莫名的皺了皺眉,自今日見到這二人,便一直心緒不寧。

王爺笑了笑,眸光沉了幾分,又隐隐亮了幾分,微微颔首,便由仆人陪着離去了。

慕容瑾望了會兒他的背影,轉而領着吟碧向任嘉允道了謝。

任嘉允未放在心上,将他的竹骨扇翻來覆去的把玩,“若是以後他再找你二人,便知會一聲。酬勞嘛,多給我一些這樣的好東西即可。”

莊若水大方的拍着慕容瑾的肩膀,道:“其實有時候覺着慕容瑾更像爹爹。”

任嘉允與莊紅梅斜了她一眼,未語。

衆人未覺,陌振南忽然大笑着道:“任兄遠道而來,舟車勞累,待為兄略備薄酒,與二位暢飲一番。”

陌夫人盈盈适步,托着莊紅梅的雙手道:“多年不見,你還是當年的模樣。我這就去準備膳食,你且稍歇片刻。”

莊紅梅笑了笑,不露痕跡的抽回手掌,不言不語。

如此,陌夫人未覺,興致勃勃的準備膳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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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沫雅挽着任栩塵那只未受傷的手臂,揚聲道:“各位前輩,阿善受傷了,我便先帶着他回去包紮傷口了。”

陌振南點點頭,詩沫雅報以微笑,卻是未動。任嘉允與莊紅梅若心有靈犀一般,雙眸均帶着笑意。詩沫雅這才微微颔首,任栩塵亦是禮貌朝陌振南和任嘉允微笑颔首,後才離去。

莊若水由是多日不曾見着爹娘,尤為黏人,倒未再跟着任栩塵。

陌十少仍是一身紅衣,與任嘉允夫婦禮貌作揖便回去換衣服去了。出了門,詩沫雅與任栩塵二人仍在視野裏,耳邊還有她若近若離的說話聲。望了望,停了片刻才又邁步。

詩沫雅的廂房裏明朗豁達,細心的為任栩塵包紮。這是她第一次為人包紮傷口,略顯笨拙,任栩塵卻覺得很可愛。複又想到那時辰在司徒楓手裏時的勇敢冷靜。她的招數,他不曾見識過,應是在她的故鄉學的。幸好她曾學過一些本事,否然今日難以輕易逃脫。

二人靜默着,半晌,詩沫雅心中推敲一番,輕輕試探道:“阿善,若是你爹娘還活着,你當如何?會認他們,跟他們走嗎?”

“怎麽會想着這個問題?”任栩塵将外衫褪去,換上一件新錦繡。

詩沫雅笑岑岑的對上他溫潤的琥珀眸,道:“我只是問問罷了。”

方才所有人都不曾留意莊若水的那句話,她卻聽得明明白白。自若水喚那人一聲爹爹,她便知道,他的爹娘尋來了。她倒不是怕二老不同意,只是擔心任栩塵不大能接受。

任栩塵覆上她纖細的柔荑,含笑溫雅道:“到底是生我的爹娘,豈有不認的道理。只是這二十多年都不曾來找過我,日後自然也不會來找。”說此話,他并無當日的孤寂,只是輕輕的将詩沫雅摟在懷裏,繼續道:“幸好他們給予我生命,讓我得以遇見你。”

詩沫雅心中一悸,這任栩塵情話說得也太好了些。

猶疑了許久,詩沫雅道:“不論發生什麽事情,我都會陪在你身邊。”

任嘉允這廂将扇子丢給莊紅梅,将翡翠杯握在手裏轉來轉去,醇酒卻未灑一滴。陌振南喜不自禁,多年不見好友,自然激動得很。

“任兄,多年不見,你還是這幅模樣。”陌振南輕輕笑着,道:“當年落崖,剩下我們這些人着實不好受。這些年在世外桃源過得這麽快活,連自己的家都不要了。”

任嘉允酌了一口佳釀,笑道:“既是給你了,便是你的。”

陌振南驚愕的看着他,又見莊紅梅也是淡漠颔首,含笑道:“這次回來,我們只帶走阿善。”

陌振南承得有些重,心裏有些愧疚。陌家堡雖看着是陌家的,卻是任嘉允二十年前的府邸。

想了想,陌振南未再糾結這事,道:“阿塵是個乖巧的孩子,比小仕要省心得多,也更叫人看着心疼。自小便特別的懂事,也從不多問什麽。小樓看了常常念叨你們好好地活着,回來看看阿塵。終于将你們盼回來了。”

任嘉允放下翡翠盞,正經威色,“這二十多年對阿善的照拂,我任嘉允感激不盡。借這杯酒,聊表心意。”

仰首,一飲而盡。莊紅梅亦是一杯。

雖只是這簡單的一句話,陌振南卻覺得很不容易。叫比他還心高氣傲的任嘉允這般向人鄭重道謝,他還是頭一次見。如此一來,陌振南和陌夫人自然也是一飲而盡,算是受了這道謝。

複道:“任兄言重。”

莊若水被這裏的氣氛弄得很不開心,兀自吃着東西。吃着吃着想到詩沫雅,又興高采烈朝任嘉允道:“爹爹,阿善喜歡姐姐,姐姐也喜歡阿善。要不要給阿善和姐姐布置婚禮,然後你們也可以抱小孫子啦!”

莊若水說的眉飛色舞,不偏不倚得落進方踏過門檻的陌十少的耳朵裏,滞了一滞,複又若無其事。這一動作,卻也落在陌振南的眼裏。

若是那姑娘喜歡的不是阿塵,那一切都好說。但她有喜歡的人,這個人還是阿塵。

任嘉允頓了頓,饒有意味道:“不錯,很好。”

絲絲涼風穿過縫隙,吹在任栩塵的臉上。他卻是正好惬意,目光迥然的注視着枕邊的女子,唇邊的笑淡比春風,尤為漂亮。

詩沫雅睜眼便是看到他的凝視,雙頰微微發燙。

暖陽灑在嫩紅的被單上,像鍍了一層銀,十分好看。

任栩塵悄悄地想,一輩子這樣多好。每日清晨睜眼見到的第一個人,便是他心愛的女子。而她,也是這樣看着自己。

“醒了?不多睡一會兒?”

詩沫雅嘤咛一聲,又往他懷裏鑽了鑽,聲音有些沙啞道:“你這樣看着我,我怎麽睡得着。”

任栩塵側着身子,另一只空閑的手搭在她的玉頸,無意識的摩挲着她薄嫩的耳垂,寵溺道:“是我不好,誰叫你這麽叫人移不開眼呢。”

完了,大早上便聽着他的甜言蜜語,詩沫雅覺得日後若有一天聽不着了,一定會瘋了的。

“阿善,嗯……其實,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便喜歡上你這雙如星辰般的雙眸,很是吸引人。”詩沫雅停頓了片刻,任栩塵灼灼的看着她,又聽她道:“我當時想,真不枉費我被青戎吃豆腐,有眼福了。”

任栩塵輕淺含笑,回想那日初見,原來她那一笑是這個原因。

颔首,輕輕的在她的峨眉印下一道吻。

嘭,門被人推開。

莊若水毫無歉疚之意,笑嘻嘻地看着尴尬的二人,喜滋滋道:“阿善,姐姐,爹爹和娘親在等你們一起吃早膳。你們快快梳洗一下,就在外邊的石桌。”

任栩塵閃過一瞬錯愕,也未多問。但見莊若水還算識相,歡天喜地的退了出去,還順道給二人帶上了門,便拉着詩沫雅起床更衣了。

二人互相幫襯着穿好衣服後,白霜端着水盆進來。

詩沫雅猶疑着,行動卻快一步,拉着他的衣角。任栩塵狐疑的望着她,溫聲道:“怎麽了,沫沫?”

沉寂幾許,詩沫雅笑了笑,道:“阿善,我愛你。”

未及詩沫雅如是說道,任栩塵愣了愣,随即抿唇,“我也是。”

須臾,詩沫雅挽着任栩塵一道走過去,遠遠地便瞧見三人眼中的笑意,尤其是任嘉允眸中的戲谑。

任栩塵皺了皺眉,只聽莊若水十分歡愉,“阿善,等你等得好餓!”

任栩塵若無其事的笑了笑,與詩沫雅一同與兩位長輩颔首,算是見過。複道:“其實二位前輩不必等我二人一起用膳,又讓大家久等了。”

任嘉允首先動了筷子,輕描淡寫道:“你二人準備何時成親?”

任栩塵愣了一愣,随即寵溺的看了眼淡然進食的詩沫雅,笑道:“若是沫沫同意,我與陌伯商量一下日子便好。”

“陌伯?”任嘉允眉角挑了挑。

莊若水忍不住大笑,道:“爹爹是吃醋了嗎?”

任栩塵又皺了皺眉,不露聲色道:“陌伯育我成人,自然是要同他商量一下的。”

莊紅梅聽此,放下竹箸,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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